我和小舅孑换妻 男人说一晚上都不想拔出来_先定个小目标
不是哪位大圣来救师父了,而是茨木来带她回家了。
再次看见茨木的那一刻,她就想起了那句大话西游的着名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祥云来娶我。
其实她现在想一想,也不用什么盖世英雄,不用什么七色祥云,只要这个人连她在地府都愿意来找就行。
然后,以上种种感动在真的来到茨木面前时,烟消云散。
「很好,不愧是被我茨木童子认可的友人!你果然还活着,癸虚留。」
茨木完全无视了在旁虎视眈眈的判官,一把放下了身后的棺木,道,「你的身体就在里面,来,快和我回阳间吧!」
首先不论他见面第一句话的槽点多欠揍,癸虚留低头看了眼那具棺木,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语气问道:
『你是说,你把「我」放棺材里? 』
茨木不明所以,神色自然道:「这具棺材是我从一个名叫跳跳哥哥的妖怪处求得的,有何不妥?」
没什么不妥,就是老娘还活着呢实在不想进棺材这个问题需要你拎拎清楚。
癸虚留已经抬起的拳头在看到连铠甲都有损坏的茨木后顿了顿,然后放下。
还能怎么办?当然还是选择原谅他咯。
「你怎么会来的?我还以为……」
癸虚留看见茨木不善的脸色,明智地把后半句以为他已经跑去捧他挚友臭脚的话给咽了下去。
茨木语声威胁,问道:「以为什么?」
癸虚留讪笑道:「以为你来得这么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好担心你。」
看见小姑娘怂得不行的讨好笑容,茨木也懒得计较这家伙分明就在胡说八道的事实了。
他冷哼道:「我被称为罗生门之鬼,在由人转鬼的过程中便领悟了打开地狱之门的方法。」
癸虚留愣愣地听着,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茨木,他不会是,硬生生打开地狱大门从底下一路打上来的吧!
这家伙疯了嘛???
在她复杂的目光中,茨木难得正色道:「地狱里的杂碎又多又难缠,所以费了点时间,对不住。但你放心,你的身体一点事也没有。」
所以这才是他伤痕遍体的真正原因,这傻子护着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穿过地狱业火、掀翻孽障恶鬼、不惜战平地府,最后来到她面前说,对不起,他来得有些晚。
他说,但你看,你的一切我都有护得好好的。
他说,我们回家吧。
……天呐她都可以瞬间脑补一篇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了!
感觉自己的写手灵魂在熊熊燃烧!
差点被自己感动哭的癸虚留忍不住想给茨木一个大大的涌抱,而且必须得是湾湾人民的那种热情涌抱!
不过,一般剧情到了这种时候总是会被打断的——
「茨木童子,现在人你已经见到了,但地狱被搅得乱七八糟,冥界多处设施遭到破坏,整体秩序经你之手变得混乱不堪!这些帐,你打算如何偿还?」
判官收起巨笔,白皙的脸庞上仍有怒气未消,呈现出微微的绯色。
眼看茨木又有不服来战的架势,深觉此时这家伙已经打疯了的癸虚留连忙拽着茨木开始滔滔不绝地给判官说好话,并把一直缩在幕后看戏的阎魔搬出来说辞。
呃,看戏?
接着,她突然顿悟,之前说她回不去什么的,完全就是阎魔在耍她吧?
后知后觉的癸虚留终于意识到,没错,那位恶趣味的阎魔大人,踏马就是在看戏!
「……总之,判官大人,不如我们去找阎魔大人评评理?」
她决定人工落幕,冥界这个鬼地方她真是一秒都不想再待了啊,待久了夭寿!
判官还想说什么,八成是不能为这点事就打扰阎魔大人之类的,癸虚留对他的尿性也是很有概念了,毕竟这家伙就是个阎魔脑残粉啊,在这一点上可以和茨木这个吞吹一较高下的。
好在,大概也看够了戏的阎魔终于发话了,她的声音自阎魔殿中幽幽传来,内含明显的笑意。
「判官,带这位茨木童子和癸虚留一起进来吧,吾有话要对他们说。」
判官顿了顿,虽心有不愿却仍然恭敬称是,不过对着癸虚留和茨木就没什么好脸色了。他将二人领入阎魔殿,而后向阎魔汇报了一番冥界如今的情况,他的话在癸虚留听来十分有故意打小报告的嫌疑。
阎魔的深邃目光落在茨木身上一顿,茨木哪怕见到真的神明也是一如既往的傲慢态度,癸虚留瞄了这货一眼,心里暗叹,可以说是心理素质极好了。
阎魔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笑容转淡,后又重新恢复了以往高深莫测的神色,打断判官道:
「好了,判官,关于此事吾已知晓,然茨木童子打乱了地狱秩序不假,却也清除了大部分试图逃窜作乱的恶鬼,阴差阳错之下功过相抵,便既往不咎。」
她的话让癸虚留很快联系到了被八歧大蛇鼓动的那些妖怪,茨木的到来大约也相当于平白为地府出了一份战力,所以此刻阎魔才会这么好说话。
知道自家上司这样说也没错,判官只得无可奈何地附议。
「判官,由汝负责将茨木童子和癸虚留送返阳界,」阎魔下达指令后转向少女,笑道,「癸虚留,还阳的方法,汝可得听好了……」
首先,口含一小口盐水。
冥河边上,癸虚留接过判官递来的一小杯盐水,抿了一口。
其次,心中默念三遍,生魂离境,百无禁忌。
癸虚留望着川流不息的冥河,定定地站在一座老旧的石桥边。
脑海与耳边有阎魔和判官的声音重合,同时响起那句话——
「三途川上奈何桥,阴阳两隔,一走到底,切莫回头。」
癸虚留抿紧嘴角,下意识地转头望向扛着棺木的茨木童子。
这个看起来凶恶的煞星却意外的可靠,男人嘴角一扬,展开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傲气笃定。
茨木道:「走罢,你还想待在这鬼地方不成?我在桥的另一端等你。」
癸虚留眼巴巴地看着他,因含着水而脸颊略微鼓起,看起来有点可怜。
茨木嗤笑一声,好像挺不容易才没说出「没用」、「真胆小」之类不合时宜的恶评,继而用堪称狂妄的语气满不在乎道:
「怕什么,大不了也就是掉下河,有我负责把你捞上来……;哼,漂多远我都会把你找回来的。」
癸虚留静静地看着他再次做出保证:
「你只管走,不管走多慢,我都会守在尽头等到你来。」
听到这句话,判官不由怪异地朝茨木看了一眼。
这种如同誓约般的话,只有人类才会不惧无法达成时的报应为欺哄他人而立下,而妖怪向来不会轻易诉诸于口。
这个茨木童子,像是根本不怕发生任何意外也要保护癸虚留的样子,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誓言已经相当沉重了吗?
等待本来就是妖怪最忌讳的话题,因为人类的善变与短寿,对于妖怪空缺下来的漫长生命而言太不公平。
微风吹过,他回神桥见那个阴阳师少女踏上了奈何桥。
虽然她的拳头攥得很紧,但她始终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
旁边的白鬼仿似喟叹般道:「真是麻烦的家伙……不过,算了。」
判官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但他并非好事之人,自然不会多嘴,当即带着茨木以另一种方式穿过三途川离开冥界。
奈何桥的彼端尽头,茨木一人独候,身旁一具棺木的棺板半开,里面躺着一个面貌极妍的少女。
而桥上有一名如出一辙的少女正向他走来,两畔彼岸花开,可缓缓归矣。
在她踏离桥身的瞬间,便化作一道幽光钻入了棺中少女的灵台。
片刻,茨木弯身仔细将人抱起,大步流星离去,留下身后忘川河水浪打沿岸。
……
走上奈何桥的那一瞬,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脚下的路与尽头的光。
曾有过的生的记忆凭空闪回,像是想要绊住她的脚步。
最后意识会越来越空洞,只剩下一个念头无比强烈支撑她前行。
有人说会等她。
然后,带她回家。
「啊——唔!咕噜咕噜……」
癸虚留发现自己大概这一阵和水犯冲,她好不容易能睁开眼,结果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下滑就这么落到了水里。
或者准确点,是温泉里。
被温暖的水包围着的癸虚留从嘴里吐出一串泡泡,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不了。
难道才刚活过来就又要死回地府了吗!还有这种操作的?
就在她彻底窒息而死之前,一只手大力地把她提出了水面,换来癸虚留一阵不要命的咳嗽。
「咳咳咳……茨茨茨木你怎么在这里!」
癸虚留好不容易缓了口气,结果又差点被现在的情况吓得闭过气去。她连忙顺着视线往身上看去,还好,身上还穿着泡澡的浴衣呢……啊呸!好个皮皮虾哦好!
浴衣领子被茨木单手提起导致单薄的布料勒在身前,湿透之后裹在身上曲线毕露,不用脱都全看光了好嘛!
「我日尼玛德星际大西瓜!你酷爱给劳资滚粗去!」
情况变得十万火急,癸虚留咬牙切齿,双颊飞红。
卧槽要不要一醒来就搞这么劲爆的,她不要面子的啊?
从一开始就只是单纯进来抢救溺水者的茨木感到非常无辜,并且对癸虚留这种恩将仇报把他劈头盖脸骂一顿的行径表示十分愤怒。
「我出去了你就死在水里了,女人。」
他语气冷硬之中含着显而易见的不爽。
被噎了一下,意识到茨木说得没错的癸虚留都不知道该看哪里,感觉快要原地爆炸。
大佬你也知道她还是个女人啊。
癸虚留只好闭上眼忍住尖叫的欲望,有气无力地带着哭腔道: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哼。」
须臾,茨木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鼻音。癸虚留闭着眼,感到自己被轻柔地放回了温泉里。泉水中有供人背靠石壁倚坐的台阶,她之前就是被放在这上面泡温泉的,如果不是突然醒来不知触发什么身体机能,她此刻应该还好端端地坐在上头呢。
热水盖过胸口一直漫上锁骨,癸虚留终于有了点安全感。她慢吞吞睁开眼,还是不太敢去看茨木,只好小声道:
「这是寮办的泉水吧,我怎么在这里?为什么我还不能动?」
鉴于此前她养伤时在此处温泉大概泡过大半年,天天来报到,所以对这里非常熟悉。
茨木的声音在雾气氤氲的空间内有些模糊的湿润感,听上去闷闷的。
「你可知你在冥界待了三个月,生魂离体,必须靠灵力滋养方可恢复,大概再有一天你就能动了。」
顿了顿,他皱眉道,「这都是那个荒说的,要是不准……」
茨木语气危险,大有要是不准就跟人打一架的意思在。
癸虚留很想捂脸,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非常不对——
「你怎么进到阴阳寮里的?」
现在寮办都这么开放的吗,可以让大妖怪随便进进出出的!
面对癸虚留的震惊,茨木不以为意道:「阴阳寮里的人为了各地的阴界裂缝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那些都是群胆小鼠辈,荒说这个温泉对你有用,我就直接打进来了啊。」
癸虚留:「……」
他想了想,还露出了一个颇为满意的笑容。
「嗯,这处泉水是不错,我的伤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癸虚留:「……」
她默默下定决心,等能动之后一定要惩恶扬善,痛揍茨木这狗逼一顿。
谁知道这家伙多久洗一次澡啊喂竟然还和她一起泡温泉想想就要窒息了啊!
她选择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