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的亲兵是女娃 第一次破v_铃儿响叮当
江西货郎李刚是个可靠的年轻人,竟然留在许家帮忙打点料理许长江的身后事。
如果许长江生前知道这个不被承认的未来女婿,会这样为他的身后事忙碌,会不会接受呢?可惜这样的问题,已经随着人死去永远没有答案了。
王公公的一句话,江宁水盟也该整理整理了,也就意味着,江宁水盟离分崩离析不远了。许家将风光不再。大起大落,只在瞬间。
想到曾经不对盘的长江上最大的帮派未来的下场,刘务功陡然感觉到悲凉。人生如戏。
但他更疑惑的是,东厂的头面人物,为什么会和锦衣卫的副指挥使同时出现在武昌。
席慕的心中也有许多疑惑,魔炎掌已经失传几十年了,却是出现在两具闻名人物的尸体上,最离奇的是,和厂卫搭上了关系。南宫子冶说的永乐十五年的事,是指什么事呢?那一年,朝廷和江湖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南宫子冶话只说了一半,是否以为他带着铃铛儿出游,就能远离这些朝廷和江湖的是非?
南宫子冶又有没有想到,是非已经蔓延到了湖广来,又让他和铃铛儿几个碰上呢?
铃铛儿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这一切一切都让她感到奇怪极了,白大侠和许长江是被什么人杀死的?如果是被同一人杀死,那两人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呢?
还有锦衣卫大哥顾朝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顾朝晖最后那个嘴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两个字——速离。
速离,是要他们速速离去吗?显然不是离开许家,那是离开武昌,还是离开湖广?
三个少年对发生的这些事是糊涂,他们连东厂和锦衣卫是什么玩意都还没搞懂,看见大家都是一脸有所思的表情,只觉得神秘。
他们一行人就是在诸多疑惑中步行回到凤凰会馆的。
发生了这样死人的大事,本来要品尝美食的计划就泡汤了,晚饭就在会馆里潦草结束。
之后,刘务功让席慕和铃铛儿一起跟他进书房。
铃铛儿看见刘大叔严肃慎重的样子,心里有点兴奋,这么神秘的样子,明显是有重要的事情嘛。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和席慕,是不是就意味着不把她当小孩子了?
刘务功自己也有些疑惑怎么会把这个小孩子叫上。按理说,他找席慕就够了,叫上铃铛儿这个淘气鬼没用处。可是他又留意到,席慕经常和铃铛儿交换眼神,似乎二人间有什么事情都要商量好的样子,于是就临时起意把铃铛儿也叫上了。
三个少年不以为意,要费脑子的事情,还是让比较聪明的人去操心比较好,直接三人结伴出去闲逛去了。
一进书房坐下,刘务功斟酌了一下语言,开口问道:“你们从哪里来?我不是说南京。”
席慕和铃铛儿一听就明白了,铃铛儿笑嘻嘻地说:“刘大叔,我们从北边来的,先到的南京,从南京乘船到这里。”
“北边?”
铃铛儿看了看席慕,觉得没必要隐瞒太多,又说:“我家在北直隶,席慕在我家隔壁。”
刘务功又独自陷入沉思,他不知道,这几个后生到底有什么来头,怎么会和锦衣卫认识呢?
铃铛儿巴巴地望着席慕,努了努嘴,意思是,你来吧,大人说话太麻烦。
席慕见状微微一笑,说:“刘大叔不必苦恼。我们确实是从北边过来,不过之前和厂卫没什么关系。在南京时,也曾经发生过同样的事,正好被我们遇上了。白大侠在儿子的婚宴上被害,同样是被魔炎掌毙命。当时我们也参加了婚宴,厂卫也是突然在那里现身。至于为什么会如此,我们也尚未弄明白。刘大叔若还有什么疑惑,直接问就是,不必思虑过多。”
刘务功看了他们二人一会,见二人神色坦荡,目光丝毫没有躲闪,终于点了点头,意思是确信了席慕的一番言辞,知道自己许多疑惑,这二个后生也是解释不了,叹气说道:
“我也并非疑心你们。我们江右帮,虽然在这一带也有些势力自保,但并非江湖中人,我们是商帮。所以江湖是非,我们是离得越远越好,朝廷的是非也是。江湖的是非躲得掉,朝廷的是非来了,是躲也躲不掉的。对厂卫没有人会不畏惧他们的手段。”
席慕明白,东厂和锦衣卫的存在,不仅对百姓来说可怕,即使王卿公侯也是畏惧得很的。刘务功有这个担忧也很正常。
铃铛儿家就在天子脚下,对于朝廷,她倒是没什么太紧张的感觉,保定离北京这么近,她家离皇帝也近啊,皇帝身边有些官儿啊王啊,是很正常很普通的事嘛,不说北京城里一砖头能砸死几个大官,就保定周围也有不少王公大臣的别院啊,有什么希奇的。所以见到东厂和锦衣卫,她一点都不觉得应该害怕,还能笑眯眯地喊“锦衣卫大哥”。
不过她还是很理解平常百姓的反应,民怕官也是很正常的事嘛。可惜她这些以为,都是简单的以为而已。东厂和锦衣卫真正的残酷和可怕之处,她又怎么能想象得到呢?
东厂和锦衣卫都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侍卫机构,虽然是属于大内,却掌管刑狱,侦察、缉捕这些活也干,所作所为都看的是皇帝的脸色和意思办事,皇帝要办的事当然就不是小事了。而这些人都是皇帝的身边人,一句话就能断人生死,从开国的□□皇帝到现在成祖皇帝,哪个不是疑心病重得很的,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弄得风声鹤唳,操家灭门。
正因为不知所以,铃铛儿轻描淡写说道:“刘大叔也不用想太多,朝廷的事情有朝廷的道理,就当是看到普通官差出来办事就是了。想太多也无用啊。”
刘务功摇头笑道:“要是一般的锦衣卫我也不在意的,武昌就有锦衣卫队,只是今日见到的人实在太不寻常,我才担忧。”
席慕是知道厂卫是做什么的,但他还真不知道,武昌也有锦衣卫队。
一看他面露疑惑,刘务功反倒轻松地笑了起来,说:“在武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因——”
他没有再说下去,却以手指蘸茶在木桌上写了三个字:建文帝。
茶水很快渗入桌面消失不见,但时间却足够席慕和铃铛儿看清楚了。刘务功敲敲桌子说:“这人的故事,你们知道吧?”
席慕和铃铛儿点点头,作为大明的子民,读过书的谁不知道呢?现在的皇上,成祖皇帝朱棣就是反了他的侄子建文帝朱允文才坐上的龙位,燕王大军破南京城时,建文帝被大火烧死在皇宫之中,只有二十五岁。
席慕隐晦地说起这段历史,刘务功却神秘地微笑摇头,说道:“有传言说他未死,而是出逃了。”
二人不由大为惊讶,出逃了?先帝出逃还活着这么大的事——
刘务功朝天拱了拱手,比了个皇上的姿势,说:“多次命人越洋,传闻就是为了探访其下落。有二种说法,一说是越洋去了海上,一说是流落民间出家做了和尚。”
铃铛儿目瞪口呆:“皇.....”正想说皇帝二字,立即被席慕以眼神制止,隔墙有耳啊。
铃铛儿吐了吐舌头低声说:“他怎么可能做了和尚?”
刘务功摇头道:“怎么会有这个传闻不得而知,但恐怕也不是空穴来风,而且传闻他出家的地方就是武昌。”
铃铛儿瞪大眼睛望了望席慕,看得出来他也觉得惊讶,只是没那么明显。
“总之民间传说很多,武昌这地带都知道,锦衣卫一直有卫队在武昌探访监视,驻守的地方就在洪山宝通禅寺附近。”
这样的秘闻简直是有点太令人震撼了,铃铛儿喘了口大气,一时消化不了。
席慕给她抚了抚背顺气,自己心里也有些茫然。这些,南宫子冶也应该是知道的,为什么没有提醒他呢?
刘务功叹了口气说:“所以见到锦衣卫我也没有感到奇怪,只是副指挥使,是锦衣卫里最高的位置之一了,但看他对那位王公公却还是礼让几分,这位王公公在东厂的位置怕也是很高的,他们一起到武昌,应该是有更严重的事。我才觉得有些疑惑和担忧。”
这么一提席慕也想起来了,在南京见到的还是锦衣卫的指挥使铁厄呢,对这个王公公也是恭敬得很啊。
铃铛儿平复了心情,又恢复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笑眯眯性情和样子,下巴直接搁在桌子上笑嘻嘻说:
“大叔,想不通的事,最好别费劲想,要长白头发的。”
刘务功笑笑摸摸她的脑袋说:“小孩子就是好,不用想太多事情,不会长白头发,刘大叔要能象你这样就好咯。”
铃铛儿摇头道:“非也非也,小孩子也会长白发的,不是有一说嘛,少年白头。我爹说那是一种病——”
刘务功被她摇头晃脑的样子逗笑,直说她是个宝贝。
席慕看着,心道,当然是个宝贝,万大的事也能一会子雨过天青的性子最好。他就是喜欢她这个性子,这样才不会有烦恼。
离了书房,席慕和铃铛儿打商量,说盘亘几日就动身去四川可好?
铃铛儿撅嘴,湖广这么大,好玩的多着呢,早走了多可惜。
席慕提醒她:“你可别忘了和花婆婆的约,这会都七月下旬了,还要去四川云南看你两个姐姐,一去一返,时间就不够用了。”
铃铛儿皱着一张脸,内心苦苦挣扎,山东的大姐姐还有理由说离京师近,不着急去看,可二姐姐三姐姐一个嫁到云南,一个嫁到四川,都是离家远的,几年见不上一回,要是这次出来不去好好见上一见,以后想再出门就没这么好待遇了。还有花婆婆这么的年纪,要是自己失约,真怕象花婆婆说的,去了见的是死人。
席慕说要早走,怕是想到顾朝晖说的那个“速离”,又怕在这里卷入朝廷是非吧。
天人交战的结果,还是接受了席慕的意思。想想还是心有不甘的,好象一直都是她听席慕的话,这个烂木头总有理由要她乖乖妥协就范,真有点郁闷。
一见她点头,席慕立即返转去告知刘务功,刘务功想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是好的,他们五人还招惹了长江上的草寇,在这里呆着也容易被人找麻烦,不如就走去其他地方玩也好。当下便应了下来,还说会安排船家送他们去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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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席慕他们五人上船离开武昌的时候,南宫子冶也收到了传回去的消息。看完信后招来了天干金卫。
“吩咐下去,地支的人可以都收回来了。”
天干金卫有点意外:“阁主是否发现什么新情况了?”
子冶将信给金卫看了看,金卫道:“看来这回东厂和锦衣卫是握手言和了。”
子冶冷笑道:“握手言和是不可能的。这几年东厂将锦衣卫压得喘不过气,东厂想停,锦衣卫还不肯停呢。只不过十七年发生的事,至今没有着落,让厂卫颜面大失,他们这回是想一起把这私事办上一办,但又不是凭的皇命,只好抱在一起了。不过这回,王长海和铁厄去了南京,又和顾朝晖去了武昌,看来他们合作得还可以,地支也可以歇一歇。另外,也不必在跟着打探我弟妹的消息了,人都收回来吧。”
金卫急忙问:“他们现在在湖广,怕不怕碰上王长海他们?”
子冶淡淡地说:“碰上更好。他们没进湖广就在江湖上出了这事,正好让厂卫知道他们不过是江湖游玩的孩子,也就不会注意留心。只要离了湖广,有小邪神陪着,出不了什么大事。你赶紧去办吧。”
金卫见阁主难得和自己说那么多话,心情是非常好的样子,在他没拉下脸之前,自己最好早点闪人,立即领命而去。
子冶又看了一遍武昌传来的信,心里一阵好笑,铃铛儿这鬼丫头,再加上老六老七这对活宝,出门就是大阵仗,惹事不说,竟连花铃这种早该死了的老妖怪也碰得上,真是不知道该说是福气还是祸患。
只希望席慕不要叫他错看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