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的心上人百度云网盘 你永远是朕的女人_相亲才能相爱
幻灯屏幕上依次显示着5起谋杀案抛尸现场的照片,真田的脸在幻灯片的投影中忽明忽暗。被害人都是下午被绑架,两天后的早晨被抛尸,尸检情况没有显示有除挖出心脏以外的其他暴力活动或性侵犯,从绑架受害人的方法和挖出被害人心脏的事实来看,犯罪嫌疑人明显有精神分裂,也许频临精神崩溃。
这是他们目前能够推断出的所有线索。
“我想,犯人应该不是医学工作者,尸体上的伤口边缘没有规律,大概能够肯定犯人对人体器官的方位并不熟悉,只是用蛮力在敲碎胸骨取出心脏。”吉冈先发表意见,“我觉得他应该是个屠夫一类的体力工作者。”
“犯人把目标集中在女性身上,应该极度厌恶女性,也许是感情上受过刺激,抛尸在三谷地区的话,有很大可能是他住在这个区域附近,能够对自己的犯罪后续情况进行观察。不是有那种说法吗?疑犯通常会回到案发现场来确认自己的成果。”竹内接着推测。
“但是他要如何才能控制被害人并且不惊动他人呢?被害人被绑架的地区都是在人口密集处,不应该一个目击者都没有啊!”前田表示疑惑,“我调阅了几名被害人失踪场所的监控,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真田关掉了幻灯:“现在初步确定的调查思路是,疑犯为极度厌恶女性的人,很可能住在三谷附近,抛尸时应该有卡车、货车一类的车辆来做掩护,尸体通常被松散包裹,随地丢弃,不容易引人注意,目前看来对于自己作品的反应感到相当满意。”
“通过研究卷宗发现,被害人被绑架的时间通常在学校放学后的15分钟以内,每次抛尸,都是上课前15分钟以内,说明要找的是在学校工作的人。疑犯在大量鲜血面前依然镇定自若,推测可能为厨师。”真田打开灯,结束了案情分析,“按照这个思路对三谷地区的住户进行排查,动作要快,我们需要赶在下一个被害人出现之前将嫌疑人捉拿归案。”
尽管参案警员都认为这是一个不可能的要求,但是鉴于连环凶杀案的发生,在社会上已经引起了广泛关注,媒体的跟踪报道让警视厅的压力非常大,警视总监松原一郎亲自过问,要求搜查一课限期破案,让真田本来就凶巴巴的脸变得更加难看。
在又一次接到报案,发现新的受害者之后,刑事部部长山下由纪夫建议,让新近聘用的那位测谎顾问参与调查,务必尽快结案。
和大部分人一样,真田弦一郎并不十分相信川崎佑希这个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年轻女孩能起到多大作用,但鉴于这是山下部长的要求,他也只能黑着脸答应,并且暗自决定,只要对方有任何妨碍案件进行的举动,就立刻将她扫地出门。
作为微表情分析的专家,佑希很轻易就能看出真田对自己的不屑,不过她也不打算解释,反正只要做出成绩,自然会赢得认可,她一向不觉得耍嘴皮子能有什么好处。在询问了案件的进展并且翻看了所有卷宗之后,佑希深深叹了口气。
对嫌疑人职业的推断是错误的。
他能徒手敲碎一个成年人的胸骨并且直接挖出心脏,除了不惧怕大量鲜血之外,还说明这个人根本不怕被弄脏——再富有技巧性的手法都不能在这样的动作之下确保鲜血不乱溅,所以这个人不是厨师,而是长期处于下层的苦力,并且现在依然靠双手吃饭。
“另外我仔细研究了这些监控录像,你们看这个孩子。”佑希按下暂停键,指着屏幕,“虽然在六次绑架中只有一次拍到了被害人,但是这个孩子有问题。他在同被害人讲话时无意识玩弄自己的手指,而且眼睛眨得很快,这说明他极度不自信,很可能在行骗,然后被害人和他一起走向了安全通道,那里没有监控器,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被绑架的。”
“所以疑犯不是单独行动,他可能在利用自己的儿子对女性进行诱拐。”这是佑希给出的结论,“所以绑架和抛尸的时间都在上学和放学前后,因为孩子要上课。”
“可是,真的会有人用亲生儿子进行诱拐和犯罪吗?”情报组的神谷小姐心有余悸,对佑希这个大胆的猜测提出了质疑,“这样对孩子的心理伤害会很大。”
“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这并非不可能。”佑希解释道,“他很可能有边缘性人格障碍。这类人认为所有的关系都围绕着他们,当他们下定决心做某件事的时候就绝对不会犹豫。这种特性通常会以某种方式呈现,看在周围人眼中可能会相当明显,例如一次比一次强烈的愤怒与抑郁,酗酒成性,同时对遭到拒绝极度敏感。被害人都没有遭受性侵犯说明疑犯表明了自己厌恶女性的立场,综上所述,我认为从孩子入手可能比较容易找到目标。”
“尽快列出三谷区附近的学校,排查有无性格内向不善交际的问题儿童,父亲可能是蓝领。”真田下令。
“不是问题儿童啊,真田警部。”佑希纠正,“我不明白你这种毫无根据的推断是从什么地方得出的。”一句话让真田皱紧了眉头,佑希却不为所动,自顾自说下去。
“有时候当父母一方情绪不稳定,特别是某一方远离孩子的生活时,孩子就会想方设法做到乖巧懂事——比如本案的帮父亲绑架妇女。他们上学从不迟到,就算是进行绑架和弃尸,时间上也会保证上学,能做出这样要求的不会是凶手,只能是孩子,说明他不愿意打破自己的时间表。他的乖巧很有可能表现为用其他老师谈论过的欣赏的行为方式来取悦大家,尽量做额外加分的项目,自愿放弃休息打扫教室什么的。”合上资料夹,佑希态度肯定,“我们要找的就是这样的孩子——来自单亲家庭的非传统意义乖宝宝。”
尽管对佑希指责他进行“毫无根据的推断”感到有些不快,但是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真田只能板着一张脸按照佑希的提示布置了接下来的工作,看着顾问小姐一脸完成了任务优哉游哉的表情,他忍了几次没忍住,终于硬邦邦地开口:“川崎顾问,嫌疑人还没有捉拿归案。”所以你能不用那么早就露出一副轻松的表情吗?
被真田说得一怔,佑希在对方那张明显不高兴的脸上扫了一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可是真田警部,你心里不是也认为我的思路很可能是正确的吗?不用否认,你在对我进行质疑的时候是点了头的,说明你从心底仍然认可我的解释。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我有什么理由不感到轻松?”
被戳破心中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情绪,真田严肃的脸上终于闪过类似惊讶和懊恼的表情,尽管他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扑克脸,但在佑希眼中,那些变化明显得根本用不着进行深层次的分析。
“我想,真田警部不要小瞧女性比较好。”她慢悠悠扔下一句话,“刑警可不是一份只需要疲于奔命的体力工作。”
有了明确的方向,警员们很快进行了排查,确定了目标儿童和嫌疑人,并在疑犯家中将他进行了拘捕,但却并没有从住所中找到任何线索证明此人进行过绑架和谋杀,于是,调查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这一次,就算曾经被川崎佑希拐着弯奚落过的真田,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缺乏证据的案子,果然是那个女人比较在行。
因为尚未找到确切证据,能够批准的拘留时间十分有限,所以佑希没有任何耽搁,跟着真田进入了审讯室,疑犯双手被拷在背后坐在椅子上,灯光直直照射在他脸上,映出一张惨白木然的脸。
远矢健吾,37岁,恶性动脉瘤晚期,靠做手工家具为生,拥有一辆送货用的二手货车,妻子因他的病一走了之,撇下年仅10岁的儿子远矢昭与他相依为命。
两人都符合嫌疑人侧写,但是远矢健吾坚持自己是无辜的,警方又没有证据。
“你妻子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没有进行身份上的例行盘问,坐下之后,佑希直入主题,在明晃晃的灯光下,远矢健吾厌恶地扬起了上嘴唇,印堂明显皱起,脸上鄙视痛恨的表情非常明显。
“去年二月份。”他不情不愿地回答,紧接着非常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只有长期练习剑道耳音极佳的真田听清楚了他的发音。
贱人,他说。
“你在说谁?你妻子?或者是我?”一边的川崎佑希眼睛都没眨,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说实话,同为女性,我非常能够理解你妻子的决定。毕竟和你这种自我为中心的混蛋生活在一起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更何况你也没什么本事,却成天酗酒还患了无法手术的绝症,能坚持到去年才离开,你妻子已经算个相当不错的好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