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摸宫颈是蘑菇形状 睡觉总是高潮醒来_归去来兮辞
月灵犀醒来时,发现自己和衣躺在房里。
面上微凉,灵犀伸手一抹,才知自己竟已泪流满面。
为什么哭泣呢?
是不是刚才,做了什么梦?
脑子还是有些混沌,她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
只觉得心口闷闷的,好似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又好似放下了很沉重的东西。
噼—啪—!
一声轻微的爆裂声,蜡烛燃尽,黑暗降临。
月灵犀悚然一惊。
她这是怎么了?
对着烛火发呆,想了好多有的没的,细细一想其实又什么都没有想。
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
莫名叹了口气,月灵犀倒在床上,再度陷入了沉睡。
一夜无梦。
爱恨悲欢,生死离别,本就不该与她这般年纪的女子有何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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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悲风最近不大好。
尤其听说极乐楼造假银票之事暴露,又一夜焚毁之后。
可是世家钱庄、赌坊杀局,有会跟他一个学海无涯数部学子有何牵连呢?
——没牵连才怪!
当他真傻的?灌两口迷魂汤就不记得发生什么了?
生死杀阵,命悬一线,那种惊心动魄饶悲风这辈子都忘不掉!
还有桐文剑儒,被饶悲风单独堵了几次之后终于无奈承认了那天的事情,还说什么此事与汝无关,不要多想,就当没有发生过,否则大家都会有麻烦。
哈,饶悲风还怕你威胁?!
可是他怕啊,他真的怕啊!!
生平第一次杀人,虽说当时的情况不容多想,事后也会手抖啊!他都没脸说自己偷偷跑后山烧了大把纸钱啊!
糊里糊涂,差点就把小命交代了,想起来就觉得肝颤啊!极乐楼覆灭的消息传来,他更是睡也不敢睡,生怕被人灭口了都还不知道!
但是最让他害怕的……
还是笑不归。
他究竟想做什么?他为什么来学海?他是否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破头都揣摩不出半分端倪。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极大的阴谋中。
幕后黑手如此强大,他毫无反抗之力。
甚至没法说出口。
谁会想到他是极乐楼少主呢?
谁会想到他一手导演了极乐楼的杀局呢?
那么狠绝的手段,那么深沉的城府,偏偏一脸春风笑意。就连踏过鲜血的时候,他都是笑着的。
除了自己,所有人都被他无辜的眼神、温柔的笑意迷惑,丝毫不设防。
这样的敌人,如何能败?!
恐惧来自未知。
笑不归太神秘,太可怕,超出了饶悲风能够理解的范围。
而这份胆战心惊,在见到月灵犀后彻底爆发了。
月灵犀病了,病得很严重。
浑身发烫,高烧不退,昏昏沉沉,偶尔冒两句胡话。
按她自己的说法,是昨夜逛了圈镜湖,许是受了凉。
习武之人身体强健,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六部演礼时还好好的,一夜之间,就能病成如此模样?
乐部的姑娘笑他想得太复杂。一年到头,谁没有个小毛小病的?难不成还有人处心积虑要让灵犀病一场不成?图什么啊。
饶悲风却脸色一白,招呼都没打就跑开了,留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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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悲风找上门的时候,笑不归刚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铺好了笔墨,打算奋笔疾书。
饶悲风往案几上猛地拍了一掌,砚台跳了跳,泼出一大滩墨汁。
不归挑了挑眉,搁下手中紫毫湖笔,笑吟吟抬头。
“今儿吹的是什么风,饶兄终于肯理我了吗?”
饶悲风已经绕着他走两天了,从极乐楼之事后。
“笑不归,老实回答,你对灵犀做了什么!”
不归面露讶色。
“月姐姐?她出什么事了?”
抹去咒术,安抚怨魂,这已经是最温和的方法了,但也不能说不会伤害到本人。难道造成了什么严重的后果?
“她受了风寒,高烧不退,浑身无力!臭小子,你敢不敢说这件事跟你无关?!”
不归皱了皱眉,低头沉吟。
正常人受惊了也会大病一场,自己生生抽走了她寄体多年的魂魄,也难怪会引起魂魄波动。
好在种魂术已经抹去,这一病劫过后,月姐姐的命途也会坦荡很多。这一注,总算值得。
饶悲风看他那模样就知道,月灵犀莫名病倒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了。愤怒与恐惧瞬间吞没了他的理智。
砰!
拎起对方的衣领,饶悲风把他按在了榕树裸露在外的根枝上,一声低吼。
“笑不归!有什么阴谋诡计,冲着我来!我警告你,别打灵犀的主意!”
撞击的痛楚让少年皱了皱眉,下一秒又挂起了标志性的浅笑。
“耶,饶兄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吾可是……”
“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饶悲风看他假惺惺的模样,邪火就蹭蹭往上冒,手中又紧了紧。
“你做的那些事,真以为没人会知道吗?!!”
后背紧贴着榕树虬髯复杂的气根,不归又皱了皱眉,眼中带上了几分冷意,看向气急败坏的饶悲风,右手握着扇柄,压了压攥紧他衣领的手。
“饶兄,话可不能乱说。你先冷静。”
饶悲风冷冷一笑。
“怎的,威胁我?笑不归,我饶悲风可不是任由你搓扁捏圆的!把我惹急了,你在极乐楼……啊!”
禁忌的三个字刚出口,饶悲风就见少年渐露不耐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不待他有所反应,眼前一花,笑不归竟是瞬间挣脱控制,反将他按在了榕树上。
象牙扇骨横在颈项,冰冷得好似刀刃。少年居高临下看着他。
“饶兄刚才,说什么了,恩?”
嘴角带笑,眼底寒芒;出口温柔,字字冰凉。
杀意。
生杀予夺,无所顾忌。
冷汗瞬间打湿脊背,浇灭了愤怒滋生的勇气,饶悲风大脑一片空白。
一阵草木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他瞪大双眼,惊恐万状。
该死,这对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
小命难保!
不归只皱了皱眉。
饶悲风在他琉璃似的眼眸中看到了簌簌发抖的自己,渺小得好似不值一提的尘埃。
雪白的小兽从灌木后跃出,歪了歪脖子,红豆似的眼睛看着两人。
淡淡瞥了雪貂一眼,不归收回了手,任由饶悲风瘫倒在地喘着粗气。
“汝若是嫌命太长……死到学海外面去,免得拖累执令与伏龙!”
冷冷一句话说完,笑不归转身离开,没有再多看一眼。
饶悲风狠狠喘了两口气,终于回过神来。
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妈的,笑不归一点武功都没有,他到底在怕个毛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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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儒回到醉颖堂时,正看见不归对着池子里的小金鱼愣愣地发呆,怀里抱着龙首送的剑子……额,它现在改名叫雪球了。
好像有哪里不对,剑儒试探性问候了一声。
“不归?”
笑不归低着头,逆光下看不清表情,只听得到他的声音闷闷的。
“剑儒,对不住。”
剑儒愣了愣,连忙上前两步,扳过他的身子,俯下身与他面对面。
“不归,汝是怎样了?怎么说这种话?”
少年的模样看着有点小委屈,眼睛水汪汪的,有点像是被谁欺负了……
但是谁能欺负的了他?
“剑儒,吾不是故意要拖你去打架……吾只是想,朋友不是相互间保守秘密,同生共死的吗?我把秘密告诉你了,是不是就能和你做朋友……”
剑儒失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讲什么肖话,我们不是一直是朋友吗?”
不归眨了眨眼,很认真的看着他。
“你不生气哦?”
“没有,我没有生气,更没有怪你。”
决定援手的是他自己,后果自负,岂能怪罪对方?何况就算心中有小小埋怨,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别看不归杀伐决断果决狠厉,连龙首都高看一眼,说到底还不是会寂寞,会难过。
不过是凡人。
“剑儒,吾不会再拖累你了。”
一字一顿,他说的很认真。
剑儒却皱起了眉。
“不归,到底发生了什么?汝……是不是饶悲风跟你说了什么?”
不归没说话,权当默认。
“不归,他不明就里,难免会有误会。说了什么重话,你别往心里去。汝……”
“吾明白的。”
少年摇了摇头,表示不愿多提。
将雪球丢回地面,他一转身,负手而立,甩去了片刻的低落,又恢复了衣袂翩然公子风流。
好啦,剑儒,吾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礼物哦。
剑儒想说些什么,对方的身影却已没入似血残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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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海深处,暗影的一角。
“极乐楼?他们真这么说?”
“是。饶悲风提起这三个字,笑不归立马制止了他。依学生看,极乐楼之事笑不归绝对脱不了干系!”
“恩……然后呢?”
“极乐楼一夕覆灭,背后还牵扯到汇通钱庄,江南世家,执令,我们岂能容忍……”
“吾说笑不归后来如何了。”
“额……他回醉颖堂后不久就离开了。”
“所以他离开学海了?”
“是。”
“所以极乐楼,银票造假,钱庄,世家,统统与学海都没有关联了。”
“这……”
“哼。”
“执令说的是,吾明白了。”
“月令,汝已被礼部除名,吾冒险留下你,让汝改头换面留在射部,是何苦心,汝当心中有数。”
暗影中传来扑通一声,只怕对方是跪了下来。
“射执令良苦用心,明堂月令铭记在心。日后定当舍弃个人私怨,以学海为重,以射部为重。”
“明白就好,下去吧。”
“是。”
明堂月令离去,暗影中一点烛火亮起,烛光映照下的人影,正是射执令东方羿。
东方羿拿起桌上一副绣帕,对着烛光,看到帕子一角的青竹栩栩如生。
乃是笑不归某日偶然遗落。
东方羿眼睛微微眯起。
他不知写了一封什么信,小心地封好,又丢到了不知名的所在。
不想牵扯学海,想在外面解决麻烦么?
如此良苦用心,吾岂能不成全你?
横竖只是递一个消息,做一个顺水人情……
跟学海会有什么关系?
跟他东方羿就更没有关系了。
“哈,笑不归。”
他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