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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她的奶 好大 紫浅zydzyd御书屋z_古罗马种田记

番外最后一个辛布里人

终于,在持续多天的酷热之后,伴随着雷鸣电闪,大雨倾盆直下,贝拉米摘下头盔,让雨水淋湿自己的头发,暗暗庆幸,这雨要是一天前下的,胜负还真是难料。

维尔塞莱平原是北意大利最美丽富庶的地区,但现在举目所及,全是断肢残骸,血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有的地方已经及膝深了,一片人间地狱的景象,那些两天前高大悍勇的辛布里人,现在已全变成了可怖的尸体,他们的勇力无与伦比,很难说是罗马人打败了他们,还是这南方的酷暑击溃了他们。

而战胜者,这些罗马士兵们,也已经累到支持不住,他们中最强壮的也不过像贝拉米这样,勉强走到雨中去冲洗一下,大部分人找个勉强能遮住雨的地方,把盾牌盖在身上,七歪八倒的躺下就闭上眼昏睡过去,和那些尸体看上去没有什么分别。

贝拉米在雨中冲干净头盔,接了雨水跑回避雨的简易营帐,这里躺着伤员,卡西乌斯躺在两人的盾牌上,看到他咧嘴笑了笑,他伤得不轻,但精神不错,“嗨,我就知道你会活着。”他低声说,“一个塞尔维乌斯可不容易死。”贝拉米揪了他的头发一下,“你也是啊,来,喝点水。”

卡西乌斯艰难地抬起头,把头盔里的水饥渴的喝了个干净,长舒一口气,“感谢老天!要是有口酒喝就更好了!”贝拉米忍不住呼噜他的头发一下,“想得好事!”但他还是站起来向外走,波鲁尼那里一定还有酒,他跟在大人身边,没有参加肉搏,他的标准配酒肯定没有动过。

走到装饰鹰徽的主将营帐前时,大雨已经停了,贝拉米碰到了正向外跑的波鲁尼,大喜过望,可没等他开口波鲁尼就一把拉住他,“快,快,大人需要你去做他的护卫,卡西乌斯呢?”

“他受伤了,对了,你的酒还有吗?”贝拉米被他拉住跑向营帐。

“有,等会都给你,卡西乌斯怎样?”

“我看他还是能挺过来,大人怎么啦?为什么要我们去护卫?”

“那些没战斗的少爷们都被打发去清理战场了,现在辛布里人的使者要来了,大人让我找你们几个过来,”波鲁尼咧开嘴笑起来,“你们几个够高大够凶悍,身上又沾满血迹,能镇住那些野蛮人。”

可十七岁的贝拉米头发淋雨后变得更卷了,脸孔被雨冲洗后还带几分稚气,马略一出营帐看到他便笑起来,“你的脸洗得太早了,孩子。”

贝拉米向他行礼,一言不发的按住自己的西班牙剑,竭力做出严肃的样子。马略满意地点点头向外走去,他的马夫牵来一匹白色的马,伏地让他踩背上马。

贝拉米和另外几十个人跟在后面,他低声问波鲁尼,“辛布里人的使者?我们不是把他们杀光了吗?”

“据说是剩下的妇人和老幼的代表,他们还有三百多人,都是妇女和七岁以下的孩子,退到西北边的肯利亚丘上,派了人来见大人。”

在营区外的林间空地上,马略勒马停下,他红色的斗篷直垂到地面,面容严峻,正是罗马人心目中标准的统帅模样。雨后空气格外清新凉爽,红斑鸠的鸣叫令人欣悦,阳光透过挂满水珠的树梢在草地上投下透明的光斑。

一声悠长清脆的呼哨响起,贝拉米不仅绷紧了肌肉,按住剑。

两匹高大的灰斑马从林中轻巧地跑了出来,马上是两个金色短发的女孩儿,她们穿着图尼卡式的短衣,肩上装饰着兽皮,头上戴着羽毛饰物,让贝拉米想到神话中的亚马逊女战士。她们跳下马,动作轻巧敏捷,站在那里,高挑健美,贝拉米懂得大人为什么调他们这些高大的士兵随从了,辛布里女孩子比一般的罗马男人都要高。

女孩子拍了一下手掌,一匹高大的黑马慢慢从林中跑出来,几乎所有的罗马人屏住了呼吸,马上是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年轻女子,她的头发如同正午的阳光,用一个黑曜石的发圈束在额头上,她面容平静,跳下马来,走到马略坐骑前,微微屈膝行礼,仰头看着这位胜利者。眼睛如同冬天的大海,墨兰深邃。

“我是条顿人的王条顿伯德的女儿蕾纳斯,我的丈夫是辛布里的副王卢基乌斯,现在我向您,罗马执政盖乌斯马略大人投降,请求您的公正对待。”

她原来是一位公主和王后,但她为什么会说流利的拉丁语?贝拉米暗暗纳罕,他如同中魔一般看着这位王后,她特别高挑修长,美丽得让人敬畏。

“蕾纳斯,你所说的公正指的是什么?”

“大人,我们的丈夫,父兄已经战死,辛布里已濒灭族,再也不能对罗马造成威胁,我们只有三百妇孺,请您保存我们的自由和贞操,我听说伟大者必有宽厚仁慈之胸怀,罗马人对愿意来归的异族从来慷慨,您是一位高贵伟大的统帅,我们恭顺地期待您的保护。”

她的声音如同她的人,她的遣词如此优美得体,即使是罗马最高贵的夫人也不过如此,如果是苏拉或者卡西图斯这样出身贵族的将领一定大为激赏,答应她的请求,但这位是马略,马略的伟大和他的刻薄是同样知名的,他傲慢地微笑一下:

“妇人,你所说的公平不存在于辛布里人和罗马人之间。十二年前,在诺利亚和罗纳河谷,你们曾屠杀了十二万罗马士兵,都未有给他们公正的机会,每一个罗马家庭,无论贵族、骑士、还是平民,都失去了自己的儿子、丈夫、父亲,血债必须血偿。”

辛布里王后微微低一下头,又抬起眼睑,“十二年前的战斗和今天的战斗是两个伟大民族的男人对决,胜负已分,而我可以向您起誓,我们这些妇孺手上,并无罗马人一滴血,我们将割去长发,如果您允许,我们将放下所有武器,在这里放牧牲畜,像罗马女人一样耕种土地,纺织,抚养孩子,成为伟大共和国的一支温和的支流,永远祈求和平。”

她的美丽和诚恳可以使石头动心,但是不能打动那颗被贪婪、权欲和野心铸造成钢铁的伟人之心,马略抬手阻止她说下去,“我知道辛布里的女人不仅是母亲和女儿,也是战士,我觉得你们也应得到战士的待遇,你们可以活下去,带着你们的孩子,作为我的奴隶,我可以保护你们,来吧,辛布里的蕾纳斯,跪下亲吻我的戒指,称我为你的主人,我可以保存你们仅剩的血脉。”

贝拉米屏息听着,不知为什么,他替那女子难过,他知道大人是对的,公正的,但看见她静静伫立在那里,平静而哀戚的点了一下头,他的心如同挨了一剑,竟盼着大人能心软一些。

蕾纳斯静立片刻,微笑一下,“感谢您的仁慈,请准我回去告知族人,如果大家赞同,我将步行到您的帐下接受保护。”

马略点头同意,她转身上马,轻盈的身影如同云彩,那匹神俊的黑马高高抬起前蹄,猛然转身,如闪电一般驰去,两个随从跟在她身后,转眼消失在密林之中。

大家在后面跟随着,一直到那座小小的丘陵之下,最后的辛布里人营地就在那里,一辆辆马车头尾相连,围成一个圆圈,那些高挑健美的辛布里女子站在马车上,拿着她们父兄和丈夫的斧头,长剑,角弓,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这些罗马人。

蕾纳斯的马冲进了圈里,那些女子纷纷跳下马车,罗马人看不见她们了。

等了近一个时辰,当马略开始不耐烦时,突然山丘上那小小的营地一阵骚动,接着,马儿挣脱了所有的羁束,冲了出来,冲在最前头的,便是那匹神俊的黑马,罗马人慌忙躲避,马群从贝拉米身边狂风般掠过,马略大喊,“贝拉米,快带人上去!”

贝拉米带人冲进那营地,看到了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景象。

所有人都已经死去,妇女、老人、婴孩。老人们躺在车中,脸容平静,喉咙被女儿割开,孩子们被母亲扼死,放在地上,那些女孩子和妇人,或自尽在树枝上,或把刀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年青的罗马战士们虽然刚刚经历了无比残酷的杀戮战斗,却仍被这惨况震慑得脸色苍白,他们疯了一样寻找仍活着的人。

贝拉米冲到那辆最华丽的马车前,两个女孩子已经自戕,他颤抖着撩开车帘,那里果然躺着他所见过最美丽的女人,胸口插着短剑,脸上仍凝固着一种微笑,那才是她真正的表情,傲慢而冷漠,嘲笑。

她身上覆盖的毛皮忽然动了一下,贝拉米掀开,那下面是一个小婴儿,脸色青紫,显然是被扼死的,贝拉米抱起来,笨拙的拍了一会,孩子终于发出细微的哭声。

贝拉米把婴儿和短剑送到了马略面前,“大人,”他低声说,“这就是最后的辛布里人啦。”

马略沉默地注视了案上的婴儿一会,那是一个极美丽的女孩,金发蓝眼,酷似她的母亲,他苦笑一下,拿起那把短剑,寒光闪闪,两刃是淬过火的,剑柄是镂金镶嵌,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如同文字,没人能看懂含义。

是的,不会有罗马人懂得,甚至没有辛布里人懂得,只有短剑的主人明白那奇妙的符号,那来自一个与罗马同样伟大的民族,隔着千山万水,是她一直想要回去的那个世界的一丝气息,那是一行文字:

若为自由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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