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吃寡妇奶 揉捏娇乳硕大律动前后 _朱琏璧合
第十三章黛玉看诊
由福州启程,出福建,过浙江,便是江苏。扬州城一如贾琏初来时的平静,不见波澜。只贾琏却知道,出了霉米一事,这平静底下当是如何的汹涛骇浪。
至得林府,拜见了林如海,稍问了两句,便谈起了此次米粮之事。林如海眼神微闪,手指指腹在桌案上敲个不停。
“运粮使畏罪自尽,扬州知府自首,画押认罪,却绝口不提同伙之人。更蹊跷的是,知府家眷在知府大人深陷大牢之时竟尽数回了老家。而那看守粮仓的,不是一问三不知,便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全都没了踪迹。”
福建面临的不过是倭贼与海盗,不论如何险恶,到底是外敌,关键之时,自当同仇敌忾,齐心协力。便是有那等利令智昏,卖国求荣之人,也不过其间一二。而扬州不同,非是外敌,而属内乱。官员之间勾心斗角。官商之间,互结互利。更有那等盐枭茶贩,贪官污吏,为一己之私,手段层出。却是比福建的水不知要深上多少。
林如海冷笑,“要说此事是知府一人所为,谁人会信?真当大家都是傻子不成?”说至此处又是一叹,“我已写了密折呈给皇上。只还未等来回复。不过想来怕是也不会深究了。”
林如海虽不曾深说,但贾琏却已能听得清楚。此事干系重大,若真要查下去,只怕扬州大半官员都会吃挂落。扬州是经略要地,盐茶粮三行,每年税收,扬州居第二,便没别的地儿可居第一。越是繁华兴盛之地,越是人事复杂难测。处置太大,恐生动乱。既然有人出面认了罪,此事便到此为止。
“只虽如此,他们若要全身而退,只怕也不那么容易。”
既掺了手,便得付出代价。上头虽不好都处置了,但却也不会就这么放过。警告是必要的,且这笔账,只怕也是在御前记下了。如此,这些人心中有了顾忌,时刻警醒着,短时间内也应当会安分些。只是,这安分却不知道能安分得了多久。贾琏叹了口气,并不接话。
此乃朝政,林如海所言又涉及密奏,他一非堂官,又非天子信臣。自然不便多嘴。而林如海也知,不可与贾琏多言。到得此处便也闭了口,转而论起黛玉与贾琏的行程来。
林如海既主动谈起,正好给了贾琏机会。
“这一去京里,路途说远不远,却也不近。妹妹自小没出过远门,只怕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妹妹身边往日里跟着的人自都是必不可少的。咱们府里丫头下人虽多,妹妹来了,也自会万事先顾着她。断不会有人敢在这上头欺辱妹妹。便是有那等耍滑的人,不说老太太,便是太太与我也是饶不了。只是,如今伺候着妹妹的都是妹妹习惯了的。最和妹妹的心意。如此跟了去,妹妹心里也有底,不至于太过慌乱。
且,这些人里只怕不是姑妈留下来的老人,便是姑妈精心挑选了送到妹妹跟前的,妹妹素日里瞧着,也能念着姑妈往日的心愿,想起姑妈时,也有一份安慰。”
林如海本也便有此意。只是即便是外祖家,到底也是客居。呼啦啦前呼后拥一大堆的人过去,摆的这般架势,只怕贾家多想。本心里还掂量着如何与贾琏说及此事,见得贾琏主动提起,正中下怀。只面上淡淡应了,道:“你说的在理,便这般吧。”
此事了了,贾琏又道:“上次瞧见妹妹,恐是病了一场,面色有些不好。如今不知可是好了。”
说及黛玉,林如海脸上的笑容难得的慈和,“养了几日,已是好了。”
贾琏记起书中仿佛说黛玉自打出了娘胎便吃着药,这事自扬州来的信件及周氏的言谈间所知,黛玉身子有点若,只却也没日常三餐别人捧饭碗,她捧着药碗的。便也赌不定,这究竟是自己蝴蝶的呢?还是贾敏自信里没说过,又或者自己记错了?毕竟前世里红楼一书便不曾细看。如今隔得久远了,越发印象模糊了。可心里依旧有些担心,又想着既自己请了那名满天下的陆太医的高徒来,便是无事,给黛玉瞧瞧也是无妨。
如此便又与林如海道:“侄儿这次去福建,倒是寻了个颇为得力的大夫。妹妹年纪小。自扬州去京里,一路舟车劳顿的,便是成人也不免会有个不适。且妹妹大病初愈,不妨先请这大夫给妹妹好好瞧瞧,若是无碍,咱们定了日子便启程。若仍是有些虚弱,也可再将养几日。”
既牵涉黛玉,林如海自然是十二分的上心,无不应允。
贾琏使了旺儿将秦艽恭恭敬敬的请来。因着黛玉未满七岁,且又父亲在场,也没那许多顾忌,秦艽探了脉,又问了几句黛玉往日饮食,略点了点头,这才道:“老爷太太中年得女,姑娘打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本也没什么,素日里养着便可。只许是老爷太太太过担心,反请医延药,吃了许多的珍稀之物。这等物事虽好,只姑娘年小,难以收化,反倒不美。”
林如海一惊,他与贾敏常年无子,膝下空虚,好容易得了黛玉,自是十分上心。黛玉自小便身子弱。他与贾敏确实是请了不少名医相看,也用了不少珍稀之物。只本以为是为着黛玉好,以往的大夫也不曾说过有何不可,只瞧着秦艽,最多不过弱冠之龄,如何比得过那等年老资历深的医师?可又瞧着贾琏对其颇为尊崇,十分恭敬,心中半信半疑。
秦艽自然将这一番神色看在眼里,也无不喜。反笑着道:“姑娘往日可是一经受风,便常有咳嗽。厉害之时总觉胸闷气堵。行得快些,一呼一吸之间便有些接不上来?”
黛玉点头。林如海越发心惊,这症状,之前秦艽可是从未问过,却能在这诊脉的片刻便能看出来。又思及他之前所言。这才想起,对于黛玉曾请过何医,用过何药,这秦艽也是没有问的。如此,方时对秦艽的几分疑心便也放了下来,反倒生了愧疚,对待秦艽越发敬重起来。
秦艽仍是之前那般模样,未因林如海轻视而不喜,也未因林如海看重而自傲,言谈自若,宠辱不惊。转身提笔写了张方子,又道:“如今姑娘还小,倒也无妨。只需将往日里的药都断了。按着方子规律服上一个月,便可见成效。”
林如海接过一瞧,却并不能说是药,都不过些寻常之物。也不能说是方子,备注的不过是每日膳食的搭配,及每日作息需注意之处。林如海将方子递给黛玉,嘱咐了几句,好生按这方子来,便又唤人来安排了秦艽的住处,亲自送了其出去。回过头来略有些惊疑地于贾琏道:“你这大夫何处得来的?师从何人?”
弱冠之龄有此本事,断不可能自身自学而来,必有名师指导。
贾琏面露为难,并非他不信林如海,只他答应了绝不对外言,人无信而不立。可对着林如海,他又说不出谎话来,只得道:“侄儿答应了秦大夫,不能说的。还望姑父见谅。”
林如海听了,也不再问。只叹息道:“若敏儿当日能觅得如此良医,或许,或许……”
贾琏听得他言中苍凉之意,道:“姑父。”
还未等贾琏安慰之语出口,林如海已摆手道:“我也知,生死由命,强求不得。罢了罢了。只愿我与敏儿没有这等福分。逝者已矣。正如你所言,总不能叫敏儿去了也不得安心。且不论如何,我也总要顾着玉儿。”
贾琏听得此话,只林如海心中存了念想,便不至于太过沉浸悲伤之中,也便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