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皇帝逍遥游 明日方舟能天使本子acg猎人 亿万重生
小提琴的徐缓颤音引出了《蓝色多瑙河》,圆号的音色柔和安稳,如清水流泻。
我与伊耳谜跳舞才两分钟,就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他至少有一米八,而我身高一米四六,在同龄人里决不算矮,要与他跳舞却实在有点难、有点怪,像是大人和小孩不太像样的游戏。无论如何等这一曲结束,下次再也不做这么冒失的事情。
正胡思乱想,忽然有个身影进入视野的角落,我一愣,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我连忙假借滑倒扑向伊耳谜,抓着他的衣服藏起脸,“伊耳谜,我们往旁边走……”
他的声音里开始有些警戒,“怎么?”
“我看见飞坦……”
“飞坦?阿拉丁的那个?”为什么他居然能问得一本正经……
我无力,“幻影旅团的那个。”
“你不是说旅团已经放过你?”他俯视我。
“我错了,我不该撒谎。不过你反正也从来都没信过这个理由。总之被他们发现我的话八成得有麻烦。”我以伊耳谜为遮蔽物,小心翼翼地移动,尽量避免让站在那个角落的飞坦看见,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哪里杀出库洛洛或者冷面女玛奇。而且旅团其他成员我又没见过,但他们未必不知道我的长相……
苍天啊,为什么居然会在慈善宴会碰上盗贼团伙?
“伊耳谜,你会用钉子整容吧,暂时给我整个随便什么东西行么?”我满心期待地看着他。
“可以。”他很爽快地答道:“不过可能变不回来。”
“……算了。”和旅团正面对上大不了一死,再苦再痛,我帕菲二十天后又是一条好汉,来一百个库洛洛也不怕。但如果被伊耳谜钉成怪兽,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伊耳谜的声音忽然低沉:“他在看这边。”他漆黑的眼珠往左右两方移了移。我零距离体验专业杀手的压迫,还真不是普通的毛骨悚然,头皮阵阵发麻。
伊耳谜的手在我头上掠过,我头顶一痛,脸上的皮肉开始被莫名的力量拉扯。我正要伸手摸脸,却听到一个令我头皮更加发麻的声音。
“揍敌客?”
是飞坦的声音。他就在我背后,与伊耳谜面对面。
“好久不见。”伊耳谜的声音极其平静,“原来你就是飞坦?”
“我以为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小矮子说得缓慢,显然是在试探,“是谁告诉了你?这位小姐?”
避无可避,无奈之下我只好转身朝向他,一眼就看见他扬起的眉毛、弯得月牙儿似的眼睛,以及低于标准很多的身高。来吧,你这猥琐矮子,本小姐要是怕你就不姓特罗斯克契尔。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极快掠过,又看向别处,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咳,我认错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奇怪他的言行。转而想起伊耳谜在我头顶上的举动,心里暗叫不妙,慌忙摸了摸脸……额,为什么感觉脸颊有点扁而嘴巴有点突出……伊耳谜你不要吓我,我心理承受能力真的没那么好……
伊耳谜问道:“你认识的人和她很像?”
“体形像而已。”
“小孩子都长这样。”
飞坦皱着眉,“不过脸太不一样。”
不是“不太一样”,而是“太不一样”,我该笑还是该哭?
“你认识的那人在这附近?”
“不是。”他咧嘴笑起来,一脸邪气,“在另一个世界。”
伊耳谜瞥了我一眼,转而对飞坦说:“那我们先走了。”
飞坦冲伊耳谜点了点头便走开了。
伊耳谜与我往门外走去,一路上遇到的人先是盯着伊耳谜的脸看,来自女性的眼神比较热烈,然后他们顺便看我一眼,居然都快速别开脸,一副不忍再看的样子,这一点不分男女。不要这样啊……有谁来好好看我一眼,然后告诉我我还是人类。
走到酒店门前,一辆出租车从远处缓缓向我们驶来。趁现在一旁无人,我摸着脸说:“伊耳谜……你是不是说过变了脸就不能恢复?”我心里惶恐不已,生怕他说是。
他歪过头,答道:“刚才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不把技术练熟,短时间里的变化能够恢复。”
我大舒一口气,“哈哈,就知道我不可能那么悲惨的……”
伊耳谜把手伸向我的头顶,放松的感觉一下子从额头传到脖子。他把钉子插回衣服——他穿的只是普通的礼服,我真的不知道他这会儿怎么能把钉子收藏得天衣无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平时就让钉子那么扎在衣服外面。
我摸了摸脸,面颊依然是圆的,鼻子也没有奇怪的凹凸,嘴巴已经平复下去,绷着的脑袋松了下来。
“完全恢复了?”
他点头。
这时候出租车停到了我们面前,我立刻凑到倒视镜前看了半一会儿,左右确认确实是原先的脸没错。
率先钻进车里,对司机说去飞艇场。
车厢里沉默着,只有广播里的谈话节目在喋喋不休。我忍不住问坐在旁边的伊耳谜:“你就没考虑过我没法恢复原样的情况怎么办?”
“刚才在场的人里,起码三人对你有威胁,与他们打没有必胜把握,也不值得。我的任务是带你活着回到家里,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他的脸上飞快掠过窗外霓虹灯的五颜六色,没有表情的侧脸像是造得精致的面具。
我打从心底深处叹出一口长气,“虽然我自己没看到,但就看别人的反应也知道那脸有多难看。我要是顶着那么张脸,当服务员的话会被老板踢,流浪街头会被市容部门抓,当群众演员的话只能拍整容前后对比广告,演恐怖片的话会因为严重损害他人身心健康而无法发行,警察倒是可以找我协作威吓嘴硬的犯人,不过大人吓唬小孩子肯定不会用我做例子,因为他们自己就被吓死了。”
扑哧一声来自前方。我瞪了眼后视镜里的司机。
“你也觉得好笑吗,伊耳谜?你差点还得一个十岁的预备花季少女前途无光,孤老终生,这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想死的话我可以帮你。”他好像半天只听到了这一句。
“……”
“其实,”他的语速稍慢了些,“我的钉子从来没用在普通的小孩子身上。所以刚才给你整脸的时候预估成功几率只有……”
“好了,我知道了。”我比划出个停止的动作,“总之那是在当时最有效的办法,有风险是正常的,所以无论如何谢谢你。”我生怕伊耳谜会说出个低得惊人的数字,告诉我他有多么罔顾我的想法,这样的话,虽然我本就没对他个专业的杀手抱什么期望,却还是会有些心寒。他是正确的,却是不近人情的。为什么我这个旁观者似乎反而比他更重人情这个东西呢?
汽车开了半小时,九点零五分到达了飞艇场旁,距离飞艇起航只有十分钟。从门口走到飞艇的时间相当紧张。
飞艇场门口没有多少人,恐怕大多数乘客都已经登艇。本来晚间时刻表上也只安排了往枯枯戳山去的飞船,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有飞艇,订到票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的脚步比平时快了些,毕竟飞艇不等人,错过了就得等到明天中午。我是一点也不想和旅团的人在同一个城市呆上整晚。
伊耳谜却丝毫也不着急。
我提醒他,“会飞走哦。”
“不会。”他说得十分肯定。
“飞艇是自动检票,漏掉一两个乘客发现不了的吧。”我看了眼一旁的挂钟,分针居然已经指到了十七。飞艇早早开始了起飞前的准备,轰鸣巨响,扬起了一阵阵的风,却始终停留在地面,没有浮空的迹象。照理说飞艇的起航时刻几乎都是分秒不差,今天的情况很不寻常。
眼看登艇梯就在眼前,偌大的飞艇好像专等着我们两个迟到者,我疑惑地猜测说:“难道是揍敌……”
走在我右侧的伊耳谜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后方。我一呆,知道情况不妙,下意识往伊耳谜身边靠近半步,也回头看去。
太阳灯的光照了宽广区域,两个穿着考究正装的人就站在那森白的光中,一矮一高,矮的是才说过拜拜的飞坦,高的是长了张倒霉脸的团长,每次遇上他,倒霉的必然是我。
“揍敌客的伊耳谜,你原来会玩这把戏。”飞坦的金色眼珠转到我身上,“不过我之前就闻到了,你身上有死的气味……”
“少唬人了,说得那么玄乎。”我极不喜欢他的眼神,于是撇嘴冷笑,“你先前不还是没认出我?”
飞坦啪地抽出伞来,库洛洛却上前半步,略微挡在了他面前。飞坦停下手,目光仍然冰冷如刀地投在我身上。
库洛洛双手插在黑色大衣的口袋中,看着我,嘴角扬起,“宴会上飞坦与你们说话那会儿,我正好去登记捐款,居然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名字。帕德拉尔菲•Z•特罗斯克契尔,你是从地狱回来的吗?难怪飞坦说你有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