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受不了了 我想你帮我弄出来_蒹葭无相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之前两章APP上看有乱码,你们看有吗 “不是我说,苏兄,你挑来挑去就找了这么个宅子啊!”
不怪言豫津一进来就要感叹,兰园的确慌败。虽说积年无主的宅子杂乱些很正常,毕竟没人住,院落又大,商行怎么可能浪费人力来打扫,但这兰园的破败让人乍舌,其破烂程度直接推了重建都不过分。
萧景睿拨开头顶的败柳和蜘蛛丝问道:“苏兄,你事先没有来看看就把钱给交了?”
梅长苏不在意的笑笑:“飞流来看过了呀,其实这里也没那么差,地段好,价钱又合适,濯缨也很喜欢。”
似乎是为了响应梅长苏的话,飞流从房顶直直飞到池塘边上,来去自由,看上去确实挺高兴。
言豫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飞流是很喜欢”
“我看,曲姑娘多半是飞流说好就没意见了”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萧景睿重新打起精神,道:“不过这里也还好,好好收拾一下应该也还不错。”
梅长苏他们出去看宅子,曲濯缨懒得动,一个人坐在房里写药方。自入京后她从未落单,在外人眼里梅长苏只带了一个大夫和一个护卫进京,实际上雪庐周围遍布江左盟暗卫,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绝不示于人前而已。
再者说,曲濯缨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并不代表她就是个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的弱质女流。她不出手是因为一旦出手,绝对是置对方于死地的杀招,而眼下还没有遇到这种必要的死局,于是一直保存着实力。
这几日云层厚重,风雪欲来。宁国侯府似乎只待一夜大雪,便可触动这场夜杀。曲濯缨已趁前夜无事时将铁笼内的五毒放归野外,谢府四周有她刻意疏通的暗沟,其内放置了饲养五毒的药饵。暗沟温暖,食物充足,这些百足之虫能够蛰伏很久。
夏冬来时,曲濯缨手中悠闲的把弄着那支巴乌,好似今日特意留在雪庐就是为了等她。
一落进院子夏冬便发觉了异样。安静,太安静了。有过多年悬镜生涯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寂静之下必有暗流。
宽敞的院落显得有些空荡荡的,窗下的女子闲适自得,像是凡事尽在意料和掌握之中,所以觉得很无趣。
京中传言里,这个霓凰郡主有意结交的墨袍少女并不是易与之人。若说梅长苏稍有些奇怪脾性实属正常,毕竟举凡世间大才,哪个又没有点异于常人之处。而眼前这个身形略显单薄的少女,同样是令人难以捉摸,根本看不透彻,连自问一般人都逃不过她眼睛得夏冬也不例外。
若说曲濯缨冷漠,她有勇闯昭仁宫的义气,可见尽管面上是冷的,心却是热的。她的不迫,从容和淡定,应都是在时光逐流中沉淀下来的。这与她外表所展现出的年龄相悖,夏冬实在好奇。
“夏大人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杯茶。”
夏冬挑挑眉,“那我就不客气了。”
曲濯缨脸上没有表情,态度上既不让人觉得怠慢,也不觉得过分殷勤。可见她自幼教养极好,礼仪上的认知根深蒂固,习惯成了自然。
江湖人就算再守礼,能流露出这种世家贵胄气质的终究还是不多。夏冬忽然觉得,这个少女的身上天生就存在一种矛盾,让人看不清摸不透,如迷雾,可让人仿若置身仙境,也能让人迷失自我。这感觉奇妙的很,夏冬不否认曲濯缨的有些独特的魅力,但这魅力让人敬而远之,轻易不会让人生出亲近的想法。
“夏大人此行,可是为郡主而来?”
对方开门见山,正中夏冬下怀,她原本就是爽利的人,凡事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最受不了的就是含含糊糊,无端令人烦厌。
“既然你说了,那我便直接问了。”夏冬认真的看向曲濯缨,很专注,很仔细,似乎不想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你和郡主并无深交,至少,我知道的是这样。那么你为什么要全力相救,甚至不惜得罪太子和越贵妃?你和梅长苏进京,不就是为了择主而事吗?难道果然如外界所言,他已倒向了誉王?”
不论夏冬的语气,气势多么的咄咄凌人,曲濯缨脸上依旧镇定,无半分多余的表情。她从袖袋里掏出两轮篆香,一抬手扔进香炉里。
“我帮郡主是为了一个人,他虽没开口请求于我,但我知道他想说,只是碍于某种原因选择了不说。但我既然知道他心意,无论他说与不说,该帮的,该做的,我还会帮,会做。”
夏冬一愣:“不惜任何代价?”
曲濯缨勾勾唇,是一个冷淡的笑容:“我不是生意人,不做交易,不谈价格,做事全凭心情。”
夏冬笑了一声,不知道是觉得荒诞还是嘲讽:“姑娘的思想境界还真高啊。”
曲濯缨帮她添了杯茶,“郡主的有意亲近自然也是和这个人有关,夏大人想知道,不应该来问我,而该直接去问郡主。不过,再过一段时间,郡主想必会亲自拜访,到时候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夏大人应该就会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女悬镜使走的时候表情有些微妙,她得到了答案,却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曲濯缨看似回答了她的问题,实际上什么都没说。
天渐渐暗了下来,一身黑色精干短打的女子躬身走进房内,在曲濯缨耳边低声汇报了什么,后者眼波微暗,语气不太好:“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黑衣女子语调平稳,态度恭敬:“蒙大统领及时赶到,没出什么乱子。”
曲濯缨点点头没有说话,冰凉的手指轻轻按压着眉心,好一会儿神才稍微定了些。黑衣女子见她似乎伤神苦恼,低声询问:“是否需要属下派人将天泉山庄除掉?”
她语气平常,好像铲除天泉山庄和出门打酱油一样平常随意。
曲濯缨摇摇头,“留着他们,用处还很大呢。”
女子点头称是。
“叫人看严实些,但不要暴露身份,就算卓鼎风有察觉也只能叫他以为是教里受人委托,与江左盟无半分干系。”
“属下明白”
曲濯缨挥挥手,黑衣女子行了礼退出房间。
屋内又重归寂静,曲濯缨想了片刻,忽然有点明白那日自己醒后,为何梅长苏的语气会不冷不热,似笑非笑了。准确来说,应该是气极反笑,又在无处发火的时候把情绪憋了回去,所以导致了面对面时的阴阳怪气。
而这一切别扭,都源于爱重和担忧。
喜欢一个人,很多事情会不受自我控制。想到对方可能会发生意外,整个人就仿若烈火烹油。
约莫一刻钟后,黎纲进来禀报甄平已到金陵,就在附近待命。曲濯缨听完稍稍从低落的情绪里恢复过来,她还是沉着脸,黎纲莫名有点冒冷汗。
“我派南星去盯着卓鼎风和卓青遥,你叫甄平和她交接下,没有特殊情况先隐藏起来,不要露面。听南星说,近来京中突然出现了几位排得上名号的高手,你们辛苦些,盯得紧点,我总觉得谢玉要有什么大的动作。”
“属下不敢,夫人放心吧。弟兄们警醒着呢!”黎纲点头,这件事一说完,他想到了什么,换上稍微轻松些的语气:“晏大夫也已经从廊州出发了,算日子的话,这边的事一完他差不多就到了。这次多亏了夫人,不然宗主那个脾气,指不定还真就把晏大夫扔在廊州刻意遗忘了。”
曲濯缨面色古怪,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不适应,“不要叫我夫人……”
知道自己一时没把住,又说漏了嘴,黎纲摸摸自己小胡子,干笑了两声:“都是甄平那帮小子胡说,我听习惯了,一时没注意就……”
“行了”曲濯缨放弃的摆摆手,“干正事去吧。”
黎纲偷偷觑了眼曲濯缨的脸色,见她脸色称不上好坏,像是累了,似乎也没真的在意自己的称呼问题,于是唠叨了两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告退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梅长苏和飞流才回来,一同回来的还有蒙大统领。因为蒙挚在,飞流不是很愉快,一进院子就跑过去摇曲濯缨的袖子,□□裸在无声的告状。
一见飞流,曲濯缨原本的那点别扭霎时间烟消云散。毫不夸张的说,飞流是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出去一整天,累了吧?”
“嗯!”
“厨房里有蛋饺,在灶台上,应该还不凉,去吃吧。”
一听有吃的,飞流二话不说消失的飞快。曲濯缨眼里含着无奈笑意,梅长苏也觉得好笑,转头像是要和她说什么,才张开口,一个音还没发出来,她已经抬腿往房间走了。
梅长苏一愣,方才还显得温馨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尴尬的蒙挚这个粗神经都觉出不对劲了。
“刚才从进门起,她正眼看过你没有?”
梅长苏侧眼无言。
“我又说错话了?”蒙挚一拍嘴,“不过小殊,你到底搞定她没有啊?”
梅长苏叹气,这个蒙大统领的筋不是一般的粗,这种人是怎么在宫里安然活到今天的呢?真是个谜。
而谜之大统领还没完,见梅长苏不理自己,抬腿追了上去,一边走一边还问:“我怎么感觉她把你搞定了?欸你瞪我干嘛呀,问问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