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太大班里男生总是摸 黛画的全部小说_云深云梦
“说什么?”
江澄一目十行地扫了两段,简明扼要地总结到:“他说莲花坞日常的出入不计其数,纵使每一条都记录在册也难看出什么端倪,如果有人刻意要隐瞒行踪那便更难发现。不过,他一条条核对了宾客,门生,仆人,杂役等的名单,近三月并无离开莲花坞多日或者离开后至今未归者。”
“这么说来,如果是莲花坞里的人调包了紫电,那不论紫电是否已经运出,那人应该还是在莲花坞内的?”蓝芊问到。
“没错。”江澄读着信纸头也不抬地答到,两条眉毛却忽然紧紧拧了起来。
“怎么了?还说什么了?”
“还有一句。他说‘云梦情势不明,宗主切不可归。”江澄抬头看着蓝芊说。
蓝芊未来得及反应说什么好,便听江澄冷哼一声,怒极反笑到:“好啊好啊,听这意思,莲花坞是有人布好了局等着我回去呢!”他猛地攥紧拳头,灵力不受控制地灌入,瞬间把手里的信纸化成了粉末,却又神色微变,忽然抬手抵住胸膛,嘴角渗出一口血来。
蓝芊赶紧在江澄背顺了一顺,暗暗探了探他的气血经脉,确保他只是急火攻心,到不至于把前两天的旧伤也牵连出来,这才微微放了心。
江澄不说蓝芊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为何人人都道三毒圣手是个狠角色?还不是因为人人都知道他十七岁那年就在双亲横死的情况下力压各方反对势力,以一己之力重振风雨飘摇的莲花坞,坐稳了江氏宗主的位子。今日的莲花坞是他那时一手建立的,身边的人是他看着提拔起来的,连新栽的树都是他看着长成的,就这样身边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出几个内鬼,说不觉得挫败是不可能的。
“那莲花坞…”
“去!当然要去!立刻去!我江晚吟要是被他们吓得自己家都不敢回,岂不让人笑话?!”江澄一把抹掉嘴角的鲜血,满不在乎地甩了甩手。
“得了吧,现在去算怎么回事?难不成御剑飞上个两天一夜吗?”,蓝芊看着江澄弱柳扶风一般的咳嗽姿势,有些生气,“马上要出清河地界了,先找地方休息一宿,否则你给我从剑上下去!”
江澄冷不丁地被反驳,正要开口骂回去,一直起腰却觉得眼前微微有些发黑。紧绷着精神这么四处跑了三日,想要打起精神竟有些力不从心,只好按耐着脾气僵硬地一点头,算是应了,一路上脸却拉得老长。
离开了清河地界以后,蓝芊看准了一处还有些灯火的城镇落了脚,拉着江澄找了一间还亮着灯的客栈走了进去。
江澄在账台跟老板付了两间上房的定金,自己一言不发率先上了楼,蓝芊跟上去放好了东西,片刻之后跑下楼跟还没收工的老板娘吩咐了几句,又补了一整吊钱。老板娘笑逐颜开地应下来,没过多久就叫人给蓝芊房里准备了沐浴用的木桶热水和一身半新不旧但浆洗得十分干净的衣服。
蓝芊沐浴之后穿上老板娘送来的那袭带水绿花纹的孺裙,坐在镜前梳起了头。才梳了两下,却忽然又些放心不下江澄,便干脆把木梳掷回桌上,挽起头发跑去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何人?”里面问到。
“是我。”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江澄的声音听着有些愕然。
“我能进来吗?”蓝芊问到。
江澄沉默了片刻,道:“进来吧。”
蓝芊推门进去,先故作自由散漫地在拉了把椅子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江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乍看到一身水绿的孺裙吓得差点短了一口气,细想想刚刚外面只说了一声“是我”,并没报姓名,还以为是自己放错了人进来。正要将人请出去的档口,他看清坐在那里自顾自喝茶的正是蓝芊本人,头一回见她穿正经姑娘家的衣服,看得江澄不由得一愣,心里却忍不住赞叹,到真是十分的漂亮。
蓝芊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见江澄外袍已经脱去,只留寿纹宽腰带束着的一袭深紫长衫,领口能隐约看到一点里面的浅色中衣,倒不算衣冠不整,不过大概也是正在准备宽衣休息,听到她来了才又穿了回去。
两个人就这么对着看了半晌,蓝芊倒是从容不迫,江澄却颇有些不自在,老脸不动声色地红了红,自己走到桌边出言到:“什么事?”
蓝芊本来又要低头喝水,余光忽然扫到江澄脸颊上有一丝绯红,惊觉自己看错了,赶紧往前凑了一点好看个仔细,江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暗把脸别了过去,漫不经心地卷了卷袖子道:“看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说话。”
蓝芊心道江大宗主确实长得是挺好看的,但是想了想又按耐住了没在这个当口造次,便只是认真道:“我还是有点不踏实,睡前来问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江澄看她确实不是来胡闹的,便也飞快敛去了脸上不自然的神色:“自然是去莲花坞,越快越好。”
“他们设好了圈套等你,你这样去岂不是太冒险了?不再等等?”蓝芊劝到。
“他们打定了主意要冲我来,现在不去莲花坞聂家人早晚也要跟在屁股后头追上来,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直接迎战来的干脆。”
江澄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却没喝,捧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又道:“倒是你,找个机会赶紧回去。你才多大的年纪,蓝家多半就当你任性妄为,抄抄雅正集也就罢了,有你那护短的父亲在,谁还能真就住不放不成?”
“我不回去!”蓝芊猛地站了起来,茶杯被她拍到桌上,茶水洒出来了多半溅湿了刚换的孺裙。
“小小年纪怎么胡搅蛮缠!你们蓝氏不是向来规矩最严的?我告诉你你这样在云梦可是要被…”
江澄话说到一半就被蓝芊截住:“你来云深不知处那天我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什么?”江澄诧异了一瞬,细想想却不记得蓝芊说过什么了不得的话。
“我说我听爹爹提起过你。”蓝芊继续说到,“想来你没放在心上。爹爹不曾当着我的面说过你什么,可我不止一回看见过他一个人趁没人时悄悄站在外族弟子来求学时住的庭院里,一站就是一个时辰,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什么可惜云梦从此再无双杰。那时我就想了,这位江澄江宗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见到你时才有那样一句话。”
江澄看着蓝芊不语。
“后来也听过不少关于你的传闻,世人大半是说你手毒,嘴毒,心毒。可看看这些年金凌是怎么过来的,我便知道你当时一个人重振莲花坞必然比他现在坐稳金陵台还要艰难百倍,谁又有资格怪你比那些安逸公子要心狠手辣一些?算是我多管闲事了吧,若是这件事我不知内情也罢,可既然我能做证你不曾杀害聂伯伯,那便不会在所有人都误解你的时候再让你一个人孤身离开!我就是不许!”蓝芊一口气说完,激动得面颊微红,胸口还在因为情绪波动而不断起伏。
江澄的目光早已从疑惑变成了震惊,可要说气恼却谈不上,反倒是一丝一样的情绪从眼底流露了出来,不过片刻又被他收了回去。最后江澄一扭头,以一句不大出乎蓝芊意料的“回去睡觉!”招呼了过来,语调却显得不如往常那样中气十足,反而带着一丝趋避。
蓝芊看着江澄走进内室的背影,有些生气地甩门而出,回到自己的房间三两下打散了头发,脱掉孺裙穿着里衣爬进了一床锦被里,翻了个身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她刚走没多久,江澄拉开房门站在门口望着对面蓝芊的房间看了很久,几次脚步欲出未出,最终还是没有过去敲蓝芊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