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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跟我那个 公主成长礼大臣享用_大哥抽烟别抽我

炮火的热度让这附近的海域都仿佛跟着升温。

塞西莉亚潜入水中一路游至距离自己最近的一艘军舰,才在不引人注意的阴影中露出脑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头看,本部的军舰全部出自水之都优秀的造船公司之手,不知道要比她在的支部破破烂烂每个月要补很多次也舍不得换的船好上多少倍。

耳边隆隆的炮声和叫喊声让她感到耳膜刺痛,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最近总觉得听力比以前更加敏锐,直觉也更加准确。

“亚伯那家伙应该没事吧?”塞西莉亚下意识向着远处的罗格镇支部的军舰看去,那艘军舰上还冒着浓烟,不过似乎火势已经得到控制,“可要给我撑住啊混蛋,我这去把本部的疯子们不通人事儿的脑袋给打爆!”

说着就从腰上解下来从逃生小船上拿下来的一头带钩爪的绳子,一圈一圈拉开,将带着钩爪的一头掂了掂后大力一甩,准确无误的勾在了军舰的船沿上。

拉了拉,很结实,足够她爬上去。塞西莉亚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自己又开始抽筋的小腿肚儿,为了能让亚伯那个混球事后跪下感激她的大恩大德,她可算是拼了命的和海军本部讲道理了。

上帝保佑战国元帅他老人家不要追究她的责任,把她送上军事法庭,准将那张臭脸她可是不想看到。

“走你!”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拉着绳子向上爬去。

船体湿滑,塞西莉亚费劲的向上攀爬,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是爬不到一半就要滑下来,几个月以来的训练和自从进入伟大航路就开始不断的实战让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这些。

和司法岛上已经乱成一锅的情况不同,塞西莉亚爬上的这艘军舰上一切井然有序,几发大炮正对着司法岛射击,低级的海军士兵们运送着炮弹,炮火几乎是一刻不停的轰击着司法岛。

“中将!发现几艘从司法岛驶离的军舰!”其中一个拿着望远镜的士兵大声报告。

塞西莉亚下意识看向海面,一片浓烟中果然又有两艘挂着司法岛旗帜的军舰开了出来。司法岛的周围有深海大漩涡,所以船只只能从前岛的正门驶出,从本部军舰的方向看去一目了然,第一时间就能发现试图逃跑的船。

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射击!”

毫不犹豫的下达的击杀令让塞西莉亚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说话的家伙。

留着奇怪朋克头的男人穿着深蓝色的衬衣打着领带,海军将级的白色西装并没有穿上,而是穿着紫色条纹的西装,披着海军大衣背对着塞西莉亚。

“……鼯鼠中将?!”塞西莉亚大惊失色。

在本部的时候除了每天摸鱼之外就是在八卦各个将级军官的塞西莉亚,从那个男人的发型就能一眼认出他的身份——老实说这发型被吐槽的次数就跟大家吐槽战国元帅恶魔果实能力发动后的形态的次数一样多。

几乎在她脱口出声的同时,鼯鼠倏然转身,凌厉的眼神落在挂在船沿的黄毛准尉的身上,他呵斥了一声“是谁”,塞西莉亚觉得眼前一花,鼯鼠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下一秒她被一把掀起,甩在了甲板上,疼的差点没吐出一口血。

周围的海军士兵配合着按住塞西莉亚不让她起身,等看清了她还穿着的海军制服裤子,才转头和鼯鼠中将说道:“中将,这家伙是个海军,不过看样子不是本部的人——我没有在来的队伍里见到女性海军。”

“的确不像是本部一起来的。只有从司法岛逃出来的家伙才会带着新伤口,十艘军舰上的本部海军只发动炮击,无人登岸。”鼯鼠中将肃声回答,目光在塞西莉亚的脸上转了一圈,“你是司法岛上跑出来的?真没想到,这样的攻击还能有漏网之鱼!”

塞西莉亚在对方冰冷的目光中瑟缩了一下,咬了咬牙想要站起身,却又被按着,只好大声道:“中将先生,我不是司法岛的驻兵!我是支部的海军,隶属罗格镇支部,我、我是斯摩格准将的部下,罗格镇支部的准尉!”

鼯鼠中将微微侧过头,有些迟疑的小声重复了一遍:“罗格镇支部……唔,的确听说斯摩格那家伙带着部下进入了伟大航路……”

“我们已经在伟大航路航行了一个多月了,先生!”塞西莉亚急忙道,“不久前受命于青雉大将,前来司法岛送递兵力部署文件的。”

鼯鼠中将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他迅速转过脸看向浓烟滚滚、已经被炸的一片狼藉的司法岛,那里面的人可是一个都别想跑出来的。他搓了搓脸颊:“你的意思,难道是斯摩格那个家伙他也在该死的司法岛上?!”

“啊,并没有……”如果准将在岛上,这会儿估计早就元素化之后飞过来把炸了自己的人揍上天了吧。塞西莉亚在心中嘤嘤嘤的哭泣着,“因为准将还需要去其他地方清缴,所以只有作为准尉的我和几位士兵来送文件。”

得知并没有超出预计的海军军官在这片战场上,鼯鼠中将那张紧绷绷的脸终于缓和了一些。他的目光在塞西莉亚的身上停留了一瞬,才投向远处硝烟弥漫的司法岛:“……屠魔令期间是不允许有人从岛上出来的。你……”他顿了顿,“我可以当做你没有出现在这里过。”

塞西莉亚一愣。什么叫当她没有出现在这里过?

鼯鼠中将一挥手:“把她给我扔下船去!”

塞西莉亚吓尿了。

“中将!”塞西莉亚大喊一声,惊恐的挣扎着,“司法岛周围都是大漩涡,我、我感觉我要是掉进去,估计是游不出来的啊中将!”再加上周围都是大炮,搞不好就在自己脑袋上炸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留着一脑袋奇异发型的鼯鼠中将没有再说话,他向两边看了看,周围一同来的本部军舰都没有注意到他这艘军舰上的异常,于是迅速命令自己的手下继续开火。

塞西莉亚被人一左一右架了起来,赶紧两只脚叉开,不然下一秒就要被立马被扔进海里。她侧头去看,远处的司法岛一片火海,正义之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从中间拦腰斩断,在炮火的猛烈攻击下,随时都会坍塌。

被十艘军舰包围的海里,几艘试图逃跑的军舰摇摇欲坠,已经有一部分被击沉,因为离漩涡太近,直接被卷了进去,塞西莉亚的直觉告诉她这些船上的海军绝大部分都已经葬身海底。

她可以被扔进海里,可以一直躲在小船里等到屠魔令结束,甚至可以对这座岛上的海军们见死不救。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亚伯也被同样对待!

一生献给海军旗的人却要被同伴击沉,成为海中鱼类的饵料,还不如死在战场上被一刀捅进胸口里!

“中将!鼯鼠中将!来司法岛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的同伴!他们在那艘支部军舰上,他们还活着!我知道他们还活着!”塞西莉亚奋力挣扎,她的力气很大,三四个男性海军一起上来按压都没能拿下,“请您不要伤害他们!”

鼯鼠向着海面看去,被火光映的一片惨红的海面上,几艘军舰被炮弹击中勉强撑着,一部分已经彻底被击沉。撑着一口气的军舰里,除了一艘之外都是挂着司法岛的旗帜。

唯一一艘没有挂的,便是罗格镇支部的军舰了。

军舰上冒着浓烟,但火势不大,勉强撑着没有倒下,但已经有好几发炮弹落在了船周围,爆炸后的气浪几乎将船掀翻。

鼯鼠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只冷冷的命令继续开火,轰炸司法岛。

屠魔令是什么?没人比他更清楚。大海贼时代开始以来,带上这次,海军一共发动两次屠魔令。第一次的屠魔令抹去了奥哈拉,让无数人命成为海上泡沫,而且这些人里还包括不少海军的人。

鼯鼠还记得当年的炮声都快把自己的脑壳给炸开。没错,当年的炮声,就和今天的一模一样。

屠魔令在,没一个人能活着离开司法岛。

“鼯鼠中将,我保证本部不会知道我们来过司法岛!”塞西莉亚乞求着开口,鼯鼠的表情让她觉得十分不妙,浑身发冷,她的声音都有些嘶哑,“我们……我们也是海军啊!我们也是和你们一样的海军,为什么要被这么对待?!”

穿着海军大衣的男人侧过头,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年轻的黄色头发的女海军,被三四个士兵压着,两条胳膊被迫扭在背后,脑袋被按的死死的,却依旧努力抬起头,露出一张五官端正的脸,因为惊恐和担忧而显得苍白,一条刀疤横在脸上,看起来有些狰狞。

是属于一个战士的伤口。鼯鼠这么想,真可惜,还这么年轻,如果没有遇到这倒霉事儿,或许在海军的路上还可以前进的更远。

“本部的命令已下,我要做的,只是听从指挥。”鼯鼠回答。

塞西莉亚心中一片冰冷,难以置信:“本部疯了,你们也疯了!”

说话间鼯鼠军舰上的电话虫传来声响,他一摆手,身边的小海军就一把捂住了塞西莉亚的嘴巴不让她出声。鼯鼠镇定了一下,拿起听筒:“我是鼯鼠中将。”

“嘿,你这家伙又在偷懒!”电话虫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斯托洛贝里中将!”

“再慢吞吞的,岛上的老鼠们就要逃走了。”斯托洛贝里中将板平的声音透着些警告,“鼯鼠,我说,你这家伙不会是又心软了吧。”

鼯鼠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被压着不能动的塞西莉亚,对方充斥着不安的眼神让他急忙错开目光,回答道:“怎么可能。”

“那就别老是有一炮没一炮的乱炸,不要放过任何出逃的船只,当年的奥哈拉逃出来的妮可罗宾就够政府头疼的了。”斯托洛贝里中将提起的名字让鼯鼠的脸色显得很不好看。

一场炮击葬送了奥哈拉,却让一个恶魔之子逃出生天。二十年前不留神放走的小孩子,二十年后却是草帽小子一伙的成员,被高额通缉,甚至涉及政府不想被人知道的领域。

鼯鼠“唔”了一声算作回答。

斯托洛贝里还想说什么,刚开了一个头,就被身边的人打断:“中将!有一艘军舰已经开出司法岛很远了,是否要击沉?”

那语气平静的就像是玩儿过家家似得,让塞西莉亚打了个哆嗦。紧接着就听到斯托洛贝里的声音从电话虫里响起:“击沉。”

“啊,可是……”汇报的小海军有些犹豫。

“怎么了?”

“啊,是这样,刚才仔细看了一下,那艘船上挂着的并不是司法岛的旗帜。”小海军慢吞吞的解释,“可能是路过的支部海军,所以……”

这座司法岛上外来的支部海军还会有谁?!塞西莉亚的心脏如同被骤然捏紧,浑身的海水被风一吹,冷的让人几乎打起哆嗦。

她太天真了——她以为来了这见鬼的军舰上就能救下自己的同伴,却没想到这群疯子早就将他们这帮人看作是海上的泡沫,迟早都是要死的,而且还死的相当理所当然。

在支部军舰上还对本部抱有一丝希望的塞西莉亚,简直就是一个傻逼!难怪,难怪亚伯只让她一个人走,当年的奥哈拉上千海军也只有他一个人得以逃生,他早就不相信本部会留下活路给这些司法岛上的海军。

在本部的眼里,现在的司法岛,已经是一片废墟。

——这群畜生!你们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的时候,是谁在战场上跟海贼拼命?!什么狗屁正义,那自己人的鲜血骨肉堆出来的正义那他妈的还能响当当的说出来吗?这正义又跟狗屎有什么区别!

塞西莉亚的额角暴起青筋,她忍无可忍。

不等鼯鼠反应过来,就听到身后几声惨叫,紧接着就是落水的声音。他回过头,正看到那个几秒钟前还被自己的下属压制着的支部准尉一拳打在自己下属的鼻子上,动作干脆利索,快的惊人。

周围的海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窝蜂冲上去将她按倒在地,在塞西莉亚的身体撞在甲板上之前,电话虫里传来斯托洛贝里的声音:“击沉!”

一声炮响。

轰然的火光几乎将塞西莉亚的双眼染成血色,她被几个海军勒着手脚,愣愣的看着远处的支部军舰被击中,浓烟吞噬了整个船体。

紧接着是第二炮,第三炮。

隔着这么远,塞西莉亚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听到血肉被炸开的声音。

听到鲜血流动的声音,听到骨骼破碎的声音,听到惨叫声、哭嚎声,听到□□沉入大海,听到大脑里尖锐的呐喊。

随着追加上去的炮弹的爆炸,这些声音一个接着一个消失。

连惨叫和哭泣都不会再有,一群海军,给予了另外一群海军死亡。

——“塞西莉亚,我们真的是‘正义’吗?”

亚伯那张惨兮兮的面孔,在熊熊的烈火中被灼烧成一团焦土。塞西莉亚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一块铁皮桶,被一炮又一炮,轰得稀巴烂,萎靡成一团,再也没有办法修补完整了。

声音消失了。她的耳边静谧成一片,有个七八秒的时间,仿佛安静的像是全世界都他妈死绝了。继而响起的是亚伯那个混球临走前最后的一句话:“塞西莉亚,我们真的是‘正义’吗?”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一遍比一遍大,一遍比一遍让人痛彻心扉。

她看着海面上静静燃烧的罗格镇支部的军舰,不相信的睁大了双眼,被火光灼烧的疼痛的眼睛里缓缓流下两行泪水。

塞西莉亚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亚伯?”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正义是背负在后背的重量,是挂在军舰上白色的旗帜,是为之肝脑涂地的信仰,是海军存在的意义,是与邪恶相反的存在,是绝对的光明。

正义是牺牲,是鲜血,是光鲜包裹着的泪水,是子弹穿过胸膛的疼痛。

正义……

正义就是我们痛失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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