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的人很多但是都戴套 绝世养儿媳15章_红楼之重生黛玉
……郡主问黛玉喜欢什么样儿的?
这可教人如何说!
黛玉正扭着脸儿泛腮红,就见云绿蓁又一拍手,存心打趣儿:“我也听说过,你是闻名京城的才女,没个状元才探花骨的,在你面前简直就是废物点心,馊馅子的,哪里能吃!”
——能“吃”?
黛玉愣愣的,连笑都忘了,郡主依旧自得其乐着:“配你,光有才还不够,还得有貌,要不然看着就没食欲!而且,性子也得好好挑,读书读成木头的,就跟那盐渍的鸡腿似的,硬邦邦的,压根咬不动;可也不能太油滑,那得腻得发慌!”
“噗!”怪不得云家姑娘都厉害,合着这男人就是她们盘子里的菜啊,黛玉忍着笑问,“快过午了,郡主是饿了罢?”
云绿蓁不客气:“是饿了,有什么好吃的?”
黛玉吃吃笑:“我从不挑嘴,自然是样样都有的!”
呦,说自己“不挑嘴”,是有意玩笑她呢?
云绿蓁一挑眉,故意刁难:“我可挑嘴的很,你能寻着我爱吃的?”
作为闻名京城的“才女”,怎会寻不着郡主的那盘子菜呢。
黛玉边揉肚子边招呼外头:“郡主想用点心,赶紧的,去把我那些个书都扔锅里煮了!煮得烂些,千万不能费牙;还有,记得锅里少放油,在食盒配点酱菜和油碟子,这样,既有滋有味,郡主也不会觉得油腻!”
黛玉说到一半,云绿蓁就要扑过去掐她的嘴,笑骂:“怪不得大公主说你嘴毒,有这样埋汰人的么!”
黛玉赶紧逃,笑笑闹闹着,忽听柔兰公主的声音,是带笑的嗔怪:“到外头可千万别说,春秋史册都给你们煮了,小心嫁不出去呢!”
云绿蓁笑嘻嘻的:“我本就不喜欢书袋子,煮了他又如何?”她是现今皇家几辈儿中唯一的郡主,才不愁嫁。
黛玉只掩帕子不说话,双颊渐渐又染上一层光亮的嫣红色。她看上的那个,虽是才子,却非书生,更不是废物点一心般的纨绔,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们这些小丫头,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主意大。”柔兰公主只能无奈摇头,又招呼云绿蓁,“世子说你在外头三天了,不叫个规矩,让你赶紧回宫去,横竖你的事儿,堂姐记着就是。”
盘算这皇家,往俗了说,柔兰公与云绿蓁是隔房的堂姐妹,并不宜太过亲近,免得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心里犯嘀咕。
“那就拜托公主姐姐啦!”云绿蓁从绣墩上蹦下来,理理落发,准备回宫“请罪”去,却又怨念地撇着嘴儿,“哥哥也真是的,父王都不管我,他倒赶着跟什么似的。”
柔兰公主无奈叹息,正是因为忠顺王醉生梦死,云珪才不得又当哥哥又当爹,还得当家:入京这几个月,四处拜望请安、云珪是事必躬亲,忙得脚不沾地,回头再看他亲爹,戏园子里搂着个清秀小旦喝酒呢,真叫人憋气!
云绿蓁得了公主堂姐帮忙的承诺,心满意足地坐轿子回去。
黛玉看她背影,只想叹,不管是公主还是郡主,都是极为不好伺候的。
柔兰公主捏了捏侄女儿的脸蛋,轻声告诉着探来的消息:“那日,孙绍祖被押着游街,你外祖一家也撞见了。他们到底没敢把寿材往你家门前搁,只是折价卖了,在偏僻处买了个小院子,一家人住着。”
黛玉捏了捏帕子,果然如她所想,外祖母一家并未返回金陵。
虽然祭田宗祠等并不充公,可靠着那几亩田也只能坐吃山空,且荣府一向乱的很,自己寄住时,田庄上欺上瞒下便时时发生,谁知道回去会不会反被歹人欺了。再说,金陵路远,有老有小,带着千把银子从京城去金陵,太波折,也容易遭抢,倒不如留京——如果再次落罪,跑得再远,也没有用的。
“你要去看看么?”柔兰公主问侄女儿。
黛玉却轻轻摇了摇头,只道:“过几日,我让人送些银子去……我想借哥哥的名义。”
“你别送了,直接让你哥哥送去便是,据刑部说,那家的案子还没审完呢。”
那家子真跟黏在身上的痱子似的,挠不得,又好不了,让人难受。
幸亏林睿先借着孙绍祖的案子将那“带棺材逼外孙女儿”的馊主意摁住了,剩下的,就交给林霁风罢。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一家子流氓,林霁风好歹也算个混江湖的流氓头子,正能制一制。
黛玉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却听柔兰公主又道:“卫夫人送了帖子,明日请你过去。”
卫夫人是……“云妹妹?”
湘云忽然请,难道有什么要事?该不会,外祖母家的事儿,连累了湘云……也没这道理啊!
黛玉不由担心,第二日匆匆梳洗打扮,便去了卫家。
卫若兰上朝去了,卫母在后院休息,湘云屋外有翠缕带着,神神秘秘的:“夫人叫林姑娘慢慢儿进来,有惊喜呢!”
什么惊喜?黛玉撩帘子进去,就见细纱糊的窗纸下头,一袭淡影清新如洗——“宝姐姐!”
还未出丧期,宝钗只一身素色纱裙,全身的首饰也一概用银,素雅得很。
黛玉看看湘云,那自是一脸的小兴奋,终于确定自己没看错,又是惊喜又是伤感,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宝姐姐,你……回来了。”
“刚刚已经被云妹妹报了‘仇’。”宝钗半卷起袖子,指了指胳膊上一小块儿淡淡的掐痕,起身盈盈一拜,却无奈至极,“现在该对你抱歉了……你可要也掐一下?”
报“仇”么,自是指的年前宝钗悄无声息地连夜走了,避了黛玉更瞒了湘云,也不知是多情相护、还是绝情逃避。
黛玉抿着唇儿昵她,忽然从发上拔下根簪子来,故意磨着牙儿,跟家里抢菜叶的小兔子似的:“掐哪里够,照我说,就该对着心口狠狠戳几下,看你那心知不知道疼!”
湘云也一瞪眼,咬牙:“没错,就该狠狠戳几下子!失约还骗人,该狠狠罚才是!”
“饶了我罢。”宝钗苦笑,捂着胸口,“又不是没被戳过,正经挺疼。”
逃出大观园那夜,宝姐姐确实被金簪戳伤了心脉……想起这事,黛玉不由心底发酸,收了簪子,却还昵着人,闷闷着不说话。
“你啊,还是这样,嘴上厉害,心软的跟棉花似的。”宝钗靠着湘云坐了,却看着黛玉,叹一声,轻轻道,“我这次回京,是来做‘证人’。”
黛玉不由蹙眉,猜测着:“证人……与宁国公案相关?”
“正是。”宝钗点头,有条不紊地解释着,“以前,为了贤妃娘娘盖那个园子,向我家打了不少借条……不怕你们笑,早成白条儿了,都给抄了。但你们不知,十几万两银子,纵是我家,一时也拿不出,只得让各地的铺子庄子一起凑;那时,那府派人来,说不如将两家的铺子并一起周转,省的青黄不接歇了业,我娘一向没主张,以为是好事呢,便应了。”
黛玉经营着父母遗产,湘云如今也是当家主母,里外都得管,再不是那些个不事营生的傻小姐。两人听宝钗这般说,不由对视,却难以启齿……让人并铺子,可不就是夺铺子么?
宝钗点头,继续道:“借条成了白条儿,铺子也拿不回来了。我娘想去问,结果得知,荣府也向宁府借债,还不上现银,早把那些个铺子折过去了。所谓民不与官斗,我家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黛玉知晓宝钗之意:那些个铺子,从薛家过到荣府,又从荣府过到宁府,只怕,跟贾敬扯上了关系。
“我跟母亲回老家,清点家里,发现真没剩下多少了,只得想法子开源。因服着齐衰,不好新办营生,只好偷偷去寻些伙计,就找了原先那几个铺子里、被宁府撵出来的……结果他们说,铺子里进进出出了些奇怪的人。我不放心,悄悄去探了,也是巧合,我竟发现一个人。二舅舅绑我时,在船上见过的一个人。”
黛玉的帕子“啪”得落地,湘云也瞪圆了眼睛,宝钗差点死在漩涡里头的那次“绑架”,竟还有漏网之鱼!
“那些人都相当谨慎,我悄悄去‘觊觎’,哪能不给发现?那夜便有人悄悄潜入我家,应该是来杀我的……幸亏,老家那里留了不少人精明能干的,喊着叫着捉贼,闹了一整条街,我硬是借着郡君之位躲进了官衙,可也不能躲一辈子。我便写信与北静王,他却回我——‘宁府获罪、回京作证’。”宝钗叹一声,总算说完,“于是,我就回来了。”
湘云早按捺不住了,急急问:“有人、追杀,宝姐姐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铺子里那些人已经都被抓了,刑部也已召过我一回,无非是认人而已。”那些个全身是血、被打的面目全非的“人”……罢了,没必要说出来吓唬黛玉与湘云。
黛玉怔怔看着宝钗,半晌也只能说出一句:“宝姐姐,你千万、小心些。”
“自然的,不过你也别怕,现在有朝廷专门派人护着我呢!”宝钗引着黛玉朝院子里瞅瞅,果然见一排溜表情严肃的侍卫,皆着银甲,乃是禁卫的装扮。
宝钗却还有话说:“我求了北静王,才能来见你与云儿。我想,必须亲自跟你们说明白了,宁荣二府的案子还没完。”尤其看向黛玉,“我知你一向心软,别因为同情搀和进去,到最后,反而无辜被带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