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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阿姨一起做爱_〖人物/寒灬氷晨

夜色悄然已至。

入夜很久以后,少年才将手掌向天空探去,握紧夜空中遥远的极北星,思绪怅然。

“开始了呀,我的学园生活。”

无论怀揣着怎样的迷茫和期望,从踏入中央岛屿的那一刻起,命运的齿轮便已经开始运转了,就算现在想念故地的一切,对于少年而言也没有多少意义,只不过是将不安的心情搅得更糟糕罢了。

今夜,漓殇都市的夜空中繁星闪烁,满天都是银白色的星光,即便是少年故乡所在的那辽阔的极北之地,与之相比也要稍微逊色几分。

这位名为寒凌的少年,慢慢地走在第八市区公园旁的街道上,街区里大多地方都是高楼林立,只有这片地方还算开阔。

他垂下手,叹了口气。

在这整整一天之内,寒凌为了入学的事情四处奔走,从一开始进入这座都市时,就遇到了许多麻烦,一直忙到现在,才算是将一切问题解决了。

坦白地说,自己其实并不喜欢这地方的气氛,但不管怎么说,让自己来这学习也都是一家之主的意思,况且,就算不来这个世界中心的学园基地,继续待在那个地方的话,自己也终究是成天无所事事。怎么说吧……趁这个机会调整下自己的心态也是不错的。

家主那封寄来的信里也没什么实质的内容,只交代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父亲……

仔细想想的话,多久没有见过面了呢?

寒凌再一次抬头望向夜空,只觉得思绪有点儿怅然若失,一幅幅自身曾经历过的光景在脑海中浮现,逐渐定格在了那最后的画面……

……

寒家院落建立在冰戎群山脉当中,那是地处在幽语之北境中部区域,被人们称作为“人世的尽头”的地方。

尽头之外,是没有生命的死界,根据隐居御者所撰写的禁书上的内容,那便是封印了御者所御之物,是人类所不可驻足的禁忌位面。那里是“它们”自亘古沉睡至今的场所,只要它们还在沉睡着,尽头的桎梏就永远不会解开。

于是从古至今,无人涉足。

先不说冰戎群山脉之中存在着大量的封印结界,光是翻越冰戎群山脉这件事情,本身大概就是一种人类难以突破的体能极限。古往今来虽不断有人勇于尝试通过这世界尽头,但最后都无一例外止步于此。

最后一位挑战者,是那位在五十年前尚还年轻气盛的“北幽之魂”核心人物,当时的他也同无数从前的挑战者一样,在尽头处发出了无奈的喟叹:“世界尽头之光只延伸到此,走到这一步,便再也无法向前了。”

这个人在这里建立了后来的寒家院落。

那是一幢华丽的白色建筑,它和漫天风雪一并成为了冰戎群山脉内的风景,成为了“隔绝尘世的白色别墅”,在这仿佛童话故事开始的地方,也是少年“寒凌”生活了十七年之久的场所。

说到这里,一切也很明朗了。那位五十年前的挑战者,便是寒凌的父亲,那个名为“寒天风”的人。

在历经了五十年的沧桑过后,那个人如今仍是老当益壮,在北境联合机构——“北幽之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寒凌多年来很少见到他的原因。

甚至,就连他的哥哥“寒冽”在五年前跟着父亲一同离开后,至今便一直没有再见过。

再接着,儿时的玩伴也都一个个离开,当他再一次走进曾经一度是热热闹闹的庭院时,寒凌才发觉——

原来,这片雪地里,剩下的只是自己一个人罢了。

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同被世人放弃了的世界尽头一并,无人问津。

“是在做梦吗,又一次回到了这个地方……”寒凌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虽此刻身临故地,身上却还穿着学园内的海蓝色制服,轻轻将不觉间已然冻僵的手掌抚在脸上。果然,不出意外地十分寒冷。

未曾想这梦境竟如此真实。

冷风呼啸,总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凄凉感。在这不知堆了多厚积雪的庭院内,寒凌倒没有觉得有多寒冷,所谓的‘孤寂感’,也只是源于自己内心深处那无可抑制的喟叹了。

生活在北境中的人,尤其是武者,对寒冷已经有了足够的免疫力了。

也罢,那就随便走走好了。

寒凌抬起脚,将信将疑地往梦境的庭院中央走去……

——时间大约是在十年前,

“喂,在看什么呢?”挠着脑袋从二楼书房内走出后门的少年,注意到趴在回廊栏杆前侧着脑袋凝望夜空的女孩,下意识地询问道。

冰凝,冰戎山脉深处的御者隐士之后,因那位御者同寒凌父亲之间的交情不浅,所以令她暂时居住在寒家大院,虽然年纪与寒凌相仿,性格却很稳重,像是个小大人。可以说她既是寒凌的人生小导师,亦是陪伴寒凌渡过童年时期的青梅竹马。

寒凌向前走去,想将手轻轻搭在女孩肩膀上。

然而,当寒凌看见女孩回头时错愕的表情之后,眼前所见除了漫天星辰,其他一切却早已是空空如也,自己是何时来到楼上的回廊,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寒凌觉得自己已经无从追溯了。

星光是灰色的,楼阁是灰色的,就连地上的霜也是——灰色的雪人肆意嘲笑,即便是在永冬的冰戎山脉,在天气放晴时,该消失的东西,也终究也还是会融化。

寒凌逐渐开始觉得,这个梦境并不是十分友好。

当嬉闹声传来的时候,他知道他们又开始了“雪地追逐”的游戏。

这个游戏的规则十分简单,由一人扮演“追逐者”,一人扮演“守护者”,其他人扮演“猎物”。

“追逐者”需要抓到“猎物”,将它们带到自己的巢穴之中——巢穴位置是由追逐者凭自己喜好决定的,我们事先会交给“追逐者”特别的狼头徽记,让“追逐者”安置在巢穴所在的位置,那是我们一族的族徽,依稀记得泠牙特别喜欢那个图案。

寒凌想了想,忽然觉得心中有些温暖。

而“猎物”在被带到巢穴中将被直接淘汰掉,不再允许行动和呼救了,一旦那样做了,就会视为违规,算作“追逐者”的胜利;同时,早已安置好的徽记,这时也不再被允许转移——我们一向很注重“游戏规则”,所以我们从来不会联合起来故意欺负“追逐者”,“追逐者”也不会刻意违反规则。

总是身披狼皮的“野蛮人”泠牙每次都会兴高采烈地嚷嚷着要做追捕“猎物”的“追逐者”——这是他在这个游戏当中最擅长的角色,因为他每次都会出色地把所有其他人都抓到,即便是寒凌自己也无法逃避他灵敏的嗅觉和矫健的身手。

不过,他偶尔也会有失手的时候,每当冰凝那个笨手笨脚的家伙被他第一个抓到,她都会像真的猎物一样惊慌,而在那之后泠牙就会取笑她“小冒失鬼”。

这个时候,就该提到我们说过的“守护者”了。

“守护者”的胜利条件是,在保证“猎物”存活的情况下,找到一定数量(猎物数量的一半以上)的被安置的狼头徽记,然后尽量在最后一个“猎物”被捕获之前,抓到“追逐者”。

另外,如果“守护者”在那之前就和“追逐者”碰面且没能逃掉的话,就将会被带到巢穴里直接淘汰掉,而这场游戏也直接将以“追逐者”的胜利而告终。

过去曾真实存在过的“追逐者”是十分狡猾的,“守护者”有时很难对“追逐者”造成威胁,只有设法找到“追逐者”露出的马脚,才有可能将其一举擒获。

因此,游戏中的“守护者”,实际上更应该说是企图抓捕凶兽的“猎人”才对,他们并没有保护平民的职责,不过,这要怪也就只能怪当初制定这个游戏规则的人了。

而“猎物”们在这场游戏中,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尽可能不被“追逐者”抓到就足够了。

那么,回到之前的话题——身为“追逐者”的泠牙自信地放过了因大意而被抓的“守护者”冰凝,却不料后来再相遇的时候被反将一军,当手持数个狼头徽记的冰凝走到泠牙面前时,那一副无可奈何、难以置信的表情,寒凌觉得自己可以再笑他十年。

在以上的规则讲解完毕之后,可能还是会发现有一些漏洞,比如说出现“追逐者”一个“猎物”都没有抓到,从而导致“守护者”无从下手的情况。

这个时候,就该说说这个“雪地追逐”的条件限制了。

我们规定了不能离庭院太远,同时也确定了时间限制,在时限内——“追逐者”要是没能达成胜利目标,则会判决“追逐者”失败或是双方平局……

另外,在游戏开始前,我们规定了所有人必须分散开来,寻找地方隐蔽自己。

冰戎山脉的地形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娱乐场地,无论是庭院、家中,还是外面的冰窟、雪林,都有无数个能够让人藏匿的地点。

父亲在家的时候,可能会反感我们在家里跑来跑去,所以我们一般不会躲在家里。

……

寒凌再一度凝望起院落里的白霜,回想起那些童年时期游戏的规则,倒是觉得有些怀念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东西让这些欢声笑语逐渐远去的呢。

大概是寒冽离开的时候吧,寒凌也不能确定,而且,事到如今还来追究这些,也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可言,纯粹是自己无聊的臆想罢了。和自己那片刻不停歇的空虚妄想,是同种性质的东西。

终究,此刻所经历的一切也不过是梦境罢了。

那么,既然是梦境,稍微放肆一点,整个人大字躺倒在这庭院正中的雪地里也没事吧?

梦境之内又是大雪纷飞,寒凌虽然毫无顾忌地想着,但是这该死的冰冷触感,却又为什么如此真实得可怕?刺骨的寒冷袭遍全身,好像连带着自己的心脏都要冻住一样。这使得寒凌猛然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冰戎山脉深处。

这一刻,的确是真实的万籁俱寂。

明明暴风雪还在山谷中肆虐着,意识也早已模糊,但自己还能明显地感觉到,前方有什么东西在咆哮着。

“必须……得动起来才行。”寒凌的意识突然清醒了。

会死的,两个人都会在这里……

寸步难行的我,只是护在伙伴的身前,就已经很勉强了……但我是为什么……

那是多久以前的回忆了……

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那时的我,和现在的我,究竟有哪里改变了呢。

寒凌扪心自问,可这灰色的梦境还在持续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势头。

“诶?”

那是……冰凝的精灵使魔,寒凌听她说过,那是从御者隐士那儿传承下来的御术,身后的人,就是之前还趴在回廊栏杆前凝望夜空的她啊……

寒凌忽然有些释然了,但是,他不敢再去回头面对她的目光——他记不起来了,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表情,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忍心回忆起来,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小心地试探,都无法再回忆起来。

难以想象,难以言说。

以至于,于其去纠结那般不清不楚的记忆,还不如干脆就保持现在这样,在这场幻境中被锋利如刀的风雪一点点碎尸万段,倒还来得更痛快些……

寒凌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这灰色的梦境还尚未结束,撕裂身体的痛楚还没来得及感受,寒凌的世界就已经先变成了一片虚无。

前方是寒天风高大宏伟的背影。

他总是这样,把一个最孤高、最冷漠的背影留给自己,印象之中的他,一直都是如此遥不可及。

左边则是多年未见的老哥寒厉,他总是带着自信的笑容,无时无刻都在焕发出一种天然的领袖气质——但这正与寒凌截然相反!他一度恨透了那个笑容,但并非是针对老哥,而是自己。

寒冽每次临别时,都会对暗中观察的寒凌比上一个“一切顺利”的手势。

寒凌知道他不可能像他的哥哥一样,有机会能和父亲一起共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什么也没有。

并不是那样子的。

寒凌并不擅长于自欺欺人,只是,喜欢在事实面前自以为正确地思考而已。

寒凌不知道在这一片虚无的黑暗之中,自己还能见到什么人。明明自己知道很多人,但那些本应记得的面容……却怎么也无法在脑海之中浮现出来。

“哟。”循声望去,右边是身披兽皮的“狼孩”泠牙,他总是能够露出略带挑衅式的笑容,要寒凌来说的话,他就好像是天生就被赋予了一种名为“傲慢”的野性。在每次面对他时,总有一种无形的卑微感,像是蚂蚁一样爬遍了全身。

这自然是因为他很强……可寒凌也从来不会示弱啊?

泠牙的感知总是锐利异常,目光所及之处,无论是人还是物,细微的变化他都能察觉出来——就像现在这样,嘴角勾起的戏谑笑容,将寒凌的内心世界窥探的透彻。

环顾四周,寒凌已经被这些人的阴影所包围,无路可走。

“少主……别担心了。”正在这时,身后像是有什么人轻声呼唤。

这个声音,寒凌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她临走时,自己甚至都毫不知情,一直到现在回忆起来的时候,才发觉原来已经如此疏远了啊……

“嗯。”寒凌转过身去,只听哗啦啦的一声,女孩的身影还未见着,虚无的世界都

开始变成了泡影,什么也不复存在了。

“嗑!”

汽水的泡沫从易拉罐里涌出来,坐在公园长椅上的寒凌皱眉看了看瓶罐,还是拿起来痛快地喝了下去。

无聊的回忆就到这里吧,寒凌已经厌倦了这种没完没了的重复,该做出决断的时候,绝不应该有任何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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