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贝慢慢来更深入一点 分身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膜_与小恶魔系天使的冒险之旅
从萨里村一路往南，便会来到一条名叫萨特季斯的河流。它沿着平原缓缓且蜿蜒地流动着，滋养着河道边广阔无垠的麦田。
这里曾经是塔瓦兰大陆重要的航运通道之一。只是陆路交通开辟了之后，萨特季斯河就不再为航运业服务了。人们开发了河道两侧的冲积平原，使这里成为了伦德帕重要的小麦种植地。
沿着萨特季斯河一路往下游走，便是伦德帕重要的商业城市普伦兹城。它距离伦德帕国南部的边境线并不算太远，每天，来自四面八方的商人都会汇集于此，然后将各色货物运往伦德帕的各个角落。
此时，比迪斯正驾驶着马车，风尘仆仆地往普伦兹城进发。同样坐在马车驾座上的，还有昨天才与他相遇的天使少女加百莉。她正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萨特季斯河沿岸的景色，并将一块覆盖在货物上的毛皮料盖在腿上取暖。
今天清晨，当比迪斯准备从萨里村出发时，两位修道士发现了那位准备与之同行的少女。
“这位姑娘是……？”
“哦，她是村外农夫家的女儿。”比迪斯笑了笑，“我今天起得早，闲着没事就围着村子去散了个步，碰巧就在村口和她相遇了。”
“正好，我们今天的目的地都是普伦兹城，于是我就邀请她和我乘马车同行。”
为了防止加百莉的身份暴露，比迪斯特地为她套上了一件薄外套，还用一条红色的围巾做成三角帽给她戴上。毕竟，无论修道院的人再怎么善意，也不会允许一位长着三角形尖耳朵的奇怪女孩随意进出。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惊动了附近乡镇，甚至是伦德帕的国家教会，那麻烦可就大了。
加百莉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比迪斯注意到年轻的修道士一直在伸长脖子，试图从侧面看清加百莉的相貌，但加百莉始终把头埋得很低。
“那么，祝你们一路顺风。愿天使的祝福与你们同在……”
时间到了正午，按照惯例，比迪斯会自己解决午餐问题。他在河滩找了一片空地，支起炉架，并从货仓中拿出了面粉，鸡蛋，砂糖，还有一些烧火用的木炭。
加百莉则静悄悄地坐在一旁，安静得像一只小猫咪。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是一个天使。”
“是吗？”加百莉倒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她看着比迪斯点燃炭火，将鸡蛋一个个磕到碗中，并加入一些面粉搅拌均匀。
“在你们人类的眼中，咱天使应该是什么模样的？”
“我想……应该是圣洁的、善良的、矜持的、还有正直的。而且作为各类天神的使者，他们还应该拥有出众的智力和超级强大的魔法力量吧。”
“而你嘛……”比迪斯在脑海里迅速绘制着加百莉的形象。从第一眼看到她，他就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女完全不具备任何天使的特性。从她说话的风格，到爱捉弄人的性格，甚至于她竟然不会在赤身站在异性面前时流露出丝毫尴尬的神情。
更何况，神圣且高贵的天使一般也不会用“咱”这样过分接地气的字眼来称呼自己吧。再怎么说，至少也应该用“吾”这样更为正式的称号才对。
明明是大天使，但更像是一个顽皮的小恶魔才对。比迪斯这样想着。
“哦，原来咱在你心目中是这样的一个形象啊。”
坐在一旁的加百莉不怀好意地笑着，上扬的嘴角露出雪白的尖牙。那果然是只有在恶魔或是堕天使嘴里才会出现的标志。比迪斯为自己的想法被看穿而惊愕不已。
“真是的，人类就是喜欢把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强加在别人的身上。你们总是自己做不到完美，却还要苛责别人的不足，非要希望自己幻想中的天神做到处处完美无瑕。这种行为和强买强卖的奸商有什么区别？”
“听着，天使和人类，在性格上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就算是地位最高的上帝，也会在暗地里偷偷做一些咱都认为不是很光彩的事情。天使确实应该是善良且正直，但是为了追求绝对的善良而泯灭了天性，那不过是披着神圣外衣的伪善罢了。”
“人类啊，坦率一点不好吗？”
加百莉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忿忿的神情。她似乎拥有看穿人内心的神奇力量。比迪斯终于没有再敢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将面粉被搅动成橙黄色的糊状后，炭火也已把炉架上的锅烧得微热了。比迪斯用勺子舀了几粒砂糖做最后的调味。紧接着，他将调好味的面糊轻轻倒入锅中，随着“刺啦”一声声响，空气中立刻弥漫起蛋液和砂糖混合的香气。
“哇！好香。”
待面糊起泡变色，比迪斯娴熟地给松饼翻了个面。没过多久，一份煎烤得几近完美的松饼就赫然出现在了比迪斯的面前。他又取来了一点点蜂蜜，准备给松饼做最后的润色，可没等比迪斯反应过来，加百莉就先手将松饼抢到了自己手中。
“喂！那是我的。”比迪斯略带委屈地对加百莉喊着。
“唔……好烫，但是真的很好吃！”加百莉嘟囔着，她的嘴被松饼塞得满满当当。
“你不是会自己负责在旅途中的吃喝吗？”
“哎呀，甜点又不算正餐。”
比迪斯头一次显得那么无奈。看到比迪斯脸上的表情，加百莉略带撒娇地贴了过去。一阵不同于松饼的香甜气息随着加百莉飘来，刺激着比迪斯的鼻子。他差点产生了伸手抱过去的冲动。
可加百莉根本不理会比迪斯的反应，反而露出了责备的表情。
“你身上的味道还真是重啊！人类的雄性都是这么不讲卫生的吗？”
比迪斯假装生气似的挥起巴掌，却被加百莉轻松地躲开。她一边嗤笑着，一边继续数落着比迪斯。
“就算是在人间，咱天使也会一直在意自己是否干净整洁的。你长得挺俊俏，但好歹也把自己梳洗得干净些。”
虽然不知道加百莉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但被这样可爱的女孩一说，比迪斯也不禁认同了起来。一直以来，比迪斯从来没有想过，梳洗干净能够讨女孩子的欢心。
若平日里有机会和女性单独接触，恐怕比迪斯还是乐意每天花点时间进行梳洗的。然而很可惜，他每天看到最多的，不是前来购买松饼的客人，就是在马车前摇来摇去的马屁股。
比迪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干脆把头撇向一边，沉默不语。
“其实换一个角度看，咱觉得你的侧脸也还是挺好看的。”
比迪斯还是没有说话，不过他的心里正坦率地接受着加百莉的夸奖。
“不过，就算是这样，你和咱喜欢的类型差的还是很远……”
加百莉用几近调戏的语气靠近着比迪斯的耳朵。这下子，比迪斯总算察觉到自己是在被捉弄了。
……
事实上，比迪斯并不讨厌与加百莉这样的互动。
在解决完午餐之后，比迪斯借助河水将炊具清洗干净。当两人第一眼从马车上看到普伦兹城那高耸的城墙时，时间已将近傍晚。
整个普伦兹城的版图近乎一个正方形。北边是规模最大的城门，从这个连大象都能轻松穿过的大城门进入城区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普伦兹城那标志性的商业广场。南来北往的商人，在这里进行着形式各异的贸易活动。
拥有强大实力的商会和银行，鳞次栉比地分布在广场两侧雄伟的石砖建筑里面。绕过这些商会，还能看到一些私人开创的小商行。
像这样的商业广场，在普伦兹城共有四处。位置分别以城市核心的大教堂为中心，并且以东南西北四处城门为顶点，成四边形排列。
外地人想要进入普伦兹城，还必须要通过一道关卡。所幸现在天色已晚，进出城的人数早已不如白天那样多。
“名字？”守城的卫兵们用长矛拦住了比迪斯和他的马车。
“冯拉克·比迪斯。”
“从哪里来的？”
“大陆北方，班达特国，赫克城。”
“什么身份？”
“旅行商人，卖松饼的。”
“马车上装的什么？”
“都是一些和松饼制作相关的材料。”
比迪斯带着卫兵们来到马车货仓前，将货仓里面的面粉，鸡蛋，调味料，还有其他的锅碗炉架一并展示给他们看。
而一旁的加百莉则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卫兵们似乎注意到了这位奇怪的女性。领头的卫兵带着几个人，将马车的驾座团团围住。
“这位是你的什么人？”
“远房的表妹。”
“麻烦她把头上戴的东西全部摘下来。”
比迪斯深知，在如此庞大的商业城市里，一旦加百莉露出她尖尖的耳朵，她一定会被当做邪恶的巫女被教会逮捕，而自己也会被当做巫女的仆从被囚禁在监牢。他几番想上前阻止，但是卫兵手里明晃晃的长矛让他望而却步。
“真不好意思。”加百莉抬起头来。这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容貌。她那双碧蓝色的大眼睛，直勾勾地与领头的卫兵们对视着。
“哦……我……”
卫兵们都被加百莉那动人的容貌所震惊了，他们呆立在原地，宛若木鸡。
“还有什么要检查的吗？如果没有的话，咱和咱亲爱的表哥还急着赶去亲戚家享用晚餐呢。”
“没有了！请过！”卫兵们马上整齐地排到了道路的一旁，示意比迪斯立刻通过。
等走得远了，加百莉一把把披在肩上的外套甩在马车驾座的踏板上。
“真是一群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
“你最好还是收敛一点。”比迪斯紧握着缰绳，“这里不是乡村。得罪了那些拿武器的人，你的下场可能会很惨。”
加百莉没有回应。眼下，她的目光正集中在城市的角角落落。道路边上，有很多的居民，正忙着将处理过的植物根茎和肉类塞进罐子里，并在坛口抹上盐巴密封起来。
“他们在做什么？”加百莉问。
“那是腌制。”比迪斯回答说，“人们将食物和调味料储存在密封的环境中，这样可以让食物保存更长的时间，同时变得更加美味。”
加百莉的眼里几乎闪烁出激动的光芒。
“在天界，你们不会用腌制的方式来储存食物吗？”
加百莉摇摇头：
“在天界，食物是永远不会腐败的啊。”
比迪斯无奈地感叹眼前这位天使真是有点不食人间烟火，而加百莉却是满不在乎。她的目光由街边的居民，转移到道路两侧的摊贩身上。比迪斯注意到，路过水果摊前，加百莉的脸上掠过一抹渴望的神情。
“有很多水果啊。普伦兹城附近盛产水果吗？”
“这里的水果大多是从南方的国家运过来的。”
比迪斯突然感觉到加百莉在用食指轻轻戳着自己的后背。
“呐，咱想吃水果。”
“不要，你答应过我的，要自己负责在旅途过程中的开销。”
“那么，请稍等咱一下。”加百莉突然靠了上去。比迪斯感觉加百莉似乎正对着自己的腰间做着什么动作，等他回过神来，加百莉已经一下子跳下了马车。
“喂！”
比迪斯根本来不及反应。一眨眼的功夫，加百莉已经抱着一个小麻袋重新回到了自己身边。
比迪斯这才意识到应该检查一下加百莉刚才对做了一些什么。他侧身发现，自己腰间的钱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打开了。
“你这……”
“放心，就当咱欠你的。这么多水果，一共只要两枚银币，咱可一分钱都没有多拿。”
加百莉一脸满足地将水果放到自己的双腿上。
“咱可不会欠债不还的啊。”
她幸福地嗅着水果飘散出来的芬芳，那模样让她的说辞变得极有说服力。面对这样的情景，比迪斯只得露出无奈的苦笑。
一天之内，比迪斯再一次被加百莉摆了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