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给我我要插 甜甜今天湿的好快_综*******予
故人就一直站在君面前,不问不言也不怨。
嬴予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冷冰冰的人,鼻头有些酸。
多年未见,故人依旧如初。
好久不见,你可还好?
这句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话不该说不能说。
盖聂两个字像黄莲似的在她心头堆积成海,浸满了她的心,如今这个认知如一颗石仔在那里荡开层层涟漪,激起了苦涩差点就要淹没了她…
急啸的破风声打断了两人的沉默,回旋镖直冲嬴予而来。
后者只是微微勾唇一笑,离她三寸之近的回旋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定在了半空,用蜘蛛网一般的裂纹爬满了回旋镖的镖身,不过顷刻便化作尘埃消散于天地之间。
她嗤笑,“墨家的待客之道,不过尔尔。”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跟儒家打了那么久的交道连这个道理都还没有懂,她该说真不愧是专攻于工科和反秦的墨家吗?
“你不是我们的客人!而是敌人!”盗砳咬牙切齿的说着,他又想起了那个同乡大哥,如果…如果不是…!
捕捉到盗砳的情绪变化,嬴予忍住嘴角想要抽动的冲动,你自己骗人家的,人家为你舍生取义,怪谁?
干我何事?
“我和你是敌人,只因为我是秦国帝姬,而我的父亲是那个灭六国的帝王,嬴政。而你是被灭国的人,反秦者而已,仅此而已。”
她微微一笑,信步走到竹栏旁,靠在上面,“我来是为了谈和,不和则以武安之。”
盖聂还是那样的站在原地,不动不言。
倒是卫庄看着他的动作,挑了挑眉。
常言三步开外,防御最佳。
这么多年了,啧,习惯真是可怕。
一反常态从一开始就安静的墨家其他人,不发一言,倒是高渐离道,“谈和?你觉得可能吗?况且你只身一人抗衡我们众人?”
不,我不傻。
相反我很聪明~
嬴予胸有成竹的道,“不是众人,是你们墨家。”她手上的底牌足够让流沙、儒家,都不会再出手。
道家有天宗晓梦在,逍遥子也还得掂量一番…
墨家将孤立无援,且他们需要的雪蒿生狼毒可是在她手上。
她自然而然地将某一个人排除在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卫庄倒是惊讶了,连带着刚刚来到的张良也是。
让他们不再插手?
有趣。
下一刻却神色一紧,只听女子带着怀念说着旧时光阴,“韩先生曾多次向我提起他的两位好友,言语中赞叹连连啊……”
韩先生…
韩非!
卫庄和张良飞快对视一眼,压下眼中翻滚的种种情绪,抢在赤练开口前,卫庄看着嬴予,冷声问道,“你在要挟我?”
阳光下,雌雄莫辨的美人红唇轻扬,含着咄咄逼人的势在必得,“卫庄兄是聪明人不是吗?”所以是不是要挟你,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时间紧迫,如非情非得已,她不愿用那个浊世翩翩公子来作为筹码…
光影交错间,她有些被晃花了眼。
记忆中的画面再一次重现,
波光粼粼的湖心亭上,纱缦纷飞,隐隐透出说话声,玩世不恭的轻笑声中有着认真;
“帝姬可知何为法?”
教导秦国帝姬也不曾有二意的也只有韩先生了…
卫庄沉默,张良也沉默。
找了那么多年的人的消息垂手可得,要他们放弃?不可能。韩非的事是他们的软肋,墨家……
流沙从不会考虑太多,更不会考虑到墨家。
张良一番挣扎权衡之后也作出了决定,如果他没猜错,嬴予不想大动干戈,那么……
“我不想和你们扯大道理,我只要确定你们不会再出什么乱子就好了。我满意了,端木蓉,还有那几个孩子都会平安,我不满意了那你们就看看花儿为什么那么红好了。”
嬴予食指轻抬,流光飞舞间一把透明的长剑渐渐在她指尖上凝聚成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她不想再浪费时间跟他们扯皮,花在这些事上的时间越多,她能自由支配的时间就越少。
还没等墨家的人消化掉天明他们在她手上这个消息就被她的动作打断了。
聚气成刃!
见过星魂用过这招的人现在看到嬴予也能够聚气成刃着实心惊。
唯独逍遥子眉头紧锁,紧紧的盯着她的动作,道家包心法蕴含着天地万物之理,因此修习心法之人对世界一草一木极为敏感。他在那一把剑上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气,还有其他东西…
这样的招术他从未见过,但是他肯定,那比聚气成刃还要高深莫测!
秦国帝姬嬴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一声剑鸣拽回了他飘远的思绪,他定晴一看,那把透明泛光的剑已然剑成。
就是他以为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盖聂一声,“小心!”
那把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极速的轻轻一划,无形的剑气直奔墨家的人而去,速度之快让以轻功闻名江湖的盗砳也没能躲闪,有所察觉的也已避无可避!
那一句小心让嬴予执剑的手微不可见的颤了颤,她挥手让手中剑散去,素手轻抬,一个雕花的木盒就这么出现在她手上,盒身缀着的木牌赫然就刻着雪蒿生狼毒五字。
她转着手上的木盒,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半瘫在地上的墨家人,笑吟吟的说着,“你们还好吧?”
好个x
被封了一身内力还被抽空一半力气的墨家人沉默的发射着死亡视线给她。
来者不拒全盘接收的嬴予很是淡定的将盒子甩在盗砳的身上,看着他像宝贝一样护着,连扑带摔的冲向一个方向的时候不由有些烦躁,有时候她真的想那个冷冷清清的冰山女不曾出现过。
她心念一动,体内的镇魂珠光芒大绽,周围的灵气争先恐后的往她身上涌,都被她凝结压缩在指尖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光球。
她屈指一弹,光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往盗砳那个方向仅有的房间的窗台上的枯萎的碧血玉叶花上。
枯萎的花枝再一次盈满了绿意,碧血玉叶花活过来了!
“碧血玉叶花!”雪女不可置信的捂嘴轻呼。
来不及震惊的逍遥子只得抬步向端木蓉所在的房间而去,两样药材都齐了,在场又唯有他一人懂医术,舍他其谁。
做完这些,嬴予转身远眺着大海,错过了看不清情绪的一眼。
她眼眼中光芒忽明忽暗,唇角却是勾着讽刺的弧度。
莫名其妙的讨厌,莫名其妙的感情……
想以这种方式留住他?
想成为羁绊他一生的朱砂痣?
想让他记住你一辈子?
端木蓉,作你的春秋大梦!
我要你醒着看清楚什么叫自作多情!什么叫自以为是!什么叫白日做梦!
随着一声惊喜的蓉姑娘从房间里传出来,一行人以盗砳和雪女为首搀扶着端木蓉走了出来。
大病初愈脸色仍旧苍白的清冷美人眼眸扫视着众人最后将视线定在白衣剑客的身上。
不言又不语,似乎有千言万语在其中。
其他人怎么想没人知道,但是嬴予怎么想…卫庄为首的流沙众人可以猜到。
啧。
新欢和旧爱撞上了,师哥(盖聂)你该怎么办呢?
盖聂微垂双眸,对此也只是唤了一声端木姑娘。
这一副看似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刺痛了嬴予的眼。
喝醋喝到想哭的她暴躁得很,看什么都不顺眼。
只是叫你一声你一副含春的样子干嘛呢?
当下讥讽笑道,“刚醒过来还是不要春心萌动的好。”小心刺激过度又昏了过去。
话语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位…是?”刚醒过来的端木蓉说话还是有些磕碰,不过还是清楚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端木蓉确定自己不曾见过更谈不上得罪过站立在她不远处戴着面具,单从高贵神秘的气质就知其风华绝代的女子。
但以她在燕宫时练出来的眼力,这位女子怕不是一般人。
这样的人为何如此出言不逊…?
大铁锤难得反应迅速了一回,“喂,你说什么呢!你是嫉妒了吧,嫉妒盖聂对我们蓉姑娘那个…那个!”
还别说,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大铁锤,你戳人家伤口干嘛?”雪女看似不悦的斥道,实则自己又戳了一下人家的伤口。
从那一天她就有所怀疑了,今天更是证实了她的想法。
盖聂在秦国时还有一些不能说的往事…
今日一见,除去身份地位她的蓉姐姐哪一样不比眼前这一位更适合和盖聂在一起?
嬴予除了早于蓉姐姐遇到盖聂,还有什么?
被扎心了的嬴予冷下了脸,轻易不动怒的她头一次怒不可遏。
一直不曾说出口的事情,不曾被挑破的事就这样被说破、挑破。
果然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素手虚空一挥,无形的一掌拍向班大师和高渐离,而生生受了一掌的两人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嬴予凤眸微眯,看着大铁锤和雪女,“你们倒是继续说啊!”反手又是一掌拍在班大师二人身上。
说一句,我就还在你亲近的人身上一掌!
“班老头!小高!”
吵吵闹闹没让嬴予有一丝一毫的分神,她看着用责怪和愤怒眼神同样看着她的端木蓉。
读懂了雪女每一个表情的她也是呵呵了。
比她更适合他?
端木蓉是最不适合他的那一个。
他的梦,他的执着,端木蓉都不懂。
他的梦想在别人看来不切实际、异想天开,他却为之付出一切努力;他不是侠却有着比侠更强大的内心;他杀戮无数却仍然尊重每一条生命,他忠于侠义却不拘泥于江湖有着心系天下、国家兴亡的纵横家之心……
这些这些,端木蓉都不知道、不了解。
合适他这一结论从何而来?
了解他如她的她都不敢说她适合她。
一知半解的你哪里的资格呢?
嬴予压下想要喷涌而出的种种呐喊,面具下的脸闪过一丝极其不屑的神色。
不屑于自己。
为自己和端木蓉进行比较而感到对自己由衷的不屑。
除此之外她也不敢去看盖聂。
情绪的外露是致命的。
有些事是不适合说开的。不管他人怎么说,我忍着不说,你装作不懂;彼此间留一分余地最好。
这么多年来她有无数次机会说出心中所想,但是每每她都放弃了。只因为深知结果并不可能,那还不如埋藏在心底。
她的身份她认得很清楚。
他也无比清楚。
她是高高在上的帝姬,他是亡命天涯的剑客,中间隔着的不是身份,而是无可跨越的鸿沟。
嬴政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有那三年幽禁;时不时的忠告,让她及时止损。为了肃清妨碍她的障碍,下令全国追捕他们,而荆天明只不过是顺带…
盖聂永远是清清淡淡的,除了他在意的之外没什么能让他内心泛起波澜。
他不会为此出手,何况,他要是出手只会更麻烦。
此刻他止不住的想,五年的时间,为何她的变化如此之大?
随之而来的是忧虑,这等内力决不会五年就能够有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呢?
带着这个疑问,盖聂第一次不带任何掩饰的看着她。
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像手里握不住的沙下一秒便要消失干净一样。
*
那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却分明感觉她像是睥睨众生的审判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般。自己像蝼蚁一一般无二,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这个本该一闪而过的念头如同种子,深深扎根在墨家的人心里。
“知道韩先生为什么要安内而不是排外吗?因为他知道国家兴亡、王朝更迭,自古如此。好比如说李四今天不杀你,明天还有王四、张四、高四等等;身怀宝藏,没有能力守护,自然被虎视眈眈。但是如果你自身足够强大的话,你还会惹祸上身吗?所以韩先生,选择了安内。灭六国者,六国也,而非秦也。”
“你们说秦国的人杀你们六国的人,难道你们六国的人就不杀秦国的人了吗?说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而且,你们看到的只是片面。你们只看到皇帝陛下为了统一驿道、修建陵墓、修建长城的劳民伤财;更多的、那些好的,有看到吗?你们总说皇帝陛下施□□,那你们可知道他在位至今所伤之人未过千人,你们曾经的王所杀的人恐怕远远不止吧!”
“既然看不过眼这帝国下存在的一些问题,为什么不用你们所长去解决呢?推翻秦朝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了吗?好不容易才结束的战争因为你们又重燃战火,受苦的还是百姓;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初衷?墨家以机关术闻名天下,难道就不可以为百姓造一些谋生的工具吗?儒家倡导以仁政治国,何不入朝为官为理想而努力?!”
“这乱世是你们让它更乱了。”
嬴予的句句话都在拷问着他们的内心,而扪心自问他们不能否认她说得更对。
她45度角望天,本来不想说的鸡汤还是说了。固然可以武力镇压他们,但是治标不治本。而且她确定一剂猛药更能让他们清醒。
眼里看到的景物已经开始模糊的嬴予,扯了扯嘴角。
要是在现世,请吃喝玩乐都不给你灌鸡汤呢。
知不知道泄露天机的后遗症还是蛮多的。
嘁…东皇太一你个乌鸦嘴。
*
绚烂的烟花绽放在远处的天空上,黑色的花形烟花昭告了它的不一般。
是影密卫告急的信号。
嬴予眼神暗了暗,能让章邯和蒙恬再加上一个道家天宗掌门都招架不住…
赵高…有点厉害啊。
烂摊子什么时候都有,今天特别多。
当下她也不想管这里如何了,左右他们再能造作也作不过作天作地的赵高。“看来今日的相聚要提前结束了,都是聪明人,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
她不多说什么。
想知道的人自然会去找她的。
没有多看一眼,没有多说一句话。
如同来时的神秘,去时也神秘,一个呼吸间便消失不见了。
唯一不同的是她还带走了逍遥子。
就在她离去的那个瞬间,卫庄手执鲨齿剑,施展轻功追着她而去,只留下一句话。
“我要第一时间知道所有消息。”
卫庄一走,流沙自然也会跟随。
L
张良朝墨家众人拱了拱手,“子房也先行告辞了。”无论是关于韩飞的消息还是嬴予的一席话,都让他想要深究下去。
在此之前有些猜想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大家,“子房虽对嬴予了解不多,但可以确定没有万全准备她不会贸然出击的,她从东郡回来,恐怕农家、项氏一族都凶多吉少了。”
他们都成了瓮中之鳖了。
言尽于此。
张良再一次作揖,继而离去。
一件件一桩桩,都表明了她的急切,但是,她到底在急什么?明明这最有时间的,应该是她才对……
鬼使神差的,张良停下脚步,背对着大家说,“盖聂先生可要同去?”
一定要让盖聂去。
这是自韩国灭国以来,他最强烈的直觉。
张良只觉得身边的光线暗下来,盖聂已经站到他身旁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端木蓉迷迷瞪瞪的看着发生的一切,看着张良叫走盖聂。她抓着雪女的手,不安的问。
张良说的话,虽然只是片面但足够她拼凑出一些事情。
农家,少羽他们凶多吉少?
那个女子姓赢…?嬴政的谁吗?
雪女:………
让她怎么说?
说盖聂和秦国帝姬嬴予有段他们也知道的往事?还是说嬴予喜欢盖聂而盖聂似乎也喜欢她?还是那个女人不仅抢了你喜欢的男人,还准备灭了你的门派?
能说吗?
不能啊!
“蓉姑娘先养好身体再说吧。”高渐离替雪女解了围。
平时话多的大铁锤也闭口不言生怕自己说错些什么。
盗砳也当起了聋哑人,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总之就什么都不知道!
倒是班老头摸着胡须,摇头叹气了好一会儿。
老窝都被端了,他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太迟了。青龙计划估计也派不上用场了。
只可惜是为女子,不然……
而且这年纪大了,看东西自然就明白许多,盖聂和嬴予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蓉姑娘怕是来不及咯…
这都是什么事啊。
*
以往书香溢远,宁静致远的小圣贤庄笼罩着阵阵煞气。
庄内的一众弟子倦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看着远处的几位大佬打架。
蒙恬、晓梦、章邯三人对阵赵高和六剑奴。
荀况和伏念、颜路三人作壁上观,密切关注着战况。
干/架非要到小圣贤庄干,伏念也很无奈。
他好好的陪着来藏书楼看李斯的扶苏公子,后来的蒙恬三人一来,直接就二话不说的对上赵高他们了。
???
被影密卫里里外外三圈围住的"扶苏”紧张的替章邯他们捏了一把汗。
作为一个影密卫,他很想帮他的将军。
奈何他现在扮演着公子,哎!
真的扶苏也混在这其中,但具体是谁…除了章邯和扶苏本人之外没人知道。
为了防止赵高狗急跳墙,章邯不得不这么做。
仅以掌风就击退晓梦一步的赵高邪魅的笑着,长长的猩红色指甲点点他暗红的嘴唇,“你很不错。但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晓梦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她低估赵高了。
荀况三人瞳孔微缩。
仅以掌风就能让晓梦败了…这内力绝对是当世仅有…
这样的人居然在帝国当了这么久的中车府令,简直是可怕 。
章邯挡下真刚的一剑,侧开身子挥手让影密卫放信号。
告急。
赵高当然知道章邯的小动作,不过他并未阻止。那个信号弹是给谁看的,他也知道。
他等着那个人来。
公然和他撕破脸皮?
帝姬,我该说你天真呢还是天真呢?
当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空气似乎是扭曲了一番,逍遥子凭空出现在交战区,随即嬴予也出现了。
她踏风而来,衣袂飘飘,仿若仙人。
仙人?
赵高嗤之以鼻,逃不开贪嗔痴,不过也是俗人一个罢了。
“帝姬贵人多事啊。”
“比不上赵府令呕心沥血作出这么多事。”
“我为我想要的而努力,这是天经地义的。”
这句话逗笑嬴予了。
哎哟,感情那还是励志人生啊?
原本的嬴予还有可能会理解一点点他的理由,可来自千年之后的她理解不了。
指使胡亥屠尽兄弟姐妹们?自个上场干掉一个个大臣?死皮赖脸的指鹿为马?为了权力又囚禁胡亥独掌大权?最后被灭了?那真的挺天经地义的。
“大大方方的承认你想谋朝篡位很难吗?何必搞得那么冠冕堂皇?”
做了就做了,找什么借口。
“帝姬说笑了,赵高为的是天下众生,推翻□□义不容辞。”赵高说得那叫一个义不容辞。
“□□?”嬴予气笑了,这话得亏她父皇不知道,不然恐怕抑不住想回到当初掐死任命赵高为中车府令那会的自己的心了。
她万万没想到,她口中那个人不仅知道了了,还亲眼听到了、看到了。
此刻她只顾着打赵高的脸,“光是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你赵高和胡亥那个蠢货就都做不到。”
赵高的笑一下就僵住了。
“帝姬嘴上功夫倒是过人,不知这手上功夫如何。”话落就朝嬴予而去。
身形如鬼魅一般,神出鬼没,快到连残影都不曾让人看见。
赵高的底牌之一,实力。
在实力面前,任何妖魔鬼怪都无所遁形。
早就摸清他这一底牌的嬴予表示,呵呵哒,实力碾压一切的明明是她才对。
镇魂珠一出,谁与争锋!
越和镇魂珠相处对镇魂珠知道得越多的嬴·膨胀·予就越发的觉得镇魂珠真的是居家旅行必备的神器;越发的觉得端木吉是个神人…
上到镇魂、收魂、收集灵力等等下到自带屏蔽功能,还能记忆时间长河里一切资料等等。
想到那会知道自己手握大量镇魂珠八百多年来收集的各种资料直接在雪碧空间里面仰天大笑的自己,嬴予又忍不住笑了。
赵高要倒血霉。
凭几十年的内力跟几百年的灵力相抗衡,是想横着死还是竖着死好呢?
那就两样都试一试好了。
转瞬间嬴予就选择好了赵高的死法,她这才有空看了一眼来回闪现,致力于向她身上扔蜘蛛的某人。
准备好了吗?赵高。
白影和黑影交缠在一起,让人分不出谁是谁,不过片刻黑影便重重摔在地上。
一步两步三步。
嬴予一步一步的走到黑影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半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一脸不可置信看着她的赵高。
以大boss自尊的他不可置信于竟然会败在她手上。
败得那么轻易。
嬴予抬起右脚踩在那一身官服上,狠狠施力往下一压。
半倒的人己经完全倒在地上了,官帽掉地,暗红的头发铺了一地。
就在大家都以为她会说些什么时,她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抚上脸上的面具。
只听得咔嚓一声,面具的机关便解开了。
随着面具的缓缓脱下,一张足以让天地为之黯淡的脸也缓缓出现了。
还伴随着若有似无的抽气声。
嬴予将面具扔在一边,朱唇轻启,“赵高,看清楚了,我自地狱归来向你索命了。”
前世兄长万箭穿心之仇,父亲死不瞑目之仇,兄弟姐妹枉死之仇,大秦覆灭之仇……
嬴予被灌药活埋之仇!
她要一笔笔在他身上要回来!
不待其他人思考她这没头没尾却杀气十足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见她将左手平举在胸前,向虚空一抓,一把光剑就握在手间了。
一下一下的在她脚下的人身上划着。
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了。
她这如同着魔了一般的行为让章邯他们的心狠狠的跳了起来。
帝姬/阿予/嬴予不对劲啊…
“放心,你不会这么快就死的。”我还没让你经历绝望呢。
她停下动作,挥手将灵力输入他体内蕴养着他的伤口。
既要他痛着又不能让他死掉。
“让你看看什么叫万箭穿心好了。”话音未落,虚空中便凝结出一支支箭矢齐齐射向六剑奴。
进入、穿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还有那洋洋洒洒的血珠…
密密麻麻的透明箭矢覆盖了六剑奴们,一波接一波,真真正正的万箭齐发。
赵高偏着头望着这一场景,不言不语只是红了双眸,无声的嘶吼着。
望着这番场景,嬴予只想大笑三声。
赵高啊赵高,你终于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了,但是不够!还远远不够!
她己经完全看不见了,但是这又如何?!
如果因为他们是不能缺少的人物,所以她就不能动他们,否则将一步一步遭到不可估计的反噬?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作恶多端不,不能报仇?
那她回来又有何意义!
哪怕最后代价是她消失在这方天地,她也要让赵高死!让胡亥死!
她挂着嗜血的笑容将剑刺进他的各个大穴,再旋转三百六十度。
“你…等…着…”
轻飘飘的三个字飘入嬴予耳里。
嬴予面不改色,“我等着。”
赵高死了。
六剑奴死了。
在他们面前死了。
这个认知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更恐怖的事还在后头,那七具尸体就这么化成白骨了,滋滋的烟丝融入了空气中。
不祥的气息突兀出现。
刚刚还晴朗万里的天空突然就乌云密布了。
嬴予眼神一凛,这熟悉的感觉…
恶气运。
赵高死前说的三个字…
有赵高加持的恶气运在此间只会是生灵涂炭。
此时乌云蔓延开来,所到之处万木枯荣,寸草不生。
情况已经容不得嬴予犹豫了,来不及了。
狂风猎猎,紫光闪现。
本一身白衣的嬴予如今身着一身红色绣黑色暗纹的厚重服饰,挽着发髻戴着小巧的鎏金凤冠。
美人正妆红衣,倾国倾城。
帝国的人却脸色剧变,尤其是章邯、蒙恬还有撕去伪装的扶苏。
那是…
那是……!
隐于人群中的嬴政甚至比他们更震惊,没有人比它更清楚她那套服饰的由来。
由他亲自设计的,只有入殓那一天才穿的独一无二的专属帝姬的服饰。
当下,嬴政走出人群,怒道,“胡闹!”
生人穿殓衣,成何体统!
这声音……
乖乖,本来应该在咸阳宫的那位咋跑这来了??!!
跪了一地的,“叩见皇帝陛下/父皇”
嬴予双眸噙泪,听声辨位,看向那位君临天下的君王所在的位置,泪水婆娑中让人看不清她那已然没有焦点的眼。
她有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在她决定了之后她就变成这样了,变回她刚醒时的衣着打扮。
一个躺在棺椁里八百多年的人该穿的服饰。
她有心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响雷打断。
来不及了!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她眉心飞出一枚闪着紫光的珠子直冲天际而去。
紫光以嬴予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万物复苏。
以八百年积攒的灵力恢复这片土地失去的生机。
以镇魂珠为囚笼,强行把恶气运收在里面。
泛着黑气的乌云被收到镇魂珠里,没了始作俑者,天空很快就又放晴了。
而紫光微弱反而散发着黑气的镇魂珠又飞回嬴予眉间,只是这一次却让她呕了一大口血。
本就被反噬如今又散尽灵力把恶气运收在体内镇魂珠内,嬴予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了,无力倒下。
熟悉得让人眷恋的气息让嬴予恍惚,她看不见抱着她的是谁却又知道是谁。
那个无数个日日夜夜她朝思暮想的人。
声嘶力竭的呼喊声犹在耳边,此刻又没有一点声响。
意识到自己继瞎了后又聋了,嬴予不由得攥紧了手边的衣襟。
有些话要长话短说了……
幸好都安排下去了。
她浅浅笑道,也不说谁,“把手给我好不好?”
扶苏的手,嬴政的手搭在她的手里。
嬴予将另一只手抬起想要找些什么。
扶苏抓起盖聂的手放在她手心里,这一刻他再也顾不上嬴政还在他身边。
他只想能满足妹妹的愿望。
她将体内为数不多的灵力输进三人的身体内,灵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流逝,倒不如好好利用一番。
于她这个灵力拥有者没多大作用,于他们却能生生不息的蕴养身体。
这样就够了。
“你给寡人停下来!嬴予!我让你停下来!”感知到身体变化的嬴政直接就怒不可遏了。
“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两世为人,就让她任性一回好不好?
不再顾及身为帝姬的框框条条,只做嬴予。
她的意识渐渐的放空,前世的种历历在目…
所有的委屈一瞬间爆炸。
“哥哥死了…蒙恬死了…章邯死了…所有人都死了。他让我看着你们一个个死在我面前…一碗又一碗的灌我黄莲…苦…土里面有虫子,它咬我…它咬我…”
“八百多年了……我终于改变所有人的命运了…”
每一句都化作利刃刺进在场的人的心里。
“真好,我终于做到了……你看到了吗…”
仇报了,那个梦的最大阻碍也清除了。
“我看不到了,所以替我好好看看好吗?”
盖聂,你再看看你的梦有没有实现好不好?
看看我尽全力去替你完成的梦。
弥留之际,嬴予听到了低沉的应答声。
终于要说再见了。
盖聂环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他知道她走了。
牵着他的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