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窒 收缩h 极品风流警察_女主她活腻了
我捏着炭笔盘腿坐在床上,身边是许许多多张临摹的画稿,凯厄斯放弃了对于我古希腊文的教授,为了打发时间,便要求我临摹下‘沃尔图里家族史’中的所有图画,它们基本都是凯厄斯所作。
从这些图画中,除了可以了解沃尔图里的历史,还可以欣赏凯厄斯十分出色的艺术修养,他的画风带着源于古希腊时代的浪漫写实,运用了大量的红黑色作为画面的主体颜色,而这两种颜色正好代表吸血鬼的两种特征:鲜血与死亡。在略后的一些插图之中,还融入了西方美术发展的一些时代特征,使得这些插画的风格变化多样。正如凯厄斯有时表现出的喜怒无常,他的画面有时晦涩有时明亮,带着鲜明的性格特征。
“啊。”一声沉闷的叹息自石室之中响起。
我抬起头,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的皮肤一如每只吸血鬼般光滑无暇,下垂的眼角和唇角却带着衰败的苍老感觉,仿佛笑容已经在他脸上死去多时,他的眼眸是一种失去活力的灰红色,仿佛仅仅只是生活在这个世界,对于他的灵魂来说就是痛苦的折磨……
这种感受,我曾那样深切的体会到过。
“向您致歉,我现在才来拜访。”马库斯伸出双手缓缓行了个礼。
“没什么,马库斯,我是个囚徒,并非贵客。”我努力露出个微笑。
马库斯像一片被微风托举的羽毛般漂来,坐在高背椅上,沃尔图里的三大长老之中,他是唯一一个坐在高背椅上却无压迫之感的吸血鬼。尽管他是被阿罗指派来验证我与卡伦家的情感联系是否完全斩断,出现时温和的却好像老友拜访。
“您很有才华。”马库斯望着散落在我身旁的画稿。
“不是我,凯厄斯很有才华,我只是临摹他的绘画。”对于凯厄斯高深的艺术修养,我心服口服的大加褒扬,三千年的时光赋予凯厄斯浑然天成的绘画之魂。
“艺术可以折射一个人的灵魂,您有着一个美好的灵魂。”
对着这种难得却不那么浮夸的夸奖,我有些窘迫的笑了笑。
“但您如此孤独……”马库斯失神的望着我,眼眸中带着一种茫然和难以置信,“我非常抱歉,但我无法看出您的情感关系,它一片空白,我从未看到这种景象,简直像,亡者……”
马库斯的能力是看透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关系,这种能力的存在,提醒了我是如此孤寂的一个存在,我轻轻叹息。
拥有着被诅咒的lethe能力,注定了无法与任何人保持长久的情感联系。再加上前不久被切尔西斩断了与卡伦家的联系,如今连马库斯都无法看出任何的感情牵扯,提醒了我现实依然残酷,并不会因环境的变化而好转。
那个下午,很难得的,我与马库斯聊了很久,关于艺术,灵魂,人生,存在的意义……这是两个长久孤寂灵魂相遇后的彼此慰藉。
马库斯坐在那张高背椅上,神情渐渐缓和,不再如一个活死人般,而是有了暂时的宁静。
而我也渡过了在沃尔图里最安详的一个下午。
“我会劝阿罗和凯厄斯的,您不该被囚禁在这里。”马库斯轻轻叹息。
“马库斯,别为了我,跟阿罗对着干……”我欲言又止。
阿罗为了留住马库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妹妹,按照阿罗的性格,若是知道马库斯心中存在着一种与他不同的叛逆之心,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谁都无法想象。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种行为会将已如行尸走肉的马库斯推向更深的黑暗深渊。
马库斯露出一个凄惨的微笑。
正在这时,消失了一个下午的凯厄斯走了进来,他难得穿了一件略带休闲的黑色西装,脖子上甚至带着一条橙红夹杂的围巾,那简直是我在这些吸血鬼们身上所见到最明亮的色彩。这种色彩暗示了我些什么,我的眼神忍不住随着这种色彩明亮起来。
伊芙琳随着凯厄斯走进来,手上捧着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
马库斯的视线缓慢的在我和凯厄斯之间扫过,发出一声沉闷的欣喜叹息,“啊,您的人生并非一潭死水,微不可见的光线正在缓缓出现。”
而此时,我的思想已经被即将走出沃尔图里的欣喜而满满的占据。
“收拾好你自己。”凯厄斯嫌弃的望着我,将伊芙琳手中的裙子丢给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它像是一丛疏于打理而疯长的野草,嘴唇干燥粗糙带着细碎的死皮,不用想也知道,这么久不见天日,我的脸色必然苍白得像鬼一样。
“我需要浴室。”
在浴室之中,我用水和梳子奋力梳开打结的头发,因为用力过猛,拔下了一些头发,疼得镜子中的女孩呲牙咧嘴,然而笑容一直牢牢占据着唇角。
为了掩饰头发的凌乱,我不得不选择编一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还从伊芙琳那里借来唇膏掩饰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当换上合身的裙子后,我似乎意识到似乎缺少了什么。
“没有鞋子么?”我光着脚从盥洗室中走出来,紧张的用左脚去踩自己的右脚脚趾。
凯厄斯立刻阴测测的望向伊芙琳。
“有,我准备了。”伊芙琳连忙从身后拿出一双精美的手工小皮靴。
这真是一双漂亮的鞋子,上面的贝壳装饰显得可爱而精致。
“它真美。”我从伊芙琳手上接过那双小皮靴,将它穿在自己脚上。
凯厄斯撇了撇嘴,似乎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刻薄话语,这可真是一个好兆头。
吸血鬼无法在白天出来行走,只有当傍晚夜色笼罩大地时,他们才可以无所顾忌的现身在人间,冷漠的与夜行者们擦肩而过,悄然无痕迹留下。
沃特拉城已经被暮色覆盖,大街小巷中的昏黄路灯断断续续亮起,这座建于高山之上的石头古城,被昏黄色的灯光染成温暖的偏橘色光泽,带着沿袭已久的古色。
凯厄斯活像一个被逼出门而不厌其烦的贵公子,面无表情的穿行在沃特拉城的大街小巷,可怜被他手臂挟制住手腕的我,不得不像个小跟班一样,一路小跑的跟在他的身后。
我恨他的种族优势,明明个子也不高我很多!也就是一个脑袋的高度罢了!
“凯厄斯,你就不能走慢些么?”皮靴在光滑的鹅卵石子路上艰难的落脚,尽管它们的外形很精致漂亮,还是无法掩饰脚对于新鞋子的排斥,值得庆幸的是,制作这双鞋子的皮革是如此柔软,否则我的脚上早已磨出伤口来。
凯厄斯停下来,狠狠瞪了我一眼,冷漠的声音从他漂亮的嘴唇中渗透出来,“月上中天之前,我们就回去。”
“不,别那么吝啬。”我的声音太过焦急,让凯厄斯微微眯起了眼睛,如同狩猎者般危险残忍的气势让我后背发凉。
“我想见见阳光。”我垂下头,忍不住将自己的愿望轻声说出。
“不可能。”凯厄斯想都不想,一口将我回绝。
吸血鬼不能见到阳光,尤其是在被沃尔图里经营千年,号称‘没有’吸血鬼踪迹的沃特拉城。倘若日光升起,他们苍白的皮肤会被折射出钻石般的璀璨的光彩,这样一来,吸血鬼的秘密就会暴露。凯厄斯若是答应了这个无理的要求,我才要胆战心惊。
“我们可以在日出前回去,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天空会有光线,云会被染色,运气好还会有朝霞,那很美。”我努力挖空自己的脑袋,回忆那些日出前的场景。
最近的回忆来自于福克斯,我在登山的最后时刻放弃了爬上山顶,在太阳升起前,天空中漂浮的蓝色光线逐渐转暖,有朝霞的日子里,云朵会被染成鎏金的粉红色,整个世界也从静谧逐渐苏醒。在终年阴雨,高耸杉树覆盖大地的福克斯,这种美景并不多见。
“不。”凯厄斯沉默了一秒钟,再次果断的拒绝了我。
“别那样对我。”我的声音之中带着瑟瑟发抖的愤怒。
凯厄斯盯着我,他的脸型如一块形状完美的大理石雕像,雪白无暇,毫无温度,就连暖色系的灯光都被排斥其外,绯红色的眼眸被一层奶白色薄膜所覆盖,它们将他的情绪深深埋藏下来。
“我愿意被转换。”我自己的声音从双唇间溢出,飘散在空气中,仿佛冰凉的水雾逸散在空气中,无影无踪。
凯厄斯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逐渐柔和,整个人都如春日里解冻的河流,冰凌随着河水的温度逐渐碎裂融化然后消失。他露出微笑,十分难得不见任何的戾气,只有完美精致的弧度。
“我允许了。”
他突然一把抱着我的腰,带着我像闪电般在沃特拉城的街道之中穿行,只好庆幸此时天色已黑,光线又如此昏暗,就算有人看到残余的幻影,也只会当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