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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哦额哦讨厌,深一点 攻给受用药玉扩张_海皇

“我靠!罢工运动!怎么这么巧被我们遇上了?”路明非仰天长叹,心中悲凉。面对眼前满地狼藉,标语牌、旗子、横幅散乱的候车大厅,他们打电话询问情况,被告知芝加哥铁路局全体员工举行罢工□□活动,大概一周没都没人上班了。

打小就在红旗高照的土地上长大的林渺一行三人自然是深具党性,若是在新闻联播上看到这件事,那肯定得拍手叫好,给予这些身处水深火热中的工人兄弟一些精神支持。但现在他们遇到了,另外两人怎么想的他不知道,反正他现在只想说一个字:“shit!”

路明非瘪了瘪嘴,他曾经有一篇作文被老师表彰,还当场念诵,最被老师夸赞,视为点睛之笔的就是那句列宁同志的引用:“罢工的精神影响多么深啊!每一次罢工都大大地推动工人想到社会主义,想到整个工人阶级为了使本阶级从资本的压迫下解放出来而需要进行的斗争!”然而他现在只能够掰着手指头,默默地计算一下自己的钱包能不能支持自己在芝加哥待满一周,毕竟学院是不会出这笔钱的。

楚子航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插在裤袋里,扫了四周的环境两眼,道:“那我们找个旅馆等一周吧。”

林渺捏了捏路明非的脸颊:“别皱巴巴着脸嘛,爱妃。不就是房费嘛,楚大少爷有的是钱,你说是吧,楚楚。”

他朝着楚子航挑了挑眉,楚子航瞅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放心吧。”

“走吧走吧,我们去开房。”林渺站在中间,一边挽着一人的手,朝门口走去。

“哪位大兄弟要开房啊!”突然之间,地面上凌乱堆积着卷曲的布条蠕动了,一个脑袋钻了出来,紧接着白布滑落,露出了一具伸着懒腰曼妙的身躯。三人都沉默了,卡塞尔学院已经可以算是女神遍地走,美女不如狗的人才济济之地,但当这个女孩露出身影,他们也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偏爱。

以前总以为十全十美,完美无瑕是不存在的,所以人类才要去不断的追求,去接近,就如断臂的维纳斯,为人倾倒的美也是残缺的。但今天林渺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完美,眼前的美足以让人惊鸿一瞥间恍然失神,美得令人窒息并不是空口大话,夸大其词。

“妖怪!”林渺被人称赞美得近妖,现在总算到他将这个形容词贴到另一个人身上了。

女孩两腮鼓着,龇牙道:“不是妖怪,是软妹子!”

路明非乐了,这女孩是个有趣的人。

“同学你好。”楚子航眼尖,已经看到了女孩手上的那张黑色车票——只有学院的CC1000次支线快车才这么特别。

女孩嗖的一下从裹着的布条里跳出来,笑嘻嘻地说道:“噢,师兄们好!我是今年的大一新生,夏弥。”

“你怎么在这里睡觉?”路明非好奇地问道。

夏弥整理了一下因为睡觉而稍显凌乱的头发,尴尬一笑:“哈哈,实在没钱去酒店了,公园住宿被警察看到说不定会被送去救济。”她吐了吐舌头。

楚子航犹豫了了片刻:“你还没有社会安全卡,如果被警察问话不太方便,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们一起住,房费我承担。”

路明非也在旁点头:“楚师兄是大款。”林渺没有吭声,踢了踢脚,保持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啊!大款!好开心!求包养!”夏弥听了,直接跳了起来,虚趴在楚子航胸前。

楚子航被吓得退了半步,僵在了那里,他在思考着刚才的决断是不是不太妥当,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女孩看着就跟芬格尔和路明非臭味相投。

“咳咳。”林渺的手搭在妹子的肩膀上,“走吧走吧,我们帮你开一间房间。”

“出发!”路明非帮夏弥把行李拎了起来,她的行李算很少的,只有一口标准旅行箱和一个提袋。

夏弥分寸把握的很好,玩笑绝不开过分,说道:“等我一下。”然后一路小跑着离开。

楚子航注意到林渺在碎碎念:“哼哼,我也可以出房费啊。”一时间心情复杂,又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憋得慌。

三人在原地等了片刻,夏弥很麻利地赶回来,手里捧着四个纸杯,里面装满了可乐,说道:“来,救济之恩无以为报,唯有可乐相酬。”

路明非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吐槽道:“嘿,您这借花献佛倒是搞的不丑,再来一杯!”

夏弥吐了吐舌头,她比三人组要早到几个小时,早就把火车站逛了一遍,注意到关门的Subway没有关可乐机的电源。她只要踮起脚尖,把半边身子从金属栏杆之间塞了进去,就能拿到旁边放着的纸杯,然后指尖掰下可乐机的开关,就能喝到免费的可乐。

林渺直接用手指弹路明非的脑袋:“先去开房,等下你想要多少我都买给你。”

一行四人有说有笑,夏弥阳光又开朗,仿佛有讲不完的话题,关键是还漂亮,正可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Hyatt Regency Chicago酒店,这间着名的酒店在芝加哥河的河边,眺望出去可见白色的游轮在水中缓缓经过,船头热情洋溢的黑胖导游正跟一帮外国游客渲染这座城市奠基的黄金岁月。

前台的漂亮小姐姐在键盘上敲击了两下,抬起头报以一笑:“这位先生,由于铁道部罢工的原因,芝加哥滞留了大批游客,有近十个旅行团在这里订了房,现在只剩下一间的双人大床的空房,您是否还要继续下订?”

楚子航皱眉,四个人挤一间双人房,未免也太寒碜了吧。然而接下来前台小姐的一番话又让他们打消了去其他旅店的想法:“这附近的酒店应该都已经满人了,就在半小时前就有一家五口在这里订房时就抱怨了这件事,如果您要订房的话只能去郊区碰一碰运气,或者我们为您多加一个床位,将就一下,过两天有人腾出空房我们第一时间为您保留。”

“你们觉得怎么样?如果没意见我就订房了。”楚子航转头问道。

“我无所谓。”林渺耸了耸肩,一把将路明非搂住:“爱妃,看来你今晚要侍寝了。”

夏弥笑着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师兄,看来今晚我们要一起睡了。”

“咳咳咳!”楚子航的万年冰山脸难得被打破一次,狼狈不堪。

“不行!”林渺的大嗓门在酒店大堂回荡,引来了四面八方的目光,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笑着将楚子航搂过来:“师妹,中国有句古话——男女授受不亲,你别看他一本正经的禁欲样子,其实就是个大色狼!”

“还有这个,小色狼!”林渺又指了指满脸无辜的路明非,然后拍了拍胸膛,“为了师妹照相,身为正人君子的我,只能挺身而出,舍身取义,救苦救难,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今晚我们三个人挤一挤吧。”

客房里,已经洗完澡的路明非舒服地躺在床上,悠哉游哉地翻滚了两圈,感慨道:“和美女的同居生活,这样的好事我一直以为只有在小说上才会出现的烂俗情节居然真的发生了,只是还多了两个大男人。”

林渺坐在外面阳台上的藤椅上:“要不要我晚上把你丢过去跟夏弥一起睡?”

路明非道:“您要是真做了,保准明天一早起来就会发现我的尸体漂浮在芝加哥河上,然后报纸头条就叫做‘震惊!一男子被同居女子从窗户扔下,沉尸大河!’”

浴室的水流声在哗哗地响着,是夏弥在洗澡。路明非转头看向楚子航:“师兄,如此良辰美景,你居然还在背书,背书就背书嘛,还要用一种小时候被老师罚站墙角的姿势,真是太可怕了。”

楚子航贴墙而立,翻着一本注释《翠玉录》的古籍,“炼金化学三级”的参考书。《翠玉录》是本公元前1900年的古书,刻在绿宝石板上,在一座金字塔下的密室中被发现。它被看作炼金术的起源书,作者自称是埃及神话中三位一体的赫耳墨斯神,一共只有十三句,却包含了炼金术的一切真理。

“顺便练一下站姿,我每晚会站半个小时,对脊椎很有好处。我建议你也试试。”楚子航如此说道,然后继续念念有词,“从地升天,又从天而降,获得其上、其下之能力。如此可得世界的荣耀、远离黑暗蒙昧。”

“牛顿的原文是‘It ascends from ye earth to ye heaven & again it descends to ye earth and receives ye force of things superior & inferior. By this means you shall have ye glory of ye whole world & thereby all obscurity shall fly from you.’也可以翻译成‘太一从大地升入天空,而后重新降落到地面,从而吸收了上界与下界的力量,如此你将拥有整个世界的光荣,远离蒙昧。’”洗手间的门开了,夏弥裹着浴袍出来,擦着长发走到楚子航对面的墙边,也是贴墙而立,“要理解这句话的关键在于那个‘it’,到底指代什么。”

路明非咕噜一下爬起身来,来到林渺的身边,惨兮兮地说道:“大哥,里面的两个人真的太恐怖了。”

林渺将桌上的iPad递给他:“这个师妹也是一个牛掰人物啊,成绩全优,A级血统。”

路明飞瞄了一眼,iPad上是夏弥的档案,详实清晰,事无巨细。卡塞尔学院情报部负责学生档案,这伙人以中央情报局般的严谨着称,把任何人的档案整得都像是黑历史。点亮这份档案的是夏弥的照片,不知道是用什么小相机随手拍的大头照。她的头发染成深咖啡色,戴深色的美瞳,在一片夕阳里回过头来,黄色的蝴蝶结发带飞扬起来。

“哇!真非主流啊!”路明非随口评价。

夏弥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你才肥猪流你们全家都肥猪流。”然后让路明非把iPad拿给她看看,“那是我在动漫社cos凉宫春日,我原本是想cos朝比奈的,可是她们说我不够大!”

路明非心领神会地瞄了瞄夏弥的胸部,随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个橙子:“那啥,节哀。”

“你刚才采用的译文是‘太一从大地升入天空,而后重新降落到地面,从而吸收了上界与下界的力量,如此你将拥有整个世界的光荣,远离蒙昧。’按照你的解读方式,人类能够进化为龙类,他就没有必要返回人类世界,作者既然要远离蒙昧……”楚子航思索着。

路明非听的头都大了,百无聊赖地打岔道:“为什么要远离萌妹。”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那么他为什么要‘重新降落地面’?‘从地到天’不是一切炼金术的极致追求么?”楚子航完全没有理睬路明非的意思,他的思绪全在和夏弥讨论的话题上。

“从地到天,从天到地,万事万物多么神奇,多么神奇啦……”路明非忽然想起这首央视栏目的儿歌,小时候看的,随口就唱了出来。

楚子航和夏弥都无语地看着他,大概是完全不能理解这家伙的内心世界,只有林渺的魔性笑声传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嗝~”

“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是老百姓……”就在路明非意识到自己又脱线了的时候,夏弥忽然开始以京韵大鼓的调调唱《宰相刘罗锅》的主题歌。

“喂喂,这什么情况?你们不是在学术讨论么?为什么神转折到老歌联唱上了?”路明非说。

“配合一下你嘛。”夏弥说,“你会不会唱《巴巴爸爸》的主题歌?”

“我好像记得……”楚子航试着哼了哼调子。

后来路明非回忆那个阳光里的温暖下午,觉得他们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没做,芝加哥河上的游船来来往往,电视里重播着《辛普森一家》,他坐在床上,左右两边俊男美女顶着精装本站得笔直,外面还有个帅哥怡然自得的看戏。有时候他们讨论学术,有时候对歌,有时候夏弥说白烂笑话,有时候路明非给夏弥普及学院势力划分。这种下午听起来真是浪费人生,但是路明非觉得很美好。

但细细回想,又有一丝丝的不对劲,他想来想去,终于发现了那种不对劲来自哪里,是林渺,他太置身事外了,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这种改变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路明非不知道,是林渺掩饰得太好了,还是这种变化的苗头就出现在不久之前?

晚上,清爽的河风从窗户吹进来,路明非因为睡不着而嘀嘀咕咕,却很快没了声音,响起香甜的呼噜。

林渺睡在路明非和楚子航的中间,他轻轻翻了个身,正对着楚子航熠熠生辉的眼睛:“卧槽,吓死我了。你还没睡着啊。”

“嗯,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一会儿困了就会睡着,没事。”楚子航小声解释道。

林渺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只是不习惯和我睡吧,说不定和夏弥一起睡会睡得很香甜呢。”说完又翻了一个身,留下一个后脑勺给楚子航。

楚子航把姿势调整成正躺,头扭向一旁。夏弥已经睡熟了,窗帘没有拉上,月光照在她的柔软的额发上,被子一直裹到了后脑勺,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小的脸儿,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两痕阴影。

楚子航又扭回头,看着天花板,不知是发呆还是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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