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别急慢慢来再深一点 荡媳公交车_重生之微观世界
这间心理辅导室既然有个浪漫的名字,屋里的布置也是怎么梦幻怎么来。气球、彩带、小白鸽、许愿树、许愿池(大玻璃缸),更在屋里四周靠墙铺设白色长毛毯子,毯子上堆着各种毛绒玩具,整整围了屋子一圈,像是毛绒玩具的海洋一样。
这些玩具大多颜色浅淡,以粉、白、蓝居多,应该是有人定期清洗,看起来十分干净,也因此靠窗的那几只大白熊头顶上那几滴油污在商四海眼中格外刺眼。
商四海沉默着走过去,拨开玩具海洋蹲在那几只大白熊跟前,仔细查看。这一下,他更清晰地看到,这几只大白熊头上除了那几滴油污外,还有在他眼中十分明显的油质手印,从手印的大小判断,留下印记的人应该是个成年男子。此时,一粒一粒的小油珠,挂在毛绒纤维上,正在极其缓慢地向纤维根部滑落。
商四海小心地将其中一只大白熊拿起来,上下看了一圈儿,很快又在大白熊的后背和腿底下发现了同样的油渍。商四海微微愣了下,接下来他将手掌虚虚覆盖上去,模仿当时的受力情况,很快他的视线盯上了原本放置大白熊的那块地砖。
这时,徐队和二哥都走了过来,问商四海有什么发现。
商四海指着那块地砖说:“我怀疑,这下面有暗道。”
徐、茱二人皆是一惊,立即蹲下身,敲打起来。声音确实和旁边的几块地砖不一样,但砖缝儿之间的水泥痕迹却又完好,看不出异样。可徐队看不出来,商四海却已经看出了不同,这块地砖靠墙那侧的灌封水泥中间有一点比其他的地方要高,这点差别估计除了商四海这种‘火眼金睛’的人,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
但,这种细微的差别一旦被发现,也足以说明,这块地砖很可疑。找人要来工具,是一把钢尺和改锥,商四海顺着墙缝把钢尺1插1进去,没想到他还没用力,那条水泥封条竟然自己鼓出了一个弧度。水泥封条外面都打着白色的密封胶,然而,当商四海捏着那个鼓起的小弧用力一拉之后,整条水泥条竟然被轻松地拉了下来。
这时,众人才看清,原本应该用水泥灌封的墙与地砖之间的缝隙竟然根本没有用水泥,而是橡胶条。
虽然只有这块地砖是用的橡胶条,但也足以说明问题了。橡胶条上系着一根细细的线,顺着墙与地砖之间的空隙顺到了地下。这根细线就是商四海最初发现的那一点高度。
橡胶条被拿开后,空隙刚好可以容纳下手指尖进入,商四海便直接扣开了那块地砖,果然地砖靠屋里那一侧安装了合页,可以掀起。
二哥望着地砖下黑黝黝的通道,惊讶地问:“老商,你是怎么发现的?”
商四海说:“我刚才,敲了一下。”
其实他刚才还没来得及敲,只是看到大白熊背部和腿底下的油手印推断出,如果地砖可以打开,人站在下面,为了遮掩行迹,在关落地砖的过程中,将玩具搁在地砖上,必然抓得最多地就是大白熊的这两个位置。但是这些解释起来太麻烦,所以商四海并不打算详说。
现在也不是夸奖商四海细心的时候,既然地砖下面另有洞天,徐队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的线索?徐队一马当先,跳了下去,脚下的踏板距离地面只有半人高,他随便一伸胳膊就能勾到周围的毛绒玩具。踏板之下还有台阶,但要弯着腰才能往下走,台阶是水泥铸就,铺着地毯,人踩上去只会发出很小的沙沙声。
这一切显然都是经过精心筹划和设计的。同时也充分说明了,建造这个通道的人,在福利院里的地位,甚至隐隐暗示出这间福利院最初的归属者。
三人弯腰走下台阶,直起身便发现这个通道竟然并不窄,完全可以容纳两个成年人并排而行。三人拿出手机打开手电,大概走了三百米,眼前出现一道白色的防盗门,门锁着,徐队回头对二哥道:“想个辙。”
二哥从兜里摸了摸,摸出一串钥匙,钥匙扣上挂着一根极细的钢棍,他蹲到钥匙孔前,把那根小钢棍插1进钥匙孔里,一边拨一边趴到门上听,没用多少功夫那门便被打开了。
三人顾不得多说,徐队掏出手1枪,一步跨了进去。门里是一条向上的楼梯,楼梯拐两个弯儿到头,眼前是一个圆形的井盖,井盖的造型与这个城市满大街随处可见的井盖没有什么不同,中间一个通气孔,四外是各种花纹和刻字。然而当三人摸上去的时候,还是立刻就发现了,这井盖也是橡胶做成的。
井盖之上很安静,徐队打开手机定位,确认他们此刻已经走出了福利院的范围,此时正在与福利院隔着一条马路的一片老旧居民区。徐队直接把这个定位发给闫队,并短信请他立刻派人支援。
做完这一切后,徐队小心地推开头顶的井盖,率先跳了出去。
这是老居民区的一个小院儿,三间坐北朝南的主房,两间西配房,东边搭着简单的彩钢棚,棚子里堆着杂物。大门紧闭,屋门开着。近大门口的位置有一道明显扭曲的车辙,像是开电动车时滑了一下,又急忙出门而留下的。
商四海和二哥先后从井盖里爬出来立刻进屋搜查,主屋的客厅里一听啤酒倒在茶几上,酒汁撒了一大片,到现在还湿着,地上各种颜色的烟头也没来得及收拾,可以看出主人离开时是何等匆忙。两间卧室凌乱不堪,被单上有干枯的血迹,地上随便扔着被白色残渣黏在一起的卫生巾。
西边的两间配房锁着门,被二哥故技重施很轻松给打开了,出乎三人意料的是这配房比主卧收拾得要干净得多,卫浴全是大牌,床也价值不菲,看这装修标准都赶得上三星级酒店的标间了。
“注意保护,这里很有可能是作案现场。”徐队沉声道。他没有说这是什么作案现场,但在场的人又有谁不明白呢。
没有凶犯,徐队直接给闫队打了电话。两人沟通一番,闫队便只派了取样和采集的工作人员过来协助调查,同时两人一致认为应该立即逮捕齐天博爱福利院的相关领导。
电话挂断后,闫队立即向上级汇报这件事,很快便得到了领导的支持,但是福利院的那帮领导碰巧在市区开会,闫队只好边往市区赶边联系会场所在区域的刑侦队出手协助。城西刑侦队收到闫队电话后也非常重视,责无旁贷地出动了全部警力。
然而,还没有等到城西刑侦队到达会场,却先接到了来自会场方的报警电话——齐天博爱福利院院长刘府连,竟然在会场的卫生间里遇刺,一刀毙命,器官被割。
城西刑侦队立刻将消息转告闫队,闫队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事情实在是太巧合了,巧合得令人不得不怀疑警方内部是不是有人走露了消息。
但是当闫队将这个想法在电话中告诉徐队时,徐士言略一思索便否定了。
他说:“老闫,你冷静点儿,这事儿肯定是你想多了。你想想,凶手会选择今天对刘府连下手,必然是之前就听说过他们今天开会的信息,时间、地点、潜入的准备,绝不是我们下半晌才决定调查福利院,到现在这会儿功夫能够用的!我们内部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被凶手杀死的这三个人,回头我们好好查查这三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或者曾经有什么事把这仨人牵连在一起了!”
“好,徐哥,那我现在先赶过去,有什么情况,咱们及时沟通。”
闫队的电话挂断。
徐队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想,我总算知道小吴随谁了,原来根儿在这儿呢啊!这真是有什么样的队长就有什么样的队员啊,唉,紧随!
徐队赶回福利院主持大局。商四海和二哥被留在小院儿里协助取样儿。这番动静不可谓不大,从取样人员的警车停在小院门口起,被惊动的左邻右舍里很快就冲出一群大妈大爷们一窝蜂儿似得围了上来。
商四海和二哥不得已,只好轮流站在大门口维持秩序。
其中有一个大爷见商四海和二哥没穿警服,特好奇地问:“诶,我说老弟弟,你们是传说中的便衣侦探么?”
商四海哭笑不得地点点头,好脾气儿地劝他们先回去。
可人家大爷大妈就这点儿八卦的爱好,哪里会听他的劝。一听他是便衣,一群老头老太立刻兴奋了,不但看着他双眼冒光,还七嘴八舌地拉着他非要提供线索,那热情劲儿就好像人人都化成了便衣,要过把瘾不可。
一个大妈牙都快掉光了,还神秘兮兮地和商四海说:“小伙子,我告诉你,这院子不干净。晚上老是能听到女鬼哭,不干净!”
另一个老太把她挤到后面,抢着说:“你别听她的,什么女鬼啊,是小孩儿!有一次我给他们家送吃的,我亲眼看见的,一个小姑娘十几岁被锁在西屋,躲在窗帘后面往外看,怪可怜的!”
“您给他们家送吃的?”商四海问,把之前那位老太那句‘小伙子’直接无视了。
“就是女鬼!”被挤到后面的老太太还在喊。
“对,我们家开饭馆,有一阵他们家住着几个男人,说是亲戚,可一个比一个懒,经常门也不出!饭菜都是打电话点,平时都是我儿子送,那回他没时间,是我给送的。”前面这位老太很得意地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商四海追问道。
“也就上个月吧。”老太说完,又八卦地问道:“同志,他们是不是人贩子啊?”
“是,”商四海没法跟他们解释更多,又问:“那最近两天,你们有没有听到这院儿里有孩子的哭声?”
“有啊,怎么没有!”说话的是之前那位大爷,“我就住他们西院,昨儿晚上都夜里两点了,还能听见小孩儿撕心裂肺的哭,不过那孩子是从市里来的,傍黑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从一辆特好的车里下来的。我当时还以为是家里来了亲戚,真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人贩子!早知道,我肯定要报警的!”
商四海:“那孩子,您还记得长什么样儿吗?”
老头儿说:“是个小姑娘,半长的头发,看见了能认识。”
商四海:“那行,一会儿得麻烦您帮着认一下。”说着又对那位饭馆大妈说:“如果,您方便的话,一会儿可能还要请您儿子,帮忙提供点儿线索。”
“没问题,我们都方便。”大爷大妈特别痛快地答应了。
商四海又问:“那这院子的主人到底是谁啊?”
大爷道:“这儿原来是李四儿的宅子,自打他媳妇聪慧死了后,就是他们家的亲戚轮流住着了。”
“聪慧?”商四海心里咯噔一声,道:“是叫刘聪慧吗?”
大爷一愣,说:“诶,你认识她?”
商四海边摇头,边急急追问道:“那李四儿的大名叫什么?”
“李锐啊,”大爷说着,还叹了口气,“好些年没见着他了,自打五年前他媳妇死了,他就没着过家。”
商四海回头望着这座小院儿,心想,真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刘玉良的老巢。
救护车早就停在了福利院门口,商四海带着那位大爷赶在车开走之前,认了一下车上的女孩,证实的确是昨天这大爷看到的那个孩子。
此时,这孩子已经可以确定是受害者之一,同时也是重要的人证,徐队特别嘱托医护人员一定要把孩子救回来。之后他给了商四海两张奖励金的条子,让他转交给提供线索的大爷和开饭馆的大妈。
徐队拍着商四海的肩,说:“老商,我这边走不开,你带着李晓文去饭馆,如果有监控的话,一定要把监控记录拷贝一份。”
“行,徐队你放心。”商四海郑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