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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男人攻一个男人 太满了流出来了_追光

——云南会馆,231包厢。

“你确定何维真的有问题?”明诚一边把胶卷筒固定在壁桌抽屉的顶板上,一边再一次确认。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他突然在黑市上兑了三根小黄鱼,之后又陆续兑换了两次,因为每一次都是包头藏尾偷偷摸摸的,我反而开始注意到他了。”妙芳坐在座位上,下意识地摸着无名指上的指环,“我调查过,这个人孤身一人在上海,只是个没什么实权的主任,行事低调,政府给的工资又不高,家境普通,不赌不嫖,又不像梁仲春那样会挣个外快,那他的钱都是哪里来的呢?我又让人盯梢了一阵子,发现他和内阁调查局的柴崎有秘密接触,还不止一次。”

妙芳掌握着青帮的力量和渠道,这些小道消息倒是非常灵通,明诚默然,他和大哥担心的一样,不希望她在黑暗诡谲的特务争斗中涉入太深,可是妙芳却十分倔强。

“这几年中统大不如前,戴雨农又一向心思缜密,疑心又重,安插闲棋层层布控,仿佛是他的风格,这次我去重庆,就向你们老板确认了,他让我转告毒蛇,这个人尽快处置。”

——市政府办公厅。

“这么晚了,阿诚先生还没下班?”

“先生还在加班,我这个当秘书的,怎么好先走啊。”明诚点点头,寒暄道,扬扬手中的烟,“我出来抽支烟走两步,也好松口气。”

“明长官为上海经济真是殚精竭虑啊,敬佩敬佩。”那人看明诚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接腔,又有些讪讪,“那就不打扰阿诚先生了,我先走,先走,再见。”

明诚挥挥手。

确认了走廊昏暗无人,他一边快步上楼,一边戴好手套,来到何维办公室门前,再一次扫过四周,确定没有异状,用铁丝在锁孔里捅了几下,迅速打开门,闪身进去,又把门轻轻关上。

他先是走到窗边,将架上盆景里的树枝掐了两支揣进口袋,才走到何维的办公桌前,打开桌面正中的文件夹,将一张纸条夹了进去,只微微露出很小的一角。

开门,关门,快速离去,回到明楼办公室。

听到声响,明楼抬头,用眼神询问。

明诚双手插兜,回以粲然一笑,小声说:“成了。”

——深夜,明公馆。

“明台,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吗?好,收敛你所有的愤怒,从现在开始,仔细听我们说,”灯光下,明楼的脸半掩在黑暗中,眼神熠熠发亮,“对,确实有一个你不知道的计划,而这个计划关乎第三战区的战局,你听到的一切,只能记在心里,一个字都不能透露。”

明台不自觉地挺直身体,微微点头。

明楼朝明诚点头示意。

“我们从你的老师说起,你的老师毒蜂是这个疯狂计划的拟定者和执行者,”明诚娓娓道来,“我们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枚棋子,包括他自己。”

明台足足用了好几分钟来震撼,来消化,这个计划里,已经折进去的郭骑云和于曼丽,他,甚至老师自己,都是必死之棋,可是……

“我愿意。”明台喃喃。

明诚一时没听清:“什么?”

“我说,我愿意!”明台忍住心中的激动,大声说。

明楼和明诚对视一眼,久久无语。

“你要知道,你会遭受严刑拷打,他们想逼你吐出你所知的一切,他们不会手下留情,即使如此,你最后等来的,仍旧是死亡。”

明台目光坚毅,又带了几分洒脱:“郭骑云和于曼丽不能白死,而且,行动一旦成功,扭转战局,以一抵万,这买卖,赚大了。”

明楼和明诚的眼眶微湿,他们爱着的护着的弟弟,长大了,不知不觉,竟已经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

明楼板起脸:“可是,大姐怎么办,她那么疼你,知道了之后会有多伤心,你想过没有?”

这是明台最为心虚歉疚的地方,他挺直的脊背陡然畏缩,挣扎半晌,才说:“是我对不起大姐……大哥,你别先让大姐知道,就说、就说我去什么地方玩儿了,等事成了,你再告诉她,安慰她,就说她的小弟,虽然辜负了她的期望,但没辜负她的教导。”

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明楼忍住鼻酸,微微一笑:“作为领导和上级,我感佩你的果决和牺牲,可是作为家人,从情感上,我们难以接受。”

于是,明台又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死间计划。

“我赢了,所以害大哥你输了?”他逃出汪曼春的围捕,所以大哥失去了指挥权,接下去,不得不执行王天风的计划。

明楼点点头:“是。”

明台笑了,低声说:“幸好。”

如果大哥牺牲了,他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活下去呢,他怎么能……而且,这诡谲的局势里,明显大哥留下来,能够发挥的作用更大。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跳出死间计划原本的格局,提出了新的行动方案。”明诚接着说,“明台,现在郭骑云和于曼丽已经牺牲了,76号很快就会找上你,你给我听好……”

明台听清楚了,可是一下子接收的信息量太大,脑子更乱了,他有点消化不良。牵涉的范围更广,算计的人更多,是一个比死间计划更大胆、更天马行空又环环相扣的行动方案。

“妙芳姐……你们是说,这个计划是妙芳姐想出来的?”

“准确地说,是我们三个人合议的结果。”

“妙芳姐也是我们的人吗?可我记得,上次你们说过不是。”如果真的不是,这么隐秘的计划,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又是如何对军统的人员和力量了若指掌的?明台对这个自己敬着又喜爱着的姐姐的身份更加困惑了。

倒也不是不信任明台,而是一旦捅破了这张窗户纸,明台的疑惑和想要追问的事情反而更多,明楼和明诚对视一眼,明楼避重就轻地说:“她虽然不是军统的人,但和重庆关系密切,你只要记住一点,我对她的信任,和对阿诚一般无二,任何情况下,你都不用怀疑她。”

明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我不同意。”

明诚吃了一惊:“为什么?!”

“这个方案比死间计划还要冒险,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就像是在悬崖上走钢丝,任何一步没走好都会万劫不复,我建议,还是按毒蜂的计划来实施。”即使自己将要为之付出生命,“而且让人假扮毒蝎,这几乎是一命换一命,我不能让别人替我去死。”

“我会保证假扮毒蝎的人的安全。”明楼听了,又是欣慰又是心酸,“你放心,这不是纯粹的假公济私,而是迷惑敌人的需要,而且,想想大姐,我们怎么舍得你去赴死,你要对我们的方案有信心。”

“可是……”

明诚截断他的话:“来不及了,布局已下,毒蜂关在76号,这个时候,我们的内线应该已经想办法把消息递进去了。”

——76号,厨房。

“你是谁啊?不知道76号的门不能乱进啊!”蔡三毫无形象地瘫坐在藤椅上,他人精瘦,一身制服歪斜空荡,翘着二郎腿,语气嚣张又油气。

“长官好!”那人一身破衣,闻言诚惶诚恐地点头哈腰,“我、我是李大力的侄子,他有点事儿,让我替他送一回菜。”

“哦?老李头的侄子?那就是小李子了?把菜放那吧,对对对,墙角那。”

“好嘞……今早才买的菜,保证新鲜!”小李麻溜地把菜放到指定的位置,又走过去,给长官递上一支烟,“您这儿伙食可真好,又有鱼又有肉的。”

按照单子,今日买了两条鱼,一刀肉,还有十个鸡蛋。

“屁!”蔡三啐了口口水,骂道,“X了个X的,你以为我们沾得上光?那是给号子里的人吃的!”

“长官你又说笑,抓进来的人都能吃这么好,这大家还不在76号大门口排队等着啊。”小李笑得一脸憨厚懵懂。

蔡三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去去去,你一送菜的懂个屁,现如今那里面关的几位可都是军统戴老板的爱将,厉害着呢。”

“再厉害还不是栽在76号手里了,”小李比了个大拇指,继续吹捧,“长官您才是这个。”

蔡三被夸得舒服了,亲热地拍怕他的肩:“嘿,有眼色,是个人才啊。”

“嗨,我就一厨子,舅舅有事,我闲着无事就帮着送回菜,哪能比得上长官您啊。”小李谦虚道。

“你是厨子?”蔡三突然有了兴趣。

“嗯啊。”小李面露不解。

“在哪干呢?”

“才刚从乡下来,还没找着地儿。”

“来来来,来试试手艺,”蔡三当伙夫已经十分腻味了,他拍拍胸脯保证,“做得好,哥哥就把你荐给上面,在咱76号干,出去也能横着走。”

“您说真的?!”小李激动了,跃跃欲试,掩在褂子口袋里的手指捏紧了小玻璃瓶,“好好,那……我试试?”

——枫林桥。

冒牌的一日“毒蝎”程妙芳套一件深色破棉袄,戴一顶黑毡帽子,在曲折逼仄的巷子里夺路狂奔,利用地形,把追击的行动队不远不近地吊在后面,还不时回手放枪,干掉一个两个。

汪曼春根据消息事先设下圈套,她却硬是突破重围,带着一串尾巴溜着跑,假装中弹,穷途末路,虽然不拿一分钱,还是倾情出演,丝毫不马虎,把人往预先安排好的地方引。

死胡同的地上,已经躺了个人。

明诚带着人从满大街的日本兵中随便绑了一个,迷晕了,换上准备好的衣服,事先扔在那里。

妙芳把人翻过身,挪到墙角下,用装了□□的枪朝那人大腿、肩头和胸口各开了一枪,又把一个□□启动了,放在他后背,听到不远处杂乱密集的脚步声,就立即闪身躲进了空间。

以这个□□的威力,大概没人会知道,死的到底是谁,又到底是怎么死的吧——还可以再弄死几个。

啧啧,毒蝎,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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