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福晋太能生 杰园肉身体_良擒佳木
袁佳木大约有半分钟这样,脑袋是一片空白的。
他说“早安,老板”,那么她该说什么好?也说早安吗?会不会太生疏客气了?她想了好半天,只支支吾吾地挤出了一句话:“你回来了,我……那个……没事,你忙吧。”
沈良铭眼眸微转,收了视线,没有再看她。
木马许久没见他,再加上刚做完风骚的按摩,整个状态比较兴奋,刚卸了导盲鞍就往他怀里冲,吓退了一圈少女。
沈良铭的吸客效应非常明显,才刚回来就像金融旋风一般招来了许多商机,虽然好些天没有接触这些粗糙的工作了,但他依旧没有生疏,利落地解决完了一早上的订单后,他开始整理新进回来的包装纸和彩带,洒水,处理枯叶,修饰盆景。
两人都忙于工作,即使没有说话也不显得气氛尴尬。袁佳木听着他在店里走来走去的声音,虽然想适时地搭茬,但是磨叽了许久,也没有恰当的话题。
沈良铭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他摘下围裙,说了这几个小时以来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
她摇了摇头,“谢谢,我不饿,你吃吧。”早上参加柯基犬聚会的时候她吃了好多他们塞给她的零食,早没胃口了。
他也不像以前那样,会唠叨一堆不吃中饭的坏处,二话没说便出门了,十分钟后,他带了两盒水饺回来,放了一盒在她的桌上,完全不容商量的做派。
袁佳木呆呆地闻着味儿,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这样有点强人所难,但她却莫名地很受用。好吧,她这辈子大概就是被欺压的命了。她打开盒子,夹了个饺子放进嘴里。
是她最喜欢的鸡肉冬菇馅儿,可惜她嚼了半天都咽不下去,胃里满当当的还要硬塞东西的感觉实在不太美妙……
沈良铭看她半天没吃下去一个,道:“不想吃可以,饿的时候别到隔壁买米线。”
袁佳木无所谓地扬了扬眉。
他立刻补充:“麻辣烫也不行。”
“……知道了。”大不了吃泡面呀!
他再补充:“厨房第三个柜子里有个蜘蛛巢,里面的东西都被我清理了,包括那八包□□大食袋。”
“……”
好可恶。T T
袁佳木突然在空气中捕捉到一丝饺子醋的味儿,她愣了愣,讷讷地问:“你不是不喜欢吃醋的么?”她记得很清楚的,之前她也买过一次饺子,因为店家没有小袋子可以另外盛醋了,所以直接把醋倒在了装饺子的塑料盒里,于是那天他一点都没碰,不仅如此,就连他很拿手的糖醋排骨他也是不吃的,他喜欢的菜式都比较干净清淡,不加大料和重口味的调味剂。
“我喜欢吃醋,”沈良铭意味深长地尾音带着些凛然,“而且是很喜欢。”
这话,怎么听得好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袁佳木想了半天想不出头绪,索性放弃了。他吃完饭就又没时间搭理她了,她得抓住机会跟他多说会儿话。可她素来不是擅长谈天说地的人,说到底就是情商低,琢磨了几分钟后她唯一能想到的话题是:
“小树生日那天,你怎么没来?”
沈良铭在斯里兰卡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回国后他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为这件糟心的事烦躁,本来回店离后他是打算心平气和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虽然他承认,在看到她的瞬间,那天她和习练拥抱在一起的画面又带着狞笑蹦回了他的脑海,而且那种隐隐的嫉妒几乎不可遏制,但他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非常出乎他意料了。结果她偏不,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是外人,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一家三口的家庭聚会。”他声音很淡漠。
一家三口?她恍然般哦了一声,“你是说习医生吗?”
她这是什么理所当然的口气?他真是越听越窝火,但偏偏还无处宣泄。他没有立场去表达不满,也没有资格干涉她的私生活,他真是悔不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他就是沈良铭,否则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么被动的境地。
她反应有些慢半拍,仔细掂量他那句话后,才发现隐含的意义很多,比如,“你那天来了?”
沈良铭看着她这块榆木疙瘩终于变得敏锐了些,一时有些不适应,于是顿了顿,没有接话。
大概是默认了?她嘴角莫名染上了一丝浅笑,开心地调侃起来,“你很在意他吗?”之前他也问过他是她什么人,只不过她没有告诉他罢了。
沈良铭很少直白地表达真情实感,因为他身边都是八面玲珑的鬼灵精,只需要一个字,一声叹息便足够,但面对袁佳木时,这一套显然是没有任何用,因为她绝对听不懂。所以渐渐地,他也练就了越来越直接的说话习惯,此刻他就毫不犹豫地点了头,说:“是,我在意。”
袁佳木笑容慢慢淡化,如一层涟漪,全部蔓延开后,便毫无痕迹可循。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在意’跟我想的那一种‘在意’是不是同样性质的,但如果是,我想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听了会舒服些。”她站起来,搬了个小板凳走到他旁边坐下,抬头看着他,视线偏移了一点,却炯炯有神,“他和我,是假结婚,为了给小树落户。”
沈良铭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呼吸的节奏瞬间被打得七零八落,他完全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她的呼吸里带的馨香,还是因为她那句语义明朗而寓意深刻的话。
袁佳木面不改色地与他相对,目光里的坦然让人不知所措。
“你那天让我和小树很失望,我等到十二点,都没见到你来,然后就很没出息地失眠了……再然后,你接连消失好多天,连电话和短信都没有,我不敢主动给你打电话,因为我害怕会是空号或者停机,这样基本就意味着你不会回来了,与其这样,不如老老实实地等,虽然等不到会失落,但至少第二天又会充满期待。”
早上看到他回来,她有好多话想说,本来她都以为他大概就这样炒她鱿鱼了,结果他又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了店里,一切如常地打着招呼。这种失而复得的激动几乎冲溃了她所有的矜持和自卑,但理智终究战胜了动物求爱的本能,她忍下来,因为她估摸着她把憋了许久的心里话说出来后,结局不会太美妙,她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拒绝,太丢脸了,传出去大概又说她不甘寂寞妄图寻找第二春什么的……
如今他那句“在意”给了她很大的鼓励,她思忖着,喜欢是奢侈,但她又不求回报,她如果会错意然后被拒绝也没什么大不了,正好打消袁小树总巴望着撮合他们俩得念头。
“幸好你回来了,幸好你让我有机会对你说这些,我没有遗憾了。”
沈良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浅褐色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如同整个世界只有他填满了她的一切。
他很尊重女权主义,不喜欢一个女人只围着一个男人打转,因此他就算厌烦了顾盼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他耳边提醒——她是他的未婚妻,却依旧愿意把她留在身边。
但此时,他竟然很没节操地想着,其实一个女人只围着一个男人打转也不错。
爱情这种化学反应果然是可怕的,它能让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瞬间溃不成军,如他。
沈良铭看着袁佳木心满意足的表情,沉声道:“这样就没有遗憾了?”
袁佳木怔忪不解。“啊……不然呢?”
“你是不是漏了最重要的一句话?”
表白这种事,就是说的时候豪气干云,事后就像被戳了的气球,没底气。她装傻,“没有了。”
“我替你说,”他大义凛然道,“我想和你出现在一个户口本上。”
她傻眼,半晌后,呆呆地问:“那小树呢?”
沈良铭哭笑不得,“一起吧,我不介意,多张纸而已。”
她想了想,立马摇头,“咱们进度太快了,不行不行,你说句别的,我考虑一下。”
“……”
到底谁在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