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侄女小方 糙汉攻美人受_修仙之第一道侣
无论是天灵根的难得资质,还是名录上登记在首位的排行,洗精伐髓的灵药配置完成之后,程时之最先收到通知也属正常。
即便没有单枞的提醒,自进入新谷之后,除了偶尔到宗宴那走动,程时之大多时候都是留在院中。
这一次前来通知他的也是单枞,不需要其他的准备,程时之直接登上单枞的飞剑,随他前往负责新谷各项事宜的管事长老处。
如果说许文林和单枞这两位接引人在新弟子入宗这段时间主要负责新弟子的接待引导的话,那么新谷的管事长老就是所有新弟子入宗大典前的大管家,不管是洗精伐髓,弟子功法的传授安排,还是衣食住行,修为等级的变化,都由管事长老亲自全权照看、安排。
而这位程时之刚刚才知道的管事长老并不是别人,正是复测时手握名录的赵长老。
“赵长老,程师弟到了。”单枞带着程时之御剑飞离新谷,来到山谷之外的高地。
当初入谷前的匆匆一瞥,程时之只注意到谷内的大致情况,此时才发现,就在山谷北侧的高地,也是谷中瀑布的正上方,竟有一座不大的府邸半隐在山林边缘。
赵长老见到程时之,也不多说,点点头,就带着几人穿过前院。
程时之一路安静的随行,仅在赵长老转身之后,对同在院中的许文林笑笑。
许文林同样没说话,淡笑着点点头,眼中却有一丝安抚的意味。
关于洗精伐髓一事,身为接引人,他们能提前告知的不多,其中的具体过程和安排,是不能过多谈论的。对于这一点,宗门自然有宗门的考量。
虽说过了登仙路,入了新谷,他们这些新弟子已经能称为天武宗的弟子了,但这只是众人默认的身份。实际上,任何一位宗门之人,都应该是宗门正式名录上登记在册的人。而新谷的弟子只有在离开新谷,参加入宗大典之后,才能自新弟子名录转入宗门名录之中。
宗门名录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比宗门无数年积累的典籍、资源等还要重要。这是一个宗门自立宗之初,便奠定的灵魂。而一个宗门的传承,追根究底,便是宗门名录的传承与延续。
斗转星移,天道轮回。
任何一个宗门都不可能长盛不衰,也不可能注定弱小。在千万年来沧海桑田的天地变迁中,宗门驻地也许迁移,传承功法也许断绝,底蕴资源也许耗尽,但只要宗门的名录能够传承延续,哪怕接连数代只有数位,甚至仅有一位弟子登记入册,那么这个宗门便一直存在。
无言的虚弱,低调的蛰伏都只是暂时,一旦抓住机遇,便能顺势而起,甚至重现辉煌。
即便宗门名称变化,但根还是那个根,魂还是那个魂,宗门也依旧是曾经的宗门。
而所有登记在宗门名录中的修士无数代之后的血脉延续,也将有所依靠,有了凝聚的方向。
故而就理论上而言,程时之他们这些新弟子,虽然到目前为止都身处天武宗之内,但在入宗大典之前,若是申请离开,无论是拜入其他宗门,还是放弃仙门,投入其他势力门庭,天武宗并不能阻拦。毕竟他们还未行仪式,未入宗门名录。
虽然绝大多数新弟子对此并不知晓,却并非绝对。
无数年前,就有人借新弟子的身份,在大典之前虚入宗门,打探宗门内情,待大典临近,想知道的都打探清楚后,却堂而皇之的离开。
由此先例,各个宗门在入宗大典之前,对新弟子自然有所保留。毕竟只有记入宗门名册的人,才有叛宗一说。对于叛宗之人,宗门无论如何处置,都理所当然。就连将所涉及的势力连根拔除都师出有名,整个修真界但凡不想被正大光明的迁怒的,就会默认宗门的行为。
所以领取接引任务的接引人,对于能说与不能说的,心中自然明确。
洗精伐髓的过程与安排并非不能对外细说,但正式弟子中长久以来多少也知晓些洗精伐髓药浴配置的门道,虽然可能知道的连粗浅的知识都算不上,但言语间若是无意泄露,传入宗门之外的丹修大能耳中,很可能就被一点点提炼、试验出来了。
要知道除了极个别的家族势力,只有各大仙门才能让门下弟子在筑基之前进行洗精伐髓,早一步为修炼之路多打下一层基础。
毕竟宗门可不是善堂,没那么大公无私。宗门也是一方顶级势力,但凡势力,自然避不开利益。就算抛开利益,还不兴他们护短,为自家弟子创造更好的环境基础嘛?!
故而在众多新弟子中,程时之可以说与许文林和单枞两位师兄较为熟稔,却也不知洗精伐髓中的具体情况,两位师兄不曾多说,程时之也未曾多问。
一直以来,他从两位师兄的言谈之中多少有所察觉,虽然不明原因,但两位师兄口中最多告知他们一些宗内生活上的事,对于修炼,功法传授,甚至宗门内格局分布等都极少提及,即便偶尔提到,也都是一带而过或者说的十分笼统。
这也是程时之当初只向宁闻询问宗内情况的原因。
既然两位师兄有所顾忌,他没必要为难两人。至少两位师兄对他的照顾并非作假,无论是出于本心,还是因为他的资质,他都领了这份情。
四人一路无言,进入内院后,入眼便是一片大小不一,却错落有致的水池。
最小的水池大约三尺见方,最大的水池直径则近乎三丈有余。这些水池有些类似于天然的温泉,周围弥漫着丝丝药香,不过其中的水温不高,以程时之的感知,撑死不过温热。
“程时之。”赵长老带着身后三人在内院靠近水池处停下脚步,点出程时之的名字后,一丝玉线自他低垂的袖摆而出,直入程时之体内。
只不过除了赵长老,剩下的三人皆对这一玉线毫无所觉。
程时之抬脚上前,“弟子在。”
赵长老点点头,递给他一个玉瓶,“你到亭中去,服下洗灵丹就此打坐,五感渐消后不要紧张,静心凝神。待洗精伐髓开始后,你自会知晓,到时尽可能运转丹田,吸收药力。直到再也吸收不了药力,才可起身。”
“是。”程时之接过玉瓶,径直走向内院中心处被水池包围的石亭。
走进石亭后,程时之回身盘膝落座于唯一的蒲团之上,在赵长老和许文林、单枞两位师兄的视线中,自手中玉瓶倒出一枚乳白色的丹药。
丹药还未落到手心,一股清润的药香便逸散开。
服下丹药后,程时之闭目凝神,感觉丹药的药力缓缓浸入全身经脉,最终在丹田汇聚。
而丹田中的灵气气旋无需运转心法,便自行加速,不等他的五感消失,气旋已经隐隐有了再次缩小的预兆。
一时之间,饶是心性稳重的程时之也不由苦笑。
之前的那场感悟之后,他就发现丹田的灵力不知何时竟进一步凝练,气旋的体积缩小,修为自然也有所回落。
处于炼气期的修士,自身修为与丹田灵力气旋体积相应。修士吸收的灵气越多,气旋增长,相应的修为也会提升。至于灵力的纯度,与修为无关。这也是为什么同等修为,相同灵根的修士,实力却有高下之分。当然,其中也有功法的原因。
所以察觉修为回落到险险维持在炼气五层时,程时之立刻开始修炼,不过时间尚短,如今不过勉强稳定。
然而现下灵力再次凝练,怕是最终还是要回落到炼气四层。
就算灵力精纯,实力却也只能强过一般的炼气四层修士,再对上炼气五层,自身灵力的储备就弱了一筹,再精纯,也难以弥补两者间灵力多寡的差异。
不过洗精伐髓本就是为了打基础,修为的暂时回落虽说不可避免,倒也并非难以接受。
转念间程时之便收回思绪,随着体内灵力的凝练,周身的五感也开始减弱。
直到五感彻底消失,程时之沉心静气,开始默默等待洗精伐髓的开始。
而此时,不远处的赵长老神色微动,对许文林和单枞两人挥挥手。
两人转身无声退出内院。
离开内院之后,单枞在内院大门关闭前无意识的看了眼即将闭合的细缝,黑色衣袍一闪而过,大门闭合。
单枞眨眨眼,脚步微顿。
“怎么了?”许文林见状低声询问。
虽说内院自有阵法结界,但也只是外面无法察觉院内的情况,身处院中的赵长老却能轻易感知他们的行为。既然赵长老让他们二人离去,他们可不好拖延。
单枞虽是第一次做接引人,却也是外门的老弟子了,为人处世不说通透,但该懂的规矩自然懂。所以明白许文林的言下之意。
“……没事。”说着,便和许文林一起快步离开赵长老的府邸。
两人刚出了府门,就接到外门弟子的传信。
传讯符中绝大多数还是对于新晋弟子的打探。
要知道孤身一人,与宗门毫无牵扯的新弟子虽占了多数,但也有不少人是像程时之一般,因为与宗门内的修士有亲缘或者联系,才会选择拜入天武宗。
而身处宗门的人自然也会关注新弟子的名单,试图从中寻找自家子侄或者家族世交的后辈。不仅仅是提前为新入宗的后辈做准备,同时也是培养自身的助力。
对于这般打探自程时之他们进入新谷之后,许文林和单枞就收到不少,对此除非关系极为亲近的人或者实在推脱不了,否则二人不会透漏新弟子的信息。
抛开这些打探,传讯符最后倒也提及最近宗门值得关注的情况,其中便有内门那位传说中的大师兄归宗的消息。
单枞顿了顿,而后神色一怔,猛地睁大眼。
“玉衡那位大师兄……”
许文林点头,“就是那位大师兄。”
“不是……”单枞抽了抽嘴角。
“什么不是?”
“不……我的意思是说,我好想看见那位大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