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H全文 想要男人靠我的逼。_三十九度的风
难得耍一次小脾气的小太子如愿以偿,坐上了前往长沙的飞机。
到达长沙黄花国际机场时他把自己捂得严实,墨镜口罩一应俱全,被然然带着快速离开,上车后才松了口气,把口罩墨镜依次摘下。
按理作为还未正式出道的艺人预备役,本不用全副武装,可总有些粉丝能提前知晓他们的行程,机场里已经出现了不少来接机的粉丝。而且……不是人人都知道央视对未成年人上节目的限制,只当他的名次本可以稳稳去录制《天天向上》,这下出现在长沙却没去节目,难说被有心人带节奏后会撕成什么样,还是多多少少做出些掩盖比较好。
来到约定地点,从造型师到撰稿人全是相熟的面孔,小太子笑弯了眼睛扑进名叫DX的知名造型师的怀里跟人撒娇,被他摸了摸脑袋,其他人都看着他们笑。
做完造型,采访既做了文字记录又录了像,结束后拍了照片和短视频今天的工作就结束了。妆还没卸,庄向北坐在沙发里发呆,视线黏着在窗外开得正好的德国鸢尾上,焦距一点点散开。
“在想什么?”DX端着两杯果汁走过来,递给他一杯。
“没什么。”他回过神,笑了笑。“花开得很好。”
“是挺漂亮的。”DX顺着他先前看的方向望过去,点点头。“一会儿有事么?”
俩人关系熟络,说话没必要打官腔来些没有意义的客套,DX也早已猜到太子提出地点更改肯定有着自己的想法,当下就直接问出了口。
“嗯。”庄向北抿了一口果汁,眉眼微微弯着像是笑着的模样,他却总觉得自己摸不透对方笑意下隐藏的含义。“今天辛苦了。”
“……没事。”DX挠了挠脑袋,眉头一皱,视线下移至他下巴那颗小小的美人痣上。
他以前是这样的么?他有些奇怪,在进岛之前小太子哪儿那么会装啊,现在处处端着,感觉绷着根弦。压力那么大的么?全西城的都时刻关注着自家太子爷的比赛近况,作为甚至能对一位发起冲击的第二名那也是值得骄傲的名次,只是现在看来这个位置带给他的东西并不全是欣喜。
休息了一会儿,庄向北估算了一下时间,这会儿过去他们应该刚好录制结束,便让然然备好车,跟其他人打了招呼准备离开。
“北啊。”DX看着他们引以为傲的小太子,突然开口喊道。对方扭头看过来,他放缓了声音:“去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
庄向北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对人挥挥手,坐上了车,一个“好”字散在空中。
然然坐在副驾驶座偷眼从后视镜里看后座的小太子,对方妆容精致,淡淡的腮红和口红多少提起了一些气色,低垂眼睫还是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懒散模样,像个与世无争的瓷娃娃。
她想自己应该理解DX说那番话的含义,谁都没资格让小太子拼了命的去抗一些东西,偏生小孩儿钻牛角尖,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到了片场,小太子掐时间掐得准,刚好结束录制,周震南等人在后台跟各位前辈和工作人员鞠躬道谢。见到庄向北,他们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周震南拉住他,语气惊诧。“你不是在岛上么?”
“我有个行程在长沙,结束了就来探探你们的班。”庄向北笑吟吟地微微欠身和工作人员打招呼,然然等人顺势把提前订好的食物和星巴克分了出去,收获一片满意的赞扬声。
周震南皱起眉。一个节目组包含嘉宾份量的消费不是小数目,虽然对太子来说不算什么,但他本可以不用这样来刷好感度。
庄向北现在脸上挂着的就是很标准的营业微笑,够完美也够疏离,他盯着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心说还真是一分不偏,也不知道他在镜子里练习过多少遍。所有笑意都恰到好处地铺在表面,游移在眉梢眼尾和唇角,就卡着不肯再深入半分。
虽然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分明的隔开亲疏,但周震南总觉得他现在还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具体是哪里却又说不上来,只心里隐隐有着不安定感在作祟。
姚琛拿着一杯冰摇芒果花草茶走过来,庄向北说这是特地给你买的,喜不喜欢?姚琛有些无奈的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周震南刚拉下脸要说些什么就被人塞了杯冰美式,扯扯嘴角露出个假笑。
那边菅原小春刚出来,他们看见庄向北的眼睛一亮,上前几步朝人鞠了一躬。
“先生、すっかりご无沙汰しております。お元気ですか。”一开口就是流利的日语,他脸上不再是礼貌性的社交笑容,真切的笑意含在眼底,从眉梢跃出几分。
“あっ、北君。”菅原小春伸手捂住嘴,很是惊喜,而后笑着抱住他。“お久しぶりですね。元気ですよ。”
得了,敢情今天就是特地来看老师的,探班纯属借口。俩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默契的先离开了,留给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
周震南低头喝咖啡,满脑子都是庄向北刚刚和菅原小春拥抱时微颤的指尖和一瞬间松懈下来却又依旧不稳定的精神状态,眼里迷蒙散开雾气。他抬眼看了一眼姚琛,对方神色如常,看样子并未注意到什么。
但愿只是自己想太多。他抿抿嘴重新低下头,借着刘海垂下的阴影遮住表情。
菅原小春跟随行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搂着比她高了半个头多的小孩儿来到个没人用的休息室,关好门后俩人坐在一起,她喝了一口对方带来的咖啡,转了转眼珠子。
说是好久不见,约莫也就半年的时间。生长期的小孩儿长得太快了,她每次见到庄向北的时候都会收获很多超乎预期的惊喜——不论是样貌还是实力。
她工作忙,先前庄向北去日本时虽说挂在了她的名下,她却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他,大部分时间都是钻牛角尖的小孩儿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练,地上全是他滴落的汗水。
庄向北天资聪颖,舞蹈基础牢固又肯下功夫去练,她还真没在学生里见到过这样拼起来不要命的小怪物。
她有一次站在练习室外看到他在里面一个人练舞,少年人身姿挺拔,身体曲线漂亮得像棵小白杨。他抬手低头,每一个动作都把自己打开到了极致,指尖发梢,都在渴望去撑破那个框架,所有的情绪通过舞蹈传达给了出来。
她当时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她第一眼看到就对庄向北那么喜欢。除去优越的硬件条件外,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着那种蓬发的生命力,好似植物野蛮生长,又似荆棘鸟生命最后的挽歌。
他身上是有刺儿的。
灵气和戾气他都有,所有的情绪都被堆积在那个精致的壳子里拉扯挤压,他说不出口,便选择在舞台上释放一切。没有人看也没关系,他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毫无保留,骨子里有着要燃烧世界的狠劲。
现在呢?
样貌愈发漂亮,也长高了。为什么看起来会那么疲惫呢?她想着,摸了摸他柔软的发,语气轻柔。
“很累吧?”
庄向北笑容一僵,抿嘴敛去笑意后抬眼看过去,眼眶发红看上去委屈得不行。
好像这一刻所有的情绪都找到了宣泄口,他过去几个月的压力和疲惫感到了临界点将要溢出又被他一次又一次强行压下,表面装作若无其事游刃有余的样子,这个伪装却被这一句问候给轻易击破。
“我看过一点你们的节目。”她笑了笑,“小北表现得很好噢。”
庄向北吸了吸鼻子,低下头的那一瞬间掉了一颗眼泪下来,被他迅速伸手擦掉,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闷闷回了一句“还不够”。
“不够吗?”菅原小春已经看到了那滴眼泪,偏过头问他,有点疑惑的样子,眉眼依旧温柔。“那你觉得要做到什么程度呢?”
“……我不知道,老师。”他抬头和她对视,以往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里此时皆是迷茫,蒙上了一层雾似的,神色像只迷失在森林里的鹿。“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了,我现在做的事还有没有意义,还有其他人,标准到底该定到个什么位置?”
“小北,有些事的答案是要你自己去找的。”她放缓了声音,指尖轻轻拨开他的额发,看清了他发红的眼角和带着水汽的睫毛尖。“团队和个人总归是不一样的,这点你要学会适应和平衡。有事也不要自己憋着,要去沟通。全部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苦恼的话,会过得很辛苦哦。”
“至于你坚持的东西和它所蕴含的意义,”她顿了顿,“我相信你的天赋和初心,我也毫不怀疑你对此付出的努力,只是在你将一切可以做到的范围内做到了最好的话,剩下的交给时间就好了。”
“慢点走也没关系,没人会怪你。”她伸手将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颈窝里,慢慢拍着他的背,耳边就是小孩儿压抑的啜泣。
“未来会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