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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把暗卫做到哭 archiveofourown双丑_倚天梦好GL

深秋时节,树枯虫寂,水色消瘦,湖面氤氲初起,蒋孟舟牵着殷素素的手走过了咿呀作响的木桥,走近水中小洲时,已隐隐约约听到熙攘人声。两人刚上岸,就有两个黄衣大汉横在前面道:“两位,今日我派在孤洲上召开英雄大会,所邀宾客都已到齐,两位若是均在所邀之列,还请出示请柬。”

殷蒋二人略微一怔,想不到这大会盘查倒紧,看来这些人是铁了心要铲除谢逊了。蒋孟舟上前一步道:“我们是飞鱼帮的堂主请来的援手,喏,堂主他们先我们一步走了,不信的话你们去问问他便知。”

黄衣汉子挥动了下左手,身旁的人便立即转身向里跑去,黄衣汉子对蒋孟舟道:“这次大会干系重大,未免走漏风声,我们必须要谨慎行事。”

蒋孟舟笑着点点了头,“理解理解。”不过多久,一人飞跑回来,喘气道:“飞鱼帮的风堂主说这两位是他叫来的。”

原来风堂主听到殷素素追来的消息时,不惊反喜,心想大会上数十家门派好手齐聚,这小姑娘若是来捣乱的,自然不足为惧,还可大大报了他断骨之痛的仇。若她真是来一同向谢逊寻仇的,虽不能出一口恶气,却也不必担心。

那拦住她们的黄衣大汉一听,脸上神色稍缓,语气略带了些恭敬:“耽误两位的时间实在抱歉之至,两位请进。”

殷素素跟着蒋孟舟步入沙洲,轻轻拉了她袖子问道:“你怎么笃定那飞鱼帮的堂主一定顺着你的话说?”

“这很好猜,”蒋孟舟摊开手掌笑道,“一般地痞混混什么的,被比自己强的人打败,要么是心悦诚服认了作老大,要么是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这次大会声势不小,你之前教训飞鱼帮一顿,他们若服,便顺着我的话说;若不服,也会顺着我的话说,只要我们进来,便是有三头六臂也对付不了一大帮子人,要是触犯众怒,被人料理,还能解了他们的气。”

两人说着话,两人已走近一大片空地,蒋孟舟以前曾来过一次,记得空地上零星长了几棵老树,现在颇为空旷的地中间临时搭起了一个简易木台,周围坐满了各色服饰的人,台上站了二十多个人,想来是他们的首领。

两人拣了个偏僻角落坐下,就听殷素素低声道:“辽东、河内、苏北、皖南、浙西、岭南……看来今天来的门派还真不少。”

蒋孟舟眼睛略略一扫,心中粗算了下,这些人足有两百之多,惊讶道:“难道这些人都是谢前辈的仇敌?看他们的严肃神情,一个个都像是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她声音甫歇,身侧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连这些都不知道,就跑到这里来了?”

蒋孟舟侧头去看,见对方是一个头戴斗笠的瘦小老者,双眼有些浑浊,懒洋洋地靠着大树,浑然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晚辈是受人之邀前来作援助的,对这里的事倒不清楚。”

“看你衣着光鲜,以为你是个知晓世事的世家子弟,怎么还没身旁的小姑娘有见识,人家可是说出了好几个门派的地点来。”

殷素素担心蒋孟舟生气,忙拍了拍她手,以示安慰,“我们两个对江湖掌故了解不深,那前辈可以跟我们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吗?”

那老者抖动了下尖瘦的下巴,似是有些迟疑,过了片刻,缓缓道:“两年多前,从辽东到岭南出了三十多件大案,死了无数江湖上的成名好手,这些人有好有坏,有正有邪,不少人武功过人。可都却在一夕之间被人杀害,死状极惨,每一次的杀人现场都留有“杀人者混元霹雳手成昆”几个大字,可是天下间有谁杀人会写出自己的名字的?甚至相传死的还有成昆的好友,大家都是思而不解。但这个名字毕竟是唯一的线索,一时间许多人纷纷来找这个成昆。可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时间久了,这些案子就成了武林谜案。三个多月前,溧阳沈家的家主一夜间被人杀害,全家上下三十七口一个活口都没留。沈万成死在书房,在他书房的墙壁上留有血淋淋的十个大字,那便是:杀人者混元霹雳手成昆。”

殷素素一听他讲,突然想起那日在茶棚遇见的沈家的两个人,到此时她才明白为何那两人在听见孟舟说“全家上下,鸡犬不留”露出的恐惧神色。她眼睛四下搜寻,果然在东边坐了十多个葛布短衫的人,模样打扮与她在茶棚见得一样。

“两个月前,距此不远的枞阳又出了一件命案。飞鹤门的门主韩铮死在家中,墙上也留了同样的字。”

“于是有人便看不过去了,便邀齐死者的家人朋友,一同诛罚谢逊,要谢逊代师偿命。”殷素素道。

老者道:“不错,找大家来的,便是飞鹤门门主韩铮的大弟子铁坚,台上穿宝蓝衫子的年轻人就是他。站在他左右的分别时江西三清观白观主和五行刀掌门李若冲,都是韩铮在世时的知交好友。”

殷素素和蒋孟舟向台上遥遥望去,站在台上最前的是一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一见便知是名家子弟。只听他气沉丹田,朗声说道:“……虽然今日来的只有二十九家,缺了五家,但小可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合力,终有手刃仇敌,得报血仇的一天。”

有的人性情冲动,听见铁坚提到报仇不禁双目通红,牙呲尽裂,这时却有人语气凉凉的道:“我们今天来,可不是瞧着你铁坚的面子,而是为了报这血海深仇,你可得掂清楚自己什么分量。”说话的人站在铁坚身旁,约莫四五十岁年纪,手捻长须,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铁坚到底是飞鹤门大弟子,见过不少风浪,对中年人的嘲讽毫不以为意,笑了笑道:“沈前辈说的不错,若没有白观主和李大侠的帮助,在下也不会在短短两月里联络到三十三家好汉。谢逊 这魔头武功其高无比,现今有屠龙刀在手,大家若不一致除魔,只怕这江湖要不安宁了。”

这三十多件无头公案闲置已久,众人心里原本没几成把握,受邀来此只是为了碰碰运气,哪知铁坚一提到“屠龙刀”三个字,众人不由得“啊”了一声,但殷素素和蒋孟舟听出,这一声惊呼里的惊异之情远不比喜悦之情,两人对视一眼,存的都是同样心思:只怕有些人以找谢逊代师报仇为名,实则是为了屠龙刀。否则何不早结盟,偏在谢逊得了屠龙刀下落不明的时候来寻仇?

场中寂静了片刻,便有人窃窃私语了起来:“这谢逊拿到屠龙刀后就失踪了,就算大家结盟,怎么找他?”“听说这魔头在王盘山上残害了不少江湖好手,加上屠龙刀,咱们岂是对手?”“喂,仗还没打你怎能长敌人志气?”

沈万全突然大声道:“做人处事须要恩怨分明,现在谢逊是否为凶手尚未查清,铁少侠就鼓动大家伙儿联手,这未免有些不太地道。”

铁坚微微一笑道:“沈前辈快人快语,很令铁某佩服。”他将头转向场中,接着道:“可是诸位想想,这世上哪有人在杀人之后留下自己姓名的?各地死者死状各异,但共同之处除了墙上的字外,还证明了他们死于高手之手。那金毛狮王是成昆的弟子,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了,风闻王盘山岛上谢逊抢了天鹰教扬刀立威的风头,幸存的门派子弟把他传成什么样的都有。他既是成昆弟子又是武艺惊人,照我看来,最值得怀疑的便是这位金毛狮王。不过——”他突然话锋一转,换了严肃语气道:“不过诸位可能还有一事不知,嘿嘿,就算这些惨案与谢逊无关,就冲着‘魔教中人’这四个字,我们也容他不得。”

他话一出,群雄耸动,显然是有不少人不知谢逊的真实身份,但一个二三流门派的大弟子居然知道这等江湖秘辛,绝非算作常事。殷素素眉峰慢慢拧起,隐约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她模模糊糊的好像是看到了数条涌动的暗线,一时间找不到源头。而蒋孟舟亦是沉思不语,好像想到了什么,却又难以明晰。

沈万全似乎天生跟铁坚不对盘,这时又开口道:“魔教中人行事妖邪,无论是对武林同道还是黎民百姓都是一般的心狠手辣,若教我等遇见了,那是人人得而诛之,铁少侠,你这话可是真的?”

铁坚微昂起头,一脸正气道:“那是当然,这位金毛狮王不单是魔教中人,还在魔教中担任要职,那便是四大护教法王之一。魔教残害咱们武林已久,谢逊居于高位,手下不知断送了多少冤魂,王盘山岛上的事就可见一斑。各位,今日群雄毕集,正是结盟良时,在下认为,不如借此良机结盟除魔,大家合心齐力,一同诛灭了谢逊这魔头,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心想,纵然谢逊非是元凶,但以魔教护教法王的身份,也决计不是什么好人,就如铁坚所言,死在他手下的绝对不少,况且能见识传说中可以号令群雄的屠龙刀对他们诱惑极大,当下叫好声轰然响彻整片沙洲。有些老成持重、认为此事太过冒险的,也被这场面弄得无可奈何。

“但凡缔结盟会的,都有一个主事人。咱们是江湖中人,不理那些虚套,是谁主事,总要手底下见真章,不知有哪位英雄愿先上来一试?”铁坚一说完,底下各人面露迟疑,似是谁都不愿意出这个头。

铁坚见此,笑了笑道:“小可位低人轻,不如让小可先来如何?免得到时候叫人说小可去捡各位的现成便宜。”他一语戳破众人心事,有些脸皮薄的,竟是眼神闪烁了起来。

殷素素低嗤了一声:“跳梁小丑,能成什么大气。”她原以为这场大会找谢逊报仇是虚,夺屠龙刀是实,不意变成了除魔大会,竟是冲着明教而来,但这些不过是江湖中的二三流人物,就算聚到一起,又如何能够敌过辛苦经营数百年的明教?

突然间身旁发出一声大喝,只见一团绿影在空中弹了三弹扑到了台上,眼神睥睨的看着台上众人。

铁坚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口上恭敬道:“这位前辈轻功可真了得,只是小可学识浅薄,不知前辈贵姓?”

那人正是之前与殷、蒋二人交谈的戴斗笠的老者,他听见了铁坚的问话,只是微微抬了抬头,极为高傲。

铁坚身旁的一个道人说道:“不知阁下与东海臧先生什么关系?”

斗笠老者道:“三清观的白观主眼睛果然厉害,一眼便瞧出我来了,老朽隐居十多年,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记得。”

铁坚看他年纪六七十岁,身手矫健,犹如壮年,带了两分恭敬道:“久闻东海渔叟大名,今日终于得以一见,真是不胜荣幸。只不过今日所开峰会,旨在联络被谢逊迫害的各门各派,一并举事,阁下似乎不在所邀之列。”

“不错,我是不请自来的,铁公子,我问你,今天来的都是什么人?”

“小可刚才已经说过,今天来的,都是受谢逊迫害的家人师友。”

臧先生道:“是啊,那谢逊是大魔头,可受他残害的不止是两年前的那些人,五年前,我兄弟被他打死,我也受了重伤,直到现在也未痊愈,我半路听闻你们要跟谢逊过不去,如何不来?”

铁坚笑道:“如此更好,有臧先生的加盟,除魔一事何愁不成?”

三清观白观主听见铁坚竟然同意东海渔叟的加入,不禁大为皱眉,他想铁坚年纪尚轻,不知这东海渔叟在隐退前曾在东海一带称王称霸,是恶事做绝的海盗,为人狡猾多诈,是非善类,比谢逊有过之无不及,他们所召大会,意在除魔。可这东海渔叟就是一个大大的恶人,这天下哪有恶人打着除魔卫道的名号大张旗鼓的道理?

他正要开口劝止铁坚,就听臧先生道:“我原意如此,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还是太高看你们了,我既然能混进来,别人为何不能?”他说着除下头上斗笠,掷向远方,只见那斗笠如一把利斧砍进蒋孟舟身旁的树干,仔细一看足有半尺之深,臧先生提高了声音道:“天鹰教的殷姑娘,既然到了,何不现身一见?”

蒋孟舟陡然一惊,看向素素,见她双唇抿成一条线,睫毛轻颤,似是也在惊疑东海渔叟怎么会认识她。

就听周围里低语四起:“天鹰教怎么也来了,是不是还在记恨屠龙刀的事?”“当然了,谁被人夺了宝贝不心疼?”“那天鹰教也是来声讨谢逊的,看样子不像啊。”

臧先生大声道:“诸位只知谢逊是魔教中人,却漏了一事。魔教自上而下除教主外,武功、权力最大的要数光明二使,四大法王,而这四大护教法王分为紫白金青,这个‘金’当然指的是金毛狮王谢逊了,至于这个‘白’嘛,”他微微一顿,露出在殷素素眼中大感阴恻的笑容,“就是天鹰教的白眉鹰王了,殷姑娘,我说的对不对?贵教教主既与谢逊同属明教,殷姑娘今日来此,究竟有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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