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下面太大太吓人了 你轻一点儿可以吗_人生企划案
拥有“雾都”这个其实本质上一点都不浪漫、反倒是带着工业文明的冷酷特性的别称的城市,在经年的大雾当中,流传着和这场大雾相关的传闻。
有一个金发的青年从雾中走来,带走年轻的女性。
这些年轻的、性格迥异的女性,她们再也不会回来。
性格不同,出身不同,就连长相也都是各有千秋,可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他们都是年轻的女性。
与这个传闻相关的,则是那可怕的年轻女性的失踪案。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某个贵族小姐在自己家中失踪的事情发生,大概就连苏格兰场的某位警探也会扛不住上级带给他的压力,从而放弃自己的调查。
如果不是一个贵族小姐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么那些年轻女性的失踪案,甚至不会成为那群上流社会的贵族们闲谈里的某个谈资。
他们这群高高在上的贵族,认为讨论这种失踪案都是不体面的事情。更可怕的事情,指不定会有听到这个传闻的年轻小姐们,会因为这样可怕的事情而吓到晕倒——于是,不得不让嗅盐登场呢。
就算女王通过宫内带来了要压下了雾男案件真正的内幕情况。
但是并不代表大家不会讨论、揣测,那位让这个案件终结的贵族小姐的真实身份。
思来想去,也没人会想到那位涉及案件的倒霉的被害者,就是爱丽丝。
而此时的爱丽丝,正面对了另外一个困难的问题。
“开膛手杰克”的案子,夏洛克`福尔摩斯非但没能阻止“安妮`查普曼”——这位开膛手杰克的第三位受害者——的死亡,甚至连第四位和第五位的死者也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爱丽丝感到焦心之余,却没办法从爱德格那边得到一丝半点的消息。
这位公爵大人,他最近的行踪越发的神出鬼没。
倘若不是他会每晚准时到爱丽丝的卧室报道,找出本小说,给她轻声念上一段书中的内容,等到她睡着了再离开的话,大概爱丽丝会将他当做是死在了这座城市的某个阴暗的角落里。
“没办法啊,我请到的私家侦探貌似开始怀疑我最近晚上的行踪了呢。”
公爵大人朝着爱丽丝苦笑了下,右手的指尖点在头顶的黑礼帽的帽檐上,将礼帽往下压了压。
身穿黑色燕尾服,头戴黑礼帽,手上拿着黑色的手杖。这是爱丽丝对英伦的绅士们最直观的理解。
而事实上,就算这位公爵大人穿得这么大众化,可依旧因为自己那卓越的容貌而显得如此的让人无法将目光移开。
“这几天可能不会来了。爱丽丝没有我念晚安故事,也要好好睡觉哟。”
说完这句话,爱德格与爱丽丝道了别后,就从窗口跳了下去。
他的动作甚至没有引起一定的动静。简直比猫还轻盈。
“谁会想你啊。就算不说我也会准时睡觉的好吗?”
等吐槽完了,爱丽丝觉得人都不在说这些也没意思,悻悻然的裹了被子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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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的是,爱德格再一次的被当做嫌疑人被苏格兰场的警探给登门拜访了。
更可悲的是,指出他有最大嫌疑的人,则是自己所雇佣的私家侦探——
夏洛克`福尔摩斯。
“首先,我不是个变态。而且我非常的厌恶杀人这种行为。说难听点,我有足够的钱去买到人命,哪里需要自己动手?比起从哪些妓.女的身上得到杀戮的快.感,我更加在意自己。”
“……我每晚的行踪?拜托,我可没有这个义务告诉你们吧?”
一位身家丰厚的公爵大人被苏格兰场给盯上了,嗅觉最为灵敏的“女王的走狗”——夏尔`凡多姆海恩伯爵在苏格兰场的警探和夏洛克`福尔摩斯与席尔温福特公爵僵持了一刻钟后,就登门拜访了。
在夏尔的提议下,爱德格终于说出了自己每晚去做什么事情。
“我给自己心仪的女性念书去了。我只有看着她睡着才能安心的离开。”
不——可——置——信——!
谁敢相信这位除了表皮,内里完全黑透了的席尔温福特公爵,居然会有这么浪漫的一面?
别说是苏格兰场的警探和那位……智商卓越的私家侦探了,就连夏尔自己都不相信这位与自己交好的公爵大人会做出这样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我宁愿去找教皇买赎罪券,也不会供出来她的名字。我绝对不会让她站出来作证的。和她的名誉相比,只要能用钱来解决的麻烦,都不是什么麻烦。”
哪怕是被当成杀人犯来怀疑,也不愿意把自己的人证供出来?
哪怕去找教皇买赎罪券?
几百年的赎罪券“诈骗案”,教皇在这方面的名誉早就破产。何况现在这个时代的君王可不会接受一个教皇对自己的统治权指手画脚了。
这已经不是教皇给出“绝罚”后,一国的国王要去教皇面前负荆请罪的时代了,这是各个新教层出不穷,教皇的权益被一分再分的时代。
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贵族都知道,教皇早就不会贩卖赎罪券这种根本没有兑换效用的东西了。
或者,这位公爵是为了从侧面证明,他非常有钱?
有钱到可以花钱来给自己脱罪?
——用大笔的钱将这个案子给压下去,不让任何人再谈论这个案子。
或者,是在暗示什么其他的东西?
某个人在这上面花上了一笔惊人的钱吗?
满脑子阴谋论的凡多姆海恩伯爵在几秒钟的时间内,想到了超过二十种的阴谋,这些阴谋的背后影影绰绰登场了无数藏在伦敦雾中的“大人物”。
除了这些事情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凡多姆海恩伯爵不得不开口提醒席尔温福特公爵。
这让他的内心感到极不愉快。
“女王陛下可不会接受教皇的赎罪券。”
“哦,我们现在要谈论宗教的分歧吗?”席尔温福特公爵毫不相让的反驳道:“这已经不是异端就要上火刑架的时代了。就算是在两百多年前,信仰不同的人们会选择前往新大陆,而不是被刀剑相向,或者是送上火刑架。”
别争这些了好吗?
毕竟——
“您可是在凶案现场,被当场目击到的。”
这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发言。
目击者,正是警探与侦探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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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沾着鲜血,将怀里瘫软下来的女性丢在了地上。
身穿黑衣的男性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想着身后看去。
原本屏住呼吸的警探与侦探借着昏暗的月光,也看清楚了那个男性的相貌。
除了爱德格`席尔温福特公爵之外,不会有第二个男性拥有那么俊美的容貌与优雅的笑容。
是的。
在转身的同时,不仅仅是警探与侦探两人看到了“凶手”的长相,“凶手”也同样看到了他们二人的长相。
所以,他优雅的向着两人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向着前方飞奔而去。
警探与侦探两人携手,也没能追上这位好像对这个地区的地形烂熟于心的公爵大人。
但是他们能够蹲到这位公爵大人的住处。
就像是吸血鬼会以古老的城堡为巢穴,巨龙以自己的洞窟为巢穴一样,公爵大人在伦敦也有住所,而他也不是一连数十天都不会回到自己住宿的人。
而这位公爵大人的身份,像是笼罩在遥远的新大陆的迷雾之中。
他在美洲大陆发家,在此之前,他似乎生活在南方州的某个天主教徒的社群之中,他出身的家族在当地拥有尊贵的身份,或者可以说是那片土地上血统最尊贵的家族。
他家的家族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动摇英格兰的王位继承权。
给一个公爵的身份总好过皇室的继承权有动摇的可能性。
“我给二位一个提示吧。”公爵大人的脸上露出了某种闪烁着恶意的笑容,“您二位对世界的理解或许没有你们所想的那么无趣。有趣过头了,反而充斥着人类已经不愿意去相信的部分。”
“比如说?”
“比如说。”
公爵大人转头看了看窗户。
落地窗前使用的是一整块的玻璃。
这种整面的巨大玻璃,背后意味着的是革新的工业技术,以及耀人的财富。
今天晚上的伦敦没有雾,月光顺畅的从玻璃外洒落到庭院内部。
“你们听说过乐团吗?”
“乐团?”
“伦敦的夜晚也不太平,不仅仅是死者,还有复活的死者。”公爵大人走到了窗前,“让死者重回安眠的则是乐团的演奏。”
他来到窗前,似乎准备跑路,可是他却对着窗外出现的一个人影低吼:“回去!”
那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身材矮小,TA的头上带着的兜帽遮盖住了TA的长相。
随后,那个带着手套的人影摘下了头上的帽子。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性。
“爱丽丝!”公爵大人气定神闲的表情,以及那气急败坏的表情让爱丽丝想要记在自己的心灵相册。
(我这辈子大概也难得看到几次这种表情了。)
“为什么你会来这儿!”
一个年轻的女性,深夜,不知道有没有坐马车,(看样子是)孤身来到一个男人的居所!
“为什么我不能来这儿?”
爱丽丝敲了敲窗户。
“开窗。”
公爵大人第一次知道自己家的落地窗是能打开的。
他也是第一次亲自动手打开了这两扇窗户。
“你是第一天知道这窗户是往里面开的吗?”
爱丽丝又敲了敲窗户。
公爵大人伸出了手,向她弯下了腰。
“美丽的女士,请容许我向您介绍这二位客人。”
“这位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随后,公爵大人又向着凡多姆海恩伯爵说道,“这位是凡多姆海恩伯爵,我想你们应该认识。”
何止认识,还不只是亲戚。
“我想问问,”凡多姆海恩伯爵冷漠的说道,“我的血亲为什么会来到这儿?”
他有不好的预感。
如果这位公爵大人所说的那位夜夜拜访的女士就是爱丽丝,他可能会要求一个荣誉决斗。
这不符合他的人设,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已经没什么至亲了,爱丽丝已经是少数的、仅剩无几的血亲了。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公爵大人还想多说点什么话,但是被爱丽丝狠狠瞪了一眼之后,他才不得不咳嗽一声,回答道:“请容许我向二位介绍,这位是女王乐团的钢琴家,让死者灵魂安息的伟大音乐家——爱丽丝。”
只是爱丽丝。
没有家族的牵绊,没有家族的束缚。
只是单独的一个名字。
只是叫做爱丽丝。
公爵大人又小声说道:“这位美丽的女士夺走了我的心,让我为她魂牵梦绕,每晚若不是能够看到她安睡,我就无法好好休息。”
说得好像他的黑眼圈都不是私闯民宅、夜探少女闺房搞出来的一样。
这人怎么能将这种不要脸的话说的那么清新脱俗?
这真是太——
“唉。”爱丽丝叹了口气,“告诉他们吧。”
“唉,这也是非常惨痛的事情。”公爵大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露出了严肃的神情,这才是被妖精养大的小孩才会有“急转”,“那些女性,很不幸,是无辜的牺牲者。”
“夜晚的牺牲者。被复活的死者害死的无辜者。”
爱丽丝的解释听上去极为玄幻。
“倘若二位不相信这些事情。”爱丽丝从口袋中取出一块怀表,“下一场演奏会的时候,我想邀请二位前来参加,就在下个月。”
“你们可别被吓得哭出来。”
公爵大人的威胁并非没有道理。
凡事眼见为实。
爱丽丝看向了这位公爵大人。
“你答应了这件事情。”
“我总要给个解释。”公爵大人耸了耸肩,随后他才像是刚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轻声说道,“明天您愿意和我一同去看歌剧吗?”
“我的荣幸。”
一切都笼罩在迷雾之中,一切都尚未开始,一切都尚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