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金三少 鞋子被老师扔进垃圾桶不准捡_综穿回古代当皇帝
吐蕃赞普离开军营后,尚息东赞的智商立马直线上升。他深知安戎城不易被破,便派了一万兵力对安戎城围而不攻,其余两万主力随他翻过邛崃山,攻击安戎城的补给线维州城。待唐军斥候发现对方翻过邛崃山时,仅驻有三千人的小封城已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攻下,维州城也仅有陇右驻军五千人。
郎支度并未跟着主力走,而是守在安戎城外围。可见吐蕃赞普让尚息东赞带他儿子出来,并非是要发挥他超乎常人的三种能力,只是跟在尚息东赞身后捞点军功日后好登基罢了。
尚息东赞的计划确实打了皇甫惟明一个措手不及,但计划再好,也耐不住他还有个猪队友。
郎支度才十七岁,最是意气风发、中二泛滥的年岁。他自恃勇武,无人能敌,又不忿于于离日前偷袭抢他们羊马万匹,因而不肯听从尚息东赞安排,反倒令吐蕃军士退后,自己只身至安戎城门下叫阵:
“你有本事偷袭,有本事下来单挑啊!”
城楼上众将呈观望状,不知对方是装傻还是真傻。于离也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转向一旁略无语的皇甫惟明:“这就是那个像鱼像蛇又像狮子的吐蕃王子?长得明明很像熊啊……”
皇甫惟明:……
于离身形微微一晃,人已经飘至城下,正站在吐蕃王子的马背上。郎支度生得浓眉大眼,高鼻阔口,身材甚是魁梧、虎背熊腰,块状肌肉显得孔武有力,皮肤古铜,同一旁身长玉立、俊美到略妖异的于离形成鲜明对比。待吐蕃士兵冲上前来时,于离已经一掌将王子敲晕,并拎着他回到城墙上了。
不久后,邛崃山另一面拼命攻城的尚息东赞便得知了王子被俘虏的消息,被迫将军队撤回。
皇甫惟明吸取教训重新调配陇右兵力之余,也苦口婆心地以郎支度为反面教材,教导于离不可如拼命三郎般直冲前线。毕竟身为皇嗣,最重要的便是安全。于离回归六年来,虽长居大明宫内,与父亲李绍并无太多接触。但因其受宠程度和自身出色,李绍对他也是极其看重的。
于离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因而笑得一脸真切诚恳:“大帅,他哪里和我能比?”
皇甫惟明:啊……好想掐死他……
吐蕃王子被俘,振奋了各路唐军士气,也令吐蕃各方军队很是为难:皇储在人家手里,还打不打?
十二月,河西节度使王倕由河西出兵向大斗拔谷,一路攻略新城、青海北岸,并大破吐蕃鱼海军,斩杀主将,俘虏副将,斩首三千级,生俘千余人并牛马羊驼八万余头,论悉诺降唐;
尚息东赞因失职被撤回,换上因从盖嘉运手中夺下石堡城而升官的大相莽布文。天宝二年春,莽布文领二十万大军前来围剿安戎城。安戎城凭借城内粮食储备和月前缴获的万头羊马撑了八十多日,河西援军至。两军夹击之下,莽布文大败,被于离趁乱斩杀,吐蕃军士被俘数万。
唐军优势明显,捷报连连,从前依附于吐蕃的边境各小国纷纷降唐。
吐蕃赞普迫不得已再次请降,因金城公主已死,便以文华郡主的名义请降于唐。文华郡主不忍两国战火连连、军民伤亡,亲自率领使团由逻些城出发,至鄯州城陇右节度使府与大唐使节议和。
众将虽说还对吐蕃赞普的项上人头十分惦记,奈何圣人已有旨意下来,只要吐蕃应允废除赤岭盟约,恢复神龙三年(707年)前的盟约,河西九曲重归大唐,便可以答应议和。那河西九曲本是唐睿宗时作为金城公主的汤沐邑而赠送于吐蕃的,如今公主已死,自然要收回来。
这对唐军来说自然是最划算不过的。如今不仅河西九曲,再北一些的大非川、青海、赤岭一带都在吐蕃军的控制之下,要让吐蕃放弃这一大片土地,实在是太过肉疼。
唐使敢如此狮子大开口,并非因唐军士气高涨、捷报连连,而是听建宁王透露了一个消息:吐蕃赞普赤祖德赞虽说嫔妃众多,到目前为止,儿子还只有两个。次子是金城公主所出,刚出生就死于风寒,只剩下长子郎支度。虽说那囊氏去年也怀孕了,但产期在今年六月,谁知是男是女。
唯一的继承人在人家手里,真是不得不下血本。
吐蕃使者依旧拖拖拉拉不肯答应,甚至提出了河西九曲可作为文华郡主的汤沐邑延续下去这样荒唐的建议。唐使安大郎心中冷笑,当年若非吐蕃重金贿赂了鄯州都督杨矩,哪里能轻易获得河西九曲?见对方愈发有拖延时间之意,安大郎也收起了和颜悦色:“明日便是期限,请使者好自为之。”
和谈胜利在即。然而越到最后关头,也越发容易出现变数。
就在安大郎撂下最后通牒的当晚,万籁俱寂,一行黑影悄然接近了吐蕃使者住处。他们隐匿于沉沉夜色当中,动作迅速、身手矫健,张弓搭箭的动作齐整如一,周身上战火洗礼出的杀气腾腾,显然是军中好手。
冰冷的箭锋在微弱的月光下影影绰绰,就在头领下令放箭的瞬间,一道火红的影子由空中滑过。十数道红光四下射出,一阵叮叮当当之声响起,众人箭矢前端的箭头纷纷断落在地。
金属碰撞的声响惊扰了唐蕃两方驻军,于离闻讯赶来时,正见到一队持长弓挽弯刀的黑衣武士同吐蕃使团和百余驻军对峙着,唐军将士也已陆续赶到,并迅速堵住了黑衣武士的退路。
吐蕃阵营前方有一身着火红长袍、姿容俊美的青年男子,手持一把精巧的铁骨折扇,正笑盈盈地盯着面前的黑衣武士,用流利的吐蕃语说道:“达扎路恭还真是大忠臣,为了吐蕃江山,连妻子都不想要了么?”他回头指了指吐蕃使团中的李沁道,“其实除了她,你们要杀谁我都不介意的啦。”
李沁虽出嫁吐蕃多年,却依旧保持着大唐公主的妆容,此刻她松散地梳着个堕马髻,肩披红帔,身着曳地长裙,因来不及施脂粉而素面朝天,却丝毫不减其雍容华贵、沉稳端庄的气派。
于离心中一阵恍惚,眼眶也涌起温热,他分明没有见过李沁成年的模样,却不知为何似曾相识,还分外熟悉。于离努力抑制住心中波澜,陌生而又熟稔的称呼已从嘴边溢出:“阿姐……”
这一声呼唤很轻,却立刻吸引了在场注意。建宁王自寻回后一直住在大明宫,和忠王极少有交集,而此番征吐蕃、议和谈他也都避着嫌不插手,以至于众人几乎忘了他同文华郡主还是亲生姐弟。
李沁闻声一颤,转身时已经落下泪来:“倓儿?你是倓儿……”
趁着众人注意转移的空挡,黑衣武士头领从怀中掏出一只银制的机簧匣子,对准了向李沁缓步走去、毫无防备的于离,指尖悄然一转,二十七枚银针激射而出。
杀气刺激的一瞬,于离才从陌生情绪的束缚中挣脱,一把拉过李沁将其护在身后。
红衣男子也立刻展开铁扇上前救援,身旁窜出的另一道黑影却比他更快,手中刀光如影,已将二十七枚银针尽数击落,又飞快地抢身上前擒住了武士头领。此刻众人才看清这人,一身墨色长袍、头戴防风兜帽、面上半张银质面具,浑身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线条冷峻的下巴。
“卡卢……”
一旁于离也脱离了出神状态,在那人制住头领的瞬间,反手向余下的黑衣武士们甩出一把银针,并挥手让唐军上来将人拖走:“这些都是死士,牙下藏有毒囊,一个个卸了他们的下巴。”
红衣男子眼中泛起异样光芒,望向于离的目光灼灼,嘴角笑意难掩。
王难得和安大郎也都已赶到,便顺势接手了逼供幕后使者的工作。那黑衣面具人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将武士头领交给唐军将士后便想转身离开,左手却已被于离拉住。两人本就面对面错着身站得很近,一个身着长袍、一个长裳大袖,遮叠之下,外人倒是全然看不出来袖下情景。
于离一面紧紧攥着对方的手不肯放,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眼中隐隐透着喜色。
他先是温言安抚了李沁回房休息,又以不答应就砍了王子恐吓了一番吐蕃使者,再是有条不紊地重置了一番节度使府的守备安排。
待众人都领命离开时,场上只剩下他们二人……和一个凑热闹的红衣男子。
“在下花麒飞。”花麒飞自于离出现开始,便直盯盯地注视着对方,眼中惊艳之色毫不避讳,此刻见于离终于忙完,便妖妖娆娆地扭身上前来,姿态比他身上的红衣还要骚包,媚眼频频。
感到左手被捏紧了一些,于离垂眸掩住眼底笑意,嘴上却依旧淡淡道:“此番多谢花少侠相助。”
“哎呀,原来王爷不仅人美,声音更美……”花麒飞全然无视了于离身旁的某人,继续作死道,“在下久仰建宁王的威名,特来自荐枕席,只求与王爷春风一度,还望王爷莫要嫌弃。”
于离终于忍不住笑意,眼角眉梢带着数不尽的风流多情,甚是勾人魂魄。花麒飞看得眼睛都直了,又以为对方是准许之意,正喜上眉梢之间,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极熟悉的冷冽声线:
“花麒飞,你又不想活了么?”
花麒飞眨了眨眼睛,这才看见一旁裹着黑袍、几乎融入沉沉夜色的某人:“咦?帮主?”见对方寒气逼人异于往常,花麒飞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帮主你怎么在……”视线下移,这才看见两人在衣袍遮掩下交握在一处的手,心中徒然一突,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儿……”
子曾经约过,发现人作死……也就是会死。
于离终于松开了对方的手,笑意盈盈地为他脱去兜帽,露出一头柔顺如水的灰发,指尖轻佻地沿着下巴向上摩挲而去,摘下那张精致的银质面具,终于露出卡卢比冷冽而俊美的脸。
寂静的黑夜,朦胧的月色,含香的水汽,令人自失的氛围,一股温情蜜意在空气中脉脉蔓延开来。于离用指尖细细描绘着卡卢比如刀削般硬朗的眉眼,眼角渐渐泛起殷红,宛如如桃花含露:
“你怎么带这种面具,不怕变成阴阳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