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爷 凤轻尘 美女金属环束缚_花开时再会
自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
我所走的每一步,
都是为了更接近你。
——《艺妓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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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似海,森林里星光缥缈。
万籁俱寂,世间万物恣意生长。
若是坐在温泉旅馆的古朴屋顶,定会一眼望见远处那棵最为苍翠挺拔的参天大树。
许是已有百年历史,绿树成荫,看起来更像是撑起重重叠叠枝繁叶茂的墨绿巨伞。
今夜月色甚好,透着几分宫崎骏画笔下的意味,竟与《龙猫》中所绘的世界有些相似。
在人世间浮沉多年的躯体,于大自然中回归舒缓,灵魂得到安谧,干净而又纯粹。
随着年龄增长,属于童年的纯真逐渐消失在每个人的眼睛里。
所以越来越多的人慢慢看不见,那仅仅存在于小孩子眼里的世界。
上世纪末那几年,在繁星点点的夜晚,很长一段时间,每到这个时候,小阿绵经常会祈祷,盼望着在未来某个寻常却又不寻常的一天,她会像小梅那样,无意中掉进一个树洞,树洞尽头有一只胖胖的、毛茸茸的龙猫在睡午觉。
老爸总跟她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是阿绵的愿望,她谁都没有分享。
除了……
阿荣哥哥知道以后,他微愣,笑着指了指远处的树梢。
“绵啊,有冇睇到嗰边站呢只肥龙猫?”
阿绵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仔细瞧了片刻,又收回视线。
她盯着身边的阿荣哥哥,他眉眼间的温柔胜过世间万物。
“有嘅。”她的嗓音稚嫩,奶声奶气,软乎得不可思议。
闻言,阿荣哥哥眼里盛满了笑意。
那夜的圆月莹白,繁星漫天,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有他在的每分每秒,阿绵无数次想让时间停留。
过得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好不好,要是一瞬间能有一生那么长就好啦……
阿绵是个特别害怕孤独的孩子,可是在她最需要亲情关爱的时候,父母却很少有时间陪她。
不过好在阿荣哥哥很喜欢她,他经常陪她玩儿,当他们都忙工作的时候,她还有亲哥阿焰。
以前,她祈愿拥有把时间冻结的超能力,为此她可以忍痛放弃最心爱的火锅和小蛋糕。
后来,她渴求换来将时间倒退的超能力,为此她愿意付出一切,包括健康,甚至生命。
那只吹着埙的龙猫,
阿绵是真的看到了。
很久很久以后,她瞒着所有人,重新回到了那栋曾属于阿荣哥哥的精致小洋楼,这里多年来都由母亲看顾,干净崭新依旧,连家具摆放的位置都不曾有过半点变化,给人感觉时光似乎从未流逝,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又是一年中秋夜,全国各地都在以不同形式庆祝节日。
维多利亚公园开展的彩灯会,穿着兔子玩偶服的娃娃手拉‘月圆人亦圆’的横幅,蹦蹦跳跳地迎接着世界各地的游客。
阿绵顺着熟悉的小梯子爬上屋顶,这些年她渐渐长大了,粉嘟嘟的脸蛋远没有小时候那么圆润,连曾经肉乎乎的小短腿也不见了踪影。
她望向远处的树稍,只余一片空荡荡。
什么也没有,什么都看不见。
龙猫去哪了?
……她不知道。
月亮可真圆啊,将阿绵的影子拉得好长。
她转眸看向身边,多希望阿荣哥哥还在这里。
阿绵躺在屋顶上,朦胧的光芒倾洒在她身上。
‘如果我能活到拥有时光机的那一天……’
回到2003年年初吧,当老师让她去日本的学校做交换生的时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婉拒。
留在香江,留在他身边。
可惜啊。
……
今晚的月色如此旖旎美妙,可惜静绵没来得及过多观赏。
说来有点遗憾,这次的日本之旅,她怕是没机会再看了。
权志龙抱着静绵,离开汤池,回到客房,顺手锁上后门。
一路上弯弯绕绕,他的步履沉稳,却又伴随着难以言喻的急迫。
在汤池里待得有点久了,静绵的心跳随着血液循环一同加快,长时间的浸泡沐浴,造成体内的缺水现象愈加严重,她喉咙发紧,说不出的口干舌燥,胸腔里越来越闷,连带着呼吸也有些困难。
眼前的景象变换太快,晃得静绵头晕眼花。
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这才稍微好受一点。
和式温泉旅馆的客厅和内室仅隔一扇窗门,可拉式糊纸木製,俗称障子。
听见障子拉动的声音,静绵睁开双眸,可是还未待她看清什么,就被紧随而来的眩晕感弄得头昏脑涨,她难受得再次闭眼,声音低微得几近听不清明,唤他:“哥哥……”
权志龙似是有些呼吸不畅,胸腔起起伏伏,心间的火愈加旺盛,燎得他浑身燥热。
自从看到胜利发来的那篇网贴,直到现在他都沉默得出奇,令静绵没由来的心慌。
他一反常态地没有应答,一举一动都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抱着妹妹径直进了卧室。
世间万物正趁着夜晚悄然生长,只属于大自然的夜曲时而摄人心魄时而催人安眠,乳白色的汤池映照着明月和星芒,连带着过去七年间或艰难或顺遂的时光,或痛苦或失意或欢喜的时刻。
随着一道障子彻底关闭的声响,权志龙亲手将一切隔绝在外。
他没有开灯,漆黑的卧室里,只有他和妹妹。
事已至此,任何人或事都无法阻挡他得到她。
权志龙订的这家温泉旅馆地处深山幽谷,除了具备私人汤池外,另一不可忽视的优点即是僻静,明明身处室内,旁边拉得严实的窗帘后面就藏着扇窗户,仅仅一墙之隔,静绵竟听不见外面半点声响,连风声也无。
由此可见店家在隔音方面费了不少心思,尤其是卧室。
不是知谁的气息好生紊乱,传入彼此耳中,格外清晰。
走动之间,权志龙抱着妹妹的双臂力度愈重,无可避免地在她娇嫩的身子上留下泛红的指印,他们的肌肤紧紧相贴,体温不断攀升,以一种难以阻挡的趋势变得越来越烫,似是直透进了身体里面,在从门口到里面如此短暂的距离间,他的呼吸竟越发粗重,炽热得能够灼烧人心。
静绵只觉得热,没由来的还有点困,哥哥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她的躯体和头脑思想都轻飘飘的,好像飘浮在云端,连晕乎乎的感觉也远没有刚才那么强烈,她全身都泛着诱人的粉红,全然不知自己面临着的是什么。
阵阵迷茫中,静绵感觉自己被哥哥放在柔软的棉被上,呼吸间都是他身上引人沉迷的气味。
她的视线被夜晚蒙蔽,所及之处净是黑暗,只能隐约看到上方权志龙的轮廓,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权志龙的双手撑在静绵两侧,他微垂着头,碎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双眸,难掩紧盯着妹妹不放的目光。写歌到深夜对他来说是常有的事,或许是这个原因,他的夜视能力比普通人好些,她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眼前。
妹妹躺在他身下。
她生来就属于他。
曾经,权志龙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他亲眼看着最亲爱的妹妹和曾经的好友陷入热恋。
为了别的男人,妹妹甚至数次想要逃离他们这段在外界眼中格外‘畸形’的关系。
他从始至终都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无论以卑微还是强势的方式挽留妹妹,全都失败了。
Soul Mate是漫长的寒冬里温暖彼此的篝火,是可怖深海中指引道路的那束比灯塔还要明亮的光芒,是茫茫的生命长河里最珍贵且特别的存在,孤寂灵魂的归属。
权志龙深爱阮静绵,他清楚她所有的小脾气,明白她全部的喜怒哀乐,她牢牢牵动着他的心。
无论曾经或是现在,他喜欢她所有的模样,也喜欢每当见到她时,自己的模样。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却逐渐充斥着越来越多的矛盾,最后都是以剧烈的争执和不欢而散后的冷战告终。
权志龙什么都知道。
绵绵没有变,她只是长大了。
不论他平凡普通还是光芒万丈,不论他是国民眼中的罪人还是占据歌谣界半壁江山的巨星,她始终都是那个永远崇拜他,在意他,聆听他,鼓励他,相信他,觉得他无所不能的妹妹。
……却再也回不到曾经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人,视他为全世界的时候。
从静绵口中得知她开始和金在中交往的时候,权志龙的灵魂在那一刻枯竭死去,他眼中好看的光芒瞬间消失殆尽,完全记不清之后发生的事,他看不见永裴担忧的目光,听不清社长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脑海中只有妹妹含苞待放的少女情态,他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地回到宿舍,关上门滑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抱住蜷起的双腿,身体的每一处都沉重如山,他将脸埋进腿间,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浑身颤抖,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那两年对权志龙而言是不堪回首的痛苦,在他内心深处蛰伏多年的渴望也于日夜的折磨中变得极端病态,日渐贪婪的痴迷在他的眼眸中交织碰撞成奇异的色彩,如赤红的火焰般无法阻挡地直窜天际,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隐忍多年的阴暗情绪在此刻尽数显露,那是旁人从未见过的模样,陌生得简直像是另一个人。
“哥哥…你怎么了?”
静绵忽然出声,小人鱼音带着疑惑和无助,相比往常更为稚嫩,像是回到了曾经。
她13岁的时候,满心喜欢他的时候,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权志龙从锥心刺骨的记忆中回过神来,直到现在,他还是会无可抑制地梦见那些……
他死都想毁掉的过往,他每每想起都恨得红了眼的过往,那两年对他来说根本不该存在。
权志龙微抿着唇,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喉结动了又动,似乎是在直面常人难以忍耐的酷刑。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某种压抑入骨的未知情感,透着侵入人心直抵灵魂深处的危险。
“哥哥带你做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别怕。”
静绵从中听出了蛊惑和引诱的意味,她几次三番试图保持清醒,却阻挡不住逐渐沉沦的理智。
她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娇嫩红润的嘴唇却骤然覆上了如春雨般湿润缠绵的触感。
权志龙俯下身,吻遍了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