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忍不住在外面和女主肉 我被弄到欲仙欲死_追光
明诚和门口那位情报处下属四目相对,一时无言,算得上是面面相觑了,就这么尴尬了一会,明诚先开了口:“我是政府财政部副部长兼上海市政府财政司司长明楼长官的秘书处负责人阿诚,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是在勤武官府情报处下属第一课课长三木进。”对方先释放了好意,三木自然也不会板着脸。
“三木课长。”
“阿诚先生。”
两人算是正式打过了招呼。
明诚的口气立即带了几分亲热:“三木课长,抽烟吗?”说着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上,见对方接过,又殷勤地打开打火机凑上。
三木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就被刺激的口感呛了一下,他诧异地举起烟,看了一眼,似乎没见过,便问道:“这是什么牌子的烟?”
“啊,”明诚故作不在意地回答,“云斯顿,美国烟。”
“上海不常见啊。”
“上海的美国烟都是骆驼牌,云斯顿在美国有名,在中国可没什么名气,自然也不多,”明诚掏出烟盒给三木看,“你瞧,这种蓝色包装的,是只在华盛顿地区出售的,最贵的那种。”
美国对日宣战后,市面上流通的美国货,即使是香烟、化妆品、手表这些日用品或奢侈品都十分稀少,三木看向明诚的眼光立即不一样了。
明诚给自己也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带了几分陶醉:“美国佬的烟,就是够劲儿。”看到三木的目光,又掏出一包没拆封的,“小小心意,你若喜欢就收着吧。”
犹豫了几秒,三木一笑:“那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一包烟而已,不算什么,”明诚哈哈一笑,“你不知道吧,明楼长官的夫人,就是刚才进去那位,你们日本人都奉若上宾,你知道为什么?”
三木摇摇头。
“她呀,能量大着呢,现在能从美利坚那运出点东西来的,就属她了,你们那些专给高级军官使用的神药,盘尼西林,就靠她走私弄来的,”明诚把烟往上一抛,又稳稳接住,“这烟虽然利润空间很大,也只是顺带的,夫人都只送不卖,我们跟着也沾了光,她让我们尽管抽!”
“这明夫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三木半是疑惑,半是探问。
“青帮大佬的妹子,上通航运的老板,明家的大少奶奶,和特高课的中岛阁下,那可是特别好的朋友。”阿诚语带三分炫耀,“犬养阁下赞她,是帝国最忠诚的朋友。”
最后一句话,打消了三木心底几乎所有的怀疑,他对明诚的态度更加放松和亲热了。
“去我办公室坐坐吧,”三木提议,“我让卫兵在这里等着,一出来就马上通知你。”
“好好好,”明诚忙不迭答应,“我这又当管家,又当秘书,又当司机,又是要动脑,又是要动脚,一天到晚的,就没有歇气的时候,巴不得能休息一下,没办法呀,明先生凡事就只喜欢叫我。”他露出高兴的表情,“正好,我要好好参观一下你们这幢大楼,听说以前是怡和洋行吧?里面的装修都是一流的,特别豪华……”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楼梯那边走去。
“因为船上的物品是下村司令特意嘱咐,不得泄露消息,所以舰队在崇明把我们的船拦住后,才有了一些过激举动。”程妙芳故意露出几分诧异的表情,“我的人说,当时也向检查的人员说明了……我以为,你们内部应该会有一些沟通或者消息往来?”
小林不语,日军及下属情报机构派系林立,这也并不是什么新闻,可被摆到台面上堂而皇之地说,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妙芳。”明楼见状出言阻拦,带了几分嗔怪。
程妙芳却依旧快人快语:“为了中日友好,我放着正经生意不做,替你们运送东西,还因为被劫持,差点死在马六甲,没想到你们自己还能出些状况。”
明楼提高音量,又叫了一声:“妙芳!”
“当然,我也不是在说您,小林阁下。”程妙芳描补了一句。
小林这才恍然想起,程妙芳正是前一段时间那位军部大肆宣传的人物,戒心放下了,思路自然也有些不一样了。
“其实,这次会查上通的船,是因为有人暗示我们,这个公司有点问题。”斟酌之后,小林说了一句。
仔细想起来,这事情确实有点蹊跷,上通走航运不是一年两年,就是看在明楼的面子上,这些年也都是相安无事,为何突然起了风波?
“是谁?!”明楼和程妙芳齐声说。
“……梅机关的柴崎。”
程妙芳朝明楼摊摊手,翻了个白眼,露出一副“看吧,我就知道是他”的表情。
小林看着明楼和程妙芳的互动,觉得里面果然有些文章。
明楼苦笑,斟酌了一下才开口:“其实内子……和柴崎长官有点合不来。”
“哦?”
一个中国人,小林暗想,能用“合不来”来形容和日本特供机构高官之间的关系,也是不多了。
“她和中岛阁下是好朋友。”
好吧,恍然大悟,柴崎和中岛虽然同属东条麾下,可两人不和是由来已久的事,而且相比地位稍高的柴崎,中岛明显混得更风生水起,看来,这位明夫人背后的支持应该功不可没。
据说柴崎一到上海就犯了蠢,栽了个大跟头,里面就有中岛的手脚,仿佛是和美国的禁运药品盘尼西林有关,那么,他记恨程妙芳也是有理由的。
三人相对无言。
“也罢,就算是不打不相识吧。”程妙芳突然抿唇一笑,“既然误会解除了,以后还请小林先生多多关照。”
说着,她打开手包,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推到小林博洋面前。
“这是?”小林本能地想要拒绝。
程妙芳推着盒子,又进了几十公分,才松开手。她的笑容露着一股笃定的味儿,仿佛确信对方绝不会拒绝。
果然,打开盒子,是五个玻璃小瓶子。
盘尼西林。
如果盒子里装得是金条、汇票、珠宝或者其它任何一样,自己都会拒绝的,小林心中慨叹,唯独这个,一个小瓶子,也许就是一条人命,他拒绝不了,也无法拒绝。
难怪这个女人如此自信。
他瞥了一眼明楼,明楼亦是淡淡微笑,一脸镇定,不置可否。
他犹豫再三,才伸手把盒子盖上,放在自己手旁,表示接受了。
“这算是我送给您的,如果以后有需要,可以找我订购呀。”程妙芳见了,笑得十分灿烂,接着又似想到了什么,露出烦恼的表情,“不过,现在美国虽然不断扩大盘尼西林的生产规模,对外运输却收得更紧了,毕竟,这种药品的数量还不足以装备全美的部队,更别说还要供应给英国、法国这些同盟——我的能力有限,一次也只能弄个几十支,挣点小钱,可就这点东西,还有人盯着不放。”说罢,还叹了一口气。
明诚随着三木下楼,间或在楼梯口看一眼,问两句,显得十分好奇。
“哎,这层的结构怎么和别的楼层不一样,走廊短了小半截?”明诚疑惑地问,“那扇门里是什么?”
“哦,那是资料室,”三木随口回了一句。
明诚又问了一句:“这资料室的大门怎么比你们处长阁下的办公室门还要有气派呀?”
“这里面啊,是怡和洋行留下的金库,我们也没别的用处,就拿来存档案了,”三木哂然,“金库大门太显眼了,我们就在外面再套了一个和办公室一样的门。”
“好,算是又多了一重保护。”明诚点点头,带了几分笑谑,“你们就是不一样,资料都存在金库里,安全上升了好几个等级。”
“哪有那么严密,我们日常的文件和情报资料也都存在里面,因为随时要用,密码是不变的,钥匙也都挂在旁边的办公室墙上,随时可以拿。”三木满不在乎地指了指一旁的办公室。
什么?明诚心里觉得十分怪异,这种保密级别,机密文件真的会存在这里吗?还是说情报出错了?
“不是吧,那你们的机密文件怎么办?也就这么放着?这不符合规定!”他吃惊地说。
“金库里面还放了专门存机密文件的保险箱,钥匙都在处长身上,密码也只有他知道,完全没有问题。”
把所见的一切暗暗记下,明诚点点头:“原来如此。”
当晚,中岛就来了电话,邀请小林博洋一起共进晚餐,小林推脱不掉,到了华懋饭店,进了包间,好吧,真的只有中岛和程妙芳两人而已。
程妙芳和中岛正在聊着什么,两人的表情都十分放松,看来明楼说的“好朋友”,并不是虚言。
程妙芳起身,请小林坐了上座。
“比起西餐,我更喜欢吃中餐,味道丰富,也更有人情味儿。”程妙芳笑笑,“小林先生不介意吧?”
“客随主便。”小林笑了笑。
和勉强完成义务教育学业的中岛不同,小林家境尚可,正式从军官学校毕业,脱下军装,小林也是个受过西方文化熏陶,颇为礼貌的年轻人——不论这种绅士风度是不是装的——是的,他比中岛小了七八岁左右,能坐上这个位置,称得上年少有为了。
“要喝什么酒?”程妙芳又问,“若是喜欢红酒,我带了不错的波尔多,明楼的法国朋友送的,你们日本的清酒这里也有,当然,想要喝得痛快些,自然是中国的白酒了。”
中岛抢着说:“当然是白酒。”说完之后,他才以目光征询小林的意见。
小林自然不会说不同意。
程妙芳叫来服务员:“把我存在这里的茅台拿来,小林先生是第一次来,就拿二十年陈的。”
其实国党高官中南方人比较多,那时的国宴用酒除了西洋的红酒、香槟,还是绍兴酒比较多,可后来的时代茅台和五粮液都金贵得很,所以程妙芳也特别偏爱这些,她能有如此名声,喝酒爽快,爱喝高度酒,千杯不醉,也是个不小的原因。
饭桌上的气氛不错,程妙芳不似其他人,若不是横眉冷对,便是一味谄媚卖笑,她不卑不亢,说话又爽快风趣,三人之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很快小林就醉得睡过去了,中岛也是迷迷糊糊,而程妙芳看着东倒西歪的两人,露出了几分笑意,她虽然脸色酡红,一身酒气,眼神却极为清明。
程妙芳打开门,叫来外面正在等候的两人的近卫:“中岛先生和小林先生醉了,我让人送你们回去。”又唤道,“阿诚——阿诚——”
明诚走进前来。
“我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中岛靠在自己近卫身上,说着醉话,“藤原!开车!”
“行,你不用我送,可小林先生被你灌得这么醉,我是一定要送的。”程妙芳仿佛退了一步,“阿诚,扶好小林先生,还有这位,”她对小林的近卫说,“麻烦你去把车开过来。”
“嗨!”
看到程妙芳和明楼进来,表情十分愉悦,明楼便知道事情成了,也露出轻松的神色来,迎上几步,鼻子嗅了嗅,故意一脸嫌弃:“一身酒味儿。”
“哼!”程妙芳努努嘴,威胁道,“阿诚,把我刚才给你的钥匙模子还给我。”
“你们夫妻吵架,别影响我工作呀。”明诚促狭地笑笑,“入了我的手,可就是我的了。”
“过河拆桥,一点兄弟义气都没有!”程妙芳气结,“你们俩一丘之貉!”
“我们两个怎么能论兄弟,你明明是我大嫂好不好。”明诚不接这个锅,“若论兄弟,我还大你一岁,你得听我的,若是嫂子……”他看了程妙芳气嘟嘟的表情一眼,继续打击她,“我当然还是先听大哥的。”
“你!”
“好了好了,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我就不掺和了,”明诚转身就溜,“我去干活,你们俩……继续吵啊。”
门关上。
明楼上前一步,把人抱在怀里。
“干嘛!”程妙芳没好气地说。
“我们在床头吵过架了,现在该在床尾和一和。”明楼一把把人抱起,走了几步,把妙芳放在床上,欺身上去。
“不是嫌我酒气熏得慌?”
“所以把我熏醉了。”明楼十分无耻地动手动脚,“我一个醉了的人,你还好意思和我计较?”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