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花落雨的陈三女行长 为了职位献给张行长_郎骑竹马来
蔡有阳和陆沣抱在一起睡着的时候,蔡美琪还在隔壁跟玉玲、陆崇华夫妻俩聊天。都是独生子女家庭,家里只有一个宝贝,宠都来不及;都为孩子的教育问题操碎了心,生怕一个不当心,孩子的前程就毁在自己手里。
关于孩子,总能有聊不完的话题:牙长得整不整齐,吃饭有没有挑食,学习是否跟得上,甚至是哪所初中比较好,要先找找关系、铺铺路,能把小孩送进去读书最好,送不进去,次优选是哪一个。
听到蔡美琪说,蔡有阳考了两个99.5,玉玲掩饰不了自己的羡慕。陆沣两门课都只考了九十出头,远远比不上蔡有阳的成绩。“就只有体育好,拿了优秀。但是体育好有什么用?又不能考大学。”玉玲说着,忍不住强调,“我只希望陆沣千万不要学他爸爸,考什么公安大学。”
陆崇华嘟哝:“做人民公仆,怎么不好了?”
玉玲不搭理陆崇华,拉着蔡美琪的手说:“你不知道,别人分配工作,基本都能回户口所在地,可是我们家老陆呢?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被扔到南方来了。你想啊,我们一家都是北方人,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哪儿愿意啊?可他没有门路,分配出错了,也找不到人调回老家。现在好了,只能在这里安顿下来。想看看家里老人,得坐两三天的火车。你说,当公安有什么好?又苦,赚得又少,还要担惊受怕。”
陆崇华很有些愤愤不平,起身去泡茶喝,嘴里还小声念着:“钱多有用吗?一百年后全是黄土,带不到地下去的。”
“你嫌钱臭,那你说,哪里不要花钱?”不提钱也就罢了,一提钱,玉玲就非要跟陆崇华算账不可了。蔡美琪赶紧打圆场,笑着劝慰玉玲说:“要我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道,“公安还不好?像今天,真要是进了贼,你就有底气报警抓他。但是我们呢?小老百姓一个,丢了几百几千的,报到公安局去,人家理也不理你。”
陆崇华立马瞪起眼来:“还有这种事?你告诉我,我马上……”
“去去去。”玉玲啐他,“你还抖起来了。美琪现在跟我们说,肯定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再要追究,找谁呢?”
陆崇华噎住,然后不甘心地看向蔡美琪。
蔡美琪点点头。
陆崇华悻悻,端起茶壶,就着茶嘴喝了口茶。肩上扛着警徽,却听到这样的话,他心里愧疚、害臊,只能用凉茶压压火气。
玉玲知道陆崇华又钻牛角尖了,暂时也没空去安慰他,就只对蔡美琪说:“你放心,以后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我跟老陆肯定帮忙。陆沣跟阳阳这么好,我们两家大人也应该成为好朋友。”
蔡美琪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远亲不如近邻,我们应该守望相助的。”
“是这个理儿。”玉玲听得连连点头。
蔡美琪又道:“陆沣今天在我那里玩得也不痛快,我看他是不敢回家,就让他跟阳阳一起睡觉了。他在我那里,跟家里是一样的,你们放宽心。”
“没有不放心的。”玉玲说,“就是这臭小子,鬼机灵的,知道他老子要打人了,干脆不回来了。”
蔡美琪道:“陆沣这么懂事,你们对他要求太严格了。”
玉玲撇嘴:“你问陆崇华,都是他。我都不敢插手。”
“得了吧你,我就一唱白脸的。”陆崇华说,“好处全落你身上了。”他眯起眼睛,回忆着,“期末那会儿,他们老师让写五十字的小对话,题目是你想对妈妈,或者爸爸,说的那些心理话。陆沣当时写的是——”
“妈妈,我爱你,最爱你乌黑的长头发。”玉玲立刻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看起来是印象非常深刻了,“十来个字,大半都是拼音。他语文学得不好。”
陆崇华接道:“下一句是,爸爸,我想对你说,不要总打我,我会记住。美琪,你说这孩儿精不精?会记仇了都!”陆崇华气极反笑,又灌了自己几口茶水。
蔡美琪本来想,不管陆沣写了什么,总要挑一个地方出来夸一夸。没想到,陆沣能蹦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会记住!
蔡美琪目瞪口呆,心说陆沣这孩子是真了不得啊,七岁的年纪,就知道威胁爸爸了。
“这么热闹?”孔令海大步流星地走进屋,笑着说,“跟你们说个笑话,就刚刚的事。”
蔡美琪看向孔令海:“你怎么来了?他们睡着了?”
“都睡了。”孔令海在她身旁坐下,说,“我刚哄他们睡觉的时候,问陆沣,要不要以后都跟蔡有阳一起睡觉。陆沣答应得挺痛快。我又问他,结婚以后呢?陆沣马上摇头,不愿意了。”
蔡美琪:“……”
玉玲:“……”
陆崇华:“……”
蔡美琪说:“你跟陆沣说结婚,他能懂吗?”
玉玲说:“你别小看他,他人小鬼大,懂得很。”
孔令海开玩笑说:“是该早作打算。二十年,一眨眼的工夫,两个孩子就长大了。”
玉玲说:“到时候我要替陆沣把好关。”
孔令海笑道:“我和美琪一个想法,阳阳喜欢就好。”
玉玲不以为然:“到时候你就不这么想了。”
孔令海和蔡美琪对视一眼,笑而不语。现在争辩是没有意义的,等二十年后,真到了孩子长大成人、结婚生子的那一刻,他们自然能证明自己的话。
蔡有阳得知陆沣要回老家过年,抓着陆沣的肩膀摇他,对他反复地说:“你一定不能忘记我。”
陆沣耳朵都听出老茧了,耐心就没那么好:“知道了。”他答得有些敷衍。
“你绝对不能忘记我。”蔡有阳却又说了一遍。
陆沣扶额,有气无力地说:“我又不是白痴,怎么会忘啊?”
蔡有阳可怜巴巴地看着陆沣。
陆沣只好答应:“我一定不忘!”然后塌着肩膀,无奈地说,“这样总行了吧。”
“……”蔡有阳觉得陆沣后加的那句话实在不中听。他想了想,给陆沣讲了一个故事,说他小时候,养过一只狗……
陆沣打断他的话,礼貌地请教:“请问你小时候是几岁?”
蔡有阳:“两岁,或者,三岁,或者四岁。”
陆沣:“行,你继续。”
蔡有阳:“我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狗,爸爸妈妈没空喂它吃饭,就送爷爷奶奶家去了。我过年再去找它玩,它不认得我,只跟爷爷奶奶家其他小孩玩,还咬了我一口。”
陆沣:“打疫苗了吗?不打疫苗,会生病死掉。”
“打过了。”
陆沣点点头,然后扭过头,老大不高兴地说,“我又不是狗——你这个故事太烂了。”
蔡有阳抱住陆沣,头往他怀里拱:“反正你就是不能忘记我,也只能做我最好的朋友,不然,我就咬你一口。”
陆沣笑喷:“你也不是狗啊。”
蔡有阳:“汪!”他就是狗。狗脾气,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