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覆上侠女椒乳 不要纯爱gl
今天的天气莫名暗沉,黑压压的乌云压在天空,像是暴风雨的前兆,空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班里一片寂静,源于刚才班主任说出的话。
坂田银时刚才和平时一样走了进来,大家也都习惯了这个嬉皮笑脸的班主任,个别自来熟的同学还跟他开玩笑。
然而坂田银时只是懒洋洋地看了过去,没有说什么,下一刻把教案在桌面上扣了扣,发出两声声响。
班里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看着他。
“今天的班会课说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概大半的学校都会出现个别这样的现象,并不罕见,那就是——校园霸凌。”
班里顿时寂静无声。
坂田银时:“现在我读到名字的同学,请和这些老师出来分别谈话。北村一翔、林田太智、杉山祥吾以及田中秋。好了,田中秋和我出去,其他人继续自习吧。”
被点到名字的男生大都是和田中秋玩的很好的人群,今出川辉看到走廊外已经聚集了他们其他科的任课老师,看来这个问题已经反应到了高层。
虽然不知道坂田银时是怎么做到的。
田中秋何以众男生走后,教师顿时像炸起的油锅,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和周围人分享这件事的看法和情报,班里大部分人都看向日向松刚,大概以为是他求助的老师,可是今出川辉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看到日向松刚垂下的手在细细发抖。
他大概比谁都害怕校园欺凌被放大。
田中秋在办公室谈话的内容,今出川辉并不知道,听说这次谈话时全封闭的,并且每个人的问话内容都不相同。
放学后,还是那个公园,日向松刚坐在秋千上喃喃呓语,“怎么办?如果事情闹大,又会重蹈上次的覆辙。”
再次被拉来的今出川辉无奈的道:“你就默认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日向松刚看向他。
“不行的,那个男人超级固执又自我,认定的事情不会再次更改,如果又被叫来学校处理这种问题,下次他一定会把我送进寄宿学校。”日向松刚喃喃。
“我是说其他的选择,除此之外还有的吧?你干脆向老师承认这件事,或者自己解决欺凌者。”
日向松刚再次摇了摇头。
“……我说你啊,你不能生气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就这么困扰你吗?”
日向松刚没有说话。
“你在固执这一点上还真不输你嘴里的那个人啊,是遗传的吗……”
不知是哪个字眼惹到了日向松刚,他垂下的双手猛地紧握,站在地面上低着头,匆匆丢下一句,“你是不会明白的。”就跑了。
遗传。
是啊,是遗传。
日向松刚一想起自己和那个男人在血脉上一脉相承,嘴里便满是苦涩。
有一点他没有告诉今出川辉,或者说任何外人都没有说过。他的父亲日向雄确实是个成功的商人,无数人眼中的传奇、眼光奇准的投资者、出身名门的贵公子。
——但他也是一个间歇性暴燥症患者、一个家暴的混蛋。
他第一次见到父亲发怒的场景几乎还在眼前,满地的瓷器碎屑、眼红得宛如疯子的男人和哭泣的女人。虽然他发病的频率很少,但一旦发生就是他和母亲的噩梦,偏偏碍于家族的面子竟没有一个人提出送到医院治疗。
“这是病,你要理解他,他是你的父亲啊。”
这是母亲最常劝他的一句话。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是他的父亲?
每一次他看到别人家的父亲牵着儿子的手的画面,都忍不住想。
豪门的阶层中也充斥着比较,日向松刚小时候常常因为成绩比别人少或者上的课程表现不好,就被父亲训斥责骂,他们家对待小辈的态度一项严厉,也没有人会帮他说话。
愤怒、委屈和不满就这样一次次积累。
终于有一次,在父亲发病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愤怒,红着眼不管不顾的和那个男人扭打起来,他以为自己保护了母亲,回过头却发现母亲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那眼神宛如一碰凉水泼在他身上。
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红着眼神色愤怒的样子和父亲一模一样。
自己最讨厌的摸样。
——
放学后理应是教师们回家休息的时间,不过因为突发的状况,坂田银时和一众任教老师不得不和校长、副校长们开会。
“根据那些学生的说法,这次的事好像只是同龄人之间的小玩笑,根本无伤大雅。”某个老师汇报道。
坂田银时嗤笑道:“这种事怎么想都是他们串通好了吧。”
“可是你凭什么那么肯定?班里根本没有人承认自己受到了田中秋他们的欺负,就算真的有,我们也必须照顾受害者的心理,把这件事公之于众有可能使他们遭受到二次伤害。”
校长和一种高层点头,赞同这个说法。
坂田银时可以发动那么多老师帮忙,也是做了一番调查,把在学校里经常欺负同学的田中秋等人的名单递了上去,迅速得到了高层的重视,毕竟校园欺凌这个问题已经被上面列为重点,一个不好学生出了什么事,学校是要负全责的。
但校园欺凌这种事,处理起来终究很麻烦。青少年的心理是很脆弱的,如果没有受害者站出来的话校方也不能强行把名字公布出来。
“所以就什么都不做吗?你们就睁只眼闭只眼看着受害者不断出现吗?”坂田银时反问道。
“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追根到底,根本没有学生向你求助吧?你是怎么断明有学生遭受到校园欺凌?”
坂田银时掏了掏耳朵,“啊,当然能明白,求助这种事等受害人说出来就晚了,除了言语之外还有其他的表达吧!”
“你这太自我了,必须有切实的证据,学校才能查询此事!”
“好烦啊你们,都说了这是身为老师的直觉。”坂田银时不满的道,“因为刻板的规矩就把学生的求助拒之门外吗?”
“就是因为你们平时视若无睹的态度,才会导致关键的时候没有人肯来相信老师和学校,和狼来了的故事一个道理。”
其他老师气笑了,“这跟狼来了完全不一样吧!”
坂田银时一本正经地道:“当然一样!小明第一次、第二次叫狼来了,村民都没有来的话,第三次就算狼真的来了小明也不会叫了。”
这个人还真把这个故事改编得一套一套的,一点都不心虚。
其他人老师竟哑口无言。
校长最终做出了决断,“坂田老师,这次的事件就由你全权负责吧,尽快找到涉及校园欺凌的学生,如果可以,尽量找受害者谈话,问问他们愿不愿意由学校出面解决此事。”
会议散了。
校长单独留下了银时。
“坂田老师,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嗯?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吧。”
“嘛……”校长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其他老师并不是要冷眼旁观的意思,坂田老师你刚来大概不知道,我们学校以前也发生类似的校园欺凌事件。”
“哦?那起事件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坂田银时感兴趣地问。
“那起事件的负责人是伊藤老师,对,就是你带的班上任班主任,伊藤老师以前也是相当负责任的老师,在发现了校园欺凌的苗头以后立刻采取了行动,双方的家长都被请到学校商谈。但是最后……”校长犹豫了一下,接着道,“那位被欺负的同学好像有把柄握在欺凌者手里,事情闹大之后,就开始有不好的传闻扩散,最后,受害者从高楼上跳了下去。”
坂田银时瞳孔一缩,“自杀?”
“没错,这件事以后伊藤老师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因为当初就是他劝这位同学相信学校的处理方案,那位学生才会信任他,将一切托付而出,结果却是这样。伊藤老师把一切的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回归后再也没有管过学生间的事务,在发现自己的班里又出现类似的苗头后立刻辞职了。”
校长叹了口气,“所以你别怪老师们对此事的忌惮态度,实在是校园欺凌事件太难处理,受害者大多数选择忍耐过三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有时候这样反而会更好。这次的事件也是一样,如果没有受害者肯站出来,也请你千万不要勉强。”
坂田银时闻言沉默了半响,懒洋洋地红色眼眸里闪过了什么,缓慢而又坚定地道:“作为老师,总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学生生活在阴霾之下,为他们披荆斩棘,不就是身为老师的职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