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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扶她系统 花蒂 银针 红肿_随你到天涯遥远

南方的气候总比北方热的要早一些,眼下虽春日未尽,但湖州已开始趋于炎热。尤其在午间,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扇直射入室内,暖暖地洒在身上,舒服地令人昏昏欲睡。

文家一案早已落下帷幕,文仁、文义业已伏法,虽然老三文礼逃入太湖水寨,但也通缉在案,如此结果足以大快人心。

据说堂审之时并不顺畅,文老夫人请出□□龙像对包大人百般刁难,没想到关键时刻先帝真的显灵,附身在她身上,亲口下旨将文家儿子即刻斩首,文老夫人还魂后只来得及听到她儿子们的惨叫,便当堂晕倒……

结案之后便快马上奏朝廷,算算时日,圣谕也该来了吧!盘桓月余的压力一旦卸掉,人就容易犯累。想想左右无事,包大人竟迎着阳光不知不觉沉入梦乡。

其余人众当然也抓紧时间歇息片刻,以待迎接将要到来的回程跋涉,只除了轮值衙役和个别忙人。所以,此时后院窗扇齐开睡倒一片,府内呈现难见的宁静祥和,只一间屋除外。

这间房窗扇紧闭,大门紧关,将煦暖的阳光完全拒之门外,是何道理?

若说没人吧,仔细聆听,里面还间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时断时续的说话声。

这又是何故?

其实,隔着不是很厚的墙壁,里面正有一位年轻娇小的女子抱着一只软枕在房内烦躁地踱来踱去,而且嘴里还叽里咕噜念念有词。

没错!这个女子就是咱们的于悦同学,不用说,她烦躁的起源用脚指甲缝想也知道,当然非那人莫属,而烦躁的开端想必起源于前日的文府之行。自那日回来后,展昭似对她若有疏离。

她怎么知道?

本来不知道的,按说展昭公务繁忙,他俩几日不照面也不是啥稀奇事,她一点也没往心里去。所以,方才从花园看到展昭走来,还高兴的上前招呼,而那位却在距她两米处突然仓促转入园中岔道,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无视地走过……

问题就严重了!

怪不得这两日展昭不是将饭菜转入房内就是一到饭点就突然失踪呢,敢情还是在躲她?!

于悦抱着枕头在房内没头没脑地转圈,嘴上还在自言自语:“到底哪儿得罪他了?这几天饭菜净做他爱吃的,衣服也替他收的整整齐齐,床铺帮他整理的干干净净,就连不在的那几日,也坚持天天给他打扫清理晒被褥来着……”

“哎呀!凭什么?凭什么?平日对他千般好,竟然说不理便不理了?”赌气地将枕头扔回床上,改抱着铜镜忿忿不平地指责镜中之人:“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他都不理你了,还对人家念念不忘,天天揪心?真是傻瓜!笨蛋!”

越想越觉得委屈,‘呼啦’一声又将铜镜推在一边,索性爬上床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臭猫!不理就不理吧,反正回去后也不在开封府住了,这样反而更能笃定她的决心!真好,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必再为这些庸人自扰的事情徒增烦恼了。

睡觉吧!睡觉!!

可是,一秒,两秒,三秒后……

嗨…呀……伴随着一声哀嚎,于悦一把将身上被子掀开,鞋子都顾不得提上便火急火燎奔出房门。

不是咱在乎他,也不是咱不矜持,而是姐在精神文明建设的新社会出生,在改革开放的狂潮中学习成长,在竞争激烈的科技时代谋生存,早已习惯了信息的高度对称,最难以忍受被人曲解和误会,所以,牵扯到个人形象问题,一定不能不了了之,一定要向有关人员讨个说法!

一定!!

“展哥哥!你真的要带我回京城吗?”

于悦刚踏入花厅大门,便听到宁儿既惊又喜的童音。从小鬼头顶往上看,果然是那个唯一归属于个别忙人类的大红身影。

虽然早猜到他这个劳累命一准不会歇着,但此时看到他略显倦乏的面容,心中仍不免划过别样的酸痛。

两人目光碰撞,展昭飞速避开,佯作低下头回答宁儿的问题:“是啊!你当然要跟着姐姐回京了!”

还在躲他!

于悦恨得牙根痒痒,心念一转,突然改了主意。信步踱入房内,背着手边欣赏花架上的姹紫嫣红,边慢悠悠的开口:“谁说我要回京城?”

展昭愕然,终于正眼瞧她:“你不走?”

嗯……这表情还算可以,如果再深刻一些,眉头再紧凑一些就更满意了。

“为何要走?我家不在那里,我也不是开封府的什么人!”于悦柳眉斜挑,不但一脸的无所谓,还过来牵着宁儿坐下,故意腔正字圆的引导他:“宁儿,咱们留在湖州好不好?”

“不好!”宁儿想都不想,异常坚决的将一切不利于他向展哥哥的靠拢的小火焰统统浇灭在萌芽阶段!

这小鬼竟一点都不懂得配合!

“为什么?”她倒不奇怪宁儿不同意,早料到了,以他对开封府的崇拜,十有八九愿意随展昭回京。只是,回答的太快了吧?怎么说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嘛,不信他一点感情都木有?,

于悦想了想继续诱哄小孩子:“这里多好啊,风景美好吃的又多,而且还是你家乡,熟门熟路的,街坊邻居也都认识……”

宁儿却突然红了眼眶,断断续续地抽噎:“好是好,可在这里,我会想起我爹…我娘,心里会很难过……”

可怜的孩子!

于悦心疼地将他搂在怀中,愧疚不已。她一心只想着自己的计划和打算,竟忘了顾及宁儿的感受!

“你就这么想留在这里?”横空飞来毫无温度的一句话将他满心的愧疚和酸楚一棒子打散。

“啊?”于悦茫然地抬起眼睑,却看到一副横眉怒对的面容。这表情令她立刻想起先辈笔下描述的‘出离愤怒’一词,上学的时候还在想这个成语落实到实物上会是个什么样的效果……果然,先辈就是先辈,用词达意惟妙惟肖,写人写物恰到好处。

她竟然还敢神游太虚!

展昭更是不满,心中五味杂陈,第一次不想管住自己的嘴巴:“可惜人家已经举家搬迁,你留在此地亦是无用!”

“什么?谁搬家了?”

展大人,咱要说话就好好说,可不可以不带打哑谜的!

展昭怒极反笑,口中却尽是讥讽:“怎么?和人家如此亲昵了,竟还不知道吗?”

“展昭!”这一句终于听懂了,他在诋毁她的声誉,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悦将宁儿支走,一个箭步窜到门口,‘砰’地把房门关死,截住他的步伐。

“把话说清楚!”

于悦胸口起伏,双手叉腰,好似泼妇拦街,将数日积怨也统统发泄出来:“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话说半截,藏着掖着的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说,我和谁亲昵了?”

“展某何曾藏着掖着?”展昭怒气也被勾了出来:“于姑娘爱干什么、乐意与谁交好还需问在下吗?”

“问的就是你!我要问你,我因何来到这里?我再问你,我因何无法回家?还有我为谁留在开封府,又为谁整日忙个不停……这缘由,相信包大人知道,公孙先生知道,校尉大哥、全府丫头衙役都知道,难道独有展大人不知道?只有展大人看不清我爱干什么、乐意与谁交好?”

“我……”一席话咄咄逼人,堵的展昭哑口无言节节后退,跌坐在太师椅中。前情旧事一幕幕浮现眼前,脑中开始清醒。

那厢于悦酸涩的声音又幽幽传来:“当然……展大人有权不接受,甚至可以不珍惜、不在乎,只是……请不要随意辱没别人的真心……”

“我……”展昭手足无措,他怎会不知道?一直以来包大人旁指侧引,公孙先生煞费苦心,四大校尉插科打诨,丫头衙役偷偷议论,还有她实实在在地体贴入微……他并非草木铁石,怎会感觉不到她的心意?

可是可恶的,他明明清楚,明明知道不能接受,却从不舍得拒绝,只一味默许她的付出,甚至有些自在怡然的安心承受。此刻,还口不择言,令她伤心……

“对不起!”

展昭懊悔莫及,握住自己袖口,心疼地欲将她眼角的晶莹拭去,不料却被她反手牢牢捉住,索性抱着好一阵揉搓。

看着邹巴巴沾满某人鼻涕泪水的衣袖,展昭哭笑不得:“这是官服……”

“那又如何?”

“无妨!”展昭闷声叹息:“只要于姑娘高兴,展某携衣袖、衣襟、衣摆随时恭候!”

噗嗤……

想象展昭官服被擦满鼻涕泪水的样子,于悦不禁莞尔。但心中开怀,嘴上却依然硬气十足:“一点也不好笑!”

仿佛看穿她心思,展昭笑意嫣然:“偷着笑就好!”

当然,不出所料的收获一记白眼,展昭适时收敛神色,道:“方才大人接到圣旨,即刻奉召回京……该去收拾行装了,莫再误了大人的行程!”

“为什么要用‘再’字?”对于知情人有意无意的嘲讽,当事人表示强烈抗议。

开封府的人怎么都喜欢揪着人家的糗事一百年不放手!于悦撇着嘴不服气的回顶:“何况,咱这无家可归寄人篱下的浪子哪有甚么行装可收拾?”

展昭微微一笑:“那可否劳烦于姑娘替展某收拾行囊?”

“切!”于悦心中欢喜,却故意耍大牌:“现在看到于姑娘了?方才在花园怎么就视而不见了?展大人的眼睛还真是生的奇特呢!”

“你……”这女子怎会如此记仇!

他是真的不擅长哄人,憋了半天,俊脸通红,只轻轻扔出一句话:“我不喜欢听别人唤你‘悦儿’!”

“诶?”因为近在耳旁,所以这句话于悦听的清清楚楚,可是,这思维跨越太大,她一时没有跟上!

看着他火红的耳根,于悦才似有所悟,并突然地心慌意乱,无措却情不自禁地顺口娇嗔:“自己又不叫,还管别人……”

展昭已走到门边,听到她的嗔怪,身形突然有两秒钟的停滞便夺门而出,只留下一个羞红的背影!

不喜欢别人叫她“悦儿”……

于悦偷着笑第一百二十遍,再一次将早已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理了又理。沉静的蓝如大海般深邃幽远,广袤无垠,带给人无限臆想的空间。

这套蓝衫曾看了多年想了多年,不可思议的,如今她竟跨越时空的鸿沟,荣幸地亲手触摸上它的柔软,每天都感受到它的温暖……从头想来,心情又怎是一个‘澎湃’了得!

明知不可能的时候盼望相见,梦想照进现实了却盘算离开!

人,还真是奇怪!

只是,匪夷所思的相遇舍得放弃么?盼望多年的梦想不再坚持么?……回京后真的要搬出开封府么?没有了他,大宋的生活有任何意义么?

唉!

思绪纷乱的时候,宁儿恰在此时欢快地跃入房内,洪亮的声音宣告他今天的好心情:“姐姐!展哥哥的衣物收好了没有?”

只是,宁儿尚未等到回答,便看见那件从刚才就一直平平整整静躺在床上的唯一的衣服,立刻不可置信地大叫:“姐姐!都半个时辰了,你怎么还在叠这件啊?展哥哥他……”

“嘘嘘……”于悦羞愧的捂住他的嘴巴,试图为自己找点不至于被小鬼嘲笑的理由:“不是的不是的!我刚刚看你展哥哥的房间有点脏乱……就先清扫了一遍……呵呵!”

“都要走了,干嘛还要费事清扫房间?不对……我们走了之后,这些事情都有丫头做的啊!”本就是莫须有的理由,宁儿当然理解不了。

“那个……是因为,要让你展哥哥给人家留个好印象……你想啊,他是威震江湖的南侠嘛,万一传出去他住过的房间又脏又乱,对他的形象多不好,是吧?……呵呵!”

“嗯……可包大人的房间呢?还有公孙先生,王大哥、马大哥……”宁儿掰着指头数过来,却突然眼冒精光,竟颇有竹子之风,拍着她肩膀严肃地警告道:“姐姐,大人不能教小孩子说谎的哦!”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再磨叽下去,真没人等你啦!”她竟然连豆大点的孩子都忽悠不了,真是丢人!

“展哥哥会等我的!”

“宁儿!你一定要搞清楚,这里谁才是你的亲人?”于悦认真的板正小鬼的肩膀,觉得她有必要将亲人的含义向他强调个清楚明白,并改正他张口闭口展哥哥的不良习惯。

“当然只有姐姐你了!”

对于这个答案,于悦甚是满意,可宁儿接下来的话真令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因为亲人太少了,所以,我一定要让展哥哥变成我的姐夫!姐姐,你也努力一点好不好?”

本来宁儿的这个美好愿望早就提起过,现在说来也没啥新奇的,只要不理他,由着他叨叨几句也就过去了,可偏偏门口光线一暗,展昭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笑问:“你们在说什么?”

于悦立刻又羞又窘,她敢打赌,以展昭的听力,最后一句话定然听到了,他却故意再问一遍,真是……

才不要理他,于悦匆忙将手中蓝衫填进背包,继续收拾其他。可惜了这件衣服被于姑娘玉手青睐半个时辰,如今仍免不了随着兄弟姐妹一起被压皱的命运!

但宁儿绝不会如此没有礼貌,尤其对于展哥哥的问题,他更乐意回答:“我和姐姐在说姐夫的事情……”

“宁儿!……该走了!”于悦头都要炸了,她是认了个弟弟,还是为自己寻了个媒婆?低着头将剩余物件一股脑儿塞进背包,便欲提着出门,却在与展昭错身而过的瞬间被他攥住手臂。

“我来!”展昭将背包接过,心中不由泛起丝丝柔软。

月前,他就是背着这个黑色大包,将她带入他的世界,在数十日间,不可思议地融化掉冰冻已久的心扉。

“谢谢你!”

虽然展昭这三个字说的发自内心,但她唯有一笑而对,因为她所要的不是只有感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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