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欣欣向荣 啊哦好大好快好硬老师_隔壁邻居家的及川君
青城与白鸟泽的练习赛我并没有去看。
那一天恰好是我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水野的生日,我只能发邮件告诉及川,我去不了,他就好好地和阿一一起加油吧。
我从来都不否认奇迹的存在,相反我是个非常相信奇迹存在的人。比如某游戏抢不到的特典,有一天在二手店里见到。比如百分之一的几率就抽中了声优见面会的票子,这些小概率事件恰好组成了我对奇迹的相信。
又比如我没有买到小足球电影的前售卷,而及川就奇迹地不仅买到了而且还是两张。
如果是从站在青梅竹马的角度来说,我应该是希望及川,应该希望自己学校的排球部,哪怕是一次也好,战胜白鸟泽的排球部。哪怕不是什么正规的比赛,也没有关系,只要能赢一次,就代表在压倒性的实力面前,努力并非是没有机会。
而现实残忍的地方就是,哪怕有些人多么努力,哪怕他们怎么样缩小与对手之间的比分,最终还是输掉了比赛。
在竞技体育当中,不管是以一分,还是十分输给对方,总之胜利者不是自己。这就是竞技体育最残忍的地方。
我和水野告别之后回到家,就看到及川穿着青白运动服坐在对门的台阶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隔着栏杆朝他挥了挥手,“晚上好啊,及川。”
及川抬起头来,虽然脸上没有哭过的痕迹,但是声音有些沙哑。他出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我在喊他,“……哦,是阿让啊。”
露出一个完全不好看的微笑来。
看他这样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我想大概今天的练习赛是输掉了。其实只是一场练习赛而已,我可以有很多的借口安慰他。比如因为是练习赛,状态没有调整到最佳,诸如此类。而这样的话也只能在我心里想想而已,如果你是作为一个一直旁观了从少年打排球到现在的人,就没有办法将这句话说出口。
所以我虽然相信奇迹的存在,但是又会抱怨,为什么奇迹就不能降临在及川身上一次呢?
如果是一年级时,我还可以说“阿彻害怕了?IH输了还有春高,春高没赢,还有二年级。”这样调侃他的话,而现在我们都已经不是一年级生。
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倒不像是国三输给白鸟泽和牛岛时伤心难过大哭出声的不甘心。及川现在的样子让我想到他国中三年级第一学期时,在发现后辈里有一个才能突出的人的时候,表现在他脸上的后怕。
对那种突出的才能感到后怕的及川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一直以来很努力,却一直没有办法战胜过对方。即使知道了自己身边的同伴都是值得自己信任,自己的失误有他们来弥补,但是,一直以来的努力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将比赛引向胜利。
那这样的努力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两家的围栏并不高,是我国中就可以翻过去的高度。等及川注意到的时候,我已经一条腿跨在了上面,他这才起身无奈地朝我伸出手,我便借力跳到了他们家的院子里来。
“穿裙子就不要随随便便地在男生面前做这种行为啊。”他叹了口气,无力地重新坐回台阶上,左手托住下巴,“国中开始玩,到现在都玩不腻啊?”
“要不是看你一副被甩了的无助样子,谁理你啊。”我白了他一眼。
“阿让怎么总是戳人难受的地方啊。我最近又没交女朋友……”
“嗯,你是没交女朋友。”我赞同地点点头,“不过你刚才一脸‘我被排球甩掉啦’的模样,我真该那手机拍下来卖给那些爱慕你的邪教徒。”
及川少年的眼睛刚才还是不知道瞅着什么地方,这时已经从上到下把我扫了一个遍,“有这么明显?”他一直透亮的眼睛暗了暗,连一直上挑的眼角都耷拉了下来。
我最终还是不忍心,在他这种无辜又可怜的眼神下,拍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Jump》上怎么说的?只要努力就能实现梦想。”
他愣了一下,然后一只手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行行行,那就把牛岛当做RPG里的最终Boss好了!”
坐在他旁边,看到他笑起来的样子,导致我一点都不想告诉及川,以他的游戏水平,如果牛岛是最终Boss,那估计这个游戏这辈子他都没办法通关了。
不过所谓的RPG嘛,从来在主角的身边都有一堆朋友,哪怕他水平再烂,也还是有办法推掉守关Boss。何况及川的排球水平从来是首屈一指的,尽管连我都觉得奇迹太过偏心,从来都不光顾及川少年,也开始觉得他会有一天拿到他最想要的冠军。
虽然应该我是这样想的。
谁知道第二天阿一就找到我说,“及川还是去死吧。”
我正喝着牛奶的手一抖,“……虽然我知道你们关系一直都是吵吵架,再和好,再吵吵架,再和好。不过你这回又被他说什么了?受刺激成这样?”
单就说伶牙俐齿的程度,阿一这种老实人根本就不是及川的对手。
阿一靠在墙上,说起这是个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吓人:“我以为他总是比国中时聪明了吧,结果还是死脑筋。”
我嗯嗯地赞同,不过总算给了竹马留点面子,“不过他阶段考试没补考。”
结果阿一看向我的眼光立马变成了“你和及川住对门,是不是被他传染了”的同情,“我又没指他考试成绩……”他停顿在一个微妙的地方,然后:“……我说他怎么没补考,原来是你帮他复习了?”
这话题转变的可够快。
我耸耸肩膀,“助人为乐而已。”
阿一叹了口气,其实他讲的事情在我看来没有多么严重,无非是及川少年练习赛又输给了老对手,练习量又加大了而已。我将喝完的牛奶扔到垃圾箱里,准备折回教室,在那之前,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阿一。
“其实你也一样啊,一边来我这里埋怨及川,一边又陪着他训练。要我说,你们两个都是死脑筋。谁也不比谁聪明。”
说完我就伸手堵住自己的耳朵,返回了教室,拒绝接受阿一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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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及川与阿一开始打排球,我就很少有机会和他们一起放学回家。一来,我是回家部资深成员,宁愿在回家的路上拐到什么书店看看,也不愿意把时间花在部活上(主要还是我们学校没有ACG研究会),二来,等到及川与阿一部活结束,大概天都黑了。
傻子才会等他们。
今天照例,我拎着书包在经过体育馆的时候,听到运动鞋与地板摩擦产生的刺耳的声音,还有排球落地时的声音。
以及只要有及川教教主存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的可怕邪教徒的应援声。
好好的运动漫,变得整个画风都不对了。
体育馆的大门没有关,我就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骚包的竹马果然是一边朝着女生挥舞了几下手,在被阿一狠狠地在背部拍了一下之后,才收回眼神认真地训练起来。他对女生微笑的表情我真是再熟悉不过了,以前刚搬到新家时,他就是用这样一个人畜无害地笑容把我妈给征服了。
及川教在他五岁时就已经初具规模,想想还真是可怕。
我最后还是没有等到他们部活结束,部员之间的练习赛结束之后就是枯燥乏味地单项训练,我打了几个哈欠,果然还是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晚上回家后,等到我想起来问及川他们班上文化祭准备什么活动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他的作息一向准时,这个时候一般已经躺在床上了。我想了想还是只发了个邮件。
谁知今天的及川竟然一反常态地很快就回复了邮件。
“阿让今天是不是去体育馆啦。”答非所问。
“……你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我发了过去。
然后就接到了及川的电话,还能听到排球比赛的解说声,“你在看录像?”我问他。
“没啊。”他爽朗地否认起来,“青年队的比赛。”
“哦。”
我猜及川少年在电话那头,肯定是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雀跃地:“我就知道阿让今天去体育馆了。”
“啥……不对,这和我问你的问题有关系吗?”
他嗯了一声竟然是说他今天发球手感非常好,所以他猜我去体育馆了。
简直是玄学。这两者之间有必然关系吗?
结果电话那头的及川少年依旧兴致勃勃地和我聊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话题。从今天他下午他发球直接得分讲到明年春高一定要好好打败白鸟泽。我不住地点头附和,直到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打了个哈欠。
“阿让,你瞌睡了吗?”及川少年终于停止了关于排球的话题。而这时我已经昏昏欲睡,嗯了一声之后,甚至连自己为什么要接这个电话都忘记了,和他道了一声晚安,就将手机放在枕边钻进了被窝。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打开家门的同时看到了标准式及川微笑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想要的问题是什么。
而及川一脸微笑地和我打了个招呼“阿让,早上好。”
我这时瞬间明白了阿一经常说的“及川去死吧”这句话的含义。因为他实在是一个总能把人计划打乱的家伙。
当我欣赏了一会儿竹马同学这张人畜无害老幼通吃的脸之后,十七岁的我终于发现了一个道理,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外貌协会的资深成员。当面对着他这张优异基因的脸,我在肚子里打好了稿子的句子最终变成了:“阿彻,早上好。”
……等说完回过神,他已经因为某个词汇而抽搐的嘴角最终还是吐出一句“我知道昨天晚上没回答你的问题,但是你也别整个人变了个性格。这一大早的让人受到惊吓。”说罢,他还夸张地摸摸他的胸口。
“及川还是去死吧。”我看着邻居家的竹马,忍不住地说出了阿一的口头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