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糙汉文 多对夫妻换妻经历_四元素
黑魔王的讲话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巧妙地将演讲控制在合适的长度,既能对在场的人形成足够的威慑,又充分保持了神秘感。他对人心理的巧妙掌握哪怕是邓布利多也望尘莫及。
不多长时间,黑魔王离开了,大厅里又恢复了初始的嘈杂。但是老牌的食死徒们都知道这不是结束,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黑魔王布下的宏大棋局需要由许多不同的棋子来演绎,每个食死徒都将得到自己的任务,而且这些都由将黑魔王独自一人布置——只有他是纵览全局的那个人,食死徒们只需要像牵线木偶一样完成任务,没有为什么,更不允许失败。
从另一个角度看,黑魔王也许比其他人更胆小和谨慎。
正当斯内普这样想的时候,矮个子的佩迪鲁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了过来。
“主……主人……找你。”
“我知道了。”
尽管早有准备,但斯内普依然没有预料到自己如此快地被点名。
他避开人群,悄悄地离开大厅。沿着侧面隐蔽的台阶向上,彼得气喘吁吁地跟在他的身后,看上去似乎再爬几次这道楼梯就会窒息而亡。不,也许不是台阶和肥胖导致他的肺脏超出负荷,而是对顶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里的那个人的恐惧感。
恐惧感。
斯内普心中默念,这有助于他整理思绪,把在之前隐隐冒出的其他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来。他穿过被蓝紫色魔法火焰照亮的阴森走廊,来到尽头。那里有一扇很豪华的有烫金条纹的仿古门。
门边,刚刚听完命令的小克劳奇抱着手臂,一脸得意,表情仿佛在说:看,我是第一个。
斯内普瞟了他一眼,推开门走进去。
黑魔王坐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央,一个有弯曲把手和软垫的大号旧式扶手椅上,脚边盘绕着他的毒蛇。房间里只有壁炉跳动的火光照明,映出黑魔王阴晴不定的面容,像一个无底漩涡。
“你在霍格沃茨很久了,也是哈利波特的导师,对吗?”
“正如您所言,主人。”
看来黑魔王要问的问题和圣诞节那晚的预言有关。这并不令人意外——圣诞节那天在场的食死徒只有他和小克劳奇两个人,而完整听到预言的只有斯内普一个人,更何况他还是最了解霍格沃茨和哈利波特的食死徒。
“那么,在你看来有哪些人称得上他的‘帮助者’?”伏地魔缓慢地说。
黑魔王话中并没有明确地提到“他”是谁,但是斯内普明白,虽然黑魔王对外一直贬低波特,声称邓布利多是最大的威胁,可他真正最担心的却一直是那个十三年前的预言,尤其是在通过入侵魔法部得到整个预言之后。
毕竟邓布利多早已成名,他拥有的强大力量每个人都知道。这些肉眼可见的威胁不足为虑,反而是作为一个小孩儿,哈利·波特的将来会怎样无法计算,更无法预测预言将以怎样的形式实现。就目前看来,这个男孩似乎确实有些不平凡的地方,十三年前、三年前、两年前,还有圣诞节这一次——简直像走了狗屎运一样,总是能逃脱危机。
而对黑魔王来说,任何微弱的、可能存在的危机都应当掐死在摇篮里。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力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能生存下来。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
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没有说明谁是最后的赢家。
而十四年过去,缺漏的这部分恰巧被圣诞节发生的那段预言填补了。
“……他与他的宿敌将联系得更紧密。诅咒与祝福是双头的蛇,得到帮助的一方将会更强大。直到历史被悬吊在祭坛上,胜负才能揭晓。”
得到帮助的一方会更强大。
真是耐人寻味的答案。
于是斯内普短暂地思索两秒,清理了一份答案出来。
“波特在学校里确实有一些朋友,不过他们有些是泥巴种,剩下的也平庸至极,课程不过刚刚合格,总体看来没有值得注意的。”
“讲重点。”
“是。波特的父母当年有几个朋友,同样也属于邓布利多的势力,比如前年夏天越狱的布莱克。他们都是邓布利多的死忠,有些花招,曾经给我们添过一些小麻烦……”
斯内普简短地讲述了几件事作为例子,尤其强调了食死徒家族出身的布莱克。
“总而言之,他们不仅坚定地站在另一边,而且和波特关系亲密,是最有可能大力协助波特的人。”讲到这里斯内普皱了皱眉,“当然,最大的‘帮助者’恐怕指的是邓布利多。波特现在仅仅空有名号,真正掌握了力量的人还是邓布利多……他才是反抗者的灵魂人物。如果邓布利多不在了,那么反抗势力一定会土崩瓦解。最好的办法还是——”
伏地魔打断了他的话。
“我并没有让你替我做出结论。”
“抱歉,主人。”
斯内普再抬头看,发现伏地魔懒洋洋地挥动手臂,示意他离开。于是他低下头,退出了阴暗的房间。
小克劳奇正站在门外。他看到斯内普,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舔了舔嘴唇。
“结束了?”
斯内普板着脸点点头,转身离开。如果他不及时走,黑魔王也许会怀疑他想探听些什么。
“你知道吗,你在里面呆了两分四十秒。” 斯内普刚刚迈出几步,听到小克劳奇在身后嗤笑一声。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巧能被房间里的人听到。“你知道主人为什么不赐予格雷伯克黑魔标记?因为他是狼人,不是巫师,更不是纯血。”
斯内普挑了挑眉,连头也没有回,脚步更是毫无停滞,仿佛小克劳奇的挑衅就像打嗝一样毫无意义。
他恰巧知道“主人”的原本姓氏是里德尔。
深夜,伏地魔举行的集会终于彻底结束了。
娜尔达回到了翻倒巷。艾瑞克和她在一起。虽然这几天他一直住在娜尔达在伦敦郊外的一处老房子里,但是今天他打算留在有毒蜡烛小店。夜晚只剩下几个小时的时间,睡一觉毫无意义,反而会让人感到更加疲惫,还不如喝一杯朗姆酒消遣。
凌晨三点,翻倒巷极度安静,只有风吹动生锈的悬挂招牌发出的吱呀声。
“亲爱的。”娜尔达说。
印第安巫师正走在前面,转过身回头看她。
“说实话,我怕了。”她拉紧袍子,似乎要抵挡寒冷的初春夜风。
“你不是说不想让有毒蜡烛毁掉吗?那是你出生的地方。”印第安巫师说话的声音突然变的流畅了,口音也变的平滑,典型的美国南部口音。
“可是现在我后悔了。当时他们找上门来的时候,我就不应该犹豫,尽快离开才是最好。”娜尔达说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如果不是那天你正好在……其实对我这样的吉普赛巫师来说,一个固定的住处毫无必要,在哪里都能生活。亚德里安也马上就毕业了,真该像你一开始主张的那样,我们一走了之……”
“可是我现在还没有玩儿够。”
“南泰!”
艾瑞克,或者叫南泰,他突然又换了一种语气,轻松中又带了一些感慨:“本来我对英国这些破事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你知道吗?在我上学的时候,大概和亚德里安差不多大的年纪,十六岁,还是十七岁?反正马上要毕业的时候——现在想来那段时期正好是他当权的时候吧。”
他眯着眼睛仰头,看向夜空。
“他的影响力很大,很大……那时候,美国的年轻巫师里也有很多人有和他有着类似的观念——巫师至上,麻瓜则是低等生物。当然,这也不排除是格林德沃在更早期留下的影响和美国自身的问题。我的老爹呢,正好是个麻瓜保护主义者,甚至完全不能看到这种人——他会直接用拳头揍那些家伙满头包的,不用魔杖。”
南泰说着,挥了挥手臂,做出英国老式拳击的动作。
“那几年老爹他天天加班,周末也留在办公室里,就为了防止食死徒跑到美国来宣传他们这一套东西……可是我那时候很好奇,嗯,青春期,你懂的。我私下里接触了他们几个人——当然,我对征服世界、奴役麻瓜不感兴趣。我只是很好奇他们的首领,连名字也无人敢称呼的人是什么样的。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你提供了一个好机会。”
“可现在你做的又是另一回事。你这是在……欺骗他……”
南泰挥挥手,不耐烦地打断娜尔达的话。
“那个人很强大,也不是傻瓜,但是他需要傻瓜为他服务,这就足够了。我不如他,但是赢过一两个傻瓜却不成问题。难道你对我这么缺乏信心?好了,回家吧……别让其他人看到我。”
与此同时,霍格沃茨的校长室里也在进行着另一番对答。
“这次集会黑魔王召集了每一个人,不仅有食死徒,甚至还包括倾向参与进来的那些。恐怕是因为预言的原因……他似乎在强调,将这些人都纳入所谓的‘帮助者’行列。为了保险起见,他甚至一定要我到场,把会议的时间定在深夜。”
邓布利多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不必担心,西弗勒斯。我想‘帮助’的含义并非如此肤浅,预言不是人硬生生就能造就出来的。”
“可是他信了,十四年前的预言并没有说明黑魔王和波特哪一方会赢,可是这一次十分明确。”
“他真的拿到了第一次的预言?”
“是的。”斯内普说,“似乎是卢克伍德想到了办法。他打碎了预言球,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们听完之后,把预言带给了黑魔王。”
邓布利多微微叹了口气,不过他似乎不是为了这次失误感到懊悔,而更像在感慨伏地魔下了一招糟糕至极的臭棋,或是在为他的学生卢克伍德感伤。
“除了这些,他还打算做什么?”
“我不知道。”斯内普说。伏地魔从来都将指挥权独揽在手,斯内普并不知道其他人得到了什么内容的命令,于是他只能把自己所经历的对答讲述一遍。“为了避免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波特身上,我对他说了卢平和布莱克,这是最合理的人选。而且我还提到了,您才是核心……他或许会派人在暗中针对您。”
他直言不讳,因为邓布利多不会为此而生气。
果然,老人听罢,只是低沉地叹息一声:“就让他一直误解下去吧。伏地魔始终将我看做最大的敌人,可是从来对抗他的就不是我,而是我们。你也要相信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