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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这次敲门声在夜半三更响起,逸景与长铭立时翻身坐起。
两人似乎早有预感,今夜也只是相拥浅眠,听得动静自然也就惊醒了。
“大军长!不好了!”
门外的秦左奚就像是涧河谷起火一般大呼小叫,若非顾及长铭还在屋里,只怕就要拆了这门板直接将逸景自床上拖拽而起。
幸亏逸景并不含糊,下床扯过架上的外衣,一边绕出屏风一边披上,再给秦左奚开了房门。
“出了什么事?”
“西北……西北荒城发生大地动!”
逸景仿佛听到了天崩地坼的巨大响动,连秦左奚后续的话语都化作一阵鬼哭狼嚎的嘈杂,将他呼喝得半响之后方能回神。
未等心跳平复,他便转头去了屏风之后,立时扶起惊魂未定而跌倒在地的长铭。
“长铭,没有伤着吧?”
长铭没有回答,而是一声声喘着粗气,双眼亦是闪烁不定,最后一把将逸景推开就要往外去。
“行晟他们还在西北,万一落在了荒城……”
“长铭!”逸景一伸手,将人拦腰抱了回来,“冷静一些,就算你现在出了门,三日之内也到不了荒城的!”
“那我能怎么办!”长铭反手抓住逸景,“一旦发生大地动,甚至可能房屋倒塌荒城不存,我却连他们平安与否都不得而知。”
“再等一些时候!”逸景一声呵斥,倒是吓住了长铭,“这等事情,必然是八百里加急传回王城,司福罗信使虽然不及,但也在赶赴涧河谷的路上,再过些时间,他们能告诉你行晟一行人的情况。”
长铭镇定了片刻,又是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像是吓得痴傻了一般。
门外的秦左奚不过侯了片刻,便已是火烧眉毛的表情,也顾不得失礼还是不失礼,进门就将这两人分开。
“大军长,莫要耽搁了!王城已为此事在夜半开了城门,六部官吏,各位军长都被传唤去了皇宫,您也在内啊!”
逸景立刻意识到,荒城毗邻胡莽,若是发生如此大事,西北防线必然受到摧残,朝廷即便不愿出兵,也得出兵了。
“唤醒所有营长,收拾行装武器,备好战马粮食,准备发兵!”
“是!”
秦左奚领命,急急忙忙冲出门去。
逸景却还是担忧长铭,转过头又要安抚他。
“我没事了……”长铭的呼吸似乎平复些许,勉强开口说道,“事出紧急,你快些去……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逸景上前抱了抱他,贴着他的耳朵说:“收拾行李,让文继连夜将孩子们送去令军侯府,我们恐怕又要再上战场了。”
长铭在他怀里点点头,两人就此各司其职。
两刻钟之后,文继便已准备好了马车,长铭将听雨送上马车,又将睡得迷糊的小纯熙抱给她,不料行晟的两个孩子却不愿意走了。
“是不是父君和母卿出了什么事情?”淑雅望向庭院之外,只见得人来人往,脚步匆匆,四下灯笼处处,八方马鸣嘶嘶,任谁都以为这不过是苍天开了个玩笑,将晴空万里的白日换做繁星点点的黑夜。
淑泽更是死死盯着长铭,生怕一个眨眼,长铭便要做个什么把戏欺骗他与妹妹。
“没什么,你父君和母卿就在西北,我们现在不过是要去同他汇合而已,乖乖回家,你父君应该也叮嘱过才是。”长铭面上极为平淡,倒是与院外一片人仰马翻格格不入。
淑泽言道:“父君是说过,可能战事将起,让我和妹妹……可我听说,是西北……”
“淑泽!”长铭打断他,望着兄妹二人略显稚嫩的脸庞,细想着行晟面对这个年少老成的孩子该是什么心情,他说道:“宁武出动,战事将起了。”
淑泽与淑雅竟是说不出话来。
“回到家里去,让你的父君和母卿能够安心作战。”
萧听雪将赫连姐弟带出客栈,正欲左躲右闪寻一处不被房屋砸伤的地方躲避一下,方才那震动却又突然停了。
“怎么回事?”
赫连姐弟心有余悸地张望四周,发觉不过是一些桌子板凳被掀翻在地,无人伤亡,似乎只是虚惊一场,可放在房屋的的确确动摇了一番。
“我原以为是大地动……”萧听雨咕哝道,“可大地动哪里只会是这点动静?”
“大地动?”赫连轻弦不明所以,“似乎听得苗疆老人说起,大地动该是地面沦陷,房屋倒塌才是,这动静未免小了些?”
“确实小了些。”萧听雪点头,看着周围人群吵作一团又四下散去,便唤来自己司福罗家的仆役,让他快去打听打听。
派出去的人前脚离开,闾丘尔阳与何岁丰后脚就急急忙忙地冲上街头直奔三人而来。
“轻弦!没事吧!”
“听雪!”
萧听雪转过头去,眉头都拧在一处了,本就是暗中往来,如何就这样街头大喊,真当余下人等是瞎子不成?
他并无心情细问这两人为何如此举动,而是板起脸将何岁丰抓去人迹罕至的小巷,低声呵斥:“你来这处做什么?!不是有信使吗?这样跑过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之间互通往来不成?若是事情暴露,我们都死在这处也就算了,还连累那些□□军士白白送命!”
“我……我只是担心你……”何岁丰被他吓得不敢大声言语,只得做贼心虚地别开头去,“一时间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担心我作什么!我好得很!”萧听雪的语气好歹柔和了些,给了何岁丰解释的机会。
“可是朝廷方才传来消息,西北荒城发生了大地动,死伤无数,胡莽与之毗邻,多少受了牵连……”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荒城大地动,为何胡莽还稳如泰山,只是凳倒桌翻而已?定然是消息有误!”
“我不知为何胡莽无恙,可消息确实没有出差错!”
萧听雪险些跳起来了,当即推开何岁丰,拔腿就去寻赫连姐弟和闾丘尔阳。
幸而这三人还未走几步就被他拦下。
“不得离开!”
“什么?”赫连弦轻不可置信地望着萧听雪,“行晟、辰盈可是昨天返回了荒城,如果荒城发生大地动,他们岂不是九死一生?”
“就算九死一生,凭着我们也救不回来了!我们为战争而来,如此天灾,两国定然有所举动,如果此时不安置一切,胡莽极有可能趁机发兵,而□□全无准备,岂不是被打个措手不及?”
“可……”闾丘尔阳虽心有不甘意欲反驳,却也只能转头对赫连姐弟道:“他说的对,当务之急,该是阻止胡莽发兵,而不是想着去救回三个人。”
为了千军万马,行晟自然也是可以被牺牲的。
萧听雪定了定心神,开始对另外几人吩咐部署。
“闾丘先生即刻去唯丽那边,她现在药物成瘾,你当将她稳住,令她在朝堂上劝阻胡莽皇帝。”
“弦轻去我们圈养羊群的那处,将羊群全部杀光掩埋,只留四只,以免被胡莽征去作了军粮。”
“轻弦去开山采玉的地方,以大地动为借口,吩咐管事的将口粮逐渐减少,那些人没了羊群才来给我们打工,不会离开我们的。”
“我去寻其他被我们收买的官吏,帮助我们及时镇压这些工人。”
就此,四人各自散去,准备相关事宜。
萧听雪回头看了看何岁丰,想起自己方才也没有给他好脸色,便轻声叮嘱道:“你也快些回去吧,不要被人发现了。”
“你也小心些,胡莽的官吏大多脾气暴戾……”
“知道了。”
听雪留下一句简单的敷衍,头也不回地往胡莽皇宫方向奔去了。
“辰盈?以晴?”
行晟挪动脚踝,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在漆黑中寻找两人的身影。
只是这处实在太过漆黑,他便是目力过人,也只能勉强辨别人与岩石,余下的只能指望她们能答应自己一声。
“哎哟……谁来扶我一把啊……”
“还有我……”
“这是个什么地方啊!”
“呀!我的脚!”
一干人等,有老有少,哀声不绝,行晟随手扶起了身边几人,仔细地观察周围情形。
大地动发生得突如其来,他当时与辰盈、谷粱以晴在准备运往胡莽的财富与粮食,便蓦然察觉脚下一空,还未来得及呼喊便直直坠下地去,耳边一片轰鸣响动。
这处四下昏暗,不见光亮,但是隐约听得风声响动,看来该是地动之后,将他和这些人都摔到了地下。
“辰盈?以晴?”
他又走了好一会儿,随手帮着一些人移开身上的巨物,进行简单地止血。
“行晟?是行晟吗?”
“辰盈?”行晟立时转忧为喜,跌跌撞撞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终于同辰盈相会,连脚步还未站稳便问道:“可有伤了?”
“只是皮外伤,无妨的。倒是你呢?”
“伤了右手,无关紧要。”行晟总算是放下心来,忽而又想起了另一人:“可见着以晴了?”
黑暗中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响起:“君卿叙旧完了,这才想起我这小孩子?”
行晟轻笑一声,并未应答,转而领着两人,再叫上一同跌落的其余人等,说是要向外走去。
“你知道出口在哪处?”有人问行晟。
“有风吹来,自然就有出路。”
一群无头苍蝇也分不清个东南西北,听得行晟所言似乎很是有道理,为求生见,也就乌拉乌拉地跟着行晟去了,只是地下昏暗,少不了些磕磕碰碰。
幸亏行晟目力惊人,加之时间一长,诸人也适应了黑暗,倒是躲过不少祸事。
注意:荒城大地动,但是胡莽只是晃了晃,这是一个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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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社会地位:绛元>和生>兴主,为保证皇族血统纯正,避免喜当爹的事情发生,皇帝必须自己生孩子,所以皇帝的孩子中如果存在生育能力强的绛元,将优先被立为继承人(受的地位比攻高);
4、如果皇帝生的孩子是绛元,举国同庆;
5、弱化男女差别,强调攻受(攻:君人,受:卿子,所以皇帝的男宠也叫宠君),父母只用于代表男女性别(如:父卿,父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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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文中大部分角色来自本人之前所写的《云卷山河》,但是在人设上会有不同,可以视为《云卷山河》主角团下辈子的故事;
一句话概括:讲述一个有关孤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