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把她给了我 冷少辰童若静静喝奶_[*******子
空间泛起透明的涟漪,无形的结界被悄然打开。
黑色的衣摆裹挟着初晨的寒气,一只修长的手,从结界中探了出来。
朱轩怀雀悄无声息的进了本丸,他来的时间太早,本丸里大部分人还沉浸在梦乡里。
但是,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应该已经起来了。
这样想着,朱轩怀雀脚步一转,原本去往莺丸房间的方向,转道去了本丸后方的走廊。
缠绕在走廊中的茑萝枝蔓牵连,繁复的花瓣开的一如当年。
他果然在走廊下,看到了一抹浅茶色的身影。
细碎的喜悦弥漫出来,柔和的充斥了朱轩怀雀的胸腔,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些紧张。
握拳抵在唇瓣,朱轩怀雀轻咳了一下,压低了声音。
气流震动,声音轻的有些小心翼翼。
“うぐいすまる。”
“嗯?”茑萝下面坐的那个人应声回头,他看着朱轩怀雀,映着熹微的晨光,那双茶色的眼睛,浅浅的盛满了疑惑。
“阁下是?”
莺丸有些好奇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脸上是全然的陌生。
那细碎的喜悦,顿时像冰雪一样消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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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丸来到这个本丸的时候,这所本丸的审神者差不多已经集齐了全部的刀帐。
当他被刀匠从锻刀炉里取出交给审神者,在他借由审神者的灵力化为人形的时候,他看到他的审神者,年轻的脸上写着的,却是比失望更复杂的东西。
怀念的,怅然的,悲伤的,不敢置信的……
唯独没有喜悦。
年轻的审神者甚至没有听完他的入手词,就怅然若失的离开了。
他有些无措站在原地,随后五条家的鹤丸国永赶了过来,从锻刀室里带走了自己。
白发的付丧神看着他,弯了弯唇,带着点笑,领着他在本丸里闲逛。
雅致的布景,平平无奇的布局,唯独走到一处走廊的时候,鹤丸国永指着一间房间,对新来的付丧神叮嘱说。
这间房间,绝对不要去。
鹤丸国永并没有解释,莺丸也就好脾气的没有多问什么。
虽然有时候会好奇,但是时间一久,他就不再多去探究了。
悠闲地喝着茶过日也极为不错,要是大包平也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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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的惶恐从他胸口涌起,那种初见时柔软的喜悦突然像是凝结成了坚硬的冰雪,朱轩怀雀张了张口,仿佛一瞬间失声了。
对上莺丸那双干净而纯粹的眼,熟悉而陌生的气息,某些不愿相信的猜测迅速生成,汹涌而来,海啸一样淹没了他。
他转身,狼狈的逃开了。
朱轩怀雀立在本该属于莺丸的房间外,沉默的站着。
玄色的盔甲裹在他身上,晨光映过时,折射出一种金属铸就般的冷硬。
“啧,回来了啊。”
鹤丸国永的声音在他身后沁凉的空气里,安静而突兀的响起。
“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朱轩怀雀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去啊,去看看他。”
鹤丸国永淡淡的在‘他’上咬了个重音。
朱轩怀雀终于转身看了看他,伸手把门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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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朱轩怀雀为什么会暗堕。
不带任何暗黑气息的,没有任何的征兆,就在一个普通的清晨,传来了那把强大的陌刀,暗堕并叛逃出本丸的消息。
等我回来。
一枝梅花压在宣纸上,锋锐的四个大字写在上面,莺丸伸手触了触,似乎还能感受到对方临行前留下的体温。
你想要什么呢?
嘛,哪怕是去追寻永恒的自由,我也会等你的。
借由暗堕斩断契约,再在暗堕以后,在被变质的灵力侵袭时保持清醒,从暗堕后混乱不堪的状态里,找回曾经的记忆,这个过程究竟需要多长时间,没人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
也许有过,大概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为了追寻自由而主动暗堕的付丧神呢?
他们生而为刀,奉人为主,从诞生那日起,被动缔结而成的契约就约束在他们的意识里。
这对刀剑公平与否,没有人去想过。
在这之前,也没人知道朱轩怀雀那样强大的一把刀,为何会这样轻易的就暗堕。
别人不去问,不去想,不去理解。
各式各样的猜测闹得纷纷扰扰,五虎退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去问了曾经和朱轩怀雀关系最好的莺丸。
而莺丸只是笑了笑,他捧着茶,坐在走廊的鸢萝下面,并不多说什么。
他会回来的。
再后来,陆续的就有关于朱轩怀雀的消息从前线传来了。
有人在和时间溯行军交战的地方,发现了陌刀的身影。
红发红眸的付丧神,清正的灵力染上了污浊的暗堕的味道,他提着刀,在时政和时间溯行军之间游走着。
不分敌我,视野里所有的生物,仿佛都是他的攻击对象。
最初的时候,朱轩怀雀似乎还能认出昔日的同伴,直到某一天,岩融带着审神者刚锻出的新刀出阵练级的时候,在王点之前邂逅了朱轩怀雀。
岩融重伤一血回城,昏迷着回到本丸以后,在手入室里睁开眼睛时,他看着等在手入室里的莺丸,沉默的摇了摇头。
朱轩怀雀,已经变得…和其他暗堕的刀剑没什么两样了。
幸运的特例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临在同一个人身上,岩融的话里表达出这样的意思。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第一次看到了莺丸失态的样子。
这把强大的,跨越了时间长河的,哪怕重伤将碎也一直从容自若的刀,在那一刻是何等的乍然失态。
再后来,游走在战场上的付丧神,除了业已暗堕的朱轩怀雀,又多了一个茶色身影。
你为什么要去做这种危险的尝试。
你又为什么这样问呢?
因为…我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
等我回来。
如果我成功的话,那么余生你陪我一起过怎么样?
像是光暗之间,相互追逐的人和影子。
朱轩怀雀凭借着本能,避开了残存的意识里唯一牢记的身影,莺丸在战场上不停歇的寻找,却从来没能成功的抓住躲在阴影里的那个身影。
如果不会伤害我,那为什么不敢来见我?
当大片的检非违使嘶鸣着出现在前方的道路上时,莺丸握紧了手里的刀,护住了身后的同伴。
“想要活着的话…就好好待在我身后。”
你就不怕,再也见不到我了吗。
“珍惜自己的生命。”
不是要我,等你回来吗。
“想逃但逃不掉的家伙…”
为什么要逃。
刀剑相接的声音,在空气里爆出刺耳的摩擦声,拥有了人类形体的付丧神,茶色的短发散落着,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鲜血顺着下巴滑了下去。
莺丸感受到空气中一闪而没,熟悉的气息,弯唇浅浅的笑了。
玄色盔甲包裹着的身影终于出现了,他手中提着的刀,带起凌厉的风狠绝的砍在了检非违使的身上。
暗红色的眼望了过来,纵横的骨刺在关节处密密麻麻的生了出来,骨质面具覆盖下的脸,模糊的声音,破碎的音节呢喃不清的在耳边里响起。
“う…ぐい…す……”
“忌日的话…”
就告诉朱轩怀雀,他说过想带自己回去他的家乡,陪自己走过余生。
裂纹一道一道从光滑的刀身上绽开。
但是抱歉,我好像…
付丧神俊美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如同揉碎的光,在空气里,怦然溃散。
没有余生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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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房间里,放着一把断刀。
刀下压着一张泛黄的宣纸。
对不起。
朱轩怀雀抚上那断纹横生的刀刃,迟来的回忆终于在这一刻,汇聚成河。
我喜欢你是真的。
我会回来是真的。
但是陪你一辈子那样的话。
“傻子,骗你的。”
你为什么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