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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在课堂上尿了裤子的故事 重生六零当爹有空间_麻雀同人 | 玄机

76号员工协助送医的效率如同开辟了“绿色通道”。医生诊断俞璇玑只是子弹擦伤,然而破碎的弹片进了皮肉,还是要开一台手术把弹片拣出来。这年头麻醉效力不行,手术中俞璇玑就醒了过来,医生很是惊讶地问:“你日常酗酒吗?怎么麻醉不管用?”她哪还有力气说话,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强制自己不要随意乱动——万一自己把血管撞到医生的刀上去,那可就是活生生的医疗事件了。

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她还在后悔:自己无亲无故,做手术之前实则应该打电话给助理,至少让她们帮忙买件替换的衣服送过来。

等到护士要推她去特护病房的时候,她简直都快赞叹了:76号竟然待遇这么好!不过在病房门口看见毕忠良夫妇,她立刻就知道这是谁的功劳了。

“是毕处长啊,真是谢谢您了!这位是毕太太吧……我们刚刚还在沙龙活动上见过呢!那时候不认识您,失敬了。”

“唉呀,这,这,这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就进了医院呢!”刘兰芝一着急,眼圈就红了。不得不说,她是一个细心又贴心的女人,病房里贴身的被褥枕套,都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已经全都铺好换好了。“都是新的,没用过的……要不是陈深透了口风给我,我都不知道俞先生出了事……医院的东西谁晓得干不干净,我们自家的东西,就做主给俞先生换上了。”

“谢谢毕太太,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怪不得毕处长和陈队长都那么敬重您。”疼痛让俞璇玑比平日更清醒。

“快来快来!躺下躺下!”刘兰芝要哭不哭地推搡毕忠良,“你早不开会晚不开会,偏偏今天没在。”

毕忠良哭笑不得地安抚太太:“你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能掐指一算算出银行要出岔子似的。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给俞先生赔不是。”

“可当不得!毕太太您可错怪毕先生了,这事儿和他有什么关系?”俞璇玑真诚地追了一句:“要不是毕先生的人到得快,我未必能捡回这条命呢!”

“年轻轻的,不能说这种话呀!”刘兰芝一转头就忘了责怪丈夫的事儿,忙着安慰俞璇玑,“你看我吧,我就是个家庭妇女,没什么文化见识。可是我知道,人这一辈子,就得活个平平安安的。那些跑到‘大后方’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脑袋上的炸弹就掉下来。你说多可怕!我和老毕说了,提心吊胆的日子咱不过!等上海安定下来,这就是最好的地方,请我去哪儿我都不去了!”

俞璇玑深吸了口气,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绝大多数甘当汉奸的丈夫,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家庭。像《麻雀》里苏三省那样还需要编织谎言粉饰太平,是干不好卖国求荣这项“事业”的。

“俞先生刚刚完成手术,需要休息,”毕忠良试图劝太太先离开,“你不知道,枪伤很难恢复的……”

“我哪里不知道?我是你老婆,我不知道?”刘兰芝满腔怨怼。

毕忠良尴尬地朝俞璇玑笑了笑,于是俞璇玑帮腔道:“毕太太,你再不回家,毕先生一定会报复我的。处座一怒,伏尸千里。你就行行好,放我这个伤员一条生路吧!”她把掌心合拢,身体虽然直不起来,却用手势拜了拜,配上小心翼翼的表情,逗得刘兰芝破涕为笑。

“俞先生……你也真是!看书时觉得你一定儒雅又睿智,看到真人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刘兰芝一边抱怨,一边收拾手包,临走前叮嘱毕忠良,“外面这么不太平,你也早点回家。我让王妈过来陪陪俞先生……你们处里的人只能看门,俞先生要是需要什么,还是和王妈说更方便。”

俞璇玑倚在枕上,咬着被子偷笑,这对恩爱夫妻简直是分分钟上演肥皂剧八点档。

毕忠良送走刘兰芝,又转了回来,依旧坐在病床旁边,只是这一次他的表情严肃了很多:“俞先生,很抱歉打扰你。我们赶到中储行的时候,现场没留下活口,外面的人又说不清前因后果,只好请教你……”

“毕处长不要客气!”俞璇玑朝他点点头,“有些话,便是毕处长不来,我也是一定要告诉你的。”

毕忠良眉头一跳。这种台面上明摆着的争斗,他本来并不需要自己问话。只是人在屋檐下,多个朋友多条路,如果能通过这位女作家搭上了军部的关系,他就可以不再受制于李默群。他万万没有想到,听她的语气,此事似乎还有隐情。

“今天我没能逃出银行,最后又能离开银行,都拜同一个人所赐。你的人赶到的时候,他就跑掉了。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路,也不知道他和今天袭击银行的人是不是一伙儿的,但是他之前曾经以杂志编辑的名义拜访过我……我觉得他不太像杂志编辑,本来以为是小出版社来骗稿的,没想到他特别提到了你……”

毕忠良眼神一冷:“他说过什么?”

“当时他说要办开幕酒会,让我帮他邀请贵宾,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他就指名道姓让我邀请您和太太。您也知道,我们也只有一面之缘,怎么能交浅言深呢?再说我也不知道新政府对官员出席商业活动有没有什么禁令,就回绝了。后来稿子的事儿也没谈成,一拍两散。说真的,我转头就忘了。可是这次在银行又遇到他,他的表现也很奇怪……毕处长见多识广,你说他会不会是什么……是什么……”

“是什么?”

“是-共-匪-!”俞璇玑戳戳手指,一脸肯定地说。

毕忠良十分配合地装出认真的表情,耐心询问:“凭什么说他是-共-匪-呢?”

“他们打劫了银行,那是要共产的嘛!”俞璇玑也在认真打量毕忠良。他要笑不笑忍得痛苦的样子实在是精彩啊!不过她不算好演员,这出戏还是不能过火才是。“我想错了?唉,也是,这种评判来历的事情,就应该交给您去做!我们都是外行。”

“不不不,”毕忠良笑得慈眉善目,“俞先生的推测也有道理,我们回去考虑一下。”

“毕处长多多辛苦,我们才能安枕无忧啊!”俞璇玑客气道谢。

“俞先生多休息!忠良这就告辞了。”毕忠良拉开门,顺手就把刘二宝扯了进来,“二宝,俞先生也认识吧?”

“认识认识!他不是帮您送过礼物吗?这次也多亏了他,回头我得好好谢谢人家!”俞璇玑和刘二宝对视一眼,默默藏下了背着毕忠良放人救人的“小事儿”。

“都是小事,他可当不起。”毕忠良笑道,“明天我们还得忙银行这桩公案,回头我让二宝抽空来看您,您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也可以找他!”他拍拍刘二宝的肩膀,交代说:“俞先生可是大作家,千万别失礼呀!”二宝连连点头,毕恭毕敬。

住院是一件极其乏味的事情。转天俞璇玑让把门的小伙子去帮自己请假,下午佐藤就带着女助理们杀到医院来了,又是鲜花又是礼品,把病房装点得像是过年。俞璇玑原本已经为秦编辑的求助想好了各种托辞和借口,然而佐藤连问都没问,根本没把这些琐事放在心上。佐藤劝璇玑搬到日侨区去住,这样她们才好就近走动。俞璇玑当然是推辞了,她很担心联系人如果去自己家里又看不到自己会着急。不过他知道她的工作地点,只要打个电话过去,就能真相大白。

她的伤两三天就好了,一周就能下地,恨不得自己走着出院。陈深陪着刘兰芝来接她,刘二宝极为识趣地退了下去。刘兰芝是极为热络的人,上车就把俞璇玑的家庭情况打听了个遍,到下车的时候已经开始念叨着要给她做媒了。俞璇玑落荒而逃,临走前还看见陈深幸灾乐祸的笑脸。他大概是被刘兰芝盯得太紧,看到嫂子的注意力转移,高兴还来不及呢!

家中的布置一如往昔,并没有人发现她藏在阁楼里的资料袋和地板下面整理完成的情报。但是联系人也没有留下任何暗号,这让她有些担心。不过转念一想,联系人最长曾经有过整整十天失去联系的经历,似乎偶尔的消失对于地下工作者来说也并不能算是什么极为危险的征兆。她勉强让自己沉住气,该上班上班,该工作工作,连佐藤安排好的活动邀约都没有推辞。在和军部的闲人们吃过几次饭之后,她已经大概明白了佐藤所谓的关系——其实就是几个留守上海的青年军官,每日里无所事事,佐藤借着能说中国话的便利,带着他们吃喝玩乐顺便狐假虎威一下,居然唬住了无数伪政府大员和日侨商会的商人们。

关系这东西,靠的就是左手倒右手。俞璇玑脑筋一转,就把这些军官私下“卖给”刘二宝。任凭刘二宝带着李默群去热络地结交这群“军部”上级,俞璇玑只当是无知无觉。经过中枪这场意外,她省下了一根条子,却换来了和刘二宝铁打的交情。这买卖做得值不值?俞璇玑觉得,大家萍水相逢相交一场,若是有那么一天,自己被捕了,刘二宝能看到昔日情面上给她个痛快,就算很是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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