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调教阴茎尿道 美女被老板操_归去来兮辞
伏龙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便是庭院中的木棉花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怒气,前仆后继脱离枝头,落了一地。
花红如血,硕大如杯,触目惊心。
啪嗒。
又一朵落到了不归的头上,然后颤巍巍滑落到了左肩。
眼角的余光看到伏龙手握书卷,聚精会神地翻阅,好像没有注意自己,少年眼珠子咕噜噜转,挤眉弄眼,左肩微动,想要把花儿拱下去。
唔……又被罚站了?
曲怀觞会做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事吗?
——笑不归,正在扎马步。
两腿开立,含胸拔背,两手平举。如此有挑战性的习武基本功,少年撑了半盏茶时间便已经满头大汗,摇摇欲坠。
站桩最忌分神,尤其不归这么一动,重心有了偏差。下盘本就不稳,这下更加站立不住,一阵手忙脚乱后曲怀觞只听“扑通”一声,抬头就看到不归仰天躺到在地。
即使当初锁链穿骨一身血污,少年也高贵从容得仿若谪落凡尘的天神,哪想到还会有如此灰头土脸的一日。
认命地叹了口气,曲怀觞自知火气来的莫名,也不再多加责罚。
笑不归身体本就孱弱,这么一折腾,只觉得眼前一震发黑,耳朵嗡嗡响,胸闷得连喘气都困难。待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曲怀觞半扶半抱着拖回了屋里。
猛地灌了几口水,不归这才喘匀了气,看向伏龙。
书生依旧不太高兴,还有些神思不属。
他手中的那卷书,名为《异闻录》,收录了不少鬼怪志异故事,作者好像还是萧氏的门客。
搜索了一下记忆,他大概猜到伏龙不开心的原因了。
“丁卯年三月,荧惑守心,龙尾伏辰,太白食昴,凶兆毕现,人心惶惶。江左殷氏诞子,母产厄。时人曰此子不祥,乃灾星降世,当趁早除之。殷父不听,阴藏于阁中。
殷父大寿,欲使其见天日,竟至横死。客有张天师门人,识此子实为妖物,舍命降之。
——殷之子。”
萧氏源自殷姓,又是一般无二的困阁中、父暴死,殷之子原型为谁,已不需赘言。
寥寥数语,字字血泪,触目惊心。可知世人愚昧、亲缘浅薄,无辜稚子沦为妖孽,岂非这世间妖溺横天?
然而少年清朗的声线娓娓道来,字字句句清亮如泉泠,好似在讲述事不关己的传奇话本。
见伏龙复杂的眼神看来,不归习惯性握扇敲了敲头,然后刷的打开,半遮面容,只余坦荡而清澈的眼眸滴溜溜转。
“耶~好友,为何如此看吾?难道汝也将吾看称妖孽?呀,真是太令人伤感了!”
说罢还一脸受伤作西子捧心状,夸张的动作看得曲怀觞一阵黑线。
是说当事人都这么没心没肺,他又瞎操个什么心!
难得没有制止对方提起往事,伏龙甚至嘴角微微翘起,搭了个腔。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汝,吾真以为遇上了妖物。”
想当日,数部首席禁不住藏书的诱惑,做了回梁上君子,不想竟被阁中机关术数困住了阵脚。若是强硬破之,惊动了主人事小,伤到了藏书事大;若是老老实实闯阵……等破了阵天也亮了。
进退维谷之时,曲怀觞忽听一声“咦?”,随后所有机关归于沉寂。
柳暗花明,不速之客立于原地,对着不知名的黑暗开口致谢。
“多谢朋友手下留情。”
“朋友?汝又不认识我。”
清泠泠的声音略显稚嫩,似乎还是个少年郎。
“四海之内皆兄弟。朋友既然助吾过了这奇门机巧,自然是吾曲怀觞的朋友。”
“噫~!真的吗?吾有朋友了!”
一番对答,说不出的怪异。而且阁中构造特殊,曲怀觞也没能听出声音源自何处。
略一沉吟,他又道:“既然已是朋友,公子是否就该真诚相待,一现真身呢?”
“呀!汝要见吾么?少待。”
话音落,又是一阵齿轮铁索之声,一扇活门渐渐开启。少年沐浴在月色之下,意态闲适,斜倚卧榻。
他的皮肤呈现病态的苍白,极瘦。在清冷的月色下,当真有如鬼魅。
心中惊涛骇浪,伏龙面上不动声色,躬身一礼。
“鄙人曲怀觞,感谢公子相助。敢问公子名姓?”
“耶,我的名字?”
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却难倒了神秘少年。
“吾叫什么来着……萧离?不对不对,萧九郎已经死了。那该叫个什么好呢……啊,有了!”
一拍脑门,他双眸灼灼宛若晨星。
“吾名,笑不归!”
两人就这么成为了朋友。少年对自己的身世云淡风轻不以为意。伏龙虽有意相助,区区一个学海学子,又如何与百年世家抗衡。
直到那一晚,充盈着纸墨香气的书楼忽然血腥弥漫。
曲怀觞再怎么小心,频繁现身终会留下蛛丝马迹。家主察觉到少年所在,派人灭口。
书楼外忽然戒备森严,曲怀觞心道不好,不惜出手硬闯了进去。
然而已经太迟。
明明是骨肉血亲,却为何生死相逼。
然后少年触动了机关。整座天一阁在瞬息之间,陷入了滔天烈焰。
焚尽圣贤书,斩断前世缘。从此世间,再无萧家九郎。
——真的是这样吗?
入学海,烧阁楼,乃至最初的相逢。回望这一路,一切都顺理成章得不可思议。再看不归最近的作为……
一点一滴,疑虑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终于,曲怀觞忍不住开口:
“不归,这一切……都是汝的计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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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桃花纷飞。极盛、极静。
沉默良久,弦知音喟然长叹。
若不归真是龙宿口中那绝代风华的萧九郎……
“汝是势在必得了?”
疏楼龙宿凤眉淡扫,嘴角翘起一丝弧度,自信而又魅惑。
“老师此言差矣。”
若不归真是萧九郎……
“学海无涯,留不住他。”
是龙,就要傲游四海;是凤,就要傲笑苍穹。注定要让世人惊艳的生命,不会困在方寸之地。
“那么,要吾唤他前来吗?”
“……罢了。时机未至,见或不见,无甚意义。”
笑不归再怎么出风头,也不过学海无涯一学子。若传出“与疏楼龙宿相谈甚欢”乃至“儒门龙首专程寻访此人”的风声,关注不归的眼睛绝对会多上几倍,只怕他的身份也藏不住了。
隐忍多年,一夕爆发。若因自己的擅作主张坏了他的计划,那就得不偿失了。
何况不归要暗中解决萧氏内部的麻烦,他儒门天下的麻烦又少到哪里去了?两人此时都是自顾不暇,若是公然接触,引得敌人联手,那才真是自寻死路。
“既然如此,汝特意前来寻吾,又是为何呢?”
白衣儒师含笑看向来客。
执扇的手顿了顿。
难道说他终于有了萧九郎的消息,一时冲动就跑了来,然后才反应过来时机不对?
太不华丽了!
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啊老师!
珍珠龙甩了甩尾巴,傲娇了。
“多年未见,学生甚为怀念老师的琴音。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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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地睁大了眼,不归愣了片刻。正了正脸色,他眼中满是认真。
“伏龙,我确实心有思量。但世间道路千千万,走哪条、怎么走,吾随兴所至,并无刻意计划,更不会将你放在算计内。只是有些事……你没问,我也不知道要说。”
“那就把吾不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讲出来。”
“第一,吾并非没有自保之力。老头子是真的要把家族交给我,他的势力早就在我手里了。若我真打算如何,老大根本没办法。包括当年的寿宴之变。第二,我有无数的方法离开天一阁,就算大摇大摆走出去,老大都无可奈何。所以我是真心与你做朋友,不需要依靠你脱离萧氏。第三,吾必须承认,多亏了你,还有乐执令,我少了很多麻烦。但我绝不是怕了麻烦,更不是为此才结交你们。”
曲怀觞缓下脸色,沉吟思索。
“所以,汝这是真心相交,顺便借势?”
不归歪了歪头,又恢复了不正经的腔调。
“哎呀呀,麦讲这么难听嘛!让我沾沾光又不会掉块肉。”
按捺住翻白眼的冲动,伏龙又问:“那么儒门龙首呢?”
“完美的合伙人!”
坚定炽热的目光,曲怀觞张了张口,劝阻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汝既然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吾也没有权利拦着你。”
少年却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见面的好时机。吾刚才太激动了,多亏你拦住我。”
如今的笑不归,还没有足够的资本站在疏楼龙宿的面前。自己的麻烦还没解决,有什么资格说合作。
曲怀觞不禁皱眉。
“汝所求,究竟为何?”
眨了眨眼,少年似是对这个问题颇感不解。
“有钱要花,有衣要穿。胸有乾坤,就要让天下都看到。难道不对吗?”
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
风华绝代的生命华彩,注定要让世人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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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渐暗,笑不归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应观众强烈要求,龙首给学海众学弟学妹讲了几句话才离开。
高台上,华丽无双的珍珠客指点江山,将天地乾坤纳入挥洒的袍袖;
人群中,青衫磊落的少年郎折扇轻摇,将红尘浮华化作苍白的布景。
一个错眼,四目相对。
少年笑容浅淡,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扇。
——疏楼龙宿,终有一日,吾会与汝并肩!
眯了眯眼,疏楼龙宿甩袖转身,洒然而去。
——笑不归,吾……等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