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被俩男人干了一晚 老头与三个小姑娘性关系_珞葭之霭 月之薄岚
蔚汀,崆涟山下。
巳没再隐藏身形,却对薄炎始终视而不见。对此,薄炎只能有些无奈地笑笑。
珞葭是无心去管他们之间的纠葛。塙麒则始终只是静静地看着,对他来说,世界其实很简单,只要看着一个人就够了。
他们一行人慢慢地朝山上走去,薄炎也缓缓道出他出现在蔚汀的原因。
“我住的地方,在崆涟山的另一边,一个小村庄。从那到蔚汀大概半日的路程,若是有骑兽的话,就能快很多了。”薄炎稍稍沉默了会,似乎在感觉什么,而后伸手朝一个方向指去,“大概是那个方向吧。”
对于薄炎感知周围事物的方法,珞葭倒是有几分好奇。珞葭自认为她即使是闭上眼,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周围的所有气息,但仅限于活物而已,像桌椅之类的死物就难了。可薄炎显然没有这样的障碍。但好奇归好奇,珞葭依旧不会去问。若说为什么不问,大概她也寻不出理由来。她心里的想法只是,问了又如何,不问又如何。
“你来蔚汀,是因为妖魔的事吗?”巳似乎还在恼着什么,自然不会主动跟薄炎说话。珞葭则向来话不多,所以,剩下也就只有塙麒会出声了。
“恩。那个村庄的人,都是以采药为生。有一天,有人回来时说,看到山里有月椤树死了。那人折回了一根枯枝,想让村里的人都看看,能不能查出死因。那个时候,我在那上面察觉到了妖魔的气息。”他这话,让塙麒对他的身份生出了一些疑惑,珞葭却似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是,既然他没说,她也懒得问了。
“虽然,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漂泊不定,但那个村庄,却是定居最久的。到现在,已经快五年了。村里的人还算是满信我的。所以,我说那是妖魔所为时,大家就决定要来趟蔚汀。若是这里还没得到山上有妖魔的消息,就去告知官府。若是已经知道了,就顺便看看情况了。其实,最初,大家都不放心我来的。毕竟我眼睛看不见。”说到这时,薄炎只是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似乎对提及失明并不怎么介意,但巳却忍不住朝他看了眼。
然后,薄炎又接着说道:“不过,我毕竟比他们更了解妖魔,而且,遇到什么事,也比他们更懂得如何处理。更何况,其实只是来报个信而已。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昨天跟在你身边那个孩子是那个村庄的?”塙麒想到了初见时,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孩子。
“他是怕我不认识路,硬要跟来的。”薄炎稍稍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把他一个人留在舍馆没关系吗?”塙麒略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的,那小家伙聪明着呢。”看薄炎的神色,倒确实不像有担心的样子。
一行人渐渐深入崆涟山,却始终没有发现妖魔的踪迹。
一直到发现那片干枯的月椤树,也仅仅只是察觉到留下的一些气息而已。
珞葭把目光转向巳,希望他可以给点建议。毕竟,这里面,要属他最了解妖魔了。
巳有些不怎么情愿地撇了撇嘴角,才说道:“我们根本遇不上的。是个聪明的家伙,知道不可能从我们手里讨得好处,早收敛了气息,躲起来了。”巳说得有些漫不经心,倒是有几分夸赞那妖魔的意思,毕竟,基本上没什么妖魔能让他放在眼里。
“你能找出来吗?”大概是因为问这话的人是薄炎吧,巳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
巳的沉默让薄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关于三十年前那件事,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
闻言,巳只是一声轻哼:“我才不管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薄炎只是笑笑,略有些感慨地说道:“你还是一点也没变呢。”
巳没有回应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朝薄炎看了看。他确实不在乎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只要他还在这里,就已经够了。后悔了三十年,后悔没有在最初遇到的时候便杀了他,他本该是无所拘束活得肆无忌惮的妖魔,却自己给自己套上了枷锁。他确实后悔了。所以,当这次他突然出现时,只是下意识地想要杀了他,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下不了手。
怎么忍心伤他啊……
“我们回去吧。”珞葭朝蔚汀的方向看了看,“先看看禁军会怎么做。”
薄炎接下话道:“也好,暂时没听说这妖魔离开崆涟山过,应该不会危害到附近百姓。”
塙麒却像是被什么困扰着,眉头轻蹙。
一行人回到山脚下后,塙麒忽然开口道:“这次禁军来了五百人,可是,以崆涟山的地势,人多根本不占任何优势。他们若是进山来,恐怕凶多吉少。”
塙麒本就是不赞成禁军来剿杀妖魔的,那只能带来不必要的牺牲。可珞葭却有她的打算。其实,塙麒约略有些明白了珞葭的想法,这些禁军,只是用来问路的石子。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忍。
珞葭明白塙麒的想法,可是,这次这颗棋子,她不会轻易放手。
回到舍馆后,昨天跟在薄炎身边的那个孩子便迎了上来。
“阿炎,我看到禁军了!他们肯定能把那妖魔除掉的!”面对那孩子的兴高采烈,薄炎只是笑笑。
“不过,那妖魔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要那么多人来杀。”孩子的无心之语,却令薄炎一怔。珞葭也在一转念间,眼底划过一缕幽光。
珞葭回到房间后,便坐在桌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塙麒并没有再提及禁军的事,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片刻之后,薄炎推门而入。至于巳,不知何时早已经隐匿了身影。
“塙麒。”珞葭转过目光看向塙麒,“崆涟山地形复杂险峻,这个,你来之前知道的吧?”
塙麒不明白她想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那么,冢宰肯定是也知道的了。明知那样的地形,兵多无益,却仍然派来了五百人。”珞葭停住了话。
“这五百禁军带来的是信心,他们代表着王。”虽然不太明白珞葭想说什么,塙麒还是认真地说出了想法。
珞葭却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像是有些不以为然:“冢宰若无异心,此举确实能安抚住百姓的慌乱。可是,他如果另有所图,如此大张旗鼓,若是无功而返,那又会是怎么样的结局呢?”
塙麒稍稍一怔,轻声应道:“失望,民心不安。”
珞葭没有说话。
塙麒轻轻皱起眉,说道:“主上,会不会是您多虑了。”
“是啊,也许并不是你想的这样。”薄炎也跟着说道,“也许,他只是想要让迁琉坐上夏官长的位置。”
珞葭朝薄炎看了看。
“现在的夏官长是谁?”薄炎又问道。
“空的。”珞葭只是轻轻地道出两字。
闻言,薄炎嘴角稍稍扬起:“那就是说,无论这次剿杀妖魔成功与否,他都是赢家了。”
珞葭对冢宰本只是有一些怀疑而已,只是觉得那个人给她的感觉不太协调。薄炎却似乎带着一种笃定,像是认定了冢宰廖止别有异心。无论是理智还是直觉,都告诉珞葭,该信薄炎的,需要防着那位冢宰一些。
“巳。”珞葭只是目光一晃,“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似乎只是一恍惚间,巳便安然坐在桌前。
“我想让你现在就去把那个妖魔除掉。”珞葭直接地道明目的。
巳只是一挑眉,抛来一句:“我为什么要去?”
“你可以不去。”珞葭像是丝毫没有勉强的意思。可是她知道,既然薄炎蹚进了这趟混水,巳就必定会助他们一臂之力。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薄炎的在意。
巳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便又失去了踪迹。
薄炎始终只是端着茶,安静不语。
此时,塙麒看了看珞葭,缓缓地开口道:“把那妖魔除掉的话,禁军进山应该没有危险了。如果他们毫发无伤地回来……”
“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了。”珞葭依旧是冷冷淡淡语气,“可是,若是伤亡惨重,那可真的是麻烦了。”
“一定要用这样的方法去试吗?”塙麒蹙着眉问道。
“这便是玉座。”珞葭的声音稍稍沉了几分。
塙麒没再说什么。感情上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出现任何的伤亡,可理智却告诉自己,她是对的。
玉座,本就是血染成的。
其实他很早以前就懂的。
巳很快便回来了。衣不染尘。仿佛只是随意出去走了走而已。
他到底强到什么程度,珞葭并不了解。她只知道,若可以,她绝对会避免跟他出现正面冲突。
但是,无论他有多么强大,她只需要知道,现在,他不是敌人,这便够了。
“那妖魔是怎么回事?”珞葭只是可有可无地问了句。
“吸食月椤树的生命力转为自己的力量。不是什么凶猛的家伙,只要不去招惹它,基本不会受到攻击。”
珞葭想了想,才说:“最开始药师的死,应该是偶然遇上这个妖魔而已。后来进山查探的大概也是。至于再后来派去的一队正规士兵,一直杳无音训,恐怕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了的。”
“一个小妖魔,居然引来那么大动静。”巳似乎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就只有等了。只是,答案似乎已经昭然若揭了。
两天之后,传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百名禁军进入崆涟山时遭到妖魔的袭击,伤亡过半,妖魔却逃逸无踪。
一百名禁军都对付不了的妖魔,到底该有多凶悍?没有人知道。但是,无论如何,这样的结局让所有人又开始害怕了,那种恐慌比禁军来之前更甚。在那之前,还可以告诉自己,还有王在,王会想办法除掉妖魔的,可现在,似乎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舍馆的一间房内,坐在桌前的四人都是沉默不语。
最先打破寂静的是巳:“死三人,伤三十五人。都是真的。”他略有些嘲讽地笑了笑,说,“若不是十分确定那山里已经没有任何妖魔,我也会相信,他们确实遇到了太厉害的妖魔。”
他的话,让塙麒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说话。
薄炎轻轻端起茶杯,似乎只是随意地问道:“你就不怕他们带伤回来后,说妖魔已经被除掉了?那不就是让他们得了现成的功劳吗?那样的话,夏官长的位置,迁琉可就是基本是坐定了。”
“既然已经到了,不可能一直拖着不进山。仅仅两天,他们不可能发现山里的妖魔已经被除去了。他们进山,肯定遇不到妖魔,可总不能无功而返吧,伤重而回,然后携怒重整,力斩妖魔。倒是个不错的英雄故事。”珞葭的语气里带着分明的嘲讽。
“你是算准了即使他们的目标是夏官长那个位置,也不会让一切显得太过顺利?”
“不。”珞葭的回答似乎稍稍有些令薄炎意外。
“那你就不怕输吗?”
“输了又如何?”珞葭只是淡漠地反问道。
薄炎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其实,只要结果是赢了,这便够了。
“塙麒。”这时珞葭忽然看向塙麒,目光里透着些许光亮,“既然他们都说那妖魔太厉害了,你去试试看能不能降伏吧。”
珞葭的话让塙麒稍稍一怔,刚想开口,却又沉默了,随后笑着点了点头。
薄炎也禁不住轻轻一笑。
巳则是撇了撇嘴角:“教唆麒麟撒谎,不知道会不会违背天纲哦。”
珞葭没理会他。
然后,不久之后,几乎所有蔚汀的人便看到崆涟山的方向远远飞来的白影,待到渐渐近了,看清楚时,所有人禁不住平伏于地。
千百年来,麒麟的威慑力早已经根深蒂固。
台辅已经将妖魔降伏的消息传开来后,所有人从惶乱中解脱出来。
不需要亲眼所见,麒麟的到来,已经足够安下所有人的心。
蔚汀城外,迁琉依旧只是冷冷地站着,谁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于会遁甲之术的塙麒来说,要想无声无息地出入舍馆,实在是很简单的事。
珞葭和薄炎安静地坐在桌前,巳仍是神出鬼没,早已经不知踪影。
塙麒突然出现在房间里时,脸上依旧带着些许尴尬。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撒谎吧,虽然那是善意的欺骗。
珞葭忽然觉得,也许该抽空好好教教这家伙才行,不然,指不定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呢。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薄炎朝珞葭问道。
“打算?自然是回去了。”珞葭只是随意地回答着,而后朝薄炎轻轻扫了眼,“我说让你做冢宰不是开玩笑的。”
“我也确实应下了的。”早在遇见巳时,薄炎便知道逃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过,现在那位置上有人在。想要坐上去,得想个办法把他拉下来。”珞葭依旧说得轻描淡写。
薄炎同样应得漫不经心:“可能有点麻烦,不过尽量了。”
薄炎稍稍沉默了会,却又话锋一转:“但是,我不会在那位置上留太久,安定下来之后,我就会离开。”
珞葭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等着他的解释。
“我的身份,多少会带来一些麻烦。”
闻言,珞葭倒是并不在意:“连妖魔都可以做太保,让你做冢宰又能怎么样。至于身份,你若不承认,谁能奈何得了你。即使你承认了,又能如何。”
其实珞葭知道,这只是他的借口。他应该还有别的想要离开的原因,当然,珞葭不会去问。
“到那时候再说吧。”薄炎只是随意地搪塞了过去。
薄炎知道,他是该为自己“赎罪”了。至于巳,这么多年来,有太多的顾忌,让薄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矛盾,犹豫,逃避,然后一晃便是三十年。可如今,又遇到了。
这便是注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