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页
  2. 少女综漫

男朋友喜欢吃奶 爱吃糖的小麻雀_执仙

祸水东引。

这是梅富贵深思熟虑之后想出的策略。

他不想交出自己的女儿,也出不起钱,不过这个规定,也是有可操作的余地的,只要他能找到别的人顶锅,他家的女儿这次就能免于一难。

这祸水东引也是有讲究的,本村的人不能找,他们都知道这怎么回事,邻村的呢?也不行,就这么点距离,谁不知道谁家的事?

今天村东头谁放个屁,明天到村西头都知道了。

只能找那些不怎么出门,还不知道这事情真相的人。

梅富贵抽完了一根旱烟,一个人的形象在他心里浮现。

叶一老人。

他估计很久没下过山了,梅富贵不知道他清不清楚这回事,但有很大的可能性他不知道,现在他也只能赌一把。

叶一老人有个孙女,只要说动他交出自己的孙女,对梅富贵而言就是万事大吉。

这件事,梅富贵不打算自己去干。

他走进屋里,在墙角挖出来一个陶罐,这是他婆娘一直在家里翻来覆去试图找到的那个,里面装了他之前准备的十几两银钱。

他带上这些银子,出发前去城中,找到官府负责这回事的府邸,通报之后,他站在门口等着。

院子前站着两名侍卫,梅富贵隐约能听见门内传来小女孩的嬉笑声,宛若黄鹂鸟般清脆悦耳,不知忧愁。

梅富贵等待着里面来人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头看过去,是一名穿着讲究的老人,他手中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一口一个爷爷的叫着,两人看上去十分亲密。

尽管他们长得不太相似。

“这位先生,请让我们过去。”老先生很有礼貌,他行了一个抱拳礼,身旁的小女孩看他一眼,也跟着做出一样的姿势,只是难免有那么一些不伦不类。

梅富贵侧过身让开,小女孩路过他的时候,身上传来劣质的脂粉味,在青楼门口路过常常能闻到的那种,他认出那名小女孩是一名青楼女子,刚被买进去不久,还没沾染上青楼里特有的糜烂气息。

梅富贵也想过去买一个,但这个时候,由于知道女儿卖出去就是送死,完全是卖命钱,没什么人肯在这个时候卖女儿,少数几个不在乎自己儿女死活的,他们出价都很高,梅富贵买不起。

他看着这两人进去,之后不多时,两位侍卫走了出来,梅富贵这点钱,不够贿赂那些小官的,但几个侍卫,胃口也不会太大,可以说是刚好。

梅富贵带着两个侍卫走到一处拐角,摸出几角银子,塞进两位侍卫的袖中,对他们耳语几句,两位侍卫对视一眼,背对着梅富贵走到一边。

侍卫梁平个子不高,手长脚长,方脸,厚唇,上吊眼,他回头扫一眼乖乖站在那里等的梅富贵,低声问另一边的贾飞:“你觉得这人说的可行不?”

另一名侍卫贾飞是个瘦长的大高个,小眼睛,薄嘴唇,唇上两撇老鼠胡,一副精明相,他回道:“我觉得可以干这一次,不过是一个瘸腿老头子,到时候绑了那老头子,让他交代出他孙女的下落,再用老头子要挟他孙女,认了这人做干爹,再把他那孙女带到这来,就能抵了这人自家闺女。”

梁平最佩服的就是贾飞这一点,各种阴损诡计张口就来,他脑子不好,一向以贾飞马首是瞻,听贾飞都这么说了,他也觉得能干这次,要是事成了,除了这些定金,还有快二十两的收入。

他们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三两,这一趟活计事成能抵他们好几个月的月钱,能好好的去百花楼潇洒潇洒。

这种欺男霸女的事他们平日也没少做,当下一合计,就决定干了。

贾飞领着梁平走回去,朝梁平使了个颜色,梁平立马了悟,找到梅富贵,对他说:“这事我们干了,但你这孝敬……”

梅富贵脸色一黑,他来知道就知道官府这些人都是贪得无厌,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但事到如今,他看着两位侍卫若有若无在他眼前晃动的兵器,就知道这事他现在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了。

“二位爷,小的没啥积蓄,但家中还有几块上好毛料,用在冬天取暖是极好的,不知……”梅富贵搓了搓手,他也确实没什么余钱,要是这不能打动他们,估计得大出血一次了。

梁平看了贾飞一眼,贾飞点点头,他便接着问:“是什么的料子?”

梅富贵小心翼翼的答:“狍子的,鹿的,还有狐狸的,不过狐狸的不多,就两条,能做围巾。”

贾飞眼睛一亮,完好的毛料要是卖出去可得不少钱,更何况近几年禁猎令下达,毛料的价格水涨船高,他挤开梁平道:“为百姓分忧是我们该做的,就照你说的地方去吧,你那遗失的女儿在哪?”

他这话可以说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为这事找了个名头。

梅富贵将地方说了,梁平就要跟着他走,被贾飞一把拉住。

贾飞道,胡子一翘一翘的:“先别急,等到天黑再去,今天什么日子你们忘了?”

梅富贵先是皱眉,然后想起来这么一回事,恍然大悟,梁平却是一脸茫然,还没转过弯来。

贾飞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一眼:“今天是狂欢节,狂欢节啊!”

梁平这才啊了一声,声音还有点高,被贾飞捂住。

三人找了个小酒馆,吃吃喝喝到了太阳将要下山的时候,要是天色全黑了山上就不安全了,也会更麻烦,更容易迷路,于是梅富贵付了账,三人便出了城,向山上行去。

梅富贵原本以为能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到达山顶,但他没想到这两位侍卫都是在城里养尊处优的,在山上走了几百米就要休息一段,他也不敢催这两个人,就这样,走一路歇息一路,梅富贵带着两个骂骂咧咧的人继续走,他们一开始还在抱怨,到半山腰,连抱怨的力气都没了,只能闷头走路。

梅富贵在中途点了火把,给了三个人一人一个,要不是梅富贵在这山上如履平地,他们体力又耗费得差不多了,梅富贵装作不知道自己背后时不时掠过的杀机,暗暗警惕着,他们其实是更想杀了梅富贵抢了剩下的银子,直接下山去的。

等他们来到叶一老人的居住地,夜已经深了,这两个人也没了耐性,梁平举着火把,一脚踹开叶一老人洞口的木板:“里面的人,你犯了我朝律法,有人举报你拐卖妇女,赶快把你窝藏的人交出来!不然刀剑无眼,你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是来的路上,贾飞教他说的。

叶一老人听到巨响,从自己的石室中走了出来,见到火光中凶神恶煞的梁平,想也没想,就大喊冤枉,他也没怀疑,以为是陆久的家人找了过来。

他没看到躲在后面的梅富贵,对着两位侍卫求道:“小老儿我确实不知这回事,那姑娘是我当年捡回去的,敢问可是她的家人过来寻她?”

贾飞眼睛一亮,觉得这老人还挺上道的,便顺着他的话说道:“对,她的家人知道了这回事 ,便报告了官府,让我们来接她回去!”

叶一老人不敢抬头,颤巍巍道:“那么那家人姓氏为何,小老儿好对上一对。”

贾飞扭头,看一眼梅富贵,梅富贵当时冷汗就下来了,他也不知道这两人叫什么姓什么,干巴巴张了几次口,没能说出一个字。

场面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所有人一言不发。

这么一冷场,叶一老人顿时回过味来,这些人,恐怕来者不善!

贾飞知道自己刚刚没回答上,现在再怎么说也迟了,但他还是挥舞着火把呵斥道:“大胆!居然敢质疑官府!你可知罪!”

梁平也上前一步:“你今天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说,你那孙女在哪!找到她,我们可饶你一命!”

叶一老人跪下,连连磕头:“小老儿真的不知,她前几日就出了门,带走了大堆行李,可能是觉得山上艰苦,便下山去了……”

他所有东西都教给了陆久,完完全全是把她当做继承人、学生、孙女来看,陆久照顾了他十年,现在说什么都不能把陆久交代出去,叶一老人现在心中庆幸,幸好陆久不在。

“哼!”贾飞冷哼一声,他不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一挥火把:“搜!”

梁平二话不说,贾飞说什么就是什么,进屋就翻,梅富贵在脸上蒙上一条汗巾,也进屋翻找。

这两人还指望在屋中找到点什么油水,结果翻了半天,也没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都是一些破烂,将屋里翻得乱七八后,他们才怏怏地认真找起人来。

前几个屋子,叶一老人还无所谓,但到了最后他存放书卷的石室,叶一老人脸色一变,听到石室内传来稀里哗啦的声响,明显是他们在把这些竹简随便往地上乱扔,有一片竹简散了架,在地上打着璇儿,落到了他手边。

叶一老人尽力忍了忍,听着自己的心血被人糟蹋,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冲进石室,速度快到在他身旁的贾飞都没反应过来。

叶一老人进了石室,二话不说抱住梁平的大腿,拼命恳求,“爷,这位爷,我叫你爷爷,叫你祖宗,这件房里真的没有什么东西,我这里其他东西你们都可以拿走!”

梁平回头看一眼在叶一老人身后跟进来的贾飞,贾飞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阴险笑容:“嘿嘿,现在露出马脚了吧,你们继续,这石室里面肯定有什么玄机,说不准就是密室暗道之类,他那孙女准是躲在里面!”

见贾飞这么说,梁平也觉得有道理,他踹开叶一老人,无动于衷,随手扔下一卷卷竹简。

叶一老人咬着牙,拼命在地上磕头,他用力极大,很快就磕破了额头,再磕没了血肉,露出白色的颅骨,他睁着眼睛,眼角龟裂,额头上的血水糊了他满脸,流到眼睛里,于破裂的眼角落下一滴滴血泪:“求求你们,这是我老人家一辈子的心血了,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放过这间屋子,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贾飞嗤笑道:“这竹简怎么可能是你的?你这么穷,能有那个钱读书?还想欺骗你爷爷!”

叶一老人忍无可忍,他意识到低声下气地再怎么求他们都是没有用的,下一瞬间他猛地暴起,带着满脸血泪,他没有武器,但他还有手,还有指甲,还有脑袋,还有牙齿,他义无反顾地扑向梁平,拼命撕咬他露在外面的肢体,疯狂至极,形同恶鬼。

“混账老东西!”梁平吃痛,松开自己手上的东西,一拳就打掉了叶一老人半口牙,趁着这个空档,他又抬脚将叶一老人踹了出去。

但他忘记了自己手上拿着火把,他这一松手,火把就落在了地上。

地上满是他们扔的到处都是的竹简,这个山洞的通风又极好,几乎是一瞬间,火势就蔓延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三人也顾不上找什么东西了,生怕被火沾到那么一点点,一下子从洞内冲了出去,为了争抢谁先出去还差点堵在洞口打起来。

出去后,三人一回头,就看到整个洞口火光通明,根本看不到老人的影子。

叶一老人没有出来,他又怎么可能出来,这是他四十年的心血,人生又能有几个四十年?

在那三人出去的时候,叶一老人扑到了火上,脱下一件外衣盖住,然后上去不停踩踏,希望可以灭火,他所踩的这一片灭了,但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现在几乎一半的竹简都烧了起来,还在不断的扩大。

鲜血流到了他的眼睛里,和火光一同,将视野渲染成夺目的鲜红,他写了四十年,为了这些竹简翻山遍野地寻找素材,几乎瞎了眼,瘸了脚。

他分不清哪里着火了,哪里没有着火,他只知道自己要灭火,也必须得灭火,火势烤焦了他的双手,撩瞎了他的眼睛,额头上的伤口化为焦炭,炙热的空气令每一口呼吸都是一次酷刑,但他没有在意,所有疼痛都比不过心底的悲恸。

哀莫大于心死。

四十年的心血,连同他自身一起,宛如飞蛾,转瞬即灭。

陆久从城里赶往山洞的路上,遇到了三个身上满是黑灰的人。

热门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