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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不爱》兄弟年下 寂寞难耐的我出轨了_云泥之别

时间一晃到期末,肖鹤龄考试发挥正常,以全班倒数第二名总分倒数第一的成绩光荣拿到一枚D。肖鹤龄再没皮没脸,到底只是刚上大学没多久的青春期少女。被成绩单重创,她放下身段再次找到陈致中,软磨硬泡要他帮她修改期末考试分数,“至少从D到C-吧!”。然而陈致中连小测验判卷子都不肯松手给分,又怎么可能被她拿捏。他做好了被举报的心理准备,然而不仅什么都没有发生,学期末Dean’s list上还依然有自己的名字。

算她还有几分良心。

同学们纷纷飞回家过圣诞,陈致中把机票钱寄回家,自己跑到伦敦找了份中餐馆刷盘子的工作。老板包吃不包住,幸好有朋友借给他自己公寓里一张沙发。下班往往已经是深夜,街边霓虹灯一盏盏熄灭,伦敦比白天更大,更黑,更空。他把烧腊捂在怀里保温,冒着鹅毛大雪深一脚浅一脚走回家。朋友新交了火辣夜店DJ女友,两人在卧室里翻云覆雨,弹簧有节奏地咯吱作响。陈致中坐在沙发上开一盏小灯,将半凉不热的烧腊饭囫囵吞下肚。

圣诞节当天餐馆下午开始歇业,陈致中本想留在家里睡觉,被朋友生拉硬拽出去玩。托DJ女友的福,他们走后台混进夜店,只是酒水仍要自付。朋友两杯龙舌兰下肚,酒精上头,很快融入舞池中狂欢的人群。陈致中心疼钱,只买了瓶啤酒,因此醉的程度有限,尚不能让□□本能接管理智。他拎着啤酒瓶子溜边站,冷眼旁观无数具青春□□随着音乐与灯光的节奏狂饮乱舞,觉得今夜无聊透顶,又不放心把朋友一个人扔在这里。

原以为平安夜就要这么过去了,却不期然遇到了熟人。

数九寒冬,肖鹤龄一身艳红色亮片超短裙,露出大片嫩白后背。一双细长笔直的腿上仅穿了双网袜,红色漆皮靴长筒及膝,鞋跟依旧尖得能当凶器,红白相间宝石项链造型夸张,两枚陈致中看来相当傻气的圣诞糖果棍大耳环在发间若隐若现。肖鹤龄打扮得喜庆,神色却相当仓皇。从陈致中的角度,隐约看到她拼命拨开舞动的人群向夜店外跑,却被一个高壮白人从背后一把抓住。

陈致中从墙边站直身体。

拉扯还在继续。肖鹤龄似乎是拼命尖叫,双手用力扣着,想把自己从男人手中解放出来。然而舞池太嘈杂,太热闹,没人注意到她的求救。

也许是被她折腾烦了,白人壮汉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大肉掌浑厚多毛,如铁蒲扇,肖鹤龄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像只脖颈折断的芭比娃娃。

似乎是被打懵了,肖鹤龄终于不再挣扎,纤细的身体绵软无力,被他拖着往外走。然而壮汉才刚走到门口,却被一个亚洲人挡住去路。

“放开她。”陈致中指着倚在他怀中的女孩,神态很平静:“你不放人我就报警。”

“不想被打就滚一边去。”壮汉嘎嘎笑道。

话音刚落,陈致中抡圆了啤酒瓶,狠狠砸在他脑袋上。大汉吃痛大叫,血流如注,瞬间将半边脸染成一片猩红。陈致中拉过肖鹤龄,拖着她转身就跑。

很多很多年以后,陈致中都会记得这个雪夜。一盏路灯接着一盏路灯,小片黄色光晕与大片黑暗的交错。冷风像刀子切割着一寸寸裸露在外的皮肤,他和肖鹤龄紧握到疼痛的手,两人杂乱的脚步声,胸口因剧烈喘息而疼痛,雪进到眼睛里,冰凉的刺激。

幸好大汉没追出门。陈致中不敢带她回家,只好随便找了间小旅馆安顿。肖鹤龄烤了会儿暖气,终于恢复神智,哇地大哭起来:“学长——”

她在外面跑了好一会儿,头顶的雪渐渐化成水,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妆也被泪水弄糊,满脸深一道浅一道的黑,被打过的一边脸渐渐肿得老高,再没半分平日里美丽娇憨的模样。

陈致中最怕女孩子哭,虽然满肚子气,此刻也不好发作,只能先拿了条干毛巾给她披在身上,一面好言安慰:“没事了,你先洗个澡,一路冒着雪跑过来,小心着凉。”

想不到他越安慰,肖鹤龄哭得越起劲,最后索性把毛巾一扔,抱着他嚎啕不止,眼泪鼻涕蹭了陈致中一后背。

温香软玉在怀,陈致中下腹一阵火热,后脖子都硬了。他拼命控制自己还来不及,就算想弄清事情原委,肖鹤龄抽抽答答的也吐不出个完整的句子。等哄她洗澡吹干头发上床,天都快亮了。

陈致中原本只付了一夜的钱,然而女孩儿刚睡下,总不能把她摇起来。他硬着头皮下楼续费,小旅馆老板的眼神若有所思,让他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熬了个通宵,先是打架继而雪夜狂奔,陈致中累得浑身散架,中餐馆的兼职却不能不去。他勉强熬了半天,头疼得厉害,最终还是打包了一份烧腊饭,向老板请假回家休息。

肖鹤龄睡一觉醒来应该能自己回去吧?他到了家门口,犹豫来犹豫去,还是决定回小旅馆看一眼。

肖鹤龄居然还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双眼紧闭。陈致中心道不好,用手背试她体温——额头一片滚烫。

事态已经超出了他见义勇为的范围。陈致中把肖鹤龄摇醒:“你在伦敦有亲戚朋友吗?给我一个联系方式,你生病了,赶紧让人接你回去。”

肖鹤龄烧得嘴唇发白掉皮,眼神都空了,听到陈致中的话,挣扎着摇头:“不……不回去。”

“别闹了”陈致中厉声道:“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然而肖鹤龄又哭了。

不像昨晚撒开了嗓子嚎啕,她的眼泪噙在眼眶里来回打转,实在盛不下了,才一颗颗从眼角滑落。哭也没有声音,偶尔吸吸鼻子,喉咙里细细的抽噎,像受了伤的小动物。

“我……我不能让他们知道”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高烧病人颠三倒四的胡话,陈致中却听懂了。

“好吧”他叹口气:“等你好了,看急诊住酒店的钱可得一分不少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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