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坐不下坐我腿上 你湿透了呢宝贝好涨_先生今日又没被气死〔三国〕
在马岱心中,诸葛亮的优先级显然高于陈到这傻逼和阿斗这坑货。当然,也不排除他当着军师的面约架,心虚的缘故。
他把早上入城的方式说了,又道:“倒也算不得守将懈怠,不过没留意脚下罢了。”
阿斗撇嘴:“得了吧,要不是守备懈怠,你就插着翅膀都甭想飞进来。”
“小主公自然不必插翅,一阵儿风便可叫刮城里去。”马岱哼笑。
阿斗看了看自己瘦小的身板儿,暴怒。
诸葛亮不理会他俩的隔空无敌嘴炮,过了一会儿,慢慢开口:“此话倒也不错,如今关公荆州得势,威震华夏……都只道鱼腹地处川内,外有江陵武陵作防,又能有几人知晓个中利害。”
马岱挠了挠腮帮子,没说话。
“……那咋办?”阿斗道,“让他们看紧点儿?”
现在的永安,不过是川内小城。距前线南郡江陵数百余里,向东还有武陵做前防。而关羽才刚淹了于禁七军,逼得曹操一度试图把献帝搬离许都以避其锋芒。
谁又想得到现在这个小小的鱼腹城,过不了几年会被改名永安,成为季汉最前沿的军事重镇呢?
诸葛亮反问:“如何说?你说,我说?”
论理,诸葛亮虽分管后勤治军财务政治……“录府中事”嘛,各大权柄皆出他手。但这城防之事,还真归不到他身上。
再者,即使诸葛亮管得着,那么他们此行就算是暴露了。他们这次连随军都没带,随随便便来个百十来号人把陈到马岱和忍者一咔嚓,阿斗和诸葛亮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刘备政权就真的彻底完了。
“罢了。”诸葛亮叹道,“当今之势不容在此事上过多计较。”
阿斗点点头:“先生说不计较,那就算了。等我当了……回去接着当王太子,跟我爹说,揍死他们丫的。”
“好”,诸葛亮笑笑。
“那板凳儿该如何处置?”马岱问。
随即他看到一双手摊开在他面前,低头一瞄,只见一只粽子一般的胳膊摊在那里一动不动。
“举着不疼?”马岱惊奇。
阿斗默默收回伤着的胳膊,将另外一条完整的伸了出来。
马岱本以为小主公是举着玩儿,没想到还真又换了条胳膊,一脸莫名:“作甚?”
“板凳拿来。”阿斗理所当然道。
忍者闻言皱着张脸:“小主公可否弃了那板凳儿?”
“你这位忍者同志果然是日本派来的吧……倒行逆施要不得啊。”,阿斗道,“板凳一小步,人类文明一大步。不用跪坐了人就高了,高了就壮了,壮了打架就能打赢了季汉就胜了……这妥妥地推进中华文明进程啊。”
身高184的弱质文臣诸葛亮:“……”
比诸葛亮还高却打不过陈到的马岱:“……”
陈到却觉得忍者说的不错,因为小主公自从坐了板凳上路,就没对他有过好脸色。就比如小主公整天嚷嚷着“陈到你赶个车急啥,急着射么?”嗯,射啥啊,他不懂。
忍者很是认真:“那物在头顶上直蹦,震得某头疼…………”
阿斗怒道:“我不管,反正我的东西得拿回来。”
“予人之物,岂有取回之理?”诸葛亮皱眉。
“我把板凳送给他是出于对劳动人民的同情。”阿斗振振有辞,“现在要回来是因为我感受到了欺骗,感情受了伤害!”
马岱嗤笑:“难不成小主公不识得岱?”
“昨日小主公还真没认出来…………”陈到耿直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最后一发炮仗,直接把马岱给点炸了。
马岱眼眶都红了,气得直掐阿斗的胳膊,把后者掐得吱哇乱叫,火烧屁股般一窜而起。
本来阿斗劝马岱的时候是阿斗蹲着马岱躺着,诸葛亮将马岱拽起来后,就变成了马岱站着阿斗蹲着。于是,当马岱弯腰对阿斗诉诸暴力时,后者连反应都来不及,下意识地按照身体的本能跳起来把胳膊往后拽。
这就是阿斗那条竹筒粽子再次流血的原因。
马岱在在周遭一一圈儿人七手八脚包扎的忙乱中,自知闯祸,讪讪道:“没了。”
“没了?!”阿斗连疼都顾不上,忙道。
马岱胸中一股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与诸葛军师当时的感受竟是如出一辙。他挑挑眉,嘴角扯出一个恶劣的笑:“今早已命人将那板凳快马送回成都,呈与主公分辨。”
阿斗:“......”
这不对,阿斗总觉得这不对。
“那我爹也不知道这是个啥,他要也想歪了咋整?”他捂着被重新包好的伤口说。
诸葛亮凉凉道:“法孝直在侧,主公不劳公嗣挂心。”
几人都没听出军师话中的话,唯有阿斗咋舌—— ——果然这诸葛孔明就是个心机boy。法正把他得罪狠了一点好果子都没有。
阿斗已经可以想象刘备拿着这玩意儿问法正时,后者干着急,写信求诸葛亮的惨状了。
一阵沉默中,老伯忽然插嘴:“军师不若回屋再叙。”
诸葛亮点头,几人一人扛一个伤患拖进屋里,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外面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犬吠声,老伯没有跟来。
“外头有人来了?”阿斗道 。
诸葛亮和马岱对视一眼,冲忍者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从侧边窗户悄无声息翻出去,过了一会,一个黑影模模糊糊显在窗外。
阿斗眼睁睁看着窗户口那黑影呈现出一个头部朝下悬空,腰部以上隐在墙后,两条细如苍蝇腿儿的肢干扒在框上的人形…………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他忽然有些相信张仲景所说的话了—— ——说不定眼前这玩意儿,就是从末世穿越过来的?
“这…………这啥?”阿斗嗓音中已经带了哭腔。
屋内一片静默,落针可闻。
便是诸葛亮,心中也是惊疑不定。他强忍着惊惧一把将窗户掀开,就与双腿攀在檐下房梁上,倒吊而下的忍者看了个对眼。
忍者刚咧出一个笑,还没说话,面前窗户就被啪地阖上,被扬了一鼻子灰。
“外头无人,老伯正做晚膳。”他叫道。
里面没有一丝声响,忍者想了一会儿,美滋滋地继续在外面挂着,行使保护小主公的神圣职责。
阿斗看向外面持之以恒倒挂不懈的黑影,叹了口气。“你们白毦军都他这德行?”他问陈到。
陈到的脸板得方方正正:“他原是左将军从西凉带来的,小主公怕得问马季瞻。”
阿斗毫不意外,他只道忍者跟马岱有几分相像,今日方知忍者跟马岱这货一个羌人基因。只是难为了陈到这老实人,跟马岱混久了竟也学会了踢皮球大法,不简单不简单。
“橘生淮北则为枳......兄长自天水带至中原的人,怎到陈护军手中便成这幅模样?叔至是否该好生反思一番?”马岱懒懒道。
要搁往常,陈到或许会好好反思认错,争取带领他的白毦军早日走向用智商武装队伍的强军之路。
可今日他并不打算反思,因为白毦军之王想起一桩非常重要的事。
“马护军如何入的城?”他问。
马岱烦躁道:“某已说了数遍,扒车!”
接着他猛地一呆,环顾左右。军师摇着扇子不知在想什么,他身边的小主公左眼写着流弊,右眼写着卧槽,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对面。
对面他的死对头摊手,沉闷的脸上露出“看看,我就说吧”的表情,像是对自己无声的嘲讽。
他连反驳都来不及,族人忍者就从背后给曾经的半个主子捅了最后一刀:“某早说马护军扒车之技极好!”
树桠上,相传为望帝所化的杜鹃声声泣血,衬极了马岱悲伤的模样。
试图上前给他一些安慰的阿斗被这悲壮的场景震慑住,过了一会,弯腰拍了拍马岱的头。羌人胸中一泡老血哽在喉头,经这三两下险些吐出来,抬眼瞪着阿斗。
阿斗:“突然想念首诗”
马岱不信他的邪:“......你念”
阿斗:“自伯之东,首如飞蓬。”
马岱:“......”
其实阿斗是看马岱今儿可怜,说首如飞蓬都算是客气了。马岱昨晚揪了一夜头发,天亮跑了来打一架又睡到现在,头发连鸡窝都不如。
马岱阴着脸把乱糟糟的“飞蓬”往上拢了拢,重重地咳了一下。
“今当如何行事?”他问,假装自己没有听到周遭此起彼伏的闷笑声。
于是陈到有幸和马岱一起,瞪圆眼睛参观了襄阳的城防图。
“这图哪里来?”陈到叫道,还没说完,脑门上就挨了马岱重重一巴掌,再不吭声。
诸葛亮恍若未闻,折了枝条在地上画起来,引得三颗脑袋凑在一处儿窃窃私语。
“这哪儿”阿斗道。
陈到摇头:“整一天军师尽在画这个。”
阿斗看向马岱,后者闷声道:“别打岔!”
地上简陋的草图越画越大,渐渐成型。待诸葛亮收手,三人屏住呼吸睁大眼睛—— ——还是没看懂这图上画的究竟是哪儿。
两位武将怂得不敢出声,倒是阿斗张嘴问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八卦图?”
诸葛亮投去莫名其妙的一瞥,拿手点点那方块儿,“江陵”;又用扇子指指那条弯弯的线,“汉水”;最后下巴朝着那粗线扬扬,“山”。
“没了?”
“没了。”诸葛亮看到阿斗便秘一般的表情,温声道,“怎么?”
阿斗叹服,诚心实意地膜拜:“灵魂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