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男朋友撸管技巧 吻膀子揉胸_隐形爱情
天气有些阴,半路下起了雨夹雪。程景望了眼车窗外,他走得急,没带雨伞,小区出租车又不让进,于是反手把周舸大衣上的帽子往她脑袋上一扣,一手行李一手人:“跑。”
周舸自从去了Z市,就没怎么看过真正的雪,此刻开心地伸出一只手拉低围巾,露出一张脸:“下雪了。”
程景想也没想地把围巾拉上去蒙过她的鼻尖:“感冒。”
周舸偏过头,看小雪花落在程景的刘海和睫毛上,化成小小的水珠,忍不住笑出来,感染得程景也翘起嘴角。
到了家,程景把周舸拎进浴室:“洗澡。”
周舸抱过浴袍:“你和我一起洗吗?”
程景噎了一下,她永远能把大逆不道的话说得一派纯真……:“男,女,授,受,不,亲!”哐当一声关上卫生间的门。
周舸出来的时候,程景的面还没下好,半垂着头,衬衫袖口挽起,拎着筷子有条不紊地理着汤锅里的面条,热气袅袅混合着柔和的灶壁灯光线,看得周舸胸口温暖。
“发什么呆?”程景发现了门口的人,笑道,“头发擦擦干,晚饭马上就好。我今天这个面可是升级版,荤素搭配,营养齐全,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周舸走到他身边,打了个哈欠,脑袋磕到他肩膀上,闷声道:“我和我妈吵架了……”
程景垂了垂眼睫,拍拍她脑袋:“好了,不想了,吃饭。”
————————————————我是十一年前的分割线————————————————
连日的雨雪天气导致流感蔓延。前座的司马喻抱着一包抽纸一边擤鼻涕一边感叹:“这什么破天啊,不是雨就是雪。”
程景:“转过头去,别传播感冒病毒。”现在是感冒高发期,一传一个准。
然而周舸还是中标了,到了傍晚就开始咳嗽流鼻涕,第二天就成了一个蔫萝卜。
看到她红着一个小鼻头,偶尔一个喷嚏,程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叹气……
要不是周舸的周测成绩依旧彪悍,程景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病傻了,简直跟种在了座位上一样。偏偏就在这时候,周舸又出事了。
在所谓减负其实越减越负的那个年代,抄作业这么个事,其实不能算是个很大的事。
一份试卷掏心掏肺做下来的标准时间是120分钟,让孩子们一晚上干掉九份,那就只能不睡觉了。所以只要抄得不是太过分太明显太超出你一贯的智商水准,大多数时候老师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不过这些与周舸没关系,因为她上课时间可以用来写作业……
每天中午,众人神志不清地从睡梦中醒来,学霸已经写完百分之六七十的作业了,不抄她的抄谁的啊?!于是乎,周舸的作业成了抢手货。
对于这股“不正之风”,周舸与其说是与人为善,不如说是不在意。题目她看了,做了,会了,那就行了。
但是周舸的作业只有一份,在僧多粥极少的情况下,有些同学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翻抄的“周舸2.0版”“周舸3.0版”。
要知道,抄作业是个技术活,不能全抄,防止相似度雷同率过高,所以隔两题就要乱选一题,已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但是孩子们的概率论显然是没学好,选择题一共就四个答案,经过3.0,4.0,5.0……N.0的翻抄,又回到了正确答案的大道上……
于是高一(9)班一战成名了!周测英语班级均分全年级第一,甩了第二名7.6分——这不科学!老师们想装瞎都装不下去了……
英语课代表抑郁了,以前好歹还班级第二呢,这次掉到了惨无人道的第三,更悲催的是,出了这种事,为什么教研组第一个审他?!
组长:“说,怎么回事?”
课代表:“…………”
组长:“明天叫你父母来一趟。”
好汉不吃眼前亏,课代表是个好汉,把周舸给供了出来。
程景看不下去了!周舸多低调一孩子,三天两头被罚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阿嚏~”教室后门外传来小小的声音。
程景:“报告!”
“什么事?”
“我——上卫生间。”
老师点点头,狐疑地看着程景戴帽子围围巾戴手套……上个卫生间需要这么全副武装么?
看到罚站的周舸半垂着脑袋站在后门口出神,一脸的稀松平常,程景真想感叹一句,这孩子倒真是随遇而安。
淡淡的薄荷味扑面而来,周舸抬头,就看到程景近在眼前。
“手套。”程景摘下来塞给她。
“围巾。”摘下围巾挂在她脖子上,想了想,又裹了一圈。
“帽子。”他的帽子她带着有点大,一直挡过眉毛,露出一双大眼睛。
“脚麻了没?”程景轻轻踢踢她的脚,“靠门站,暖和一点。”
周舸安静地抬头看着他,冬天浅白色的阳光从他背后扑到自己身上,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极淡的光辉里。
程景从口袋里掏出两条巧克力塞到周舸手里,转身回了教室,半分钟后,后门轻轻打开了一条缝,热气钻了出来。
最后救场的还是班主任,因为“这两天Z市教育局领导莅临我市考察,K中是第一站,门口罚站个学生实在是影响不好。”
一下课,周舸就出了教室。
“看什么呢?”程景狐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校领导正带着考察团参观校园,“考察团有什么好看的?”
周舸垂了垂眼睫,没说话。
周舸一下午都有点不对劲,整整两节课都没打开过书本,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她什么都没打开,坐在座位上,纯走神。程景看着她老僧入定一样坐在座位上,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双眼一会儿有焦距一会儿没焦距。
一放学,周舸东西都没拿就不见了,程景走廊上前前后后看了一遍,也没看到人。
“呦,找谁呢?望眼欲穿的。”楼上13班的好友边江一把搭住程景的肩膀。
程景微微皱眉:“没什么。”顺着放学的人/流往外走。
教学楼前往行政楼的小路上,周舸一边跑一边拨通电话:“爸爸。”
“嗯。有什么事么?”
“你来我们学校——”
“小舸,我现在在开会。有什么事等我开完会再说。”
“爸爸,你在X市待几天?这周末是我生日。”到底是十五岁的孩子,看到多日未见面的父亲难掩小女儿心态。
电话对面的人愣了一下:“哦,是么,生日快乐。”顿了顿,“我最近比较忙,估计是没有时间。你给妈妈打个电话吧,看她有没有空。没什么事,我先开会了。”
周舸慢下脚步,安静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回教室。
周末,周舸裹着毯子从沙发上醒来,觉得骨头疼。房子里冷冷清清的,爬起来去厨房冲了杯麦片权作晚饭,端着杯子刚喝了一半,手机响:“小舸,开门,妈妈没带钥匙。”
周舸心里一跳,放下杯子就往门口跑,打开门,耐心地等待着电梯声。
“妈妈!”周舸张开胳膊,抱住妈妈的腰。
周太太看到女儿乱蓬蓬的头发和红红的脸蛋,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拉离自己的身体:“你在睡懒觉?”
周舸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又往妈妈怀里钻。
周太太摆正女儿的身体:“小舸,妈妈很累。”
周舸慢慢收回胳膊,低头打开鞋柜拿出干净的拖鞋。
周太太四下打量了一下家里:“保姆人呢?”
周舸:“请她回去了。”与其对着一个陌生人,她宁愿一个人。
周太太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往浴室走:“我临时过来开会,没来得及带洗漱用品,过来拿一下。”
“晚上不住在这里么?”
“不了,开会安排了统一食宿。”
周舸看着母亲利落地将备用的瓶瓶罐罐放进盥洗包。那些保养品成日端坐在梳妆台上,等待着主人一年两三次的宠幸。周舸心口的一团热气慢慢冷却下来。
周太太走到厨房,准备喝点水,看到流理台上的杯子,皱了皱眉:“周舸,妈妈告诉过你多少次,用过的餐具要及时清洗。”
周舸慢慢垂下脑袋。
周太太拎起盥洗包:“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咔哒一声,门又被关上。
周舸拉过毯子裹在身上,在屋子里打转。走过一间又一间空房间,最后躺回沙发,抬手覆住了眼睛。
程景晚饭后听伯母说起爷爷寿宴的事,才猛然捞过手机一查,今天是小学霸的生日,电话拨过去准备祝她一句生日快乐,接通了她却一点声响没有。程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捞起外套就出了门。
周舸来给他开门的时候,整个房子里一片黑暗。
程景开了灯,看见她萎靡地往沙发上一坐,伸手摸了摸她脑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爸你妈都——不来看你么?”看到考察团团长的名字,加上周舸之前的失常,他很快就揣摩出两人的关系。
周舸拉高毯子蒙住脑袋。
程景看着她蜷成一团,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沉闷:“饭吃了么?”
没动静。
“周舸?”
没动静。
程胥没耐性地伸手拉开毯子,看到她湿哒哒的睫毛,愣愣地收回手,想了想,往厨房走去。
程胥的手艺说实在的不算很好。虽然他父母工作也忙,没工夫管他,但他同爷爷住,偶尔还能到程胥那里混吃骗喝。程胥厨艺精湛,他看多了,多少也摸出门道来。西红柿切成片慢慢熬散,加了蘑菇和火腿丁,打一个荷包蛋,铺上两颗青菜,最后滴两滴芝麻油。
他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来,寿星好歹要吃碗面。”程景端到她面前。
周舸整张脸都淹没在面蒸腾出的热气里。
程景嗓子眼有点堵:“周舸?”
周舸抬起头,除了程景,没有人看到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