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闷哼帮帮我宝贝 你跟他做过了是不是总裁_拾风十年
凌涵取了药回来,走出医院时,天已经大黑,华灯初上夜色迷离。我跟凌涵一起坐在后座,三人都没有说话。看着后视镜里的凌涵,偏头面对着车窗。风扬起她的发,飘扬着的,还有无尽的愁思。有她的愁思,也有我的愁思。
小阮只送我们到公寓附近,我下车,她探出头来叫我,悄声说道:“蓝筱,我坚定地跟你站在一边,我相信你。”然后驱车离开。
上楼,开门,进屋,一连串动作下来,凌涵始终不发一语。
好想抱抱凌涵,可手臂缝了两三针还贴着纱布,麻药的药效也早过了,时不时地痛一下。真爱一个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只要能看到她,抱着她,仿佛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看来凌涵是不预备理我了,独自进卧室关上房门,在医院和回来的待遇反差也太大太明显了些。女人心海底针,摸不透。可静一静也好,我需要认真想想我们未来的路该怎么走,该怎么让凌涵也表态。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凌涵爱我,这一点确证无疑。问题就在于她始终还放不下某些顾虑,把自己困在四面楚歌的绝境。我要突破重围英雄救美,首先得找到一处缺口。
归根结底就是我们都活得太复杂了,为什么就不能简单一点呢?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那该多好。
我很累,也很困。在医院照顾老爸的那几天,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心灵上也受到了很大冲击,然而费心的事接连不断。一番折腾下来,我心力交瘁,体力透支。
五月初夏,暑气升腾,身上早已出过几次汗,头发也有些油湿,让我很不舒服。想冲澡又提不起精神和力气,也没有可换洗的衣物。凌涵她也累了,可能还被我惹生气了?再去烦她,我又于心不忍。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感观和思想做斗争,睡得极不安稳。我不是无病呻吟之人,再怎么苦闷难受也习惯了自己承担,迄今为止也只有在凌涵面前脆弱过。
迷蒙之中,凌涵叫醒了我:“出这么多汗,伤口容易感染,自己不知道进房间吗?”
搭在额头上手一抹,全是汗水。我委屈道:“你不让我进。”
“我要是不来叫你,你就打算一直睡在沙发?你呀,大智若愚!”凌涵蹲在沙发旁边骂我,还动手弹了我脑门一记。
“身上太脏了,想洗澡。”弱弱地坐着,拉了拉某人的手。可某人没有跟本人废话,直接起身去拿了一套睡衣过来,然后像牵小孩儿一样把我牵去了浴室。用保鲜膜缠了我的手臂,转身即走。
洗澡时,在雾蒙蒙的镜子前傻愣。削瘦的下巴,柔顺披肩的中长发,沐浴过后粉嫩的肌肤,某些部位确实还有待发育。几年前的假小子如今已是女大十八变,蓝家有女初长成。
凌涵,这几年来我努力让自己成熟,努力跟上你的步伐。我不奢望你在原地等我,但请你不要拒绝我的追随,不要再执着于你的年长我的年少。
你的心思,我怎能不懂?可余生岁月漫漫,我只期许着与你的朝朝暮暮啊。
洗完,凌涵拉我坐在沙发帮我吹头发。这一幕宛若当年情景再现,只是角色互换:“两年前我们搬到这里,两年后我们还是在这里。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还在昨天。你有没有想过……”
“想太多,心会累,所以就不想了。”几分钟后,凌涵关了吹风机,用双手梳理我的头发,“你长头发的样子,一定比以前更招人喜欢。”
“你喜欢吗?长发是为你留的。”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凌涵收好吹风机,“进屋睡觉。”
由于我伤了右手,凌涵让我睡在里侧。之前习惯睡她左边是因为右手方便揽着她,揽着她,我的身心才能温暖。空调被下,凌涵没有挨着我,我很失落。
黑暗中,我望着天花板叹惜:“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肯要我。”小女人没有任何动静,当我以为她已经睡着,想转过身看看她时,平躺着的凌涵突然侧起身子抱住我。
“我怎么要你?告诉我,我怎么要的起你?”凌涵细弱地声音在我耳边传来,“你二十岁不到,在风华正茂的年纪,念着名牌大学,有帅气的男朋友,你的未来一片光明……”
“没有你,我的未来哪里来的光明?”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覆在凌涵腰间,亲吻她的鬓角,“而且,我也没有男朋友。从过去到现在到以后,我心里的位置,和我身边的位置,一直都是属于你的,一直都在等你来霸占。等了这么多年,空了这么多年,你还不肯要吗?”
“蓝,你愿意等我恢复自由之身吗?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你会接受吗?”凌涵,你终于敢正视自己的心了。
下午的“我爱你”已经让我喜极而泣,那么这两句话,足以让我此生死而无憾。失而复得的喜悦令我的大脑处于空白状态,一波又一波的狂喜如海浪滔滔,越打越高。我站在浪尖久久无法平复,久久无法回神。
凌涵的“没关系”被我阻塞在了唇间,霸道地吻住她的唇,一解相思之苦。我的人等得太久,连我的唇也等待了太久。手臂的伤抛在脑后,紧紧地把小女人箍在怀里,完成我们仿若跨世纪的亲吻爱恋。久旱逢甘霖的意犹未尽,高山流水的缱缱绻绻。
凌涵的气息,凌涵的香味,凌涵的温柔,凌涵的情意,凌涵的所有,从这一刻开始都是我的了。
“我爱你,从未改变。”亲吻小女人的唇瓣,倾诉着我的浓情蜜意。小女人点头,用深吻来回应。每次小女人给了我惊喜,我都会像一块生锈的铁,不是一般的呆傻迟钝。
“跟你说说我的过去吧。”一吻过后,小女人背转身缩进我怀里,小心翼翼把我的右手搭在她身前护着,然后跟我讲诉了她与李森的过往。
凌涵和李森是高中同学,但那时两人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高三毕业那会儿,作为转校复读生的李森表白了,凌涵没有答应。在此之前,凌涵是乖乖女,一直洁身自好从没谈过恋爱。毕业后,凌涵考去邻省,而李森留在本地大学。
凌涵的母亲在她中学时因病去世,大她几岁的姐姐随后嫁去外省安家,如今已有了一个八岁大的儿子。
大学几年里,凌涵的父亲一人在家,是李森常去探望照顾,同时也讨得了他的欢心。
凌父对李森这个小伙子印象很好,也看出他对自家女儿的用心,时常帮他说话,让凌涵为之感动,在大四那年接受了李森。所以说,凌涵决定嫁给李森,是因为感激他多年的守候和对她父亲的照顾。某种程度上是一种亲人般的习惯,而非两情相悦自由恋爱的爱情。
大学毕业,凌涵留在邻省做了一名高中教师。李森为了更进一步获得芳心,毅然决定跟去凌涵所在的城市找工作,当然是在获得凌父充分支持的前提下。
而后,水到渠成般,凌涵就这么成为了李森的新娘,婚后两人相敬如宾,生活平淡如水。李森有点大男子主义,而温柔外表下的凌涵是一个非常有独立意识的女人。
久而久之,两人在生活细节上的一些不合,日益频繁地显现出来。可能男人的本性都暴躁和花心吧,结婚一年多,凌涵都以工作为主,想着早点买房定下来,好把父亲接过去一起住,所以并不像男人所好的那样对李森承欢。
血气方刚的李森经不起花花世界诱惑,不但偶有几次在别的女人那寻找风流快活,还想着把所有的钱拿去冒险投资创业。
遭到凌涵的拒绝后,李森以此跟凌涵谈条件,要么生孩子买房定居,要么他就去投资。
对于李森的花心和提出的无理要求,凌涵没有世人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只留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漠然的远离他,却又鬼使神差地来了故城。
李森道歉挽留,但凌涵态度坚决,于是便有了他们长达两年的异地,以及我和凌涵的邂逅相遇。因为分隔两地的事,他们在电话里争吵过无数回,李森吃定凌涵不忍让父亲难堪,也哄骗凌父将责任都推到了凌涵身上,劝她回家好好过日子。
总之两人分歧越来越大,毕竟李森运气好,在那边投资的事业刚步上正轨,若草率抛掉工作,换了城市就又得重新来过。
凌涵在对我的感情上挣扎了很久,直到李森和凌涵的父亲一起来到这座城市,并且带着极为诚恳的歉意和更加稳重的家庭责任感来争取凌涵的原谅。与此同时,还要再加上凌父的极力劝和。
想到世俗,想到家庭,想到我的前程以及父亲年迈等种种因素,每一个都不得不让凌涵做出舍弃我的决定。
然而在这边安家后,李森的工作却并没想象中顺利,脾气越来越反复无常。而且由于我的原因,凌涵潜意识里不愿意与他有过多的亲密接触,这让他很恼火。
凌涵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她一个人的身上,说对不起那个家,作为女儿和妻子都亏欠太多。可她没有对我说,李森近来时常酗酒晚归,还死性不改地在外面乱来。高中时对我的感情,凌涵没有提;毕业后对我的关心和想念,没有提;还有孩子的事,凌涵也只字未提。
“听了这些,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不会。你没有见异思迁,因为你从来就没有付出真心爱过他。”我亲亲她的头发,“不爱他,就该早点还他自由,也放你自由。”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辛苦了这么久。”
“不要说对不起,涵,谢谢你能爱我。”得爱人如此,夫复何求?
“傻瓜。”
“不傻都被你说傻了。”
“傻点好啊,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傻瓜。”凌涵托着我的右手,转过来亲了亲我的嘴角。
“哪有人喜欢傻瓜的。可是凌涵,我不得不很严肃地告诉你,你喜欢的这个傻瓜现在没有钱,没有权势,也没有高大的体格,更没有宽厚的肩膀和宽阔的胸膛,并且偶尔还会犯浑、任性、闹情绪,这样,你还喜欢吗?未来还愿意继续包容她宠着她吗?”
“会。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千金之躯,需要昂贵的衣食住行;不是市井之徒,需要攀龙附凤;更不是弱不禁风的病西施,需要四肢发达来圈养。”凌涵莞尔一笑。
“这算是互诉衷肠?”我已经在凌涵的甜言蜜语中晕乎起来。
“我只知道,我不想再失去你,也不能再失去你。”凌涵啊凌涵,这世上一定还没有别人听到过你说这样的话。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凌涵,我要跟你一辈子在一起,你答应吗?”我发挥吟诗特长,这最符合咱亲爱的语文老师了。
“失去过,才懂得倍加珍惜。一辈子,我答应了。”凌涵再次用热吻回应我。原来在很早的时候,你的手就注定了会被我牢牢拉住,你的心里也已经有了我的席位。我很庆幸自己坚持住了,更加庆幸你没有放弃我。所以,我们一定会幸福下去。
……
不敢肯定以后听情歌不会哭,虽然我曾保证,有了你再没有感触;不敢肯定另一种相处的难度,怀念不安的追逐,想象安定的归宿。我愿意,我义无返顾,笑着担心有负上天的祝福。
你是我这一生等了半世,未拆的礼物,这份爱太贵重,捧在掌心再没有假如。不怕把你背在我的肩上走一辈子路,只怕一个人吃苦,会让两个人孤独——品冠《未拆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