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朕重打王爷 总裁别插那里好疼快出来_草木深深
没过多久阿诚站起来,把手里的手帕塞给她。
“大哥该找我了。”他说,“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汪曼春伸手接过,说:“你去吧。”
“那我先走,有什么事你给我……”他顿了一下,“算了,我会给你打电话。”
曼春知道,他是想到他们根本没有单独的联系方式,无奈地笑:“没事,你不用管我。”
阿诚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了走廊上有人说话,于是看看时间对她说:“我先出去。”
汪曼春点头。
于是阿诚闪身而出,给她带上了门。
他的手帕留在她的手里,柔软的布料,如同他本人一样让她感觉到舒适。
她把手帕放进手袋,等了片刻,待呼吸平定下来,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沙龙还在继续,汪芙蕖和明楼在一旁举杯交谈,她慢慢地蹭到二人身边。明楼见她过来,和汪芙蕖说了什么,便过来揽住了她的肩:“还生气呢?”
她委屈地摇摇头。
“我知道,这些年欠你的太多了,容我以后慢慢还。”明楼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你现在,只要做好你应做的工作,剩下的事情,让我来。”
“嗯。”她嘟着嘴撒娇:“师哥……”
而后又一次哽咽住,最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二人靠在一起说了会儿话,直到阿诚走过来对明楼说了什么。
“去吧。”他说。
“你快回家去吧,”汪曼春垂眸说,“省得她数落你。”
“即便她说了,我现在也不能走,”他说,“我待会儿给你和梁处长开个会,接了特务委员会的职位,总得把你们二位得力干将叫在一起谈一次吧。”
她闷闷地嗯了一声。
“去换身衣服吧。”明楼抚摸着她的肩头,爱怜地说,“休息一下,先到办公厅去等我。”
“好。”她听话地说。
回自己的办公室拿出军装,汪曼春把门反锁,窗帘拉好,开始解扣子。
换好衣服,她倒出手袋里的的东西开始收拾里面的东西。
时间已经不早,估计从明楼那里出来也就到了下班的时候,没必要再回来了。
那方手帕静静地躺在包里,她轻咬了一下唇,慢慢地拿了出来。
阿诚不用香水,但明家制香,家里的男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香味,不浓郁,却让人心旷神怡。
用这样的手帕给女人擦眼泪,会让人爱上他的。
她苦笑,把那手帕折了几折,放进了裤子口袋。
到了政府大厅时,梁仲春已经等在那里。
明楼的办公室一直有人进出,她谨遵着规矩,不敢贸然进入,等待着长官的召见。
一个男人从办公室里被架出来,嘴上喊着“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却被无情地拉了出去。
她认出那人是之前犯过事的官员的子侄,不由心底一凉。
看来,明楼在工作上和学术上都是一样的,他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她和梁仲春对视了一眼,梁仲春低声说:“看来今天这个约谈,不好过关啊。”
她没说话,门又开了,是阿诚。
“明长官请二位进去。”
明楼皱着眉打发走自己的两个秘书,而后把报告单分给他们两个,耐心地听着梁仲春絮絮叨叨地解释行动的结果,站起身,慢悠悠地踱步过来:“暗杀名单里,有18名原中统成员,而梁处长自己似乎也是中统转变来的。他们与梁处长素生嫌隙,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假设,梁处长,在公报私仇?”
梁仲春身体僵硬地试图表达什么,却被明楼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我希望,以后在我的办公桌前,不要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他说。
梁仲春立刻抓紧时机表达自己的心意,汪曼春听在耳中,心底冷笑。
梁仲春是个人才,不仅嘴皮子利索,脑瓜子也转的过来。他永远都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拍长官的马屁,什么时候又不作声色地挨骂。否则以行动处上不得台面的那些案件,他早就被降职处分了。
如今76号如他们二人这般职位,且有实权的人并不多,梁仲春的行动处和她的情报处自毒蜂逃脱之后就再也没有实际合作过,有交集的时候也只是在彼此的报告里提上一句。
因此此时她听着梁仲春的话,觉得格外好笑。
现在这世道,谁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存?那这所谓的报国之心,又有多少是真的?
“汪处长,”明楼转过来对她开了口:“我看过你的工作报告,说实话,不敢恭维。76号的情报处到现在都没有破译敌方一套密码。汪处长,我需要尽快地看到你的能力和效率。”
“最近一段时间,并没有看到抗日分子的任何可疑活动迹象,是否可以说明,我们现在的打击力度是有效的。”
“安静,代表危险。没有可疑,才是真的可疑。”
毒蜂事件之后,汪曼春的确没有再收到任何的可行性报告,她虽然怀疑,但是碍于行动力和身份,也没有提出异议,没想到被明楼此时提了出来。
阿诚此时突然进来,把一份文件放到明楼面前,躬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汪曼春抬头,阿诚嘴上说着,目光却与她一对。虽然没有包含任何感情,却足以让她安心下来。明楼简单几句交代了,又转而与他们交谈。
“再强的巾帼英雄,在乱世中也是始终依附于强权的一翼。”待阿诚走出去,他接着说,“新政府的羽翼即将丰满,我现在是在替你剪翼,当面泼你冷水的人,才是亲人。”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背后,扶着她的椅背轻言细语地说:“你懂我待你的心吗?”
一场充斥着尴尬与□□味的会谈结束,汪曼春和梁仲春踏出明楼的办公室。
“他反应过度。而且,他对处决中统的名单非常敏感,直觉告诉我,他是重庆分子。”梁仲春说,“否则,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
汪曼春一直没说话,她从一开始就不愿怀疑,不只是为了明楼,也是为了这份快二十年的感情。
于是她淡淡地开口:“我不想怀疑他,我不想……毁了这份友情。”
“友情?”梁仲春凑过来,表情很微妙。
她一蹙眉。
不然呢?爱情?还是亲情?
阿诚说他依旧爱她,而他却没有任何的表现。
如果是爱情,那他的一系列举动根本不符合一个爱人应当表现出的样子,就算是因为他身在法国与她的感情之间还需要磨合,也从来没有主动提出与她单独相见。
或许如他所说,他已经把自己定位到了她的亲人,那么他暧昧的口吻,亲昵的举动,又分明超出了亲人的界限。她越来越看不懂明楼了,这段感情也让她精疲力尽。
她甚至开始觉得她应该放弃。
“随你怎么说吧。”她想到这里,悻悻地回答梁仲春,一脸不高兴地率先向外走去。
回到汪公馆,刚换了衣服拿起书没看几页,阿情便在楼下叫她接电话。
她一边想着下班时间有谁会找她,一边下了楼。
“曼春小姐,是我。”
阿诚稳重的声音从听筒传入她的耳朵,让她心中一定。与梁仲春交谈时猜测的心事此时被丢在了一旁,阿诚的声音通过电话线让她安静了下来。
“你怎么打电话过来?”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下午时候我说过的,我会给你打电话。”阿诚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晰。
她猜测他是在家里,否则不会用这么低沉的语调。可她没想到他能守约定打电话来,心里有些异样。
“我好很多了。”她揪着自己的居家服衣角说,“也想通了很多,只是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我想,用不了多久也都能想明白。”
阿诚的声音带笑:“那就好。”他顿了顿:“大哥在小祠堂。”
他这话一出口,汪曼春立即吓得站了起来,腿磕在茶几上一声闷响。她倒吸一口气,忍痛没有出声。
“你怎么了?”而阿诚显然听到了,“别激动,没事的,大哥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能处理。”
她嘴上嗯了一声,却还是心急如焚。
明家小祠堂,就是当年那个让明楼挨打挨到站不起来的地方,她当然知道明楼进去意味着什么。这次他回上海这么久都没有回家,明镜要动用家法是理所当然。只是她见识过明家家法的厉害,才不由紧张起来。
“待会儿你看看他身上的伤,告诉我严不严重。破了就要包扎不要硬撑着,伤口深的话一定要到医院处理,别在家自己动手。”她一股脑地说出口,语气中的担忧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阿诚那边没了动静,半晌才低低地说:“我知道了,你照顾好自己。”
“好。”她说着,缓缓坐下来。
“我先去给大哥收拾房间。”阿诚说,“有什么情况,我会和你说的。”
“嗯,你去吧。”她应声。
阿诚挂了电话,汪曼春却握着听筒没动。
话都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焦急的语气似乎依旧意味着她对明楼的在意。
她苦笑一声,把听筒挂好。
回到房间里从口袋里拿出阿诚的手帕,明家香的味道萦绕鼻端。
如果,明楼依旧如此对她,那么她此时的爱,又算什么呢?
或许什么都不算吧。
她缓缓攥紧了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