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面流水好想被人添 娘亲怀孕江湖_一往而深
蓝小鱼一大早就醒了,正被温渺渺抱了满怀,娘亲抱着睡觉真的暖和,可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不敢再睡。
小鱼儿想悄悄蹭出来...
蓝忘机早已穿好一身碧蓝衣袍,站在榻前帮他们将薄被拉上去,大大的被子少了一个人,盖在小鱼儿和温渺渺身上稍显空旷,于是蓝忘机俯下身又掖了掖被角。
“今日陪你娘多睡会,早课免了。”
小鱼儿高兴极了,“谢”字还没出口,便见到他爹爹急吼吼噤声的手势,于是开开心心闭上眼,又窝在娘亲怀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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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雨已歇,今日有了一个暖洋洋的好天气。
辰时过半,温渺渺将蓝小鱼穿戴好,准备一起去拜见蓝翼。
静室与寒室依然如十年前一般安静,若无事,这里一般不会有其他人来往。
蓝小鱼拽着娘亲的手很高兴,“娘,午后我与几位师兄弟要去彩衣镇修祠堂,你陪我好吗?”
这么小就要搬砖!蓝小二过分了!
“乖宝宝,以后你去哪娘亲都陪着你,再不让你爹嚣张!”
有娘真棒!
这话音还没飘远,温渺渺就被结界撞了脑袋,蓝小鱼一回头,心中哀伤,他就知道...他爹什么时候省心过...
温渺渺望着眼前这层薄薄的结界,再看看结界外的蓝小鱼,看来这玩意儿只对她管用。
只不过这种针对性特别强的结界,都太好破了。
温渺渺的手贴在这层浅浅将逝的蓝光上,想了想还是放下来,对小鱼儿挥挥手,“乖宝宝,你先去吧。”
蓝小鱼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招招手,“那,娘亲,我早些回来跟你一起吃晚饭。”
温渺渺在院子里站着,直到看不见小鱼儿的身影,才转身回去。
他想困住她,却还要她自己来做选择!温渺渺气呼呼地拍了一把院中的银杏树,金黄的叶子飘飘洒洒落下来,将这里盖了个遍。
算了,谁让本大小姐...就是听话呢...
温渺渺将笔墨纸砚搬到院中,开始给各方亲朋好友写信,她铺开宣纸,最上那一页字迹刚劲有力,却笔锋拖沓,甚为潦草。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这是蓝忘机的字,温渺渺用指尖轻轻抚过,心底里的难过慢慢涌上来。
这十年来,他才是被丢下的那个,所有人都在途中或盼或望,只有他停在原地,只往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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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衣镇小,逛完一圈,半个时辰游刃有余,莫玄羽一上午绕了三圈,他生得白皙俊俏,路上还收了几个姑娘的荷包。
莫玄羽停在客栈门口,想了想,绕到旁边无人处,将那几个花花绿绿的荷包全扔进筐里。
精致的苏绣荷包,落在筐里瞬间染上了灰尘,莫玄羽嘴角一勾,心中甚为舒畅。
他将那枚铁疙瘩掏出来,放在掌心里。那日山谷中,这东西从天而降,砸在楚儿身上,只是当时场面混乱并没有人注意到。
如今想来,温氏大小姐以灵识封印阴铁,若她归来,阴铁这种神物...必当寻她,那这东西...
客栈的大堂中,姚平正在喂小鱼儿,“你这口味,跟楚儿可真像。”
蓝小鱼伸手又拿了个烧饼,“谢谢外祖父,平日里爹爹给的零花钱少,半年才能下山吃一次呢。”
瞧这话说的,姚平无端地又生出几分喜爱来。
莫玄羽踏进来时,便看到这番景象,心里又凉了几分,若不是为了楚儿...平阳姚氏,他毫不稀罕。
两年前,金光善派人接他回金麟台,途中遭遇劫匪,他滑落悬崖间,被一只手拉住。
万丈深渊无尽处,他的唯一依托就是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在莫家庄受苦多年,盼着盼着好日子就要到了,他不想死,于是费尽力气,又将另一手一起抓上去。
那只手丝毫未松,有个清丽的女声传来,“抓紧了!”
后来打斗声结束了,一群弟子跑过来将莫玄羽拉上悬崖。
他满头是汗跌坐在边上,一抬头就看到了姚楚儿,与他想得一般窈窕瘦弱,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一群人围过去七嘴八舌:“大小姐,您没事儿吧!”
“这手腕是不是脱臼了!”
“那只手怎么回事!都被树皮磨破了!”
“都让开,快点上药!”
姚大小姐被众人关爱完,看看莫玄羽,对他说:“嗯,长得真不错,没白救你,走吧走吧。”
莫玄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一下子大哭起来,“我能去哪啊!我的家人全被杀了啊!”
于是他被带回了平阳姚氏,他表现很好,处处讨得姚氏夫妇喜爱,终于得了大小姐的许配。
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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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平将温渺渺的信收入怀中,摸摸小鱼儿的脑袋,“修祠堂是吗?午后外祖父陪你去。”
莫玄羽几步踏进来,“宗主!楚儿绝不能留在蓝氏!”
姚平伸手阻他再讲,“楚儿的信乃她亲笔,各中缘由她今后自会解释。再者,含光君爱妻如命,他若当楚儿是先夫人,也定不会无理对她。”
哼...这语气莫玄羽再熟悉不过,冠冕堂皇,倒不如说,能与蓝氏结亲,他们怎会不愿?
蓝小鱼不喜欢莫玄羽,没有搭理他,吃完了手上最后一点烧饼,拍掉碎渣,“我娘说,外祖母近日睡得不沉,彩衣镇卖的一些熏香很好用,我们这就去买吧。”
姚平结了账,牵着孩子走了。
莫玄羽一回头,他们已经转没了身影,五根手指在身侧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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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蓝曦臣与蓝启仁走在云深的石道上。
蓝启仁摸摸胡子,清清嗓子,“忘机真知错了?”
蓝曦臣憋了半天,终于点点头,“忘机已多日未曾下山,彩衣镇祠堂近日也已修复完善。”
蓝启仁点点头,安心许多,想想自己这个侄子,也是磨难多了些,“渺渺既然回了,我也去看看她。”
蓝曦臣并未提及温渺渺失忆之事,也不敢说如今是被蓝忘机给关起来的,于是劝道:“现下天色已晚,叔父不如明日再去吧。”
“那怎么能行呢,渺渺好不容易回来的,就是半夜睡了,我也得隔着窗看两眼。”
此时蓝小鱼正提着一包东西路过,伸着脑袋望了望,“叔公您回来啦,给我带果脯了吗?”
蓝启仁摸出小纸包,递给他,这孩子蓝忘机管得少,旁人则是能疼一些就多疼一些。
“你这要去哪?”
蓝小鱼高兴接过来,“噢,我要去跟我娘亲培养感情呀。”
“什么东西?”
“蓝翼前辈说,感情这个东西,培养培养就有了,我要天天跟我娘一起吃饭睡觉练武。”
蓝曦臣叹了口气...唉...“蓝前辈...可能不是这个意思...”
蓝小鱼已经提着东西高兴走了。
蓝启仁想了想,“既然如此,我们也先去吃个晚饭再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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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渺渺正在房中数首饰,蓝忘机在一旁边看书边与她说话。
温渺渺将翡翠流苏发簪插上,满意极了,不过谈话内容就让她不太好了,“所以说,你当年将阴铁丢到不夜天城背后的断崖了?”
蓝忘机深知自己说话要小心一点,“也不是丢...不小心掉下去的...”
温渺渺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发簪上了,非常严肃,“说来听听。”
蓝忘机小心措词,“我...当时只顾跳下去,没拿稳...再上来时...已经没了...”
温渺渺欲哭无泪,那可是她辛辛苦苦封印的呀...
“那怎么办,你找了没?我现在灵识回来大半,那阴铁封印不就要没了吗?”
蓝忘机终于放下书,走过去拍拍她,“无事,不论是谁拿到阴铁,都打不过我。”
温渺渺哼哼唧唧半天,“那...那我想出去,我想去岐山,我想出去玩。”
“不行。”
温渺渺食指抹了胭脂在他鼻尖上,“你的结界那么弱,普通的灵兽撞两下也开了。”
“可你不会出去。”
蓝忘机拿下她的手,握入手中,放在心口,低头轻啄她的嘴唇,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手刚慢慢掌上纤细的腰,外面一声嘶吼传来,“爹娘,我回来啦!!!”
唉...
蓝忘机收了手,回头正看到小鱼儿推门进来。
蓝小鱼:“吃晚饭吧我们。”
蓝忘机:“我们吃过...”
蓝二公子的话被她夫人瞪回去了。
温渺渺:“我们现在就吃饭吧,你爹还饿着呢。”
于是蓝二公子又吃了两碗米饭。
收拾碗碟之际,温渺渺小声问:“东西带了没?”
蓝小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过去,“娘,真的行吗?爹不会生气吗?”
“他生气能怎样,别怕。”
蓝忘机还擦了桌子,整理了换洗衣物,铺了床塌,关了窗户,强迫症患者将一切收拾的齐齐整整,可惜马上就报销了。
“师父!”
“嗯?”蓝忘机拿着抹布甫一回头,温渺渺喝一口酒,扑上去喂在他嘴里,然后抱着他脖子,“叫你不让我出去!”
蓝忘机犹如脑袋被敲了一棒,双颊红晕迅速上爬,一头扎在了温渺渺肩上。
蓝小鱼跑过去帮忙,人还没扶住,蓝二公子又忽然起来了,腰板挺直,指着儿子,“小...小鱼儿...我...我跟你说,你长快点,我好去找你娘...”
温渺渺问:“找到之后呢?”
“关起来!”
“那找不到呢?”
...一阵沉默...蓝忘机摇摇脑袋,“胡言乱语!”
好了好了,温渺渺想问的不是这个,“那我问你,你喜欢的温渺渺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蓝忘机堵住了嘴,还逐渐有了拖上榻的趋势。
这不能啊!孩子在呢!
门外突有响动,蓝忘机一个惊厥,“有刺客!”
哈?
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身型撞开木窗,跳了出去。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刚关好的木窗没扛住,直接掉了下来,砸坏了刚擦好的桌子。
蓝曦臣正带着蓝启仁走进小院子,看到此处已无结界,心里安心些。
只可惜,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蓝启仁都没站稳,只见一个白滚滚的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如暗夜惊雷,将他砸个正着,拍在地上。
蓝启仁一把老骨头就要散架,“大半夜的做什么,胡闹!我戒尺呢!戒尺呢!”
温渺渺带着蓝小鱼奔出来,“别别别叔父,我师父不是故意的。”
蓝忘机被温渺渺拽着,站得都不太稳,“叔...叔父...您回来干嘛?”
看看看看!这话说的!蓝启仁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指着人一顿骂:“我看你根本还不知错!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接二连三烧了几座祠堂庙宇!修道之人怎能如此!”
“修道?修什么道?哪个道?修来干什么?叔父您自己知道吗?”
蓝曦臣想拉住他,却被温渺渺拦住了,“反正就我们几个,让他说吧。”
蓝启仁叹口气,对蓝忘机道:“我自是知晓!”
“哼...”蓝忘机语气颇为不屑,“那是因为您没夫人!您不懂!”
什么!
蓝启仁忍不了了,他他...他手指都有点颤抖!
蓝忘机摆摆手,“咱没话说,您不懂!藏色前辈不喜欢您。”
!!!
晴天霹雳,蓝启仁手已握拳。
蓝忘机还拍拍他叔父的肩膀,以示安慰:“这也没什么,渺渺本也不该喜欢我,是我...是我强行将她抢来的。”
“师父...”
蓝忘机跌跌撞撞走到石几旁坐下,手臂撑住石台,另一手按着额角,颇为烦躁,“为什么我要做含光君,为什么我要救他们,那是我夫人,你们懂什么?他们又懂什么?”
蓝启仁握着的手又松了。
“...救人...救了他们之后呢?那些人建了一个又一次祠堂,日日香火不断,做什么?让渺渺再去听听他们有什么愿望吗?呵...凭什么...那是我夫人!”
“我将她日日捧在手心里,刻刻不敢松懈,叔父...我真的做错了吗?我不甘心...”
蓝启仁没有回话,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温渺渺,还好是回来了...
“小鱼儿,去给你爹爹拿些醒酒汤,夜深露重,快进屋吧。”
蓝启仁说完便走了。
蓝曦臣伸出手,“走了小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