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人插的轮_第四十一章:夜里吹箫会倾城/梵梵音
不多时,厉语陌便已走至城郊,一派的萧瑟冷清,四周寥无人迹,偶尔有几声归鸟的鸣叫声以及微风吹落树叶的沙沙声。
如此空旷,如此渺清。
倾城约她来此地,莫不是有什么诡计?她太掉以轻心了,竟一人便来赴约,实在失策!只得万分小心为好。
夜色深沉,厉语陌依稀可以看见前方的那棵大榕树,她神色一紧,缓缓走上前去。慢慢地从袖里拿出了夺魂萧,那箫在夜里还微微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厉语陌将自己的手指轻轻覆在了箫孔上,凝聚了些许内力,一阵曲调优美的箫声便响了起来。
树上的新叶随着风摆动起来,新芽儿轻轻扭动着曼妙的身姿,乐声悠悠,半响却不见人影,正是心中焦急之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呵呵,那日在黑窑吹奏夺魂箫的人果然是你。”
黑暗笼罩着来人的脸庞,黑影如妖,看不清模样。倒是那声音颇为有力,暗含愤愤不平之意。
走近,厉语陌杏眸一眯,看见倾城穿着一袭及地石榴长裙站在那榕树下,眉目间尽是一片坦然,微圆的鹅蛋脸正居高的看着她。
厉语陌眼里霎时闪过一丝惊讶,将夺魂箫放回袖中,收敛了自己的神色,面上看似无悲无喜,平静淡然。
“这箫声对我来说是没用的,上次是因为我的攻击并不在你,才会被你介入偷袭罢了。我所精通的魅术比仅仅靠削弱对手内力,从而提升自己实力的夺魂箫厉害多了。你若想凭这打败我,再去苦修个十年,或许还有一线的可能。”倾城缓缓说道。
厉语陌神色一冽,眼里寒意渐渐迸发,“那这么说,那日倾城姑娘在黑窑弹的琴音果真是冲着我的师父来的,你是想杀我的师父么?”
倾城一愣,轻笑了一声,“师父?你还真是叫的出口。那日看你如此聪颖,没想到这几日倒糊涂起来,还亏你长了双这么漂亮的眼睛。”
“那又如何?我为人处事本就简单,她教我武学,我便叫她一声师父。人世间莫不如此,皆为利来,皆为利散。”厉语陌冷笑一声,直直看向倾城说道。
世间熙熙,摩肩擦踵,人心险恶的道理她早便懂,虽是依赖那女子,但还不至于身家性命完全交付。
倾城神色一震,唇角似有些不自觉的上扬,他重重咳了一声,掩饰住眼底溢满的惊诧,“罢了,随便你,你的事情我不想多管。你现在会来找我,说明还是想带走萧婳冉。那么,神玉草图可有带来?”
厉语陌微微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来做什么!难道你是不相信我会杀了萧婳冉么?”倾城有些怒了,他发丝微舞,样子显得有些狰狞。
厉语陌一笑,“我当然是相信的,你现在就杀了她好了,这样我不就可以没有忧虑,坐稳这太子妃之位了么?在将来我还可以当上皇后,母仪天下,这对女子来说是多么大的殊荣,我都有点期待那时的光景了。”
她身体微倾,话语轻吐,眼眸婉转,别有一番的意味。
没想到,倾城听完这话后却更加恼怒了,“你做梦去吧,厉天寒是不可能当上皇帝的,像他这种人根本不配!”
如此闲俗的话题,虽并非她本愿,但也不得不提。
“这事可是由皇帝所决定的吧,你又能阻止的了么?再说宫中除了厉天寒之外,哪还有其他的皇子?这北峒国日后终归是厉天寒的。”厉语陌轻轻挑了下眉。
“乱说一气!北峒国分明还有皇子流落在外,这都是何凝烟那贱妇做的秽,而当今的北峒帝厉昊偏又是个懦弱无能之人,要不是先帝治理有方,留下基业。只怕北峒国现在已经被周边虎视眈眈的那两大国给颠覆了。再说,厉天寒,他根本不是…。”
“不是什么?...”
倾城说到这儿,猛然停止,瞪圆了双眼看向了厉语陌,“真是该死,你竟然敢套我的话。”
“想不到像倾城姑娘这般长期处于烟花之地的女子竟有如此高的看法,我还真是有些惊讶了。”
厉语陌轻轻说出,眼光中带了些许的惊疑看向倾城。但她心里却一直在想,当年的皇子事件又怎么会和何贵妃扯上关系?看倾城这般熟络的说出,倒像是已在心中重复了千百遍一般。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倾城一顿,双目中充斥着凛寒,转而又说道,“你现在只要将那神玉草图交给我就行了,那东西留着对于你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祸物,日后它可是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但对于我而言意义却非同一般。”倾城捏不觉已紧了拳头。
“天下之人皆望得神玉,看来,倾城姑娘你也不例外。但是,神玉草图我现在是真的没有,你若想知道神玉的下落,我倒可以告知你一二。”
“真的?”倾城有些疑惑,但眼睛一亮,微微打量起厉语陌来。
“但条件是你必须要将萧婳冉安全的交给我。”
倾城闻言随即冷哼了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
厉语陌轻轻一笑,“凭我是韶华公主唯一的女儿。神玉草图中的秘密我怎可能不知道?我和萧婳冉的交情并不算深,她的生死我本可以毫不在意,也不必为了她以身犯险。但是只要有了她,我就可以从厉天寒那里获得我想要的东西。其实我们都一样,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倾城听后沉思了一会儿,便抬起头来,微微看向厉语陌,语调软了许多,“这次我暂且相信你,那你先告诉我那神玉的下落。”
厉语陌轻轻笑了声,“我还没看见萧婳冉,又怎会轻易告诉你,要是你骗了我怎么办?”
倾城闻言瞪了厉语陌一眼缓缓走到了那棵大榕树的正下方,伸手在那树的枝干上轻轻一按,那树的枝干猛然一抖,树枝凋落,绿叶枯黄,整棵树竟从中间裂开,尘土纷纷落下。
树里头正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发丝凌乱,口中塞着一块粗布,连双手也被细绳捆绑起来。那双婉美的眼睛正不可思议地看着厉语陌,眼里有薄薄的水雾,在那女子的身后,是一条漆黑的看不见尽头的长道。
倾城有些粗鲁地将萧婳冉拽了出来,那树很快便又合上了,让人根本无法看得见有一丝的裂隙,新的绿叶又生了出来,一切如初,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厉语陌微微有些惊讶,看见倾城向她示意的目光,一笑,便走上前去,凑到倾城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倾城的眼里立马流露出了一股喜悦,随即一掌将厉语陌震开,便向城郊外更远的地方飞跃去。
厉语陌嘴角勾起一抹笑,将萧婳冉身上的细绳和口里塞着的粗布都取了下来,还将她从地上缓缓拉起。
目光呆滞,幽幽怨怨。清凉几许却又饱含深意。
“如何?看来倾城待你并不好。”
“对不起。”半响,萧婳冉缓缓开口,眼眶微微泛着红,蓬头垢面,颇有泼妇的感觉,况她脸上尘迹斑斑,伤痕累累,更添狼狈。
“刚刚我和倾城说的话,你听见了?”
“对不起。”又是一声冷冷的话语,厉语陌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细瞅眼前的女子,眼眶微红,嘴唇青紫,眼底却是一泓散不尽的仇恨。
“因为我的事情让你动了不少的脑筋吧?你如此劳累,都是我之错。”
这话语中满是讽刺之意。
厉语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轻声说道,“看来这几日倾城对你的幽闭也是有些用处的。倒是脑子好使了许多。”
说罢,厉语陌不顾萧婳冉满身的伤痕,粗鲁地拽着她的脖颈往前走去。她眸中空洞,身子乏软,此时一口气上来,竟咽不下去了。
“太子妃,你到底想干什么?婳冉贱命一条,身子又污了,你何苦让我的心也污了去。”萧婳冉死命挣扎着,她本是孱弱之身,之前又被日夜折磨,浑身遍布伤痕,哪有丝毫的力气?
厉语陌睥睨,右手用力一拽,将她整个人狠狠地丢在了地上。
“我与太子情深意笃,怎容你等贱婢留在世间?那些男人下手真不知轻重,没将你处死,害我费了许多的工夫!”
在厉语陌看来,萧婳冉有再大的过错,也不过是当了丞相的棋子罢了。她又岂会步步相逼?如此作为,另有目的。
萧婳冉闻言,忽地愣在了原地,十指钻心,她痛哭着看向自己布满伤痕的手,心中隐隐作痛,随后竟由着厉语陌拖着她走,心中是越发的难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