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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几天没做就湿成这样 和网友见面三天没下床_网王~云上青空。

凤老先生去了。

自从妻子去世后,他便出售了东京的房屋,在乡下买了一所房子,过着悠闲的生活,与家人维持一周通一两次电话的联系。

凤直美在周末的时候还曾经打电话给公公,询问是否要将友人送来的茶叶分一些给他。到了周一早上,两日上门一次收拾房间的家务工人发现老先生安详地躺在被褥里,已经不会再醒来了。

凤夫妇立刻放下手头事务赶到乡下的房子里。不久后正在东京一所医院里实习的凤长太郎也赶到爷爷身边。

古朴的房屋中铺着半新的榻榻米,家务工人正与凤夫妇低声说着老人的事情:

“……先生身体硬朗,我准备的午餐都会吃得很干净。每日出去散步,还和我聊到我儿子的事情……”

那位中年妇女絮絮述说了一会儿,掩面低泣。凤夫妇也是一脸沉重,但并不像她那样情绪外露。

或许生分了的亲人,也比不上日日相处的外人吧。

凤旁听了几句,道了一声失礼,便拉开客厅后的拉门,走到爷爷身边。

老人端正地仰卧在白色里,睡的很安详。按照家务工人的说法和医生的诊断,他应该是在凌晨的时候,没有痛苦地逝去的。

这样很好。

凤想着,随即为自己的想法微微苦笑。

还是太过冷淡了吗?

大学念了医科。毕业后在医院实习,见多了生离死别求不得。爷爷这一生事业有成,和爱妻白头携老,老来心境平和,走时安详没有遗憾,他虽然觉得心酸,可是也感到欣慰。

“爷爷。”

他轻轻地叫了一声。

老人自然不会再回答了,凤却仍是像等待一样沉默了。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哽咽。

爷爷这些年并不和他们住在一起。他心目中的爷爷,多半还是那个爱用一张做律师练出来的利嘴拐骗自己的孙子,对着温和的奶奶却有些没办法,在饭桌上看看他看看他初见的女孩子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会应着少女有点撒娇的说话一问一答,会孩子气的举手保证,会在他们做出艰难决定的时候,坚定地支持的模样。

……再也见不到了啊。

窗外传来风的声音,纸门上映着摇曳的茂盛树影,这一切都预示着夏天的到来。

虽然老先生在乡下故去,但他毕竟一生生活在东京。所以殡葬的一切事宜,凤家还是委托了东京的殡仪馆来执行。

通夜,告别式,火化,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凤请了假帮父母安排葬礼,接待亲友,三天下来一切过去,老人的骨灰停放到家中祭坛。

接下来的日子仍然不停的有人来拜祭。直美忙的心力憔悴。凤看不过母亲的疲惫,在来人较少的午后,劝母亲去休息一下。

直美本来不愿,终于拗不过念医科的儿子条理分明的劝说,去侧室小憩片刻。凤一人静静端坐,望着祭坛,许久终于站起来,续上一注檀香。

青烟袅袅,青年双手合十,突然听到背后有轻轻的脚步声。

他回过头,看到老人当年为他引荐的少女逆光走进来,对他微微一笑:

“凤君。”

奉上奠仪,鞠躬,烧香。流歌的动作并不熟练,看得出她没有吊唁的经历,却是用心学习过的。凤在一边看着她表情虔诚地双手合十,浅色长发优雅地散开在黑色套装上,恍然意识到她毕竟不再是当年的少女了。

苍白的高额头,长长的睫毛,细致的鼻梁,女子长开的五官不再像当年那样轻灵稚气,多了些高贵典雅的味道。

也……坚硬了一些。

凤心神飘得有些远,回过神来就看到流歌已经拜祭完毕,侧头看着他。

见他回神,她抿嘴一笑。那笑容宛然有国中时代的影子,使得凤也不知不觉回以有些羞涩的笑容。

“远山。”

“凤君。”

两人仍维持着国中时代同学的称呼,隔了这么多年听起来却有些亲切。凤见她重心有些前倾,知道她大概还是如当年一般不习惯跪坐,心里怀念,温和地问:

“要不要到庭院里走走?”

已是夏初,院子里的绿荫层层叠叠,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流歌望着浓郁的绿色,视线微转,就到了凤白色的短发上。

190的男子,190的少年,一样仰望的视角。只是当年少年的表情温和中总有些青涩,现在已经经历了岁月,显出了成熟。

“抱歉。接到伯母通知的时候机票已经售罄,未能赶得上守夜和告别式。”

“不。远山你能够专程赶来,我们已经感激不尽。”

这样客套的对话一轮结束,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流歌于是慢慢把话题转向凤老先生。

“……这几年,爷爷都是一个人住,事务所的事情也没有再管。”顺着树荫慢慢走去,凤一边低声说着这几年的情况。

“嗯。凤事务所仍旧声誉卓着,令尊功不可没,凤爷爷一定是很放心吧。”

“家父确实……只是父亲也快要退休了,我又不能继承家业,想必事务所最终要交予别人吧……”凤轻叹了一声。当初他决定填报医科,得到了父母无条件的支持,至今自己也从未后悔过。只是家业不能继承,心里总存了几丝愧疚。

流歌没有接话。白发青年只是遇见年少的友人可以发出埋藏许久的感叹而已,并不一定要说什么来开解。

两人又聊了几句。凤毕竟不能离开太久,于是回去。正巧遇见风的父亲从外面回来。

“爸爸。”凤迎上去。流歌在他身后,向这位即将步入老年的男子,欠身示意。

凤先生面色严肃地点头还礼,随即到灵前上了一注香,端坐下来。

“远山小姐。”

“是。”

两人交换了几句公式的对话。凤先生随即问到她这次回来的行程。

“其实我还有工作上的事情,也许会停留三天左右。”流歌回答着。

“可以的话,请拨冗见一面。有些事物需要和您商量。”凤先生这样说着,打开随身附带的行程本。

两人最终约定了后日下午的会面。

从凤家告了辞出来,流歌轻叹了一声。

凤先生要求会面的意图,其实她多半能够猜到。

并不同于凤老先生的才能,凤先生只能成为一位“守成之君”。这么多年,凤事务所仅仅保持目前的规模,他都十分辛苦。

如今创立事务所的父亲已经逝去,不会再见到自己一手创立的基业落入他人手中。想必凤先生是打算退休,将事务所移交给他人了吧。

要和流歌会谈,是因为凤事务所一直代理着远山家的事务。这其中不仅是事务所与客户的关系,两家也私交甚笃。这一次移交后,凤事务所的主事者不再是凤家人,想必凤先生是想籍着这一次的会谈,问明她的意见,将事情交割清楚……

……其实,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四年前的事情,她已经决定,就不打算再动摇。

“你如果真觉得这样好,我会无条件的支持你。”凤老先生温和而坚定的话语,仿佛再次出现在她耳际。

“远山小姐,请你放心。”现在已是两鬓风霜的凤先生,当年这样简短地答应了她。

明明……是那样胆怯任性的决定呢。

“谢谢。”沿着凤家的围墙走出几步,流歌回过头,轻轻说着。

无论是出于流歌父母的情面,还是对自己的照顾,这些年来,凤家的两位长辈真的帮她很多。

就如当初,14岁的她孤身回到东京,是凤老先生去接机,专程将她送到神奈川,还帮她安排好一应事项。

“谢谢您。”

流歌闭上眼睛,眼前仿佛展开当年在老人的副驾上见到的,神奈川蔚蓝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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