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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对女人变得温柔是喜欢吗 跟父亲长大的女孩性格_最好的年岁

(六)

情况不妙!

刘小别屏住呼吸立即退了出去,那太守却是笑着吃下了一颗什么,估计是解□□之类的东西。内室之外也打成了一片,原来这人也是早有准备的,想必内室的打开就是个信号,只是他们疏忽了而已。

他暗骂一声该死,和梁方高英杰两个凑到了一起,三个人背靠着背联合起来杀了出去,冲到了比较广阔的院子里,一时间整个太守府都灯火通明了起来,想必是惊动了护卫——也是,且不说喊杀声,那信号弹动静就够大的了。

书房这里围攻他们的几个人,刘小别搭眼一看就知道是蛮族人,这太守果然是与蛮族人纠缠不清的。

三个人一边等待着方士谦的支援,一边向外突围,但刘小别觉得这不是个办法,突然之间,他一下子暴起踩着人头就窜了过去,追魂所及之处,幻影无形,一路血光——剑尖直指那狗官!

剑刃的银光一反射而出,剩下两人便知道他要做什么,高英杰和梁方也是重新摆好了阵仗,配合着刘小别清除障碍。

那太守不防刘小别突然出手,慌乱之下倒是被他给劫持了。刘小别也是估摸着这狗官对于蛮族还有些利用价值,于是他便来了计挟天子以令诸侯:“呔,你这狗官,快让其他人停手,不然小爷我直接做了你,我这剑可是见血封喉的好剑,杀过无数该杀之人!”

“大侠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都停手,停手!”那太守感觉脖子一凉,心下害怕的要紧,此时他的脖颈已经被追魂逼出了血痕,因而急忙嚷嚷着。

护卫倒是都乖乖停下来了,不过几个蛮族人倒还有些犹豫,显然是在思考着这太守还有没有利用价值,不过最终都还是停手了。

于是刘小别劫持着这太守,三个人一起撤向府门。

方士谦早在周烨柏过来以前,就安排了人一边去满城散布消息了,想必明日里各个酒楼茶馆,街头小巷都贴满了太守卖国的证据,说书人讲的也都是这么个事。

而至于朝廷那边,他们自然也想了法子找了正直的大臣递了折子,可谓是双管齐下。

只是异变突生——此时同方士谦一起赶来的周烨柏见到三人平安出来,喜悦还没来得及挂到脸上就硬生生的僵住,他大叫一声:“小别身后!”

刘小别心下一惊,立即松开了那太守,提剑便是一个背后格挡。然而没防住对方不止一人,他劈开了一支飞来的羽箭,却又中了一个飞镖,登时血花四溅。

不用想都知道,那飞镖绝对是淬了毒的。

(七)

“不是要回京城么,你怎么不走了。”袁柏清诧异的看着离开小镇,行至燕城就不打算继续前进了的柳非,有些疑惑。

“不走,这燕城肯定要出事,万一他们谁受了伤该怎么办,你不得留下来照顾他们吗?”柳非义正言辞的说道。

“那还不是有我师父在嘛,有他在我哪有用武之地。好吧,我留下来有道理,那你为什么非要留下来,何况你当他们几个傻么,他们武功比你好多了,哪有这么容易受伤。”袁柏清看了一眼柳非带着杀气的眼神,小声嘀咕道。

“刀剑无眼你懂不懂。”柳非撇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堂主就受伤了,小别自责了很久。”

“记得,那还是我的错呢。”袁柏清点点头,原来当时他看到有人从背后偷袭刘小别,立即让刘小别当心身后,哪料刘小别躲开后几人才发现,对方的目的根本不是刘小别,而是直指王杰希。

“自己躲开的话,其他人势必会成为下一个目标而受伤,所以经过这件事以后,小别这傻子遇到这种事,宁可自己来不及回身去做下意识的阻挡,也不会闪开了。”柳非有些担忧的说道。

柳非说的很对。

这毒性有些猛,刘小别几乎是登时就觉得眼前一花,勉强才稳住了身子,却是立即又挨了一拳,直接飞了出去,他拄着剑吐出一口血来,恨恨的看着那得意笑着的狗官。

高英杰几个心下着急,却是一时杀不过来,因为刘小别刚才的挟持,现在反而只有他自己处在最中间的包围圈了。

“尔等卑贱小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非要和本官做对,实在是愚蠢至极!”太守冷笑道,“不过是行走江湖的区区贱民,真把自己当做济世大侠了?匹夫之勇而已!”

“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过大侠。”刘小别站了起来,堪堪躲开了一人横劈过来的刀,他也没擦唇上的血,只是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一剑刺了过去,正好刺中那人的喉咙,顿时鲜血四溅,一人倒地。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匹夫一怒,血溅三尺。”他忍着头晕目眩,落英式、流星式、破空式、回风式,招招刺人要害,“你不明白的。”

高英杰、周烨柏和梁方突围进来的时候,都忍不住愣了愣,因为那太守旁边已再无护卫之人,而刘小别却踩着鲜血提着追魂走了过去,他的夜行衣破破烂烂的,显然也是受了不少伤,露出里面原本的浅绿色内衫,然而他却像毫不自知一样,无所畏惧的走了过去。

那太守惊恐的转身就要逃跑,刘小别却是早就察觉了他的意图,追魂直接脱手飞了出去,将那狗官连人带剑一同钉在了墙上。

“你不懂的。”少年舔了舔唇边已经有些干涸了的血渍,“我们的确只是区区贱民。”

是的,他们只不过是区区贱民,一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在大厦将倾的情况下是改变不了什么的,非常的可笑,如同他当初质疑王杰希的举动一样。

但是他们从来都不只是一个人,他们是一群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微草。

——区区微草,生于毫末,毫末之草,可以成原。

时至今日,刘小别终于参透了微草的这句祖训,而他此时也是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在他晕过去之前所看到的,却是一男一女从墙上跳下来,急急忙忙的奔向了他。

(八)

刘小别昏昏沉沉的醒来的时候,只见袁柏清守在他床前,见他醒来,一脸惊喜的就开始絮叨:“别哥你终于醒了哇,我们好担心的,你快喝口水润润嗓子,我得赶快去告诉师父他们你醒了这件事。”

“等会,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和师姐一起先回去了吗?还是说我现在居然已经在京城了,我这是昏迷了多久?”刘小别喝了口水,哑着嗓子问道。

“这毒不是已经解了吗,难道毒傻了脑袋不成?”袁柏清诧异的伸手就要搭他的脉,被刘小别嫌弃的眼神制止住了,“好吧,我们现在不是在京城,是在燕城的太守府中,你只是昏迷了两天两夜。”

“柳师姐担心你会出事,我们就没直接回去,留在了燕城,看到英杰发的微草特有的信号弹便知道出事了,我俩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翻墙进来就看到你浑身是血的摇摇欲坠的模样,直接倒地,可把我们吓坏了。”袁柏清解释道。

“你不用太担心,师父他们已经把事情都解决好了,朝廷那边会派新官过来,燕城的子民都在歌颂我们微草呢。”

“朝廷会猜忌的吧,我们这算杀了命官?啧,这件事我真是办的一塌糊涂,还好最后杀了这狗官,也算没白来一场。哎哟——”刘小别自嘲道,他正准备起身,却是牵连了伤口,疼的叫了一声。

“现在知道疼了吧?你真是不要命了,浑身都是伤,要不是师父在,我真不敢打包票说我能救的了你,你就安安心心养伤吧,我们在这里陪着你,英杰和烨柏先和师父回京。至于堂主,他也已经被邓前辈安全的护送到了老家丁忧了。”

“也是,以后会被猜忌又怎么样,反正我们是生是死都是一群人在这里,风雨同舟。”刘小别点了点头,“只不过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罢了,我总有点不安。”

“师姐都不害怕,你又怕什么。”袁柏清不屑地说道。

“对了,师姐呢?”刘小别这才想起来柳非,问了一句。

“因为某人逞强耍帅,师姐大动肝火,掉了不少金豆豆,把师父和师兄们都心疼坏了。”袁柏清斜了他一眼。

刘小别顿觉无辜,他受这重伤还不如这位大小姐哭几下让人心疼?不过他知道这是袁柏清开玩笑,因而也没有在意:“那你快请她来,我要亲自赔罪,让师姐白白担心一场可是我的不对了,她之前不还说我若是活着回来,要找我算账的么。”

“哟你这鬼门关走了一遭,说话倒没以前那么毒了。”袁柏清笑了笑,“这院里好巧,也有一株大树,师姐看了觉得亲切,就又坐到树上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门,冲着树上坐着的少女叫了一声:“师姐,小别醒了!”

正在发呆的少女闻声一愣,却是没有立即跳下来:“怎么,他巴巴地遣了你过来请我?我可不愿见他。”

“得嘞,我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袁柏清撇嘴,“那你好好在树上待着吧。”

“且慢,你别关门,窗子也给我打开。”柳非说道。

刘小别耳力不错,听到柳非的话无奈的笑了笑,却也是没懂她让袁柏清开门开窗的意思。等到袁柏清照做之后,他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因为院中传来了幽幽的笛声。

“这回可舍得吹你送的玉笛了。”袁柏清感叹道,“吹的很认真。”

刘小别“嗯”了一声,却是不用看窗外都能想象的出来少女将笛子放在唇边,手指轻动,认真吹奏的模样,那袅袅笛声从她唇边流出,带着些不属于边塞的宁静,是江南特有的安逸与温柔。

“师姐好像原本就是江南人。”袁柏清又说道。

刘小别却是觉得袁柏清总是插话,有些烦了:“少说话,认真听。”

说起来,他当初有没有接住过从树上跳下来的柳非呢?好像是有的吧,她在上面吹笛子,吹完之后让自己接着点。当时他是为了讨王杰希开心,才对柳非有些上心的。

少年忽然一时间开了窍。

等他伤好了,一定要再去接一次师姐,告诉她大胆的跳下来,有他接着呢!

(九)

三年后,京城。

“他们在做什么呢?”方士谦讶异的看着在树上的柳非和在下面笑嘻嘻的刘小别,“以前小别不是冷面冷心的么,怎么变了,被柏清带坏了?”

已经丁忧回来的王杰希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少年一笑,江湖已老,是这么个道理。”

“怎么,你是想说微草的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我们这些老人家该半截身子入土了?”方士谦笑道。

“英杰要肩负起微草的未来,其他人亦是。因为微草从来都不只是一个人……”王杰希摇着扇子走向别院,“区区微草,呵,区区微草呢。”

“莫名其妙。”方士谦疑惑的跟上去,却是听到少女娇俏的一声惊呼,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方才还在树上的少女,已经被树下的少年抱了个满怀。

“哎哟,世风日下。”方士谦捂着眼睛走了,“堂主啊,你再多收点女弟子吧,非非要嫁出去咯。”

区区微草,生于毫末,毫末之草,可以成原。

是这么个道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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