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让老婆和其他男人 想找个男人狠狠的曰_师尊今天弯了吗
修云安先是看向凤凝,尤其是看见她站在封若面前的时候,眉头紧蹙了一下。
继而她的目光又落在那排狼狈又滑稽的小弟子们身上,沉默了一瞬。
“小师叔。”凤凝虽然险些被修云安打个半死,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冲修云安行了一个弟子礼。
修云安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凤凝丝毫不觉得尴尬,直起身子时脸上还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封若在一众小弟子中看着还算干净,只除了头发有些乱之外没有受伤,修云安目光严厉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之前趴在墙头看热闹的其他院的弟子早就离开,原本就寂静的松院只剩下紧张的呼吸声。
封若一脸无辜地望着修云安,企图露出个讨好的笑容来,却被修云安淡淡地扫了一眼,顿时就老老实实垂下头去不吱声了。
“都进去吧。”修云安道。
一群人如获大赦,鱼贯而入,只剩下凤凝和修云安站在外面。
凤凝对修云安笑道:“小师叔怎么有空过来了?”
修云安微微蹙眉,终于看了她一眼,冷声道:“离封若远一点。”
凤凝无奈笑道:“小师叔这话说的,好像我对师妹心怀不轨一样。”
能这般厚脸皮的世间罕见,修云安不欲同她多言,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凤凝毫不在意,冲修云安作出个请的姿势,“小师叔您先请。”
——
演武广场。
“这次御剑飞行的授课将由我跟清霄真人一起。”凤凝站在高台上对下面的二十多名小弟子道:“御剑的心法口诀想必你们已经记熟,接下来散开自己练习。”
每名小弟子都分到一把普通的飞剑,制式统一,谈不上美丑,但大家都一样,也就不在意这些了。
封若和封菀选了处空旷的地方开始练习,御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需要调动全身的灵力,还要控制飞剑的方向,飞行的高度……总之对于初级弟子而言是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情。
封若蹲在飞剑面前念了半天那把剑都没有动静,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扭头看向封菀。
封菀正拿着条干净的手帕仔细地擦拭着手中的那柄飞剑,认真地像是在绣花,最后还从袖子里拿出来条漂亮的剑穗挂了上去。
封若:“……”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有人惊呼了一声,众人纷纷望去,却见那柄剑又晃晃悠悠地跌在了地上。
“唉!”操控的小弟子捶胸顿足长叹了一声,又开始继续操纵飞剑。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有个女弟子操纵着飞剑平稳地悬停在了半空中,她自己站在飞剑上有些紧张地望着下面仰头看自己的众多同窗,哭丧着脸道:“怎、怎么办?我忘记下来的口诀了。”
于是下面有人便大声给她背了出来,这才让她颤颤巍巍地落到了地上。
陆陆续续又有弟子飞了上去,大多数至多能悬停于半空,但也有特别优秀的,比如傅永安和明月,甚至能御剑往前飞一段小小的距离。
凤凝特意过去夸奖了两句,傅永安一派沉稳淡定,明月虽然也矜持地绷住脸,但下巴却仰得高高的,一派谦虚低调的骄傲。
最后封菀都能勉强站在剑上升到半空上,然而封若蹲在地上看着自己那柄纹丝不动的飞剑,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这剑坏了?
怎么念了好几遍没动静呢?
封若苦恼地皱起了眉。
若是搁在以往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别说蹲在这里苦哈哈地念口诀,哪怕有人手把手教她都不肯学,可是现在平日里一起学习的同窗陆陆续续都成功了,连从头开始修炼的封菀都成功飞起来了,偏偏她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封若有些沮丧地摸了摸自己的那把剑,抬头望向修云安的方向。
修云安正在指导一个小姑娘控制着剑向前飞,小姑娘悟性不错,很快就成功了,兴奋地脸颊红扑扑地,有些羞涩地道谢:“多谢真人。”
清霄真人收到过太多感谢,但是学生的感谢总是真挚且让人开心的,她并非真正不近人情,是以回给她一个清浅的笑容,并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不错。”
这一幕刚好落到封若的眼中,原本打算向修云安求助的她不知为何突然改了主意,她忽略掉心中怪异的酸涩,抱着自己的飞剑跑到另一个修云安看不见的角落,继续埋头念口诀去了。
清山派学风严谨,哪怕像凤凝这种平日里再不着调的长老,暂且不论教授风格如何,在真正上课的时候都是极为认真负责的。
这些小弟子都是清山派将来的中流砥柱,是一派宗门继往开来最重要的资本,这一点是所有长老心照不宣的认知。
因为他们当初还是小弟子的时候,就是这样被自己的师长认真负责地教导起来的。
修云安现在虽然修为高深,但同大多数清山派的弟子们一样,当初也是这般由不同的长老教授着最基础的心法口诀,懵懵懂懂,被先辈们牵引着一步一个脚印走上了修真这条无数人前赴后继的坎坷长途。
后来她拜师闻承望,成为掌门的最小的关门弟子,有了一群秉性各异的师兄师姐,哪怕她天生性情冷淡,但也架不住那群人奇异的热情,轮番带着她修行历练,在她眼前铺开一卷浩浩汤汤的世间红尘。
但那人声鼎沸甚至热闹到过于喧嚣的时光太短暂,及至她刚刚成人,那些谆谆善诱诲人不倦的师长前辈,那群咋咋呼呼总爱带着她胡闹的师兄师姐,便在她的生命中戛然而止,尽数化作飞灰烟尘倏然消散于天地。
仿佛昨日师姐们还在泛舟游湖采莲炼丹,师兄们在天上御剑飞行比试着谁更快一些,转眼间偌大的清山派便已不知更换了几代弟子,能记起昔日繁情盛景的,竟仅剩她一人。
修云安看了一会儿这群在剑上站都站不稳的小弟子,稚嫩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或是害怕,眼底微微泛开一丝笑意。
自从故人都去,她日夜于枯崖山石中修炼,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如此热闹的场景了。
她下意识地去寻封若的身影,结果却没能从人群中找到她,直到这节课结束,才终于看见了封若的影子。
她刚想上前,就见之前那个和封若经常在一起的小姑娘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温声细语地冲封若说着什么。
修云安抿了抿唇,转身离开了。
封若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飞剑飞不起来,甚至特意翻出书来对照了口诀,还问了封菀和傅永安好几个人,明明都一丝不差,但是偏偏只有她飞不起来。
封菀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
她潇潇洒洒活了十七年,做事从来只顾自己开心,对别人的看法也不甚在意,但唯独这一次却因为自己是个例外而感到憋闷。
修云安对那个女弟子赞赏的笑容总是浮现在她眼前,挥之不去,让她心中微微酸涩,却无法究其根源。
抑或同时也夹杂了些“凭什么大家都行怎么偏偏我不行”诸如此类的少年意气在里面。
等到一天的课业结束,她抱着自己的那把飞剑悄悄地来到了某处人迹罕至的小山包上,对着地上躺着的飞剑一遍遍地念着口诀,试图让它飞起来。
然后自始至终那柄剑都纹丝不动。
封若罕见地没有不耐烦,她思前想后,仔细地看着书里的口诀,翻来覆去地尝试各种方法,浑然未觉时间的流逝。
天边是火红欲燃的晚霞,绵延不绝的群山在热烈的火烧云下勾勒出青黑色的轮廓,带着暖意的晚风徐徐吹过,漫山遍野的迎春花随风摇曳,小姑娘面前放着把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剑,盘腿坐在地上,正垂头仔细地看着膝上摊开的书。
修云安找到封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小姑娘看上去专注极了,任凭晚风将她的发丝吹乱,连发间落上了花瓣都浑然未觉。
修云安在不远处站定脚步,轻轻唤了她一声:“若若。”
声音顺着微风送入小姑娘的耳朵,封若一下子抬起头,惊讶的神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修云安站在她面前,衣袂微扬,身后是绵延的青山晚霞,她的五官轮廓在黄昏下显得有些模糊,却莫名地让人心安。
封若很明显怔愣了一下,缓了片刻才道:“师父?”
修云安这才向前走了两步到她面前,目光轻轻扫过她膝头摊开的书和横放在地上的剑,清冷的声音在晚风中扩散开来,“在练习御剑么?”
封若抬手挠了挠头站起身来,不想在修云安面前丢脸的苦闷和屡试屡败的挫败交织衍生出一股莫名的委屈来,“嗯……”
修云安伸手拿走她手中攥着的书,看了一眼后才道:“可有不解之处?”
封若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都理解,就是……这剑它飞不起来。”
修云安倒没有表现出什么失望的意思来,只是道:“演示一遍我看看。”
封若深吸了一口气,凝神调动了体内的灵力,专注地念出了口诀,不出意料地,那柄剑躺在地上毫无动静,她泄气地垂下头,“就是老这样。”
修云安只打眼一看便了然,看出了她症结所在,道:“无须调动所有灵力,只用四分之一试试。”
封若按照她说的话做下来,原本死寂了一整天的飞剑倏然升起,平稳地悬停在了她的眼前。
封若眼睛一亮,惊喜道:“师父,我成功了!!”
修云安微微一笑,道:“你体内的灵力过盛,若是全部灌注普通的飞剑承受不住,过犹不及,反倒飞不起来了。”
封若激动道:“也就是说我其实是很厉害的?”
修云安不置可否,那双清泠的眸子里映着春日的黄昏和小姑娘的笑颜,她轻袖微敛,朝封若伸出一只手来,“若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