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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乔装
屋外天色未明,倒是与宗念想象中的日上高头并不一样,天际隐约透出一丝光亮,也足以看清万里无云,今天会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夏日天亮得早,不一会儿太阳便会升起。宗念估摸着自己在那暗室中并未待了多长时间,心中暗松一口气。
这间藏着暗室的书房从外看倒是无甚特别之处,与暗室一样,医书摆满了整个架子,足以证明这房间的主人专习此道。书房内的摆设无一不是名贵之物,宗念虽无法一一叫出,却也能看出房间主人身份之高,必定是世家出身。只是这里究竟是不是林家,还得出去了再说。
宗念几步走到门外,刚要推门出去,转念一想:既然这里是世家,理应有侍从服侍,虽然此时天还未亮,但仆人们可不能偷懒,想必已经早早起床准备了,自己如此莽撞恐怕会引起惊动。
好在皆空心法专攻的便是如何隐匿身形,只要小心谨慎,来去自如不成问题。
思索清晰之后,宗念首先确认了屋外没有仆从经过,接着才是谨慎地从窗外翻了出去。外面是个不小的院落,甚至还有假山流水石桥,十足的气派。
悄声潜行到了院子唯一的出口,宗念便还是发现自己太想当然了。院外随处可见侍从四处奔走着,每一个人步履匆匆,似乎在准备着什么。他所在的书房需要清净,院落里自然没什么人。可是外面却完全不同,要想在这么多侍从的眼睛下溜出去,比登天还难。
这要怎么办?宗念不敢再待在原地,生怕被人发现,恰好不远处有一颗枝叶茂密的大树靠墙而起,宗念心下一喜,便使出了他小时候时常爬树摸鸟的手段,噌噌噌地上了树顶,靠着枝叶的遮掩,往下俯瞰这一个极大的院子。
从上往下看,此地之大至少有三个飞星坞加在一起,一眼望不到哪里才是尽头。十几个院落如梳齿并排整整齐齐,房间更是多得如棋盘上的棋子般一眼难以数清。不远处还有缭绕雾气的青色山头,若非是底蕴深厚的大世家,绝对难以支撑得起如此之大的一个院子。
而最过显眼的,则是不远处的一座小楼,它伫立在周围烘云托月的矮院中,令人移不开目光。看到那座小楼,宗念这才恍然大悟这究竟是哪儿。
原来这便是林家别庄!今天要举行鉴宝大会的林家别庄!
来到扬州之后他便与陆哨提起过这次鉴宝大会的举办地点。陆哨当时说道:“那别庄大得很,举办个鉴宝大会倒是绰绰有余了。”
宗念难以想象:“院子再大,总也不可能让几十个门派在光天化日之下坐着吧?还是说他们的厅堂大得足以容纳那么多人?”
“纪之这就不知道了,”陆哨笑着贴近了他,“林家别庄有座小楼,里面别有洞天,倒是适合得很。”
此时看到那座扎眼孤立的小楼,宗念这还如何不明白自己身处之地了。
这别庄经营得如此之好,就连仆从身上的衣物也并非简朴粗布。林家真的势弱隐世?这恐怕只是示弱罢了!宗念脑子转得飞快,一眨眼便将其后暗藏的计量想得一清二楚。
不过既然他已身处鉴宝大会的场所,倒也不急着走了。他总得把这背后的事给弄清楚了。
然而仅仅只是坐在树上,便是怎么也打听不到消息的。宗念左思右想,恰好见着一个仆从进了院子,一个主意便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他耐心等着那仆从从屋里出来,路过树下之时,一个跳劈便把人劈晕了,接着便背着人爬上树,与他交换衣物将自己打扮成了这别庄奴仆。
宗念下树前还不忘点了那仆从的哑穴,也不知那人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树上又无法出声,会是怎样惊恐的情形了。
*
日头渐渐高升,宗念扮作奴仆弯着腰穿梭在院落之间。他本想往小楼那边走走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但中途便被一个穿着总管衣着的人叫住。宗念原以为是自己这么快败露了,不想总管只是随意点人。
那总管还叫了另外几个奴仆,几人都跟在他的身后弯腰垂首,恭敬谨慎地走着,也不问自己要去何处。宗念也是如此,只不过他留了个心眼,将来路都记下了。直到总管停下,宗念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
“你们几个将这打扫干净,屋内被子也换新的,再端些茶水过来。不要多问,不要多看,后果你们知道。”那总管皱着眉头一一吩咐道,见几个人都点头应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有人来,无论是怎样的,且伺候好了,不可怠慢。”
说罢便离开了。
几个仆从立即四散开来去做自己的事了。总管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微妙,但宗念却也没想明白,见此时不好溜走,便也装模作样地打扫起来。
他正扫着落叶,便觉得身边有人靠了过来。
“你也是新来的?”原来是被带过来的仆从之一,低声地朝宗念搭话。
宗念只点了点头,反应冷淡。
那人却像是找到伴儿似的,不管他无甚反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也是新来的,听说这个院子是给一个贵客用的,只是那贵客脾气古怪,每次他来都得将院落打扫得一尘不染,否则就要发怒哩。”
贵客?宗念面色不变,仍是勤恳地动着手里的扫帚,两耳却竖起,继续听着那人继续说道。
“而且那贵客每次来的样子都不同,有时候是壮年男子,有时候是精瘦老叟,有时候还是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呢!这真是奇了怪了,莫非他是精怪不成,还能像戏里唱的那样十八变?”
每次样子都有所变化……这是易容吧。经常易容的人,大多是为了隐匿身份,就像他一样。
等等,作为一个新来的仆从,此人知道的也未必太多了吧!莫非他是猜出了自己并非这别庄中的奴仆?宗念心中一惊,猛地抬起头来看他,却见那仆从眼中藏着戏谑,这样的神情倒是十分熟悉。
“你是……”宗念认了出来。“松青!”
那张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脸上便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来,“宗少侠,别来无恙啊?”果然是松青。
宗念一肚子疑问还未问出口,松青便道:“我们进屋打扫吧。”接着便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进了屋内。
一进到屋子里,松青便立即将门关得严严实实。他转过头上下打量着一身仆从打扮的宗念,便笑道:“不想宗少侠也如此喜爱乔装打扮,若是不嫌弃,我这还有一套备用的面具。”
宗念苦笑道:“不要打趣我了,松少侠怎么会在这里?”他确实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松青,不过听陆哨的话,这个人似乎有些神出鬼没,或许……
“宗少侠不会忘了我刚刚所言吧?”松青朝他眨眨眼,“我便是这个贵客啊。”
哪有贵客扮作仆从的道理!宗念第一反应便是此人在开玩笑,转念一想,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一直以来都被他忽略的事情。
“你是……影弓的徒弟?”宗念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会忘了这事!
然而这就有些微妙了,作为无妄楼护法的影弓实际上与林家有关,那作为影弓徒弟的松青……会不会也与林家有所关联?所以他才会站在这里,被当做是“贵客”邀请过来!
宗念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准对方的想法。
“是这样没错。”松青坦然地回答了。
“你我并非偶遇吧?”宗念皱着眉再问。
松青此时却摇了摇头,“可以说是,却也不是。”他看了一眼宗念困惑的样子,解释道,“我知道我师父将你劫来,但我却不知道你会扮成仆从。”
“那……”既然他如此坦白,便说明他并无恶意,宗念心中一轻,诸多疑问一时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松青看他欲言又止神色,心中暗笑,便主动开口解释起来。
“宗少侠想必是想问我知不知道师父与林家的关系吧?我确实清楚,否则今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松青顿了顿,换了个称谓,“只是我前几日才得知,影弓借用无妄楼的势力暗助林家在武林中掀风作浪,甚至今天还要把关于赤星羽练的相关风波栽赃到无妄楼上,树立出一个武林公敌的形象以便林家趁势推出武林盟主。”
“即使他是我师父,对我有教导之恩,我也无法容忍他的做法。”松青冷哼了一声,“无妄楼无法无天,肆意妄为,虽然不为正道所喜,我们却不想被人当做棋子!”
他这一通话仿佛巨石砸入水面,一下子让宗念醍醐灌顶,想通了许多事情。
“这是陆哨告诉你的?”宗念追问道。
听他提到陆哨,松青便促狭一笑,“不错。你家这位楼主确实有几分手段,给他当护法我心服口服。且等他解决了楼内这等乱事,我便可以潜心专研易容之法了。”
宗念听他调侃自己,脸不由有些发热,又听松青立志专研易容,又觉得有几分好笑。陆哨说他天资极高,不出一年便无人可敌,不想他却沉迷易容术。
“不过陆哨只知道你被人劫走,还不知你被劫去了何处,这下又可以看到他火烧眉毛的模样了,哈哈。”
松青似乎极喜欢给陆哨添堵,言语之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宗念叹了口气,想着对方口口声声说的不愿离开自己,心想此事过去便定下关系,好叫他安心。只是这番打算他是不会与松青说出口的。
“你方才所言,鉴宝大会上赤星羽练一事将会被清算?”这便是宗念心中最大的疑惑了。
“不错!”松青点了点头,“影弓今日找我来,便是让我易容成陆哨的模样在大会上夺走赤星羽练,接着便会将所有脏水全都归咎于无妄楼。有了这么一个讨伐魔教的靶子,一群乌合之众聚集起来也不过是顷刻之事。”
“就这样?”宗念不可置信,“如此简单的手段,真的会有人相信吗?”
松青叹道:“信不信不是重点,你却不知道好几个大门派早就与林家暗中结盟了。他们推波助澜那么久,今日只不过是彻底推出一个目标,好让处于中立的江湖中人信服罢了。无论真相如何,人云亦云,三人成虎,谁也不想做那离群的鸟儿。”
一直纠结在心的疑团今日终于解开,只是那原因却仍是如此的可笑!青光庄几派为了传说中的赤星羽练屠尽一家人,林家为了重掌权力则在背后掀风作浪。多少性命死于权财二字,既显得可笑,又是如此真实。
宗念心绪翻滚,过去一幕幕在脑海里掠过。他的仇人,他的仇人不仅是已经死了的那些人,还是林家,还是被利益驱动着的那些人!
他本就受了影弓的一掌,此时心绪不宁,之前未注意到的内伤发作,气血翻滚而上,竟是喷出了一口鲜血。
松青着实被吓了一跳,立即扶着宗念坐下。“你没事吧?我这还有些伤药。”
宗念摇了摇头,用衣袖将嘴边的血迹擦掉。他抬头看着松青,眼神发亮,藏着坚定无比的决心。
“劳烦你告诉我无妄楼今日的打算,我也想出一份力。”
是的,他要报仇!即使无法手刃所有害了他全家人的敌人,他也至少要狠狠地打碎他们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