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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橱内的秘密小说 m啊舒服啊快点在用点力_与子成说:永结

裴宇飞从没见过这么失魂落魄的周正,从早上进了班就看她已经单手杵着脸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好像没睡醒似的,等早自习都要下课了,裴宇飞在她后面观察了会儿,伸手捅了捅她的肩膀,“周正……周……”

周正回过头来,好家伙——额头的头发胡乱撇到一侧,脸上托腮的地方一个大红掌印儿,一对儿肿着的金鱼眼泡儿,眼神松散,蔫蔫的反问,“干嘛……”

裴宇飞吓一跳,往后一靠,“姑奶奶,你昨晚上干嘛去了?没睡觉是吗??”

周正低着头摇了摇,“睡不着。”

裴宇飞又问,“为什么睡不着?”

“……心里有事儿。”

“粗神经的女神也终于有心事儿了啊!百年不遇啊!”裴宇飞忍不住笑,“来,跟老兄我说说是啥事儿?”

周正烦恼的用双手夹着头不理他。

整个晚上都瞪着眼,大脑快要炸开了,新家新卧室的乐趣一点没心情体验,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她也不知道周密的心里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她只是一会无比担忧的苦涩,一会儿又隐隐期待的莫名其妙的甜蜜,过一会儿又神经病似的掉眼泪。

甚至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赶紧收拾好了东西偷偷跑出去,生怕和周密撞个正着。因为她根本没任何心里准备和周密说话,哪怕周密只是从小到大习惯性的玩笑逗弄,也许他一夜过去又恢复正常,可她的心思已经不同了啊!真是惆怅!

回想到这儿,周正再次苦恼的叹气,而裴宇飞还在喋喋不休,同桌肖四美插嘴道,“她都难受一早上了,裴宇飞你别添乱了,再说你一个男生问女生八卦干什么?你能解决的了什么!”

“嘿嘿!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裴宇飞大喇喇的卷袖子,一副普度众生的样子,“就你们女生这点心事,大不了就是暗恋、单恋、失恋,除了春心萌动还有什么?”说完又伸过头去压着嗓音说,“就隋丽也够牛了吧,还不是周培蕴一走就失落了大半年……”

他刚说完,似乎觉得提周培蕴不太合适,毕竟周正可是他正牌儿的绯闻女友啊?难道真是因为周培蕴吗?这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跨国恋……难道?

一开始确实被他猜中了,后来又提周培蕴,周正本来就恼羞成怒,顿时回头反驳,“胡说什么!我是和我弟!……”

她这话一说出来,同桌和裴宇飞都愣了,齐声问,“你和你弟怎么啦?”

听他们一反问,周正做贼心虚,吓了一跳,赶忙说,“没怎么!就是……就是相处不好!太麻烦,太难处理!”

裴宇飞叹气,“嗨!我以为什么事儿呢!这也能让你整宿失眠?”

他们两人都知道周正有个弟弟,自然没有往歪处想,以为她是家庭问题,肖四美更是劝解道,“哎,周正,你别因为这个烦呀,是不是你家里不能一碗水端平,我们家姐妹四个!我三个姐姐,经常不公平,但无论怎样还是亲啊!”

周正不好意思打断她的好意,只好无奈的晃脑袋,“不是,不是,哎!我们不一样!我们……我们……是,是是感情问题……对,相处矛盾。”

裴宇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姐弟跟姐妹还真不一样,哎,你要真有问题就去找赵丹,赵丹有俩弟弟呢!绝对比你经验丰富!”

这句话真是正中周正的心怀,要知道她多么希望自己是一时神经出错才有这么多胡乱的想法!哪怕很快发现只是做了一场怪梦,而实际她还和周密如儿时一样姐弟相处,那该多好啊!

问题是这么私密的事儿,跟谁都不好说,还想找尤喜儿去聊聊,听裴宇飞这么一白话,似乎找尤喜儿也不太合适,尤其是自己刚否定过她前几天的“怀春”说法,现在又去诉苦岂不是自投罗网?

所以找一个有姐弟相处经验的人聊聊,说不定所有姐弟之间都有奇怪的感觉呢!

周正打定了主意,心里好受很多了,于是忍了一节课,下课的时候飞快的到理科班去找原来的老同桌赵丹。她也没好意思直接说问题本身,就是打着周末邀约的幌子问赵丹的意见,赵丹表示家里忙,走不开,有点为难,周正连忙说可以去她家里玩!

赵丹没办法,只好约定周末的时候让周正去她家做客。

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心里总算痛快了点儿,可是还有一个星期,这每天要怎么面对周密啊?尤其是早上他还让尤喜儿给她带过来早餐,周正真是一口也吃不下去,难道就一直撑着面对面不跟他说话么?

到了中午,周正在校门外前前后后的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提前跑了。

周密到家的时候,周正正在无比勤快的擦家具,周密如常问,“你怎么先回来了?我等了半天。”

周正低着头支支吾吾,“嗯……哦……我中午有事儿和同学一起回来的。”

周密点点头,“嗯,那你晚上也等着同学一起走吧,我已经跟尤喜儿说过了,咱们小区最近,她能陪你到小区门口。”

周正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不在家是吗??要走啊?多久?”

周密似笑非笑的看她,“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周正赶紧又低下头,“没有,问问而已。”

周密说,“我回北京,十月一了,爷爷那边有事让我必须回去,也给妈打电话说过了,大概回去一个星期。”

周正连连点头,周密笑,“你没话说?”

周正又赶紧摇头,周密再问,“不想让我给你带点什么吃的?”

周正的脑袋晃的勤快,周密表情高深,“好吧……我们回来再说。”

这晚上周正的心里畅快极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临睡前周密过来敲过周正的门,想问她点别的事儿,周正那管他,紧紧缩在床上装睡,很快就听到周密回去的脚步声了。

第二天周正还特意看了看周密的房间,果然收拾整齐离开了,她长长的舒了口气,痛快的吃了五六根特大油条才罢休。

高三的课程太紧,十月一只能放一天假,周正吃饱喝足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还没来得及想个人问题,马上就有客人拜访。

周正纳闷儿的开门一看,竟然是普天恩,正露出一口白牙,笑的灿烂。

两家人在一起热闹的说话,原来是曹莹两口子觉得老邻居突然走了很不适应,再加上白敏熹搬家也没用普家帮忙,没想到国庆前一晚普天恩也从北京回来了,听说周家搬走了很意外,于是全家就借这个机会就过来了。

白敏熹忙着沏茶倒水,曹莹和普向就到处参观新鲜的很,普天超似乎对周正没什么话,独自在一边看电视,倒是普天恩一直和周正说个没完。

普天恩已经开始实习了,周正知道他学习一直很好,便问他为什么不考研,他说不想考,对事业的追求心更重,周正笑着诈他,“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有女朋友了!所以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天恩嫂子呀!?”

普天恩训斥她胡说八道,也笑着拍她的头,过了几分钟忽然问她,“小丫头,你怎么都不想我啊?”

周正一愣,“……我想啊……可是你不经常回来的嘛!”

普天恩摇摇头,“越大越油嘴滑舌,你可是从来没回信。”

回信……什么回信?周正有点蒙。

普天恩悄悄靠近,声音略低,笑的温和儒雅,慢慢戳她的额头,“行了别想借口了,从我去上大学基本上最少一个月给你写一封,好歹也有好几十封了,你有那么多借口吗?”

周正只好跟着附和的咧嘴傻笑,心里却一片迷茫。

后来普天恩又详细的问了问她现在的专业和报考方向以及她的学习情况,不可谓不仔细,知道周正报考央美的希望很大,好似早有心理准备的说,“嗯,所以说你命好,我实习公司的分公司就在花家地南边,转正很有可能过去工作生活,变动的可能性不大,看来以后能让你有地方躲懒了!”

一直到他们离开前,普天恩的目光都在周正身上,看似像一个许久未曾亲近的大哥哥,那么的宽厚慈爱,但周正好像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觉得这种慈爱里有那么一些隐藏的不同。

她摇摇头,心想一定是受周密的刺激太大了,现在殃及池鱼。

曹莹和帮白敏熹敲定了下个月给周家新房“温锅”的“好日子”才惜别离去。到出门的时候,曹莹躲着普天超单独把周正拉过去问,“丫头,你知道普天超最近怎么了吗?晚上放学也回来的特别晚,而且经常不回来吃饭,放假的时候都不怎么在家。”

周正摇摇头,普天超已经从她视线脱离了,哪里知道为什么。

一个星期的时间过的飞快,终于到了周正盼望的周末。

赵丹本来是不想让同学到家里来玩的,一是她平时不会和人走的太近,二是因为家庭条件不是太好,人总有隐藏短板的反应。好在正直单纯的周正绝不是以外部条件来判断人的,但也还是在看到赵丹家第一眼时小小惊诧了一下。

赵丹有两个弟弟,一个在四中上高一,另外一个在上小学。家里面积狭小,她和大弟弟共享一个卧室,其中用板材隔出两圈儿围挡,一个在里一个在外而已。

房间里东西倒是很多,周正坐在赵丹的床上东看西看,两人先聊了一些学校和报考大学的事儿,然后周正就开始转入正题,问赵丹家里孩子这么多,父母会偏心嘛?还有她们姐弟是怎么相处的。

她说父母还是重男轻女的,而且还有个小的,所以难免不平衡,但是自己学习好,父母也挺关心她的,至于姐弟相处的问题,赵丹笑,举着拳头说,“用这个!”

周正也笑,“真的吗?用武力?你能打过他吗?”

赵丹摇摇头,“嗨,也不会真打,我们挺好的,我弟对我特别在意,所以还行。”

周正又问,“啊?是吗?怎么好了呀?”

赵丹说,“嗯,又好吃的会让着我,过年过节买新衣服什么的,都是把他的钱给我一部分让我买贵的……”

周正眼前一亮,“是吗!?真的啊?”这跟周密对她很像啊!所以,弟弟这种关心是正常的啊,她的心里咚咚响了两声,一块石头落地。

她不甘心啊,又问,“然后呢,他会帮你补习功课,等你一起下晚自习吗?你会对他特别在意吗?”

赵丹笑,“你傻啊,他高一怎么帮我补习!?你说反了吧!我天天给他补课是真的!还有他也没考上一中,怎么会放学绕弯跟我一起回家??你可真逗!不过特殊天气或者太晚了确实会专门来接我。”

周正也笑,心想,那也差不多,反正你也是补习了,接着她心里第二块石头也落地了。

“那你们从小就亲是吗?你心里对他也好吧?”

赵丹想了想,点点头,“嗯,我们俩年龄差两岁,所以没有什么隔阂,小时候……小时候也打架,大了他就让着我多一些了,我当然也对弟弟好了,危险的时候他挡着,有事儿的时候他想办法帮我。”

周正激动的拍手称是,赵丹不明白她哪儿来的兴奋劲儿,眼看她就像突然找到什么知音了似的,连连拉着自己的手问,“那你,那你是不是会特感动,觉得又……喜欢……又……总之……”

赵丹再笑,“嗯……你是要说又爱又恨?哈哈!不过差不多就这意思,反正姐弟关系好不是坏事啊,父母重男轻女难免,但以后弟弟也是我的一个依靠啊!所以他偶尔也霸道的时候也挺恨人,对我好起来我也很感动。”

后来赵丹又说了很她们姐弟相处的事儿,周正简直是高兴坏了,因为每一种基本上都和周密与她的行为相近,弟弟陪她逛街、遛弯、看电视(在赵丹强烈要求下,不过周正的耳朵自动屏蔽了这个前提条件)弟弟为她打人,尤其是听到赵丹说他弟弟做了特别感人的事儿,她开玩笑说想嫁人就要嫁弟弟这样的时候,周正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原来她真的是多想了,人家也可以和弟弟亲密无间,弟弟也可以表现的格外关照姐姐,而到了“嫁人都要嫁和弟弟一样的”那不就是她那天晚上对周密的话语的反应么?

也兴许周密也是因为和自己太亲近一时逗话才脱口而出的,根本没有实际意义嘛!

周正的整个胸腔都空了,所有的东西都稳稳的落回了肚子里,她是那么的满足,感谢赵丹和她好好聊了一个下午,尽管赵丹自己也迷迷糊糊不知道周正到底是来约她玩还是来约她谈弟弟?!

周正觉得这个星期的烦闷一下消失无形了,虽然心里还似乎隐约有点不明所以的秘密,但她总算能树立正常并无畏的姿态来如常面对周密了。

她不停的对自己念叨,都是我想多了,原来天下姐弟都如此,我和周密也会变得如以往一样甚至更好。

就这么念叨着,念叨着……一直到她踏踏实实睡死在自己偌大的卧室里的时候都没有反省一下聊天的遗漏,比如为什么没问问赵丹的弟弟会不会晚上窜到她的房间和她挤一张床,为什么没问她姐弟是否经常热衷于拥抱和肌肤相亲的行为?也没问弟弟是否看待姐姐身边的同性如狼虎,而姐姐是否看围着弟弟的任何女性都觉得烦恼?

更别说没有过问她曾几何时开始在弟弟不在的时候觉得夜空的漫长,又在何时开始眷恋弟弟的怀抱,甚至午夜梦回时想到他的背影都总有一种异常高大和温暖的依靠,甚至不知道也想不起那个“弟弟”也是千百倍的在同样的时刻……满心都想念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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