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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老公尺寸太大了 粑粑拉到男朋友脸上_谈恋爱的正确方式

星期六,由方瑜牵线,约在徐家汇的一间小咖啡馆。

严景园特意穿了一件八成新的细布旗袍,通体的浅黄色,只有白色的线香滚边,很不打眼。等她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时,方瑜与那白玫瑰姑娘已经坐在了靠里的一张小圆桌上。那位姑娘还是初初见时的模样,又有那么一些变化。她脸上的伤痕消退了下去,又剪了短发,看着精神明丽了不少。

她二人也是穿的细布旗袍,一个靛蓝色一个带印花,再加上她,像是几位密友事先约定好了似的。

方瑜一看见她推门进来,便站起来微微笑着道:“你来啦。正是凑巧,我们前脚刚进来挑了个座位坐下,后脚你就进来了。”

那位姑娘看见方瑜同她打招呼,便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腼腆地笑容。

严景园也微笑着走过去。方瑜便一边拉着一个的手,道:“先由我这个中间人来做介绍吧。”说罢晃了晃拉着依萍的手,“这一位是陆依萍,是我中学时候的好友。”又扭头摇晃严景园的手,“这一位呢,是严景园,是我美专一起画画的朋友。”

一介绍完,陆依萍便看向严景园,语带感激地道:“我......我很久之前就想着要当面谢一谢你,说来真是惭愧,我领受了你这样多的帮助,竟现在才向你道谢。”她说着,情不自禁地便用空着的那只手去牵了严景园的另一只手。

她的话诚恳极了,严景园忍不住回握紧了她的手,道:“哪里哪里,我那天透过教室的窗户看见你了呢,我就想,这样好的姑娘遇到了困难,我一定得尽一份心力。”

此刻,三人彼此都是愉悦又感慨,互相拉着对方的手,在那小巧的圆桌边上围作了一个圈。

还是方瑜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了,我们不要这样拉着手了,难道是要做游戏吗?”三人这才笑着松开了手,围着那小圆桌坐下了。

陆依萍笑着道:“今天这餐点心,一定得是我来请客。你们谁都不要与我争。”

严景园与方瑜含笑对视,知道她是有些要强又希望能够回报一二,便都欣然同意。二人分别点了咖啡和蔻蔻,陆依萍又给每人各点了一份蛋糕,这才罢休。

严景园早在听到她全名的时候,便在心里存了一份好奇,试探着问道:“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呢?可是所谓伊人的依,食野之苹的苹?”

陆依萍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里,未免没有带一点苦涩:“都不是。是依依不舍的依,生如浮萍的萍。”

严景园面上不显,心里却像是翻起了惊涛骇浪一般。

陆依萍,陆如萍。

光是看着这两个名字,也能明白二人之间的关系了。只是一个是身穿旧衣旧鞋,如今还要在鱼龙混杂的大上海唱歌谋生的歌女;一个是锦衣玉食,在学校里炫耀着手镯项链,大出风头的女学生,谁能想到她们二人会是一对姐妹呢?有陆如萍作为比对,严景园心里也不由得感到一丝辛酸。

只是她迅速地收拾了情绪,有意地对着依萍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道:“都不对,应当说,是萍水相逢的萍呢。”

方瑜听着,甚至鼓了两下掌,难掩激动地道:“这个说法好极了!就像我们三个人,不也都是萍水相逢么?”这样一来,原本那似有若无的感伤氛围,也被驱散得一点不剩了。

三人很默契地不谈工作,边吃边闲聊着近来身边的趣事。方瑜正说着有一位同学上星期结了婚,便眨着眼向依萍问道:“你和那一位何先生如何了呢?你不要瞒我,我可是都知道的。”

依萍失笑道:“你知道什么呢?”

方瑜便道:“我上次去你家时,正巧碰上他站在你家门口要走,听见他同你说,今天下班也来接你回家呢。他每天都来接你回家吗?这样的亲密贴心。”说话时将双手捧在胸前,做出一副艳羡又憧憬的模样。

严景园与依萍都被她逗得发笑。依萍勾着嘴角,那笑容直觉有几分神秘,却又很大方地承认道:“好吧,我坦白了,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

方瑜捧着脸颊叹了口气:“真好,你们都有了男朋友,如今就只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啦。”

严景园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工作呢?”依萍一一作答,又答应有机会一定当面将他介绍给二人。

女孩们对着恋爱的事情,似乎天生就带着很大的好奇心,之后一个钟头的闲谈,大多竟都是围绕着那位何先生。又因为严景园也有男友,不免也要接受“拷问”,只得将那段窘迫极了的初遇经历和盘托出,可方瑜与依萍反倒认为这是很“有缘分”又“罗曼蒂克”的一次遇见。

可见,所有的恋爱,在旁人看来,总都是一件美妙又浪漫的好事哩。

那一边,贺成殷一个人在星期六明媚的中午出门前往车行。他对汽车器械有一些研究,很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配置,也不喜欢花哨的外观,很快就挑好了一辆素净的黑色洋车。

从抵达车行到办完了交易手续,连一个钟头都没有花去。他日常行事一向如此,很讲求效率,可今天却像是不顺心似的,脸上一点笑容也无,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若是按照原先的计划,和严景园两人一起来,恐怕你一言我一语,非得磨蹭到下午四五点钟才能办成。可他宁愿是这样。

贺成殷拿了车,一言不发地往家里开,他将车停在现住的房子楼下,刚开了车门出来,便看见一个穿艳色旗袍的太太往他这里走来。

他认出来,是住在隔壁别墅里陆姓人家的姨太太。

那位太太拿着很精致的珠子串的手包,没有往自家门前走,反而特地拐过弯来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了,贺先生买了新车啊,真是气派。”

贺成殷稍稍知道一点那家邻居的情况,心里不喜。故而偶然被对方碰见了,有意无意地上来搭讪攀谈,他也不耐烦应付,每每摆出一副冷淡面孔来应对。

今天也是如此,贺成殷冷冰冰地微微点了下头,像是冲她回了个招呼,又像是对她的问题做了肯定的回答。别的一句话也不多说,自顾自地开门进屋。

王雪琴早年虽是戏子出身,可当了这么多年得宠的司令太太,自认是个识货的人。从前每一次遇见这位邻居,都是西装革履,打扮不凡。更有一次,看见他手上戴着的瑞士金表,她只看一眼,就觉得比洋行里卖的那些都要好。陆家实在算得上是富贵人家,却也没有财力花这许多钱在一块手表上。如今又看他轻易便买了新车,也是丝毫不比自家的差,可见这位先生的经济条件是非比寻常的。

她在楼下又站了一会儿,将那辆锃亮的新车打量了遍,像是想到什么高兴事似的,呵呵笑了两声,扭身走了。

可巧,贺成殷一进房间,电话就响起来。他接起来听,是同在工程院工作的同事严为行。

电话那头传来响亮又愉悦的声音:“呀!竟然接通了,我当你周末必定要去约会,恐怕得多打几次电话呢!”

这话正戳中了贺成殷的软肋,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不耐烦道:“有什么话说?”

严为行听不出他口气里的微恼,仍是高兴地道:“贺组长!你猜怎么样?上次开会时说起的项目通过了!你之前带过类似的工程项目,又做得很出色,这一次,上头指明还要你来负责这次的项目呢!”

贺成殷倒像是并不吃惊,淡淡地问了句:“什么时候开始?”

严为行道:“再过两周吧,现在还在做前期的准备。”

贺成殷说了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比起上课讲座,工程院才算是他主要的工作,且院里的项目大多是政府筹办,是不可不接的。只是一想到严景园,他心里隐隐约约的焦躁便又冒出头来。

直到傍晚四点多钟,严景园才与方瑜她们在咖啡馆门口分别,各自回家去。即便是在回家路上,她的心也砰砰地跳着,像是窥破了一个只自己才发现了的秘密。

严景园坐上了往法租界去的电车,车上稀稀落落的只有几个人。她便也坐在座位上,静静地出神。

方瑜曾经说过,依萍身世可怜,她的父亲受姨太太的挑拨,将她母女二人赶出了家门。那么,除却陆如萍与陆依萍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之外,还可知道,密斯陆对于这位生活艰难的姐妹,也是没有多少关心援助的。再有,方瑜拒绝了一位追求她的富家少爷,理由是知道了对方是好友依萍的哥哥,却对自己妹妹的遭遇袖手旁观。想必那位哥哥,应当是陆如萍的亲生哥哥了。

不不不,还有。

从前她与贺成殷逛公园的时候,在公园里看见的一对相拥照相的男女,贺成殷冷淡不喜的模样,只说是隔壁乌烟瘴气的邻居。她见过密斯陆的相片,知道那一日在公园里的男女正是陆如萍,那也就是说,贺成殷与密斯陆一家还是邻居呢!

严景园从没见识过这样复杂又巧合的关系,不由得感叹了一声“天呐”。又因为与贺成殷有关,她也从未像此刻一般燃起如此热烈的好奇。她突然觉得有些兴奋起来,真想现在就能见到贺成殷,当面地,将这些巧合与人物都告诉他。他是否也会同她一样,听愣了神,情不自禁地感叹一句“天呐”呢?

严景园默默地露出微笑,对于下一周能够见到贺成殷这件事,竟迫不及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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